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猫大人今天想啃鸭脖吗？
凌晨五点，天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
我叫苏小满，正蹲在这条无名小巷的巷口，哆哆嗦嗦地往卤味锅里加料。
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得我脸生疼，一双手更是冻成了两根红萝卜。
锅里的卤汁咕嘟咕嘟地滚开了，浓郁的香气混着清晨的白雾，往四周弥漫开来。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们家“小满卤味”的独门秘方。
靠着它，我才在这座大城市里勉强活了下来。
可老天爷好像总看我不顺眼。
昨夜一场暴雨，不仅把我的遮雨布冲出了几个大窟窿，连撑摊子的木架子都给泡歪了。
我只能咬着牙，用一把破旧的大黑伞临时撑着，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再被城管罚一次，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连同下个月的摊位押金，就全完了。
“小满！小满！”
一束刺眼的车灯光由远及近，小棠骑着她那辆粉色电动车，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我面前，稳稳刹住。
她把一杯滚烫的热奶茶塞进我手里，呵着白气说：“你真是不要命了，昨晚又熬到两点多吧？快快快，老李刚在东口那边查摊呢，你赶紧把招牌藏一藏！”
我苦笑着点点头，掌心里的热度让我冻僵的指尖有了一丝知觉。
我抿了一口甜得发腻的奶茶，刚想弯腰把“小满卤味”的招牌收进去一半，忽然听见头顶“啪嗒”一声轻响。
我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猫，从隔壁院子高高的围墙上轻盈地跳了下来。
它动作优雅得像个暗夜里的贵族，一身皮毛油光水滑，在灰蒙蒙的天色里竟像黑色的绸缎。
最邪门的是它那双眼睛，不是普通的猫眼，而是一种近乎熔金的琥珀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慢和疏离。
它稳稳地落在我的案板上，只用一只爪子，轻轻一拨。
“哗啦——”
我刚用竹签串好，准备今天当招牌主打的五串鸭脖，齐刷刷地滚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祖宗！”我心疼得差点叫出声，整个人都扑了过去，想从泥水里抢救我的鸭脖。
可那只黑猫比我快多了。
它不慌不忙地低下头，叼起其中一根沾满辣油的鸭脖，然后就这么蹲在干净的案板上，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咔嚓，咔嚓。”
骨头被咬碎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红亮的辣油顺着它的胡须一滴滴往下淌，它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猫……居然吃辣？还是我放了三倍辣椒的特辣鸭脖？
“我的天！”小棠也看傻了，她压低声音惊呼，“小满，这猫都在这附近晃悠三天了！隔壁王姨还说，看着像哪家有钱人走丢的名贵猫，就是这眼睛太邪性，没人敢碰！”
邪性？
我看着它那副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气竟然消了一大半。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试探着想摸摸它的脑袋。
那猫掀起金色的眼皮瞥了我一眼，非但没躲，反而主动凑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
紧接着，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咕噜”声，像一台小马达。
手心传来的触感又软又暖，我正愣神，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在我身后炸响。
“苏小满！又占道经营？上次的警告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是老李！
我吓得一个激灵，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急得快哭了，刚想开口解释我那被暴雨淋坏的摊子，那只黑猫却突然有了动作。
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从案板上跳起，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能感觉到它爪子上小小的肉垫踩着我的锁骨，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
它就这么蹲在我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用那双熔金般的眼瞳冷冷地盯着老李。
老李显然也被这阵仗搞蒙了，指着我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黑猫动了动嘴，尾巴优雅地一甩，爪子快如闪电地一扬——竟把它啃了一半、还滴着辣油的鸭脖，像投掷暗器一样，不偏不倚地甩到了老李锃亮的黑皮鞋上。
“啪叽。”
半根鸭脖，精准命中。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歉：“李哥对不起！对不起！这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我马上给您擦鞋！”
我以为老李会当场暴怒，把我这破摊子给掀了。
可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鞋面上那半根狼狈的辣鸭脖，又抬头，死死地盯着我肩上的黑猫，足足看了两秒。
然后，他竟然笑了。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笑，有点无奈，又有点……忌惮？
“行吧，”他摆了摆手，语气居然缓和了不少，“给你十分钟，把摊子往里收窄一点，别堵着路。”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仿佛那只弄脏了他新皮鞋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什么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身后的小板凳上，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小棠凑过来，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小满，你行啊！你这摊子是请了什么神兽护体吗？这也太牛了！”
我低头，看向还蹲在我肩头的“神兽”。
它正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沾了辣油的爪子，舔完，还抬起金瞳，给了我一个“搞定了，不用谢”的傲慢眼神。
我看着案板上剩下的最后一根特辣鸭脖，那是原本打算留给我自己当午饭的。
我忍不住举起它，对着肩头的黑猫傻笑起来。
“猫大人，”我轻声说，“今天这根，要不要再给您加点辣？”
它忽然停止了舔爪子的动作，猛地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瞳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睛里，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提议，又像是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就在这一刻，巷口最深的阴影里，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与这条破败油腻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穿过清晨的薄雾，精准地锁定在我肩头的那只黑猫。
然后，他那轮廓分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动了一下。
这个清晨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
小棠后来又咋咋呼呼地聊了几句，便骑着车上班去了。
巷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剩下我和我肩上的猫。
我最终还是没舍得吃那最后一根鸭脖，小心地用油纸包好，塞进了我的背包里。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也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一整个上午，生意都异常的好。
甚至好几个平时爱挑剔的老主顾，今天也只是笑着夸我的卤味地道，付钱时连零头都主动抹掉了。
我忙得脚不沾地，那只黑猫就一直安静地趴在我的背包上，眯着眼打盹，偶尔甩一下尾巴，像个监工。
直到收摊的时候，我数着今天远超以往的收入，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着趴在我脚边，已经睡熟的黑猫，忽然觉得，或许我这暗无天日的生活，真的要迎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了。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的卤味摊，好像多了一个不用付工钱，但比谁都管用的合伙人。
我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光滑的背，它舒服地发出了咕噜声。
明天，明天我一定早点出摊，把那半根鸭脖给它留好。
不知道它喜欢吃鸭脖，还是更喜欢鸭翅呢？
或许，我该为它专门卤制一批不那么辣的，万一把这么金贵的猫给辣坏了，我可赔不起。
我叫苏小满，正蹲在这条无名小巷的巷口，哆哆嗦嗦地往卤味锅里加料。
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得我脸生疼，一双手更是冻成了两根红萝卜。
锅里的卤汁咕嘟咕嘟地滚开了，浓郁的香气混着清晨的白雾，往四周弥漫开来。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们家“小满卤味”的独门秘方。
靠着它，我才在这座大城市里勉强活了下来。
可老天爷好像总看我不顺眼。
昨夜一场暴雨，不仅把我的遮雨布冲出了几个大窟窿，连撑摊子的木架子都给泡歪了。
我只能咬着牙，用一把破旧的大黑伞临时撑着，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再被城管罚一次，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连同下个月的摊位押金，就全完了。
“小满！小满！”
一束刺眼的车灯光由远及近，小棠骑着她那辆粉色电动车，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我面前，稳稳刹住。
她把一杯滚烫的热奶茶塞进我手里，呵着白气说：“你真是不要命了，昨晚又熬到两点多吧？快快快，老李刚在东口那边查摊呢，你赶紧把招牌藏一藏！”
我苦笑着点点头，掌心里的热度让我冻僵的指尖有了一丝知觉。
我抿了一口甜得发腻的奶茶，刚想弯腰把“小满卤味”的招牌收进去一半，忽然听见头顶“啪嗒”一声轻响。
我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猫，从隔壁院子高高的围墙上轻盈地跳了下来。
它动作优雅得像个暗夜里的贵族，一身皮毛油光水滑，在灰蒙蒙的天色里竟像黑色的绸缎。
最邪门的是它那双眼睛，不是普通的猫眼，而是一种近乎熔金的琥珀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慢和疏离。
它稳稳地落在我的案板上，只用一只爪子，轻轻一拨。
“哗啦——”
我刚用竹签串好，准备今天当招牌主打的五串鸭脖，齐刷刷地滚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祖宗！”我心疼得差点叫出声，整个人都扑了过去，想从泥水里抢救我的鸭脖。
可那只黑猫比我快多了。
它不慌不忙地低下头，叼起其中一根沾满辣油的鸭脖，然后就这么蹲在干净的案板上，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咔嚓，咔嚓。”
骨头被咬碎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红亮的辣油顺着它的胡须一滴滴往下淌，它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猫……居然吃辣？还是我放了三倍辣椒的特辣鸭脖？
“我的天！”小棠也看傻了，她压低声音惊呼，“小满，这猫都在这附近晃悠三天了！隔壁王姨还说，看着像哪家有钱人走丢的名贵猫，就是这眼睛太邪性，没人敢碰！”
邪性？
我看着它那副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气竟然消了一大半。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试探着想摸摸它的脑袋。
那猫掀起金色的眼皮瞥了我一眼，非但没躲，反而主动凑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
紧接着，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咕噜”声，像一台小马达。
手心传来的触感又软又暖，我正愣神，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在我身后炸响。
“苏小满！又占道经营？上次的警告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是老李！
我吓得一个激灵，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急得快哭了，刚想开口解释我那被暴雨淋坏的摊子，那只黑猫却突然有了动作。
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从案板上跳起，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能感觉到它爪子上小小的肉垫踩着我的锁骨，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
它就这么蹲在我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用那双熔金般的眼瞳冷冷地盯着老李。
老李显然也被这阵仗搞蒙了，指着我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黑猫动了动嘴，尾巴优雅地一甩，爪子快如闪电地一扬——竟把它啃了一半、还滴着辣油的鸭脖，像投掷暗器一样，不偏不倚地甩到了老李锃亮的黑皮鞋上。
“啪叽。”
半根鸭脖，精准命中。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歉：“李哥对不起！对不起！这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我马上给您擦鞋！”
我以为老李会当场暴怒，把我这破摊子给掀了。
可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鞋面上那半根狼狈的辣鸭脖，又抬头，死死地盯着我肩上的黑猫，足足看了两秒。
然后，他竟然笑了。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笑，有点无奈，又有点……忌惮？
“行吧，”他摆了摆手，语气居然缓和了不少，“给你十分钟，把摊子往里收窄一点，别堵着路。”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仿佛那只弄脏了他新皮鞋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什么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身后的小板凳上，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小棠凑过来，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小满，你行啊！你这摊子是请了什么神兽护体吗？这也太牛了！”
我低头，看向还蹲在我肩头的“神兽”。
它正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沾了辣油的爪子，舔完，还抬起金瞳，给了我一个“搞定了，不用谢”的傲慢眼神。
我看着案板上剩下的最后一根特辣鸭脖，那是原本打算留给我自己当午饭的。
我忍不住举起它，对着肩头的黑猫傻笑起来。
“猫大人，”我轻声说，“今天这根，要不要再给您加点辣？”
它忽然停止了舔爪子的动作，猛地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瞳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睛里，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提议，又像是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就在这一刻，巷口最深的阴影里，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与这条破败油腻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穿过清晨的薄雾，精准地锁定在我肩头的那只黑猫。
然后，他那轮廓分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动了一下。
这个清晨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
小棠后来又咋咋呼呼地聊了几句，便骑着车上班去了。
巷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剩下我和我肩上的猫。
我最终还是没舍得吃那最后一根鸭脖，小心地用油纸包好，塞进了我的背包里。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也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一整个上午，生意都异常的好。
甚至好几个平时爱挑剔的老主顾，今天也只是笑着夸我的卤味地道，付钱时连零头都主动抹掉了。
我忙得脚不沾地，那只黑猫就一直安静地趴在我的背包上，眯着眼打盹，偶尔甩一下尾巴，像个监工。
直到收摊的时候，我数着今天远超以往的收入，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着趴在我脚边，已经睡熟的黑猫，忽然觉得，或许我这暗无天日的生活，真的要迎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了。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的卤味摊，好像多了一个不用付工钱，但比谁都管用的合伙人。
我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光滑的背，它舒服地发出了咕噜声。
明天，明天我一定早点出摊，把那半根鸭脖给它留好。
不知道它喜欢吃鸭脖，还是更喜欢鸭翅呢？
或许，我该为它专门卤制一批不那么辣的，万一把这么金贵的猫给辣坏了，我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