第一章
顾川的白月光肾癌晚期，希望死前能做一回母亲。
他逼怀孕六个月的我剖腹产，把孩子送给白月光圆梦。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还能再生。”
我跪在地上求他，磕得头破血流。
“孩子才六个月，强行生下来会死的。”
他给我注射迷药，作为医生的他握着手术刀，亲手划开了我的肚子。
“雪儿病情加重等不及了，我不能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孩子发育得很好，一定能活下来。”
他连伤口都没有为我缝合，就欣喜地抱着孩子奔向他的白月光。
1
我拉着顾川的裤脚，满脸是血，不断哀求：“她想要孩子就去收养孤儿，为什么逼怀孕六个月的我剖腹产。”
肚子一阵阵地抽痛，我无力地喘着粗气。
顾川面无表情道：“孤儿基本身患疾病，他们不配做雪儿的孩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恨我这几个月一直照顾她，所以不愿意让她如愿，太自私了。”
他压着我的肩膀，强行把迷药注射到我体内。
“雪儿救过我，你就当帮我还债。”
“她愿意雇你当保姆，你以后还能见到孩子。”
我攥住顾川的手腕，心如刀绞：“凭什么！”
十年前白雪给你付了两百元的医药费你记到现在，我打工供你读研读博你为什么就不记得！
顾川注射进我身体的药起效，我瘫软在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会给你注射足够的麻药，不会让你疼的。”
我咽下心中的苦涩，他忘记了，我对麻药不敏感。
顾川抱起我冲进手术室：“我妻子早产，现在要进行剖腹产手术，我亲自主刀。”
他平静地换上手术服，毫无波澜地握着手术刀。
闪着冷光的手术刀划开我的腹腔：“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肌肤被切开的痛让我浑身颤抖，仰起脖子剧烈喘息。
顾川手中的手术刀继续深入，落到子宫处，我的血肉如同纸一样被轻易划开。
我瞪着眼睛，疼得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的助手夸赞道：“顾医生救了数不清的产妇，现在又救了自己的妻子，真的是妙手仁心。”
顾川淡淡道：“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泪水不断从我眼角涌出。
顾川瞳孔颤了颤，避开我的视线：“继续手术。”
一个跟我手掌大小差不多的孩子从我肚子里剖了出来。
他捂着孩子的嘴，叹了一口气“是个女孩，可惜已经死了。”
我目眦欲裂，没有力气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喊着。
我悲哀地看向顾川，祈求他不要对我这么狠心。
他施舍一般：“等你出院，我陪你睡半个月，再给你一个孩子当作补偿。”
“雪儿能做母亲了，她一定很开心。”
顾川匆忙地抱起孩子冲出手术室，眼角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了。
他的助手焦急道：“伤口还没有缝合啊！”
白雪迈着轻快的步伐突然走进手术室：“我来缝！”
她面色红润，根本不像肾癌晚期。
“我爸爸是医院院长，谁敢拦着我就等着被辞退！”
白雪轻笑一声：“还想跟我抢男人，你算什么东西，我一句话，你女儿就是我的了。”
“她跟小老鼠似的，我准备买个笼子养着她，给她买最好的鼠粮。”
白雪拿起缝合线，得意把我的伤口乱缝一通。
“我会把她培养成最出名的交际花，听说有些男人恋残，你说我要不要再把她处理下。”
2
剧烈的疼痛和滔天的恨意让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顾川正坐在病床边和人视频聊天。
白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孩子比芭比娃娃好玩多了，谢谢阿川让我圆梦，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的。”
我如遭雷劈，夺过顾川的手机砸在地上。
红着眼质问：“我的孩子在哪？”
顾川抿了抿嘴角：“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着不放。”
他端起一碗漂满红花的汤，轻声哄我：“白雪给你缝合了伤口，又让人熬汤给你补身体。”
“她父亲是医院院长，你只是一个孤儿。”
“如果你真的爱孩子，就不该阻挡她过更好的生活。”
我苦涩地笑了笑，该死心了。
他在婚礼上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可白雪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白雪哭着说自己重病想让他陪着，他不顾劝阻从三甲医院离职来到她父亲的医院。
现在又抢走我的孩子送给她。
我捂着抽痛的心口：“我刚剖腹产，喝红花汤会血崩而死的。”
“我成为孤儿是因为我爸妈心疼你连续做了三台手术，去医院给你送饭的路上车祸去世了。”
顾川脸色一沉：“雪儿肯定不知道汤里有红花。”
白雪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病房，手里拎着的小笼子里有微弱的哭声。
“我太喜欢这个孩子了，所以把她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
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女婴被脏污的毛巾包着，脸上满是渗血的掐痕。
我痛到窒息：“她是人，不是玩具！”
冲下床，抢孩子的手还没伸出，就被顾川狠狠推开。
他冷脸呵斥：“雪儿没有力气抱着她才把她放到笼子里，你总是误解她！”
我摔在地上，腹部的伤口崩裂，温热的鲜血不断流出。
顾川眼中闪过慌乱，下意识上前扶我。
他皱眉看着我的伤口：“怎么缝成这样，没有伤口的地方都缝起来了。”
白雪眼中含泪：“是我太笨了，学艺不精。”
顾川扶我的手收回，起身心疼地环着她的肩膀：“你也是好心想帮她，拆开重新缝合一下就行了。”
白雪挑衅地冲了笑了笑，手一松。
我向前扑去，装着孩子的笼子砸在我眼前，孩子痛苦地张着嘴哭。
我颤抖着身子把孩子从笼子里掏出来抱在怀里，踉跄着冲出病房。
白雪带着哭腔喊：“阿川，我留不住你，也留不住孩子，我好痛苦！”
我在医院走廊上狂奔，腹部的血滴落在地上，染出一道道血痕。
顾川挡在我面前，把我禁锢在怀里。
我冲周围的人求救“救救我，他们要抢我的孩子。”
顾川死死捂着我的嘴：“她的孩子是个死婴，受刺激得了失心疯，是她抢别人的孩子。”
“你们救她，就不怕自己的孩子也被抢走？”
3
怀里的孩子被顾川夺走。
我痛苦嘶喊：“我要报警，你这是犯法的！”
顾川平淡道：“你的病历我亲自写的产下死婴，报警只会把你这个抢别人孩子的毒妇抓起来。”
他转身离开，脚步却顿了顿：“孩子怎么不哭也不动了，难道六个月就出生真的养不活？”
我强撑着起身又摔在地上，大量失血让我一阵阵眩晕。
我靠着抢救室外的墙壁，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
顾川走到我面前，攥着我的手，手心都是汗。
俨然一副好丈夫的模样。
只是一边对我深情款款，一边又对白月光念念不忘。
他为难地看着我：“你去安慰安慰白雪，她为了孩子的事很自责。”
“我确定孩子健康才让她出生的，这只是意外。”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顾川柔声道：“我知道你为了孩子的事难过，可你也要为白雪考虑考虑。”
“她身体不舒服还强忍着在抢救室外等着，是真心喜欢孩子。”
我哑声道：“做梦去吧！”
顾川冷冷道：“你心可真狠！孩子给雪儿养是对的。”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推着孩子出来。
顾川把失血虚弱的我强行拽回病房：“孩子有她妈妈照顾，你就不要添乱了。”
我崩溃出声：“可我才是她妈妈。”
我独自躺在病床上，睁着眼到天亮。
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几条彩信。
“你的女儿真抢手，已经有买家联系我了。”
“她真乖啊，等再养上几年，不知道能给我挣多少钱。”
等我看到发来的照片，愤怒冲破了我的理智。
我的孩子不着衣物，浑身伤痕。
我目眦欲裂，冲出病房。
等我跑到白雪的高级独立病房门口时，顾川正在喂她喝汤。
孩子在一旁哭，没人在意。
顾川眼神中满是宠溺：“我煲汤是跟柳晴学的，她手艺更好，等她出院来给你做保姆，让她每天给你煲。”
“孩子哭了不要立刻抱她，会让她养成依赖人的坏习惯。”
白雪轻声道：“那就让孩子再哭一会儿，只要姐姐好好伺候我和孩子，我会按最高的工资标准给她的。”
顾川笑道：“你还是这么善良，当初你已经被你父亲逼迫和我分手了，还愿意为我付医药费。”
我也为他付了硕士和博士的学费与生活费！
他承诺会一直爱我！
我猛地推开病房门，顾川被吓了一跳。
我翻出手机上的照片：“白雪快把我们的女儿害死了，你还在和她卿卿我我，你究竟有没有心。”
顾川瞥了一眼照片，反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雪儿说你为了抢孩子会诬陷她，本来我还不相信，现在证据确凿。”
“用孩子来骗人，品行低劣，我当初就不该娶你！”
4
白雪捂着嘴偷笑，从病床边的鼠粮袋子里掏出一颗饲料塞进孩子嘴里。
我拉着顾川的手，崩溃道：“她给孩子喂鼠粮！”
白雪泪水婆娑，委屈地看向顾川：“我只是给孩子喂了钙片，鼠粮是给我的宠物吃的，它昨天已经死了，笼子都用来装孩子了。”
顾川甩开我的手，把我推离病房。
他训斥我：“你疯了，先伪造照片，又诬陷雪儿。”
“我真的应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治治脑子！”
白雪走出病房，劝着顾川：“你不是还要去看诊，快去吧，我会好好劝姐姐的。”
顾川警告我：“再敢欺负雪儿，你连给她做保姆的资格都没有了，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孩子。”
见到顾川离开，白雪也不装了。
她傲慢道：“我给你女儿喂的就是鼠粮，可是阿川不信你的话。”
“就像我说自己生病了，他就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我垂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恨意：“我会和顾川离婚，离你们远远的，只要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白雪阴狠道：“你抢走他，还敢生下他的孩子，我要让你后悔终生。”
我猛地抬起头，她想干什么！
在我不解的视线中，她缓缓摔在地上：“我被你气到病情又加重了，如果现在有个肾能让我恢复健康，你说阿川会不会为我取来。”
几个护士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把一点事都没有的白雪抬到病床上推去抢救。
心脏怦怦乱跳，我不想再去思考白雪想干什么，冲进病房把孩子抱进怀里，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痕。
她舔着手指对我笑了起来。
擦掉眼角的泪水，抱着她悄悄离开医院，脚步刚迈出医院门口。
熟悉的声音传来：“想走，我同意了吗？”
我顿时一身冷汗，机械地转过身。
顾川冷漠地盯着我，我慌乱地转身就跑。
他勒住我的脖子，孩子在我怀里挣扎着哭了起来。
我被他拖到抢救室外，小腿在地上磨得全是血。
他夺过我怀里凄厉哭喊的孩子，让医生把她带进手术室。
我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脚，疯了似的哀求：“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孩子，她才出生三天。”
他狠厉地踹向我的胸口：“就因为我对雪儿好，你就恨不得她死，心肠歹毒！”
“雪儿被你气得病情加重，只剩肾移植一条路了。”
我捂着胸口连吐了几口血：“我愿意给她捐肾，只要放过孩子。”
顾川冷冷道：“你跟她血型不同，匹配不上，但是我们的孩子可以。”
“雪儿是被你害成病危的，就让孩子为你赎罪。”
我疯狂撞击着手术室的门，门上晕染上点点血色。
顾川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压在地上，手术室亮起了手术进行中的灯牌。
“只取一个肾死不了的，她只是少了一个肾，雪儿却能得到健康，做人不要太自私。”
他逼怀孕六个月的我剖腹产，把孩子送给白月光圆梦。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还能再生。”
我跪在地上求他，磕得头破血流。
“孩子才六个月，强行生下来会死的。”
他给我注射迷药，作为医生的他握着手术刀，亲手划开了我的肚子。
“雪儿病情加重等不及了，我不能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孩子发育得很好，一定能活下来。”
他连伤口都没有为我缝合，就欣喜地抱着孩子奔向他的白月光。
1
我拉着顾川的裤脚，满脸是血，不断哀求：“她想要孩子就去收养孤儿，为什么逼怀孕六个月的我剖腹产。”
肚子一阵阵地抽痛，我无力地喘着粗气。
顾川面无表情道：“孤儿基本身患疾病，他们不配做雪儿的孩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恨我这几个月一直照顾她，所以不愿意让她如愿，太自私了。”
他压着我的肩膀，强行把迷药注射到我体内。
“雪儿救过我，你就当帮我还债。”
“她愿意雇你当保姆，你以后还能见到孩子。”
我攥住顾川的手腕，心如刀绞：“凭什么！”
十年前白雪给你付了两百元的医药费你记到现在，我打工供你读研读博你为什么就不记得！
顾川注射进我身体的药起效，我瘫软在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会给你注射足够的麻药，不会让你疼的。”
我咽下心中的苦涩，他忘记了，我对麻药不敏感。
顾川抱起我冲进手术室：“我妻子早产，现在要进行剖腹产手术，我亲自主刀。”
他平静地换上手术服，毫无波澜地握着手术刀。
闪着冷光的手术刀划开我的腹腔：“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肌肤被切开的痛让我浑身颤抖，仰起脖子剧烈喘息。
顾川手中的手术刀继续深入，落到子宫处，我的血肉如同纸一样被轻易划开。
我瞪着眼睛，疼得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的助手夸赞道：“顾医生救了数不清的产妇，现在又救了自己的妻子，真的是妙手仁心。”
顾川淡淡道：“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泪水不断从我眼角涌出。
顾川瞳孔颤了颤，避开我的视线：“继续手术。”
一个跟我手掌大小差不多的孩子从我肚子里剖了出来。
他捂着孩子的嘴，叹了一口气“是个女孩，可惜已经死了。”
我目眦欲裂，没有力气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喊着。
我悲哀地看向顾川，祈求他不要对我这么狠心。
他施舍一般：“等你出院，我陪你睡半个月，再给你一个孩子当作补偿。”
“雪儿能做母亲了，她一定很开心。”
顾川匆忙地抱起孩子冲出手术室，眼角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了。
他的助手焦急道：“伤口还没有缝合啊！”
白雪迈着轻快的步伐突然走进手术室：“我来缝！”
她面色红润，根本不像肾癌晚期。
“我爸爸是医院院长，谁敢拦着我就等着被辞退！”
白雪轻笑一声：“还想跟我抢男人，你算什么东西，我一句话，你女儿就是我的了。”
“她跟小老鼠似的，我准备买个笼子养着她，给她买最好的鼠粮。”
白雪拿起缝合线，得意把我的伤口乱缝一通。
“我会把她培养成最出名的交际花，听说有些男人恋残，你说我要不要再把她处理下。”
2
剧烈的疼痛和滔天的恨意让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顾川正坐在病床边和人视频聊天。
白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孩子比芭比娃娃好玩多了，谢谢阿川让我圆梦，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的。”
我如遭雷劈，夺过顾川的手机砸在地上。
红着眼质问：“我的孩子在哪？”
顾川抿了抿嘴角：“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着不放。”
他端起一碗漂满红花的汤，轻声哄我：“白雪给你缝合了伤口，又让人熬汤给你补身体。”
“她父亲是医院院长，你只是一个孤儿。”
“如果你真的爱孩子，就不该阻挡她过更好的生活。”
我苦涩地笑了笑，该死心了。
他在婚礼上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可白雪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白雪哭着说自己重病想让他陪着，他不顾劝阻从三甲医院离职来到她父亲的医院。
现在又抢走我的孩子送给她。
我捂着抽痛的心口：“我刚剖腹产，喝红花汤会血崩而死的。”
“我成为孤儿是因为我爸妈心疼你连续做了三台手术，去医院给你送饭的路上车祸去世了。”
顾川脸色一沉：“雪儿肯定不知道汤里有红花。”
白雪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病房，手里拎着的小笼子里有微弱的哭声。
“我太喜欢这个孩子了，所以把她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
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女婴被脏污的毛巾包着，脸上满是渗血的掐痕。
我痛到窒息：“她是人，不是玩具！”
冲下床，抢孩子的手还没伸出，就被顾川狠狠推开。
他冷脸呵斥：“雪儿没有力气抱着她才把她放到笼子里，你总是误解她！”
我摔在地上，腹部的伤口崩裂，温热的鲜血不断流出。
顾川眼中闪过慌乱，下意识上前扶我。
他皱眉看着我的伤口：“怎么缝成这样，没有伤口的地方都缝起来了。”
白雪眼中含泪：“是我太笨了，学艺不精。”
顾川扶我的手收回，起身心疼地环着她的肩膀：“你也是好心想帮她，拆开重新缝合一下就行了。”
白雪挑衅地冲了笑了笑，手一松。
我向前扑去，装着孩子的笼子砸在我眼前，孩子痛苦地张着嘴哭。
我颤抖着身子把孩子从笼子里掏出来抱在怀里，踉跄着冲出病房。
白雪带着哭腔喊：“阿川，我留不住你，也留不住孩子，我好痛苦！”
我在医院走廊上狂奔，腹部的血滴落在地上，染出一道道血痕。
顾川挡在我面前，把我禁锢在怀里。
我冲周围的人求救“救救我，他们要抢我的孩子。”
顾川死死捂着我的嘴：“她的孩子是个死婴，受刺激得了失心疯，是她抢别人的孩子。”
“你们救她，就不怕自己的孩子也被抢走？”
3
怀里的孩子被顾川夺走。
我痛苦嘶喊：“我要报警，你这是犯法的！”
顾川平淡道：“你的病历我亲自写的产下死婴，报警只会把你这个抢别人孩子的毒妇抓起来。”
他转身离开，脚步却顿了顿：“孩子怎么不哭也不动了，难道六个月就出生真的养不活？”
我强撑着起身又摔在地上，大量失血让我一阵阵眩晕。
我靠着抢救室外的墙壁，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
顾川走到我面前，攥着我的手，手心都是汗。
俨然一副好丈夫的模样。
只是一边对我深情款款，一边又对白月光念念不忘。
他为难地看着我：“你去安慰安慰白雪，她为了孩子的事很自责。”
“我确定孩子健康才让她出生的，这只是意外。”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顾川柔声道：“我知道你为了孩子的事难过，可你也要为白雪考虑考虑。”
“她身体不舒服还强忍着在抢救室外等着，是真心喜欢孩子。”
我哑声道：“做梦去吧！”
顾川冷冷道：“你心可真狠！孩子给雪儿养是对的。”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推着孩子出来。
顾川把失血虚弱的我强行拽回病房：“孩子有她妈妈照顾，你就不要添乱了。”
我崩溃出声：“可我才是她妈妈。”
我独自躺在病床上，睁着眼到天亮。
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几条彩信。
“你的女儿真抢手，已经有买家联系我了。”
“她真乖啊，等再养上几年，不知道能给我挣多少钱。”
等我看到发来的照片，愤怒冲破了我的理智。
我的孩子不着衣物，浑身伤痕。
我目眦欲裂，冲出病房。
等我跑到白雪的高级独立病房门口时，顾川正在喂她喝汤。
孩子在一旁哭，没人在意。
顾川眼神中满是宠溺：“我煲汤是跟柳晴学的，她手艺更好，等她出院来给你做保姆，让她每天给你煲。”
“孩子哭了不要立刻抱她，会让她养成依赖人的坏习惯。”
白雪轻声道：“那就让孩子再哭一会儿，只要姐姐好好伺候我和孩子，我会按最高的工资标准给她的。”
顾川笑道：“你还是这么善良，当初你已经被你父亲逼迫和我分手了，还愿意为我付医药费。”
我也为他付了硕士和博士的学费与生活费！
他承诺会一直爱我！
我猛地推开病房门，顾川被吓了一跳。
我翻出手机上的照片：“白雪快把我们的女儿害死了，你还在和她卿卿我我，你究竟有没有心。”
顾川瞥了一眼照片，反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雪儿说你为了抢孩子会诬陷她，本来我还不相信，现在证据确凿。”
“用孩子来骗人，品行低劣，我当初就不该娶你！”
4
白雪捂着嘴偷笑，从病床边的鼠粮袋子里掏出一颗饲料塞进孩子嘴里。
我拉着顾川的手，崩溃道：“她给孩子喂鼠粮！”
白雪泪水婆娑，委屈地看向顾川：“我只是给孩子喂了钙片，鼠粮是给我的宠物吃的，它昨天已经死了，笼子都用来装孩子了。”
顾川甩开我的手，把我推离病房。
他训斥我：“你疯了，先伪造照片，又诬陷雪儿。”
“我真的应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治治脑子！”
白雪走出病房，劝着顾川：“你不是还要去看诊，快去吧，我会好好劝姐姐的。”
顾川警告我：“再敢欺负雪儿，你连给她做保姆的资格都没有了，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孩子。”
见到顾川离开，白雪也不装了。
她傲慢道：“我给你女儿喂的就是鼠粮，可是阿川不信你的话。”
“就像我说自己生病了，他就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我垂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恨意：“我会和顾川离婚，离你们远远的，只要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白雪阴狠道：“你抢走他，还敢生下他的孩子，我要让你后悔终生。”
我猛地抬起头，她想干什么！
在我不解的视线中，她缓缓摔在地上：“我被你气到病情又加重了，如果现在有个肾能让我恢复健康，你说阿川会不会为我取来。”
几个护士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把一点事都没有的白雪抬到病床上推去抢救。
心脏怦怦乱跳，我不想再去思考白雪想干什么，冲进病房把孩子抱进怀里，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痕。
她舔着手指对我笑了起来。
擦掉眼角的泪水，抱着她悄悄离开医院，脚步刚迈出医院门口。
熟悉的声音传来：“想走，我同意了吗？”
我顿时一身冷汗，机械地转过身。
顾川冷漠地盯着我，我慌乱地转身就跑。
他勒住我的脖子，孩子在我怀里挣扎着哭了起来。
我被他拖到抢救室外，小腿在地上磨得全是血。
他夺过我怀里凄厉哭喊的孩子，让医生把她带进手术室。
我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脚，疯了似的哀求：“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孩子，她才出生三天。”
他狠厉地踹向我的胸口：“就因为我对雪儿好，你就恨不得她死，心肠歹毒！”
“雪儿被你气得病情加重，只剩肾移植一条路了。”
我捂着胸口连吐了几口血：“我愿意给她捐肾，只要放过孩子。”
顾川冷冷道：“你跟她血型不同，匹配不上，但是我们的孩子可以。”
“雪儿是被你害成病危的，就让孩子为你赎罪。”
我疯狂撞击着手术室的门，门上晕染上点点血色。
顾川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压在地上，手术室亮起了手术进行中的灯牌。
“只取一个肾死不了的，她只是少了一个肾，雪儿却能得到健康，做人不要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