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陆瑾言想要站起来，腿软得站不住。
“晚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当初你把我锁在地下室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当初你拿着我妈的病历单威胁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当初你为了许瑶，一脚把我踢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他身上。
陆瑾言浑身颤抖。
“我…”
“你什么你？”
我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陆瑾言，你以为跪在这里装可怜，我就会心软？”
“告诉你，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说完，我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
“妈，您看到了吗？”
“那个欺负我们母女的人，现在跪在您面前了。”
“您可以安息了。”
陆瑾言绝望地看着我转身离开。
保镖将他拖走的时候，他还在大喊：
“晚晚！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头也不回。
爱？
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个笑话。
最后一次见到陆瑾言，是在一个雨天。
他站在我别墅外面，没有再下跪。
只是远远地看着，像个幽魂。
谢寻撑着伞走出去，递给他一份文件。
“陆先生，这个给你。”
陆瑾言颤抖着接过来。
是我当年签署的“献血协议”原件。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还有血型，各种数据。
最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氰化物分子式。
那是我的签名。
“秦晚签下这份协议后，就立了遗嘱。”
谢寻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
“如果她有任何意外，她名下所有专利，包括'新生'系列，将全球免费公开。”
“陆先生，你从一开始，就没资格跟她谈任何条件。”
陆瑾言看着那个分子式，手抖得拿不稳纸。
他终于明白了。
从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判了他死刑。
雨水混着眼泪从他脸上滑落。
“我毁了她…”
“我毁了一个那么好的女孩…”
他跪在雨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