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强行将笔塞进我指间。
用力压着我的手。
笔尖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
“瑶瑶等着这袋血救命呢。”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边。
“你的身体，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为她服务。”
手腕被他捏出一道道红痕。
痛感传遍全身。
我看着那份协议，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瑾言，你知道吗？”
我抬起头。
“'新生一号'的抗体有记忆性。”
“一旦开始接受我的血液，就再也无法用任何替代品。”
他以为我在跟他谈条件。
冷笑一声：“所以呢？”
“想涨价？”
我没说话。
只是当着他的面，在协议上工工整整地签下我的名字。
他看着我签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以为我又一次屈服了。
他不知道的是——
我在“秦晚”两个字后面，悄悄加了一个微小的化学分子式。
C2N2。
氰化物的分子结构。
许瑶第二天就搬进了我们的婚房。
说是静养，方便我照顾。
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袍，躺在我亲手布置的婚床上。
那床单还是我挑的，米白色，绣着小雏菊。
“秦晚，给我倒杯水。”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
“水温要刚好，不能烫嘴。”
我默默走向厨房。
“对了，再削个苹果，要去皮的。”
她颐指气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夜已经很深了。
我蜷缩在客房的薄被子里，冷得直打哆嗦。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陆瑾言面无表情地走向我的床。
“起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掀开我身上的被子。
那是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蚕丝被，我最珍贵的东西。
“你干什么？”我拼命拽着被子一角。
“瑶瑶说冷。”
他用力一扯，被子脱手而出。
“你身体好，将就一晚。”
他抱着我的被子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