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嫡母按着头，
带着催命符嫁给了那个传说中的“活阎罗”。
以为这一去，活不过三更。
直到我口吐鲜血，快被咒死时，
他提着刀对我说：“拆了侯府，我给你当解药。”


1
"云初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嫡母柳氏用金护甲刮着青瓷盏，
"刺啦刺啦"的声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萧将军三天后就要出征，这婚事——今天必须办。"
可这门亲事原本是订给云瑶的。
见我半天不吭声。
"你姐姐从小就体弱多病，哪受得了边关的风沙？”
柳氏突然"啪"地把茶盏摔在我脚边：
“再说了，萧寒是什么人？十二岁就上战场，十六岁把西戎三座城池屠得鸡犬不留。
你也不想想，有多少嫡女争着抢着要嫁，何况你还是庶出……”
我盯着青砖缝里一棵快枯死的小草，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原来嘴唇咬得太紧竟出了血。
"你看看这石阶缝的草，大雨冲不走，日头晒不死，
可但凡谁跺跺脚......"柳氏接着说。
"女儿明白。"我跪在地上，脑门抵着冰凉的地砖，打断她没说完的话。
"抬头。"云瑶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
我抬头就看见她裙摆上金线绣的牡丹花，晃得人眼晕。
她用鞋尖挑着我的下巴，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叮当响：
"妹妹可想好了？"她凑近我耳边，茉莉香粉的味道熏得我直犯恶心，
"要是敢乱说话......你猜萧将军要是发现新娘子是冒牌货，会先割舌头还是先挖眼睛？"
"啪！"板子声混着青柳的哀鸣从廊外传来。
她是娘留给我的丫头。
这一切，都始于半月前柴房那扇没关严的门。
青柳说那日她去取碳，正撞见大小姐云瑶和一个男人在干草堆上翻滚，裙裾缠着男人的皂靴。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场景，我早在西厢房窗下见过两回。
“女儿同意。”我一把抓过婚书按上手印，
一字一顿地说，“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就是云瑶。”
柳氏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了：“来人，带二小姐去试嫁衣。”
两个婆子架着我起来时，我膝盖还是软的。
走出祠堂我回头看了一眼——
烛光下云瑶那张如释重负的脸，
告诉我：今日起，既非云家女，也非谁替身。
我以我命行我路，从此恩怨两清，生死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