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辣味最是合心意
林薇的高跟鞋在积水中踩出狼狈的声响，那声响像是她破碎的骄傲。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怨毒地剜了我一眼，转身钻回车里，黑色轿车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咆哮着消失在巷尾的雨幕中。
巷子里一瞬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和保温箱里卤味的热气。
顾昭之的黑伞依旧稳稳地撑在我的头顶，将我和漫天冷雨隔绝开来。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混合着雨水气息的木质香气，干净得不像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的猫和我，都只选合心意的。”
我的心跳得像被特辣卤汁泡过，又麻又烫。
招财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噜。
“顾总……”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
在这样的情境下，任何称呼都显得生硬又尴尬。
他好像没察觉我的窘迫，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保温袋上，就是我刚刚下意识掏出的那份。
“这就是新配方？”
我猛地回神，连忙点头，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我强迫自己进入工作模式，语气也变得专业起来：“是的，昨天您说特辣的后劲不够，我就试着加了两种新的辣椒，一种提香，一种增辣，但辣得不烧胃，您尝尝？”
我将袋子递过去，他伸手接过。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手背，他的指尖微凉，我的手背却滚烫。
我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攥紧了围裙的一角。
他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红亮诱人的鸭脖，然后抬眼看我，眸色深沉，像是含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小满，”他忽然叫我的全名，“它不止喜欢你的卤味。”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招财适时地“喵”了一声，仿佛在应和他的话。
他没再多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了我的收款码，然后转身，撑着伞走向巷口。
他的背影挺拔修长，融进夜色里，比这雨夜更让人看不真切。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手机传来“微信收款一百元”的提示音。
一份鸭脖，三十五块，他每次都这样，从不多话，也从不让我找零。
“小棠说得对，”我喃喃自语，对趴在肩上的招财说，“他这哪是借猫追妻，他这是用钱砸我啊，一下，又一下，砸得我晕头转向的。”
招财用尾巴轻轻扫了扫我的脸颊，像是在安慰我。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覆都是顾昭之的样子，他为我撑伞的样子，他怼林薇的样子，他低头看我的样子。
还有他那句“它不止喜欢你的卤味”。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摊，小棠一见到我就炸了。
“怎么样怎么样？昨天那个香奈儿战斗鸡是不是被你ko了？顾总是不是男友力爆棚？你俩是不是有实质性进展了？”她连珠炮似的发问，一边说一边帮我把卤味摆出来。
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她听完，激动地一拍大腿：“成了！小满，这绝对成了！‘我的猫和我，都只选合心意的’，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告白！他不是在说猫，他是在说你啊！他选了你！”
我被她晃得头晕，无奈地推开她：“你冷静点。人家是云端上的大老板，我是泥地里的小摊贩。昨天他那是……那是维护自己的所有物，对，招财是他的猫，我是给他做饭的厨子，仅此而已。”
“放屁！”小棠恨铁不成钢地戳我的额头，“苏小满，你清醒一点！哪个老板会为了一个厨子去得罪门当户对的白富美？哪个老板会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哪个老板会天天来你这破巷子淋雨吃鸭脖？他有洁癖！林薇说他有洁癖！他却愿意站在你这油腻腻的卤味摊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小棠的话像一盆热水，兜头浇下，把我那些因为自卑而刻意筑起的冰墙烫得滋滋作响。
是啊，他有洁癖。
可他却接过了我递过去的卤味袋子，甚至触碰了我的手。
我心乱如麻，索性埋头干活，不再去想。
可事情的发展，却由不得我不想。
从那天起，顾昭之的出现变得更加规律，也更加……日常。
他不再是那个只在傍晚出现，买完就走的神秘顾客。
有时下午三四点，客人最少的时候，他就会开车过来，把车停在巷口，然后像个普通人一样走过来。
他不再穿笔挺的西装，多半是休闲的衬衫和长裤，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温和。
他也不急着买东西，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我的摊位旁，看着招财睡觉，或者看着我忙碌。
一开始我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客人们也好奇，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大妈悄悄问我：“小满，这帅小伙是谁啊？你男朋友？”
我每次都红着脸解释：“不是不是，就是个客人，喜欢我们家卤味。”
顾昭之听到了也不反驳，只是嘴角会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后来，我渐渐习惯了。
习惯了旁边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存在，他话不多，但只要他在，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有一次，摊位的灯泡坏了，我踩着凳子去换，够了好几次都够不着。
他二话不说，走过来，轻而易举地就把我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我的脚尖落地的瞬间，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温热的手掌还扶在我的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
“我来。”他声音低沉，然后自己踩上凳子，三两下就换好了灯泡。
巷子里昏黄的灯光重新亮起，也照亮了我通红的脸。
他从凳子上下来，看着我，忽然说：“苏小满，你脸红的样子，像泡过红油的猪耳朵，很可爱。”
我的脸“轰”的一声，烧得更厉害了。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仿佛被捅破了一个小孔。
他开始跟我聊一些无关卤味的话题。
他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摆摊，我告诉他，这是我外婆传下来的手艺，我想靠自己的手，把外婆的味道传承下去。
我也斗胆问他，为什么一个大老板，会喜欢吃这么市井的东西。
他看着在夕阳下打盹的招财，声音很轻：“因为真实。我每天要参加很多饭局，吃很多昂贵的菜，但它们尝起来都一个味道，虚伪的味道。只有你这里的辣，是真实的，直接的，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好像没有银河那么遥远了。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这个虚伪的世界。
关系突飞猛进是在一个周二的下午。
那天没什么客人，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辣卤配方，把几种香料碾碎了，正准备调配。
顾昭之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我能试试吗？”他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啊？”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石臼，“这个。”
我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再看看自己满是香料粉末的手，有些犹豫：“这个很累的，而且会弄脏手。”
他却直接站起身，从我手里接过了石臼和杵子，学着我的样子，认真地碾磨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非常专注。
夕阳的余晖透过巷口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一个身价上亿的总裁，在我的卤味摊前碾辣椒，画面竟然如此和谐。
“不对，”我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指点，“要这样，转着圈往下用力，才能把香料的魂都碾出来。”
我伸出手，覆盖住他握着石杵的手背，带着他找感觉。
他的手背很暖，肌肉线条分明。
我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似乎也僵了一下，然后，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小满，”他停下动作，侧过头看我，目光灼灼，“我不想再只当一个客人了。”
我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你的手艺，不应该只困在这个小巷子里。”他语气严肃，像是在谈一个上亿的项目，“我想投资你，我们开一家店，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装修，让所有人都尝尝这个味道。‘小满卤味’，这个名字，应该成为一个品牌。”
我的心狂跳起来，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惶恐。
开店，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让他投资？
我猛地抽回手，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顾总，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他皱起眉，“你觉得我在施舍你？”
“我……”我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怕，我怕接受了他的钱，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点纯粹，就会变了味道。
我怕自己会变成另一个林薇口中，攀附他的女人。
“苏小满，”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放缓了些，“我是在投资一个我认为有价值的项目，而不是在用钱收买一段关系。我尊重你的手艺，也尊重你这个人。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是合作伙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当然，如果你愿意，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另一种伙伴。”
我的心，彻底乱了。
这个提议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平静的生活里炸开了巨大的水花。
我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小棠说我傻，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既能搞事业又能搞男人，一箭双雕。
可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我，苏小满，一个靠着一辆小推车养活自己的人，真的能和他成为“伙伴”吗？
林薇走后的第三天，我还在为这件事纠结。
傍晚时分，天又开始下起小雨，客人不多，我准备早点收摊。
正当我擦拭着不锈钢台面时，巷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周婶，她是我们这里的老住户，也是我的房东。
她撑着一把老旧的碎花伞，在雨中慢慢向我走来，脸色看起来很复杂，欲言又止。
“小满啊……”她走到我摊前，收了伞，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怨毒地剜了我一眼，转身钻回车里，黑色轿车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咆哮着消失在巷尾的雨幕中。
巷子里一瞬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和保温箱里卤味的热气。
顾昭之的黑伞依旧稳稳地撑在我的头顶，将我和漫天冷雨隔绝开来。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混合着雨水气息的木质香气，干净得不像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的猫和我，都只选合心意的。”
我的心跳得像被特辣卤汁泡过，又麻又烫。
招财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噜。
“顾总……”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
在这样的情境下，任何称呼都显得生硬又尴尬。
他好像没察觉我的窘迫，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保温袋上，就是我刚刚下意识掏出的那份。
“这就是新配方？”
我猛地回神，连忙点头，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我强迫自己进入工作模式，语气也变得专业起来：“是的，昨天您说特辣的后劲不够，我就试着加了两种新的辣椒，一种提香，一种增辣，但辣得不烧胃，您尝尝？”
我将袋子递过去，他伸手接过。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手背，他的指尖微凉，我的手背却滚烫。
我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攥紧了围裙的一角。
他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红亮诱人的鸭脖，然后抬眼看我，眸色深沉，像是含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小满，”他忽然叫我的全名，“它不止喜欢你的卤味。”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招财适时地“喵”了一声，仿佛在应和他的话。
他没再多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了我的收款码，然后转身，撑着伞走向巷口。
他的背影挺拔修长，融进夜色里，比这雨夜更让人看不真切。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手机传来“微信收款一百元”的提示音。
一份鸭脖，三十五块，他每次都这样，从不多话，也从不让我找零。
“小棠说得对，”我喃喃自语，对趴在肩上的招财说，“他这哪是借猫追妻，他这是用钱砸我啊，一下，又一下，砸得我晕头转向的。”
招财用尾巴轻轻扫了扫我的脸颊，像是在安慰我。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覆都是顾昭之的样子，他为我撑伞的样子，他怼林薇的样子，他低头看我的样子。
还有他那句“它不止喜欢你的卤味”。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摊，小棠一见到我就炸了。
“怎么样怎么样？昨天那个香奈儿战斗鸡是不是被你ko了？顾总是不是男友力爆棚？你俩是不是有实质性进展了？”她连珠炮似的发问，一边说一边帮我把卤味摆出来。
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她听完，激动地一拍大腿：“成了！小满，这绝对成了！‘我的猫和我，都只选合心意的’，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告白！他不是在说猫，他是在说你啊！他选了你！”
我被她晃得头晕，无奈地推开她：“你冷静点。人家是云端上的大老板，我是泥地里的小摊贩。昨天他那是……那是维护自己的所有物，对，招财是他的猫，我是给他做饭的厨子，仅此而已。”
“放屁！”小棠恨铁不成钢地戳我的额头，“苏小满，你清醒一点！哪个老板会为了一个厨子去得罪门当户对的白富美？哪个老板会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哪个老板会天天来你这破巷子淋雨吃鸭脖？他有洁癖！林薇说他有洁癖！他却愿意站在你这油腻腻的卤味摊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小棠的话像一盆热水，兜头浇下，把我那些因为自卑而刻意筑起的冰墙烫得滋滋作响。
是啊，他有洁癖。
可他却接过了我递过去的卤味袋子，甚至触碰了我的手。
我心乱如麻，索性埋头干活，不再去想。
可事情的发展，却由不得我不想。
从那天起，顾昭之的出现变得更加规律，也更加……日常。
他不再是那个只在傍晚出现，买完就走的神秘顾客。
有时下午三四点，客人最少的时候，他就会开车过来，把车停在巷口，然后像个普通人一样走过来。
他不再穿笔挺的西装，多半是休闲的衬衫和长裤，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温和。
他也不急着买东西，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我的摊位旁，看着招财睡觉，或者看着我忙碌。
一开始我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客人们也好奇，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大妈悄悄问我：“小满，这帅小伙是谁啊？你男朋友？”
我每次都红着脸解释：“不是不是，就是个客人，喜欢我们家卤味。”
顾昭之听到了也不反驳，只是嘴角会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后来，我渐渐习惯了。
习惯了旁边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存在，他话不多，但只要他在，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有一次，摊位的灯泡坏了，我踩着凳子去换，够了好几次都够不着。
他二话不说，走过来，轻而易举地就把我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我的脚尖落地的瞬间，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温热的手掌还扶在我的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
“我来。”他声音低沉，然后自己踩上凳子，三两下就换好了灯泡。
巷子里昏黄的灯光重新亮起，也照亮了我通红的脸。
他从凳子上下来，看着我，忽然说：“苏小满，你脸红的样子，像泡过红油的猪耳朵，很可爱。”
我的脸“轰”的一声，烧得更厉害了。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仿佛被捅破了一个小孔。
他开始跟我聊一些无关卤味的话题。
他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摆摊，我告诉他，这是我外婆传下来的手艺，我想靠自己的手，把外婆的味道传承下去。
我也斗胆问他，为什么一个大老板，会喜欢吃这么市井的东西。
他看着在夕阳下打盹的招财，声音很轻：“因为真实。我每天要参加很多饭局，吃很多昂贵的菜，但它们尝起来都一个味道，虚伪的味道。只有你这里的辣，是真实的，直接的，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好像没有银河那么遥远了。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这个虚伪的世界。
关系突飞猛进是在一个周二的下午。
那天没什么客人，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辣卤配方，把几种香料碾碎了，正准备调配。
顾昭之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我能试试吗？”他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啊？”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石臼，“这个。”
我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再看看自己满是香料粉末的手，有些犹豫：“这个很累的，而且会弄脏手。”
他却直接站起身，从我手里接过了石臼和杵子，学着我的样子，认真地碾磨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非常专注。
夕阳的余晖透过巷口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一个身价上亿的总裁，在我的卤味摊前碾辣椒，画面竟然如此和谐。
“不对，”我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指点，“要这样，转着圈往下用力，才能把香料的魂都碾出来。”
我伸出手，覆盖住他握着石杵的手背，带着他找感觉。
他的手背很暖，肌肉线条分明。
我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似乎也僵了一下，然后，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小满，”他停下动作，侧过头看我，目光灼灼，“我不想再只当一个客人了。”
我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你的手艺，不应该只困在这个小巷子里。”他语气严肃，像是在谈一个上亿的项目，“我想投资你，我们开一家店，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装修，让所有人都尝尝这个味道。‘小满卤味’，这个名字，应该成为一个品牌。”
我的心狂跳起来，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惶恐。
开店，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让他投资？
我猛地抽回手，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顾总，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他皱起眉，“你觉得我在施舍你？”
“我……”我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怕，我怕接受了他的钱，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点纯粹，就会变了味道。
我怕自己会变成另一个林薇口中，攀附他的女人。
“苏小满，”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放缓了些，“我是在投资一个我认为有价值的项目，而不是在用钱收买一段关系。我尊重你的手艺，也尊重你这个人。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是合作伙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当然，如果你愿意，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另一种伙伴。”
我的心，彻底乱了。
这个提议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平静的生活里炸开了巨大的水花。
我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小棠说我傻，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既能搞事业又能搞男人，一箭双雕。
可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我，苏小满，一个靠着一辆小推车养活自己的人，真的能和他成为“伙伴”吗？
林薇走后的第三天，我还在为这件事纠结。
傍晚时分，天又开始下起小雨，客人不多，我准备早点收摊。
正当我擦拭着不锈钢台面时，巷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周婶，她是我们这里的老住户，也是我的房东。
她撑着一把老旧的碎花伞，在雨中慢慢向我走来，脸色看起来很复杂，欲言又止。
“小满啊……”她走到我摊前，收了伞，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