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复仇:她踩着渣男贱女登顶医美界》

念君

  • 现代言情

    类型
  • 2025-07-11创建
  • 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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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复仇:她踩着渣男贱女登顶医美界》

  医院的走廊像一条冰冷的铁索,勒得沈知夏喘不过气。

  她跪在ICU门口,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可她的背脊却挺得笔直,仿佛在无声地对抗着什么。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对不起,那笔钱我已经转给晚晴了,她今天要做轮廓精雕。”

  顾承泽的消息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的心脏。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杯廉价的柠檬茶,13.14元,是他给“未婚妻”的七夕礼物。

  而江晚晴,那个从小踩在她头上长大的“妹妹”,却拿着他们准备买房的钱,去充值整容卡。

  131.4万。

  她的眼泪砸在纸杯上,晕开了上面的“谢谢惠顾”,像是命运对她最大的嘲讽。

  但她没有哭出声。

  她咬紧牙关,硬生生把哭声咽了回去,连呼吸都变得锋利。

  “沈小姐,请您离开一下。”护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抬起头,看到医生缓缓摘下手套,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怜悯。

  母亲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想哭,却发现眼泪早已干涸。

  还记得那天,顾承泽带她去挑钻戒时的阳光。

  他笑着牵起她的手:“等我们买了房,就结婚。”语气轻快得像春风,却在她心底掀起一阵涟漪。

  可当她提出要动用那笔存款救母时,他脸上的笑意仿佛被冷水泼灭,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婚房首付。”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我妈妈快死了。”她低声说,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却像是在抱怨:“那你让我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第一次看清了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睛——冷漠、嫌弃,还有一丝不耐烦,仿佛她的痛苦只是他的累赘。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痛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她被赶出顾家。

  她记得自己抱着行李站在大门口,江晚晴披着毛绒外套走出来,笑得温柔又得意:

  “姐姐,其实我一直觉得,你配不上承泽哥哥。”

  沈知夏没回嘴,只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

  然后,她转身走了。

  没有回头。

  她现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机不断震动。

  是闺蜜打来的电话。

  她没接。

  她怕一开口,喉咙里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血。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镯子,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首饰。

  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却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妈,我会让他们……跪着求我。”

  走廊尽头,有人朝她走来。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翻病历。

  “你是沈知夏?”他问。

  她点头。

  男人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你母亲的死亡证明。”

  她接过,手指微微颤抖,纸张在她手里像是一块烧红的铁。

  “另外……”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有人匿名寄了一份文件给你。”

  她愣住。

  “什么文件?”

  男人把一个牛皮信封放在她腿上,轻声说:“你自己看吧。”

  沈知夏盯着信封,心跳突然加快。

  她有种预感——这封信里,藏着母亲真正死因的秘密。

  她没有立刻拆开。

  而是将它紧紧攥在手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掐住命运的喉咙。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顾承泽的脸。

  “你们以为我只是个废物。”

  “可你们忘了——”

  “我曾经学过怎么让一张脸变得更美。”

  “现在,我要学会怎么让它……烂掉。”

  沈知夏坐在更衣室的角落,手里攥着那封信。

  她没有拆开。

  不是不敢,而是需要时间——时间让恨意沉淀成更锋利的东西。

  母亲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一条直线。

  而顾承泽的消息还留在手机屏幕上:"对不起,那笔钱我已经转给晚晴了。"

  她低头看着胸前的银镯子——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首饰。

  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却像烙铁一样烫进骨髓。"小夏!"前台小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出来,今天预约爆了,你还不来帮忙?"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塞进包里,换上廉价的工作服。

  这是她离开顾家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洗毛巾、扫地、泡茶、偶尔帮客人敷个面膜。

  这家美容院叫"艾丽丝",位置偏僻,设备陈旧,连空调都时好时坏。

  但她不在乎。

  她要的不是待遇,而是机会。"哎哟,你们这家店也太寒酸了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接待区传来,像刀子划破平静的水面。

  沈知夏的手指微微一顿。

  是江晚晴。

  穿着当季高定套装,踩着细高跟,妆容精致得像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我听说你们最近新上了水光针项目?"她翘着二郎腿,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小刘立刻赔笑:"是的江小姐,我们这边有最专业的技师..."

  "专业?"江晚晴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斑驳的墙面,"我看你们连无菌室都没有吧?"

  沈知夏站起身,走进操作间。

  她戴上手套,拿起一支玻尿酸,动作娴熟得像是在抚摸一把手术刀。"我可以亲自为您操作。"她微笑着说,眼底却结着冰。

  江晚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她:"你?"

  "是的。"沈知夏眼神平静,"我以前在正规医院做过皮肤科助理。"

  江晚晴眯起眼睛,突然笑了:"那就试试吧,反正...你也就配在这种地方打工了。"

  注射过程中,沈知夏的手稳得可怕。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她轻声说:"您脸上的填充物有些移位了。"

  江晚晴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我做填充?"

  "因为注射层次不对。"沈知夏淡淡地说,"手法也不标准,应该是找了便宜的医生吧?"

  江晚晴的手指猛地攥紧扶手。

  沈知夏从容收针,递上冰袋:"刚做完会有点红,十分钟就好。"

  然后转身离开,背影挺得笔直。

  晚上关门后,她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眼神冰冷,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你不是废物。"她轻声说,手指抚过镜面,"你是沈知夏...是来索命的恶鬼。"

  她打开包,拿出那封信,终于拆开。

  里面是一张照片,一张医院账单,还有一个名字:

  江婉仪。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原来母亲的死,不只是顾承泽和江晚晴的事。

  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她盯着那封信,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很好..."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我要江氏医美近三年的客户投诉记录。"

  然后,她看向镜子,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那个笑容,让镜中的她看起来像个优雅的刽子手。

  第三章 第一个客户,也是第一个仇人

  沈知夏站在美容院的镜子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支未拆封的玻尿酸。

  镜子中映出江晚晴的脸——她刚做完水光针,皮肤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像是被火舌舔舐过。

  那不是普通的术后反应。

  沈知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里却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沉。她知道,这是她精心调配的“礼物”在起效——一种特殊的混合剂,能让皮肤产生轻度过敏反应,却又查不出具体成分。

  她注视着镜中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妹妹”,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一种冰冷的满足。 

  "你...是不是用错产品了?"江晚晴皱眉摸着脸,指尖下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发烫。"没有。"沈知夏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可能是您皮肤太敏感了。"

  "不可能!"江晚晴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从来不过敏!"

  她冲进洗手间,镜中的自己让她发出一声尖叫——两颊泛着诡异的红晕,细小的疹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你们这家黑店!"她冲出来,指甲几乎要戳到沈知夏脸上,"敢对我的脸动手脚?!"

  小刘吓得脸色惨白:"江小姐,我们绝对不敢..."

  沈知夏却纹丝不动,嘴角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建议您去三甲医院做个过敏源检测。"她顿了顿,"毕竟...有些廉价填充剂是会导致排异反应的。"

  江晚晴的表情瞬间扭曲。

  当晚,美容院的玻璃门被人用砖头砸碎。

  沈知夏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时,小刘颤抖着拉住她:"你疯了吗?她可是江家大小姐!"

  "我知道。"沈知夏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在灯光下细细端详,"所以我特意选了她。"

  第二天,"艾丽丝美容院使用劣质产品致客户毁容"的帖子席卷本地论坛。

  江晚晴晒出自己红肿的脸,配文:【八千块的水光针,换来一张烂脸!】

  沈知夏看着手机屏幕,忽然轻笑出声。

  她注册新账号,在评论区冷静留言:"建议江小姐公布近期所有医美记录,包括上周在韩国做的鼻综合。"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三小时后,某整形医生晒出江晚晴的病历——上面清楚记载着她对多种填充剂的过敏史。

  舆论瞬间反转。

  而沈知夏的预约本,第一次被填满。

  深夜,她坐在更衣室里,从包里取出母亲的照片。"妈,您看..."她轻抚照片上温柔的笑脸,"猎人的第一枪,已经打响了。"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

  第四章 借势而起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玫瑰精油,在狭小的美容院里弥漫。沈知夏站在洗手台前,一遍又一遍地搓洗双手。水流冲刷着她修长的手指,皮肤已经泛起不自然的红。"小夏,3号床的客人点名要你。"小刘探头进来,压低声音,"是个大客户,办了十万的卡。"

  沈知夏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落。她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女人眉眼沉静,只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推开3号房的门,她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肩线挺括得像是刀削出来的。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厉沉舟。"

  这个名字像一颗子弹击中她的胸口。顾承泽的小舅舅,厉氏集团的掌权人,商界闻风丧胆的"玉面阎罗"。"沈小姐。"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久仰。"

  沈知夏的指甲悄悄掐进掌心。她太熟悉这种开场白了——猎人对猎物惯用的礼貌。"厉总大驾光临,是要体验我们的基础护理?"她故意拿起一瓶平价精华,"98元一次,现在办卡打八折。"

  厉沉舟忽然笑了。他走近几步,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压过了房间里的玫瑰味。"我是来谈合作的。"他递过一份文件,"看看。"

  沈知夏没接。她的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那双手干净得像是从未沾染过鲜血。"厉总可能找错人了。"她转身整理器械,"我只是个给人打针的。"

  "一个能用0.1ml玻尿酸就让人毁容的'打针的'?"厉沉舟的声音突然贴近她耳后,"江晚晴的脸,医生说要三个月才能恢复。"

  沈知夏的后背绷紧了。她缓缓转身,发现他手里拿着她调换过的药剂记录本。

  空气瞬间凝固。"你想要什么?"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厉沉舟将记录本扔进垃圾桶,火焰般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复仇。"他递来一张黑卡,"用我的钱,建你的帝国。"

  沈知夏盯着那张卡,突然笑了。她伸手接过,指尖在卡面轻轻一划——"条件?"

  "让我看场好戏。"厉沉舟的拇指擦过她眼下那颗泪痣,"看看这只小野猫,到底能把天捅出多大的窟窿。"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照在沈知夏手中的黑卡上,折射出淬毒般的冷光。

  暴雨倾盆的夜晚,沈知夏站在未完工的玻璃幕墙前。

  三百平的场地空荡得能听见回声,厉沉舟的助理刚送来的黑卡在她指间翻转,像一把未出鞘的刀。"选址太张扬了。"

  厉沉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里,伞沿的水珠串成一道水帘,将他的表情隔在模糊之后。

  沈知夏没有回头:"我就是要开在江氏医美对面。"

  玻璃上倒映出她冷笑的轮廓:"让他们每天上班,都能看见我的招牌。"

  雨水拍打着未安装完的LED灯箱,"知夏医美"四个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开业当天,红毯从马路对面一直铺到江氏医美的大门口。

  沈知夏一袭猩红西装站在门口,衣摆开叉处若隐若现的疤痕像一条吐信的蛇——那是被顾家赶出门那晚,江晚晴用高跟鞋跟划的。"沈总,剪彩了。"

  助理递来金剪刀时,对面江氏医美的玻璃门猛地推开。江晚晴踩着15厘米的细高跟冲出来,精心护理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沈知夏!你故意的对不对?"

  沈知夏慢条斯理地剪断绸带:"江小姐说什么?我听不见。"

  她故意提高音量:"可能是上次过敏的后遗症?听说江小姐打了三针封闭才消肿?"

  围观的人群发出窃笑。江晚晴的脸瞬间涨红,正要发作,突然僵在原地——

  厉沉舟从展厅踱步而出,指尖把玩着一支未拆封的玻尿酸。"江小姐。"他笑得温文尔雅,"要试试我们的新品吗?"

  江晚晴踉跄后退两步,高跟鞋卡进排水沟。她狼狈地扶着墙,突然指着沈知夏尖叫:"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一个被顾家扫地出门的——"

  "前·未婚妻。"

  顾承泽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外围,西装革履的模样依旧英俊逼人。他一步步走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沈知夏:"好久不见。"

  沈知夏的红唇弯出完美弧度:"顾总记性不好,上周您才派人来砸我的工地。"

  她突然伸手抚平顾承泽的领带,这个亲密的动作让他瞳孔骤缩:"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最擅长帮人长记性。"

  藏在指甲里的微量药剂随着这个动作渗进顾承泽的皮肤。三天后,他将体验到人生第一次严重的面部神经麻痹——正好赶上江氏医美的上市发布会。

  剪彩结束,沈知夏站在全新的办公室里俯瞰对面。厉沉舟倚在门边看她:"满意了?"

  她转身,当着他的面解开西装纽扣。锁骨下方的疤痕狰狞可怖:"这才刚开始。"

  窗外,"知夏医美"的霓虹灯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街区。对面江氏医美的招牌,在这片红光中黯然失色。

  第六章 反击开始

  沈知夏坐在知夏医美顶楼的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刚送到的检测报告。薄薄的几页纸,却重若千钧——这是她花重金从江氏医美实验室挖来的核心数据。"有意思。"她将报告推到厉沉舟面前,"他们最新一批'进口玻尿酸',实际成本不到市场价的十分之一。"

  厉沉舟扫了一眼,眉头微挑:"填充剂里掺了矿物油?"

  "不止。"沈知夏打开投影仪,实验室的显微照片投在墙上,"还有工业级透明质酸和未提纯的胶原蛋白。"她顿了顿,"足够让一个人在三年内...慢慢烂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在落地窗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玻璃。

  第二天清晨,沈知夏的私人账号发布了一条动态:

  【致爱美人士:选择医美机构请认准三证。附:某机构产品检测对比表】

  没有点名道姓,但表格最后一栏赫然标注着"江氏医美—某批次玻尿酸—成分异常"。

  这条动态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湖面掀起巨浪。

  中午十二点,江晚晴踹开知夏医美大门时,沈知夏正在给一位客人注射。"沈知夏!"江晚晴的声音尖利得刺耳,"你找死是不是?"

  沈知夏头也不抬,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江小姐,医美机构最忌讳大吵大闹。"她缓缓推入药剂,"会影响客人体验。"

  被注射的客人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她是某知名媒体的主编。

  江晚晴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摄像机,脸色瞬间煞白。沈知夏从容地拔出针头,对镜头微笑:"本次注射全程直播,感谢各位见证知夏医美的透明操作。"

  当天的热搜爆了:

  江氏医美假药

  知夏医美直播注射

  江晚晴大闹医疗机构

  晚上十点,沈知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江氏医美陆续亮起的警车灯。厉沉舟推门而入,将平板电脑扔在沙发上:"你玩得太大了。"

  屏幕上显示着江氏股价暴跌的曲线。

  沈知夏抿了一口红酒:"这才到哪?"她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厉沉舟翻开文件,瞳孔猛地收缩——这是江婉仪与某位卫生局领导的秘密资金往来记录。"你从哪弄来的?"

  沈知夏笑而不答。她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像无数眼泪。"你说..."她轻声问,"如果把这些交给纪委,江家会怎样?"

  厉沉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沈知夏凝视着他,慢慢抽回手:"我当然知道。"她从抽屉取出一支录音笔,"所以我准备了B计划。"

  录音笔里传出江婉仪冰冷的声音:"那个贱人的死是意外...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厉沉舟的表情终于变了。

  沈知夏关掉录音,眼神比窗上的冰霜更冷:"现在,游戏才真正开始。"

  窗外,警笛声撕破了夜的寂静。

  知夏医美顶层的恒温酒柜前,厉沉舟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错过那瓶82年的拉菲,选了最普通的矿泉水。"你最近太激进了。"

  他的声音像一把未开刃的刀,刻意收敛着锋芒。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的灯火都成了模糊的光斑。

  沈知夏晃着红酒杯,殷红的液体挂壁又滑落:"江氏股价跌了40%,他们的王牌产品被药监局下架。"她轻笑,"这难道不是你要的好戏?"

  厉沉舟突然转身,矿泉水瓶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我要的是一场漂亮的商战,不是同归于尽的火并!"他指着平板上的新闻——江氏实验室负责人今晨跳楼身亡。

  沈知夏的睫毛颤了颤。那个戴着厚镜片的中年男人,上周还偷偷给她发过实验室数据。"意外而已。"她将红酒一饮而尽,"做假药的人,良心不安很正常。"

  空气凝固成冰。厉沉舟松了松领带,这个从未有过的失态动作让沈知夏心头一紧。

  “知道为什么我愿意帮你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的一段旧磁带。

  沈知夏冷笑:“因为我有利用价值。”

  厉沉舟却摇头,目光落在她锁骨上那道缝了七针的疤痕上:“因为三年前,你在顾家宴会上被人泼了一身红酒,还坐在钢琴前笑着弹完了整首《月光奏鸣曲》。”

  那一刻,她的笑容像玻璃一样碎裂了。

  “那时候的你,哪怕被踩进泥里,眼神还是干净的。”他的指尖轻轻掠过那道伤疤,仿佛在抚摸一段被灼伤的记忆,“可现在……”

  他顿了顿,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在你眼里只看到仇恨,像一把没鞘的刀。”

  沈知夏猛地拍开他的手,转身时撞倒了桌上的酒杯。

  红酒洒在地毯上,像母亲临终前吐出的最后一口血。

  “别用这种救世主的语气跟我说话!”她终于失控地吼出来,声音撕裂如风中残烛,“你以为披着绅士皮就不是掠食者了?” 

  沈知夏猛地拍开他的手:"别用这种救世主的语气跟我说话!"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你以为披着绅士皮就不是掠食者了?"

  厉沉舟的眼神骤然冷却。他整了整西装袖口,转身时扔下一句话:"下周的董事会议你不用参加了。"

  门关上的瞬间,沈知夏砸碎了酒杯。玻璃碎片飞溅,其中一片划过她脚踝,鲜血蜿蜒如蛇。她却感觉不到疼——比起母亲死那天,这算什么?

  手机亮起,助理发来消息:【江婉仪约您明晚八点见面】

  沈知夏盯着那条信息,突然笑出声。她赤脚踩过玻璃碎片,在满室狼藉中拨通一个号码:"准备第二份资料,要能见报的。"

  挂断电话,她打开保险箱。最底层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五岁的她坐在母亲膝头,背后是盛放的樱花树。"妈,您教我要善良。"她轻抚照片,眼泪终于砸在玻璃相框上,"可善良的人...都死了啊。"

  窗外,一架飞机掠过夜空,闪烁的航灯像坠落的星星。

  暴雨初歇的清晨,沈知夏踩着满地的梧桐叶走进知夏医美大楼。

  水洼倒映着她一身黑衣的轮廓,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沈总!"助理小林慌张地追上来,"顾承泽刚刚在微博..."

  沈知夏抬手打断她,指纹解锁办公室门的瞬间,墙上的智能屏幕自动亮起。

  顾承泽的直播画面铺满整个墙面——他坐在江氏医美的VIP室里,背后是沈知夏曾经工作的那家破旧美容院的照片。"有些暴发户啊,以为租个豪华店面就是上流社会了。"他对着镜头轻笑,腕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可惜,扫厕所的永远都是扫厕所的。"

  评论区瞬间炸开,有人贴出沈知夏当年穿着廉价制服的照片,#知夏医美黑历史#的词条火速攀上热搜。

  沈知夏静静看着,指尖在平板上轻点。三分钟后,知夏医美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视频——

  镜头从她踩着碎玻璃的脚踝开始上移,经过小腿上狰狞的烫伤疤痕,最后定格在锁骨处缝过七针的伤口。

  配文只有一句:【请问顾总,这些也是我伪造的?】

  视频像一滴水溅进油锅。五分钟后,#顾承泽家暴#空降热搜榜首。"沈总,江氏的人到楼下了!"小林声音发颤,"来了三辆车!"

  沈知夏走到落地窗前。楼下,顾承泽正从迈巴赫里跨出来,身后跟着四个保镖。

  她轻轻按下座机上的安保键:"放他一个人上来。"

  电梯门开的瞬间,顾承泽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先一步刺入鼻腔。

  沈知夏背对着他,正在给一株绿植修剪枯枝。"满意了?"顾承泽扯松领带,"现在全网都在骂我虐待你。"

  剪刀"咔嚓"剪断一截枝条:"那些伤是你妈用烟头烫的,你妹妹用水果刀划的。"她转身,举起剪刀尖对准他胸口,"但你说得对,确实是你顾家的杰作。"

  顾承泽突然抓住她手腕:"你到底要什么?钱?股份?"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还是想让我跪下来求你?"

  沈知夏笑了。她今天涂了带毒的红唇,笑起来像朵食人花:"我要你参加下周的慈善晚宴。"

  顾承泽愣住。"记得带江晚晴一起。"她抽回手,从抽屉取出一份烫金请柬,"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送你们一份大礼。"

  请柬落地的瞬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厉沉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沈知夏昨晚落在酒会的披肩。

  三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溅起无形的火花。"打扰了?"厉沉舟的语气比冰还冷。

  顾承泽松开沈知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我小舅舅,也不知道你的计划?"

  沈知夏弯腰捡起请柬,长发垂落遮住了表情:"厉总不是外人。"

  她将请柬拍在顾承泽胸口,"记得准时到。"

  等电梯门关上,厉沉舟一把将她按在落地窗上。

  披肩滑落在地,他眼底翻涌着沈知夏从未见过的风暴:"你答应过我不会失控。"

  "我很清醒。"沈知夏仰头看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新的暴雨正在酝酿。玻璃倒映着他们纠缠的身影,像两头互相撕咬的困兽。

  厉沉舟突然松开她,捡起披肩转身就走:"别变成你自己最恨的那种人。"

  沈知夏独自站在窗前,直到雨水模糊了整个城市的轮廓。

  她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准备好了吗?下周该你上场了。"

  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女声轻笑:"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沈知夏站在慈善晚宴的化妆间里,指尖抚过锁骨上的疤痕。

  镜中的女人一袭墨绿色长裙,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

  【监控已替换,证据就位】

  她抿了抿唇,将一支录音笔塞进晚宴包夹层。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沈总。"厉沉舟倚在门框上,黑色西装衬得他眉眼如刀,"你确定要这么做?"

  沈知夏没有回头,对着镜子涂上最后一抹口红:"三年前我妈死的那天,也是这样下雨的夜晚。"

  她转身,红唇勾起锋利的弧度,"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在等这场戏?"

  厉沉舟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收手吧,那些证据足够毁掉江家了。"

  "不够。"沈知夏抽出手,指尖划过他的领带,"我要他们亲口承认,当着所有人的面。"

  宴会厅水晶灯骤然亮起时,沈知夏看见了角落里的顾承泽和江晚晴。

  江晚晴穿着粉色礼服,脖子上戴的正是当年从沈知夏母亲那里抢走的翡翠项链。"感谢各位莅临知夏慈善晚宴。"

  沈知夏站在聚光灯下,声音清冷,"在拍卖开始前,我想先播放一段特别的录音。全场寂静。

  音响里先是一阵沙沙声,接着响起江婉仪冰冷的声音:"那个贱人必须死...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对,就用药物过敏...她女儿?不过是个废物..."

  江晚晴的酒杯"啪"地摔碎在地。"伪造的!"顾承泽猛地站起来,"这是诽谤!"

  沈知夏轻笑,抬手示意大屏幕亮起。

  监控画面里,江婉仪正将一叠现金塞给医生:"记住,是沈夫人自己拒绝治疗..."

  宴会厅炸开了锅。沈知夏的目光越过骚动的人群,精准锁定了站在后门的江婉仪。

  那个永远雍容华贵的女人,此刻脸色惨白如鬼。"顺便一提。"沈知夏提高音量,"江氏所谓的新药研发,其实是用患者做人体实验——"

  "你闭嘴!"江婉仪突然尖叫着冲上台,"你这个贱人!"

  沈知夏早有准备,侧身一让。

  江婉仪踉跄着扑倒在讲台上,原本精致的盘发散乱地垂落,像一根根挣脱束缚的白发蛇。

  她的脸扭曲成一张破碎的面具,曾经高贵优雅的嘴角此刻抽搐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江阿姨。”沈知夏俯下身,红唇几乎贴上她冰冷的耳廓,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您还记得吗?十年前,您站在我家门口,看着我妈跪在地上求您放过我,说了一句——‘弱者不配活着’。”

  江婉仪猛然抬头,瞳孔剧烈收缩,仿佛那句话穿越十年,又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可沈知夏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今天,轮到我说给您听。”她直起身,对着麦克风宣布,“今晚所有拍卖所得,将捐献给医疗事故受害者基金会。”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照亮了一个帝国的崩塌,也照亮了一个人的审判。 

  她直起身,对着麦克风宣布:"今晚所有拍卖所得,将捐献给医疗事故受害者基金会。"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时,沈知夏看见厉沉舟转身离去的背影。她下意识去追,却被顾承泽拦住。"你赢了。"他嘴角渗出血丝,显然刚挨过揍,"但你以为厉沉舟是真心的?他不过是——"

  "让开。"沈知夏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我现在没空听废话。"

  她在酒店后花园追上厉沉舟。夜雨滂沱,瞬间打湿了她的礼服。"这就是你要的结局?"厉沉舟转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看着他们身败名裂?"

  沈知夏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你早知道真相是不是?"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厉沉舟骤然绷紧的表情。"三年前那晚..."沈知夏的声音比雨还冷,"你出现在医院不是巧合。你一直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

  沈知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厉沉舟也没有开口,两人之间的沉默像一层无形的隔膜,将彼此隔绝在世界的两端。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手在抓挠。

  她忽然觉得累了,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心。

  “真可笑,”她低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居然差点相信了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后是厉沉舟沉默的背影。

  沈知夏突然笑了,她后退两步,墨绿色裙摆像一片凋零的树叶:"真可笑,我居然差点相信了你。"

  转身时,她听见厉沉舟说:"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赎罪呢?"

  沈知夏没有回头。雨越下越大,冲散了地上鲜红的玫瑰花瓣,像稀释的血水。

  暴雨肆虐的深夜,沈知夏赤脚站在知夏医美顶层的落地窗前。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整座城市在雨幕中扭曲变形。

  手机屏幕亮起,是江氏集团股价跌破发行价的推送通知。

  她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里倒映着自己猩红的双眼。

  三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沈总,刚收到的加密文件。"助理小林推门而入,递过平板电脑,"江氏内部财务数据,已经按您要求匿名发给了证监会。"

  沈知夏指尖轻划,屏幕上跳出江氏近三年来的资金流向——大额款项频繁转入海外空壳公司,又分散汇入多个私人账户。"江婉仪果然在转移资产。"她冷笑,"通知银行冻结那几个离岸账户。"

  小林犹豫道:"但厉总那边..."

  "照做。"沈知夏的声音像淬了冰。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她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那是厉沉舟与江氏三年前的秘密合作协议。

  凌晨三点,沈知夏独自驱车来到城郊墓园。

  雨水冲刷着墓碑,沈知夏跪在泥泞中,膝盖早已麻木。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瓶中的暗红色液体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妈……”她低声呢喃,声音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幽灵,“这是江晚晴的血。”

  她缓缓拧开瓶盖,将那温热的液体倒在母亲墓碑前的泥土上。

  血混着雨水渗入土地,像一场迟到的祭祀。

  “她说自己得了血液病。”沈知夏的手指深深陷入湿土,“长期注射劣质填充剂的结果。”

  她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泪水。

  “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身后的树影间,站着一个撑伞的男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像在见证一位复仇女神完成最后的仪式。 

  暗红色的血液混着雨水渗入泥土。"她得了血液病,因为长期使用江氏那些劣质填充剂。"

  沈知夏轻声说,"医生说...最多三个月。"

  她抚摸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忽然发现角落里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马蹄莲——这种只在瑞士培育的品种,她只在一个人的办公室里见过。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段视频:江婉仪被警方带走,而站在警车旁的挺拔身影,赫然是厉沉舟。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行字:【收网了】

  沈知夏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拨通厉沉舟的电话,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铃声——

  厉沉舟举着黑伞站在雨幕中,西装革履,像从未离开过。"三年前那份协议,"他一步步走近,"是我故意让江婉仪签的。"伞沿的水珠滴在沈知夏手背,"为的就是今天能一网打尽。"

  沈知夏仰头看他,雨水顺着脸颊流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这场戏,"厉沉舟蹲下身,与她平视,"必须真实到连你都信。"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份加密病例——沈知夏母亲真正的死因并非医疗事故,而是江婉仪指使下的慢性投毒。"最后一块拼图。"厉沉舟将手机放在墓碑前,"今早刚从一个退休护士手里拿到。"

  沈知夏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突然抓住厉沉舟的领带,将他拉近:"你最好没骗我。"

  "我骗过你吗?"厉沉舟任由她拽着,"除了假装疏远你那次。"

  雨势渐小,天边泛起鱼肚白。沈知夏松开手,从包里取出一枚U盘:"江氏人体实验的完整数据,够他们把牢底坐穿。"

  厉沉舟接过U盘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疤痕:"现在去哪?"

  沈知夏望向远处初升的朝阳:"去结束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手术。"

  她转身走向墓园出口,墨绿色风衣下摆扫过湿漉漉的草地。

  身后,厉沉舟的黑伞稳稳罩在她头顶,像一片永不倾斜的天。

  知夏医美周年庆典的灯光璀璨如星河,沈知夏站在全息投影中央,一袭白色婚纱礼服在光影中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不是婚礼,却比任何婚礼都耀眼——台下坐满了媒体、投资人,以及,缩在最后一排阴影里的江家人。"今天不演讲。"她对着麦克风轻笑,指尖划过颈间的银镯子,"给大家看段视频。大屏幕亮起,是江氏医美实验室的偷拍画面:江婉仪正指挥手下将工业原料灌装入玻尿酸包装。

  镜头一转,日期显示正是沈知夏母亲去世前一天。

  会场哗然。江婉仪猛地站起,却被保安按回座位。"别急。"沈知夏按下遥控器,画面切换成顾承泽在办公室殴打员工的监控,"还有更精彩的。"

  一段段视频轮播:江晚晴收买医生篡改病历、顾承泽母亲指使人破坏知夏医美设备、江氏高层集体作伪证.....

  .最后一幕定格在沈知夏母亲临终前的心电监护仪——那条刺眼的直线。

  灯光重新亮起时,沈知夏已经走到江晚晴面前。

  昔日骄纵的江大小姐此刻脸色蜡黄,手臂上满是针孔痕迹——那是长期注射劣质填充剂的后遗症。"姐姐..."江晚晴颤抖着去抓她的裙摆,"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沈知夏弯腰,红唇贴近她耳边:"记得吗?当年我妈病危时,你说过什么?"她一字一顿重复,"'这种老女人早该死了'。"

  江晚晴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

  顾承泽冲上来时,厉沉舟的保镖已经拦住他。

  曾经风度翩翩的顾大少此刻双眼充血:"沈知夏!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沈知夏轻轻抚过婚纱上的珍珠:"我只是把你们做过的事,放给大家看而已。"

  她突然笑了,"对了,恭喜顾氏刚中的政府标案——投标文件是我亲手帮你作废的。"

  全场寂静。"今天起,知夏医美将成立医疗事故救助基金。"她转身走向舞台,裙摆扫过顾承泽锃亮的皮鞋"第一个受益者,是江氏实验室那位跳楼员工的遗孤。"

  聚光灯下,沈知夏摘下银镯子放在演讲台上:"我不原谅你们,但我过得很好。"

  掌声雷动中,厉沉舟走上台,将一枚钻戒套进她摘掉镯子的手腕:"补充一点,沈总刚收购了江氏32%的股份。"

  大屏幕实时显示股权变更,江婉仪当场昏厥。

  沈知夏望着台下闪烁的镜头,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跪在ICU外的自己。"最后说一句。"她举起戴着钻戒的手,"给所有正在被践踏的人——"

  "活下去。"

  "然后赢回来。"

  镁光灯轰然炸亮,将她的身影镀成金色。

  最后一排的阴影里,江家人像腐朽的雕像,正在白光中寸寸崩裂。

  暮色中的私人花园,沈知夏赤脚踩在温热的鹅卵石小径上。

  远处婚礼的香槟塔还在闪烁,而她怀里熟睡的婴儿睫毛轻颤,像蝴蝶抖落星光的碎片。

  厉沉舟从身后为她披上外套时,发现她正望着庭院角落——那里站着个佝偻的老妇人,枯瘦的手指紧抓铁艺栏杆。"要赶她走吗?"他声音很轻。

  沈知夏摇头,怀中的婴儿突然抓住她垂落的发丝。

  三年了,江婉仪出狱后的每个深夜都会徘徊在她住所周围,像只不敢见光的灰蛾。"妈妈..."

  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两岁的小女孩摇摇晃晃跑来,手里举着朵沾满露水的白玫瑰。

  沈知夏蹲下身,看着女儿将花枝塞进江婉仪颤抖的指缝。

  老人浑浊的眼泪砸在花瓣上。

  厉沉舟将妻女揽入怀中,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一辆救护车疾驰而过,车顶蓝光扫过树梢——是开往江氏私立医院的方向。"江晚晴今早病危。"厉沉舟语气平静,"血液病晚期,那些劣质填充剂终于反噬了。"

  沈知夏捂住女儿的耳朵。

  夜风掀起她真丝睡袍的下摆,露出脚踝上淡化的疤痕。"明天发布会,宣布收购江氏医院改建为儿童医疗中心。"

  她低头亲吻婴儿发顶,"用我母亲的名字命名。"

  厉沉舟忽然扳过她的脸。

  月光下,她看清丈夫眼底涌动的暗潮——那是比她更早预见这一切的棋手才有的眼神。"十年前我就在等这一天。"

  他拇指擦过她锁骨上早已愈合的伤口,"等你把仇恨变成更锋利的东西。"

  婴儿突然啼哭起来。

  沈知夏撩开衣襟哺乳时,发现江婉仪正对着白玫瑰下跪,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没有道歉。没有忏悔。

  只有夜风送来残缺的音节,像首荒腔走板的摇篮曲。"走吧。"厉沉舟抱起女儿,"该给小公主讲睡前故事了。"

  沈知夏最后望了一眼那个蜷缩的身影。

  曾经将她碾入尘埃的人,此刻渺小得像一粒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沙。

  婴儿房的水晶灯亮起时,她翻开童话书的扉页,在"从此幸福快乐"下面划了道浅浅的线。"妈妈?"女儿指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子。"这是外婆给的护身符。"

  她将镯子套进女儿肉乎乎的手腕,"以后给你讲它的故事。"

  窗外,流星划过夜空。厉沉舟在身后拥住她,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怀里的孩子沉沉睡去,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阴影。

  沈知夏轻轻合上童话书。

  这一次,她终于能写出不一样的结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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