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隐婚七年，柳如烟坚持要丁克：
“不是不生，是晚点生，现在我们收入都还不稳定，等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再生。”
直到今天，我和她一起拿下了“蔚蓝湾”楼盘项目。
这份价值百亿的合同足以让我们生活富足。
可我刚赶到庆功酒会，就被同事拦了下来：
“今天是柳总的私人聚会，你来干嘛？”
我正疑惑，里面传来司仪的声音：
“今天我们集团的陈董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我们掌声有请！”
陈董亲密地挽着柳如烟走上了台。
他满面春风地拿起话筒：“我和如烟已经结婚一年了，一直没有公开。现在，我要和大家分享一个喜讯，她怀孕了！”
台下掌声雷鸣，我疯了一样冲了进去：
“柳如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董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你就是小王吧！我听如烟说过，这个订单也有你的功劳。”
“为了感谢你的付出，公司决定送你一辆车。”
说完，一辆婴儿车推了上来。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我转身就走，直接给对头公司打去电话：
“张总，我离职了，你之前答应的条件还作数吗？”
1
电话那头传来张总压抑不住的笑声：“王宇！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条件翻倍！”
我挂断电话，胸口翻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
准备辞职。
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我的工位上，赫然摆着一辆崭新的婴儿车。
周围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
“你看他那样子，真可怜。”
“可怜什么？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就是，柳总跟陈董才是天生一对。”
那些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我耳朵里。
陈董搂着柳如烟走了过来。
柳如烟脸上是胜利者的姿态。
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陈董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怎么，对公司给你的奖励不满意？”
他指了指那辆婴儿车。
我死死盯着柳如烟。
“我们七年的隐婚算什么？你说的丁克又算什么？”
柳如烟嗤笑一声。
“王宇，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能过一辈子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跟你在一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陈董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现在项目成功了，你也该滚了。”
我身体猛然一震。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深夜的加班，那些互相打气的拥抱，全都是她演出的一场戏。
她从价值几十万的爱马仕手包里，捻出一张明显陈旧、带着折痕的一百元纸币。
那张钱，我认得。
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的纪念日，我穷得连一顿像样的饭都请不起。
我瞒着她，去工地上扛了一天水泥，才换来这一百块钱。
晚上，我把这张钱交到她手里。
我对她说，老婆，我现在只有这一百块，但它代表我百分百的爱。
她当时哭得一塌糊涂，小心翼翼地把钱夹进书里，说这是她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现在，她把这份“最珍贵的礼物”，轻飘飘地扔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就扔在那辆婴儿车旁边。
“你还认得吧？我一直帮你留着呢。”
“现在我还给你了。”
陈董在一旁附和，调侃道。
“宝贝，你也太仁慈了。”
“依我看，他连这一百块都不值。”
“拿着钱滚吧。”柳如烟没好气地催促。
我看着桌上那张旧钱没有去捡。
我抱起自己装私人物品的箱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2
我抱着箱子，刚到大堂，几个保安将我拦下。
“接到举报，你涉嫌盗窃公司财物！”
“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拼命反抗：
“你们胡说八道！”
“我偷了什么？证据呢？”
保安根本不理会我的辩驳，脸上全是冷漠。
他粗暴地夺过我手里的箱子，直接倒扣在地上。
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电脑。
几本翻烂了的专业书籍。
我的全部家当，就这样散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周围的同事越聚越多，对着地上的东西指指点点。
“就这些破烂，也值得偷？”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他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难堪。
“把他带上去！”
保安队长一声令下，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顶楼到了。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陈董正悠闲地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柳如烟依偎在他身边，亲密地为他倒茶。
他们看到我被押进来，脸上都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像在欣赏一出早已编排好的好戏。
“陈董，人带来了。”
陈董挥了挥手，保安立刻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戏谑。
“我听说公司出了个小偷？”
“王宇，你堕落得比我想象的还快。”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柳如烟假惺惺地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失望。
“王宇，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们虽然分开了，但你怎么能做出盗窃公司财物的事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
陈董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蔚蓝湾’能成功，靠的是我的资金和人脉。”
“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也配谈功劳？”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在我脚下。
“看看吧。”
那是一份解聘通知书。
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得。
姓名：王宇。
解聘原因：严重违反公司纪律，盗窃公司财物。
我的身体猛然一震。
陈董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继续说道。
“你的档案上，会永远留下这一笔。”
“这个行业不大，你猜猜，以后谁还敢用一个有盗窃前科的人？”
他要将我的未来彻底斩断。
柳如烟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王宇，你现在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了吧？”
“你本来可以拿着那一百块钱和婴儿车滚蛋的，非要自取其辱。”
陈董搂住她的腰，宣示主权。
“宝贝，别跟这种人生气。”
他转向我，脸上是最后的宣判。
“滚吧。”
“哦，对了，看在你过去给如烟当牛做马的份上，这次就不报警了。”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3
我再次走出那栋大厦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没有犹豫直接叫了辆出租车。
我要回出租屋。
我妈去年刚走，她的遗像还在我和柳如烟的出租屋里。
我用钥匙打开门。
屋里一片狼藉。
几个搬家工人正把打包好的箱子往外搬。
我冲进去，拦住为首的工人。
“等等！我还有东西在里面！”
工人上下打量我，一脸不耐烦。
“你是谁啊？我们是柳小姐请来的，她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了。”
“我是她丈夫！”
工人嗤笑一声，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疯子。
“别搞笑了，柳小姐的丈夫是陈董，我们刚在那边别墅见过。”
“我不管你是谁，别妨碍我们干活！”
他推开我，就要指挥人继续搬。
我死死堵在门口，双眼血红。
“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我说了，不行！”工人也来了火气，怒喝道。
场面僵持不下。
工人看我不好惹，只好拿出手机。
“柳小姐，您之前的房子这边有点麻烦。”
“有个男的闯进来说是您丈夫，非要拿东西，我们拦不住。”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工人的脸色变了变。
他挂断电话，冷冷地看着我。
“你等着，柳小姐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楼下。
柳如烟和陈董走了下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壮汉。
柳如烟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
陈董则是一脸戏谑。
“王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柳如烟没好气地开口。
我死死地盯着柳如烟。
“我的东西都可以不要。”
“把我妈的遗像还给我！”
柳如烟听后露出嘲笑的神情：
“哦，你说那张晦气的照片啊？”
“看着就穷酸，早就配不上我现在的身份了。”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妈还在世的时候，她对柳如烟可是百依百顺。
“烟烟，以后王宇要是欺负你，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那时候的柳如烟，嘴甜得像抹了蜜。
“妈，王宇对我可好了，您就放心吧。”
现在，她却用“晦气”来形容我妈。
“柳如烟！”
我怒吼着向他们冲了过去。
陈董甚至没有动一下。
他只是轻蔑地抬了抬下巴。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像铁钳一样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挣扎。
陈董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那动作，充满了极致的侮辱。
“让他长点记性。”
他声音森寒，对那两个壮汉命令。
“别打脸，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壮汉得到指令，松开了手。
其中一人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
我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后背，我的胸口，我的腹部。
每一击都让我痛不欲生。
柳如烟就站在陈董身边，带着快意的微笑，欣赏着我的惨状。
她的眼神，冰冷又陌生。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嘴里全是血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壮汉终于停了手。
柳如烟对一个搬家工人说了句什么。
那个工人从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里，翻出了我妈的遗像。
她将相框递给了陈董。
陈董接过，走到我面前。
他蹲下身，将相框举到我眼前，然后手一松。
“啪！”
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瞬间四分五裂。
他用昂贵的皮鞋尖，碾了碾那张沾满玻璃碎渣的照片。
“滚！”
说完，他搂着柳如烟，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地上。
后腰的剧痛和额头的温热感，都变得异常清晰。
4
我在一家小旅馆的床上躺了三天。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但这点痛，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第四天，我挣扎着爬起来，去附近的发廊剃了个寸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陌生的自己，我扯了扯嘴角。
我在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
我用胶带，把母亲破碎的遗像一点一点粘好，郑重地摆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我才拿出手机，找到了两个号码。
一个是项目结构工程师老李，一个是材料技术总监老程。
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也是这个项目里，除了我之外最核心的技术骨干。
过去一年，他们没少因为柳如烟外行指导内行而受气。
我给他们各自发了条同样的信息。
“我走了，祝你们好运。”
老李和老程的电话，几乎是同时给我打来电话。
“王哥！你真走了？你走了我们还待着干什么！”
“王哥，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逼走的？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心血，凭什么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摘桃子！”
我声音平静。
“我已经决定了。”
电话那头，老李和老程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王哥，你等我们！”
“蔚蓝湾”项目启动仪式现场，媒体云集。
柳如烟挽着陈董的胳膊，站在舞台中央，作为项目负责人，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和艳羡。
仪式进行到最高潮，陈董拿起香槟，准备和柳如烟一起注入冰雕时。
他的秘书突然像疯了一样，脸色煞白地从台下冲了上来。
陈董眉头一皱，压低声音怒斥：“没看到正在进行仪式吗？滚下去！”
秘书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看着不断有电话打进来的手机屏幕，绝望地喊道。
“陈董，不好了！城南的孙总，城西的刘总，还有城北的马总……那三家最大的材料供应商，都打电话来，说要暂停合作，必须对项目重新进行风险评估！”
陈董的脸色沉了下来，但还想强作镇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抚众人，秘书的手机就再次疯狂震动起来，他哆哆嗦嗦地接通，听了几句，整个人都快瘫了。
“陈董……李工和王工……带着他们团队的二十多个核心骨干，刚刚……刚刚集体提交了辞职报告！”
项目的核心技术团队集体辞职，等于釜底抽薪。
柳如烟听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握着香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秘书看着最后一条刚刚收到的信息，带着哭腔：
“还有……张总刚刚发来正式解约函，说项目的核心负责人王宇离职，合作前提……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不是不生，是晚点生，现在我们收入都还不稳定，等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再生。”
直到今天，我和她一起拿下了“蔚蓝湾”楼盘项目。
这份价值百亿的合同足以让我们生活富足。
可我刚赶到庆功酒会，就被同事拦了下来：
“今天是柳总的私人聚会，你来干嘛？”
我正疑惑，里面传来司仪的声音：
“今天我们集团的陈董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我们掌声有请！”
陈董亲密地挽着柳如烟走上了台。
他满面春风地拿起话筒：“我和如烟已经结婚一年了，一直没有公开。现在，我要和大家分享一个喜讯，她怀孕了！”
台下掌声雷鸣，我疯了一样冲了进去：
“柳如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董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你就是小王吧！我听如烟说过，这个订单也有你的功劳。”
“为了感谢你的付出，公司决定送你一辆车。”
说完，一辆婴儿车推了上来。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我转身就走，直接给对头公司打去电话：
“张总，我离职了，你之前答应的条件还作数吗？”
1
电话那头传来张总压抑不住的笑声：“王宇！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条件翻倍！”
我挂断电话，胸口翻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
准备辞职。
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我的工位上，赫然摆着一辆崭新的婴儿车。
周围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
“你看他那样子，真可怜。”
“可怜什么？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就是，柳总跟陈董才是天生一对。”
那些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我耳朵里。
陈董搂着柳如烟走了过来。
柳如烟脸上是胜利者的姿态。
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陈董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怎么，对公司给你的奖励不满意？”
他指了指那辆婴儿车。
我死死盯着柳如烟。
“我们七年的隐婚算什么？你说的丁克又算什么？”
柳如烟嗤笑一声。
“王宇，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能过一辈子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跟你在一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陈董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现在项目成功了，你也该滚了。”
我身体猛然一震。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深夜的加班，那些互相打气的拥抱，全都是她演出的一场戏。
她从价值几十万的爱马仕手包里，捻出一张明显陈旧、带着折痕的一百元纸币。
那张钱，我认得。
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的纪念日，我穷得连一顿像样的饭都请不起。
我瞒着她，去工地上扛了一天水泥，才换来这一百块钱。
晚上，我把这张钱交到她手里。
我对她说，老婆，我现在只有这一百块，但它代表我百分百的爱。
她当时哭得一塌糊涂，小心翼翼地把钱夹进书里，说这是她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现在，她把这份“最珍贵的礼物”，轻飘飘地扔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就扔在那辆婴儿车旁边。
“你还认得吧？我一直帮你留着呢。”
“现在我还给你了。”
陈董在一旁附和，调侃道。
“宝贝，你也太仁慈了。”
“依我看，他连这一百块都不值。”
“拿着钱滚吧。”柳如烟没好气地催促。
我看着桌上那张旧钱没有去捡。
我抱起自己装私人物品的箱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2
我抱着箱子，刚到大堂，几个保安将我拦下。
“接到举报，你涉嫌盗窃公司财物！”
“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拼命反抗：
“你们胡说八道！”
“我偷了什么？证据呢？”
保安根本不理会我的辩驳，脸上全是冷漠。
他粗暴地夺过我手里的箱子，直接倒扣在地上。
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电脑。
几本翻烂了的专业书籍。
我的全部家当，就这样散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周围的同事越聚越多，对着地上的东西指指点点。
“就这些破烂，也值得偷？”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他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难堪。
“把他带上去！”
保安队长一声令下，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顶楼到了。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陈董正悠闲地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柳如烟依偎在他身边，亲密地为他倒茶。
他们看到我被押进来，脸上都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像在欣赏一出早已编排好的好戏。
“陈董，人带来了。”
陈董挥了挥手，保安立刻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戏谑。
“我听说公司出了个小偷？”
“王宇，你堕落得比我想象的还快。”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柳如烟假惺惺地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失望。
“王宇，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们虽然分开了，但你怎么能做出盗窃公司财物的事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
陈董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蔚蓝湾’能成功，靠的是我的资金和人脉。”
“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也配谈功劳？”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在我脚下。
“看看吧。”
那是一份解聘通知书。
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得。
姓名：王宇。
解聘原因：严重违反公司纪律，盗窃公司财物。
我的身体猛然一震。
陈董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继续说道。
“你的档案上，会永远留下这一笔。”
“这个行业不大，你猜猜，以后谁还敢用一个有盗窃前科的人？”
他要将我的未来彻底斩断。
柳如烟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王宇，你现在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了吧？”
“你本来可以拿着那一百块钱和婴儿车滚蛋的，非要自取其辱。”
陈董搂住她的腰，宣示主权。
“宝贝，别跟这种人生气。”
他转向我，脸上是最后的宣判。
“滚吧。”
“哦，对了，看在你过去给如烟当牛做马的份上，这次就不报警了。”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3
我再次走出那栋大厦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没有犹豫直接叫了辆出租车。
我要回出租屋。
我妈去年刚走，她的遗像还在我和柳如烟的出租屋里。
我用钥匙打开门。
屋里一片狼藉。
几个搬家工人正把打包好的箱子往外搬。
我冲进去，拦住为首的工人。
“等等！我还有东西在里面！”
工人上下打量我，一脸不耐烦。
“你是谁啊？我们是柳小姐请来的，她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了。”
“我是她丈夫！”
工人嗤笑一声，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疯子。
“别搞笑了，柳小姐的丈夫是陈董，我们刚在那边别墅见过。”
“我不管你是谁，别妨碍我们干活！”
他推开我，就要指挥人继续搬。
我死死堵在门口，双眼血红。
“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我说了，不行！”工人也来了火气，怒喝道。
场面僵持不下。
工人看我不好惹，只好拿出手机。
“柳小姐，您之前的房子这边有点麻烦。”
“有个男的闯进来说是您丈夫，非要拿东西，我们拦不住。”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工人的脸色变了变。
他挂断电话，冷冷地看着我。
“你等着，柳小姐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楼下。
柳如烟和陈董走了下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壮汉。
柳如烟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
陈董则是一脸戏谑。
“王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柳如烟没好气地开口。
我死死地盯着柳如烟。
“我的东西都可以不要。”
“把我妈的遗像还给我！”
柳如烟听后露出嘲笑的神情：
“哦，你说那张晦气的照片啊？”
“看着就穷酸，早就配不上我现在的身份了。”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妈还在世的时候，她对柳如烟可是百依百顺。
“烟烟，以后王宇要是欺负你，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那时候的柳如烟，嘴甜得像抹了蜜。
“妈，王宇对我可好了，您就放心吧。”
现在，她却用“晦气”来形容我妈。
“柳如烟！”
我怒吼着向他们冲了过去。
陈董甚至没有动一下。
他只是轻蔑地抬了抬下巴。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像铁钳一样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挣扎。
陈董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那动作，充满了极致的侮辱。
“让他长点记性。”
他声音森寒，对那两个壮汉命令。
“别打脸，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壮汉得到指令，松开了手。
其中一人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
我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后背，我的胸口，我的腹部。
每一击都让我痛不欲生。
柳如烟就站在陈董身边，带着快意的微笑，欣赏着我的惨状。
她的眼神，冰冷又陌生。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嘴里全是血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壮汉终于停了手。
柳如烟对一个搬家工人说了句什么。
那个工人从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里，翻出了我妈的遗像。
她将相框递给了陈董。
陈董接过，走到我面前。
他蹲下身，将相框举到我眼前，然后手一松。
“啪！”
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瞬间四分五裂。
他用昂贵的皮鞋尖，碾了碾那张沾满玻璃碎渣的照片。
“滚！”
说完，他搂着柳如烟，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地上。
后腰的剧痛和额头的温热感，都变得异常清晰。
4
我在一家小旅馆的床上躺了三天。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但这点痛，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第四天，我挣扎着爬起来，去附近的发廊剃了个寸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陌生的自己，我扯了扯嘴角。
我在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
我用胶带，把母亲破碎的遗像一点一点粘好，郑重地摆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我才拿出手机，找到了两个号码。
一个是项目结构工程师老李，一个是材料技术总监老程。
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也是这个项目里，除了我之外最核心的技术骨干。
过去一年，他们没少因为柳如烟外行指导内行而受气。
我给他们各自发了条同样的信息。
“我走了，祝你们好运。”
老李和老程的电话，几乎是同时给我打来电话。
“王哥！你真走了？你走了我们还待着干什么！”
“王哥，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逼走的？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心血，凭什么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摘桃子！”
我声音平静。
“我已经决定了。”
电话那头，老李和老程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王哥，你等我们！”
“蔚蓝湾”项目启动仪式现场，媒体云集。
柳如烟挽着陈董的胳膊，站在舞台中央，作为项目负责人，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和艳羡。
仪式进行到最高潮，陈董拿起香槟，准备和柳如烟一起注入冰雕时。
他的秘书突然像疯了一样，脸色煞白地从台下冲了上来。
陈董眉头一皱，压低声音怒斥：“没看到正在进行仪式吗？滚下去！”
秘书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看着不断有电话打进来的手机屏幕，绝望地喊道。
“陈董，不好了！城南的孙总，城西的刘总，还有城北的马总……那三家最大的材料供应商，都打电话来，说要暂停合作，必须对项目重新进行风险评估！”
陈董的脸色沉了下来，但还想强作镇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抚众人，秘书的手机就再次疯狂震动起来，他哆哆嗦嗦地接通，听了几句，整个人都快瘫了。
“陈董……李工和王工……带着他们团队的二十多个核心骨干，刚刚……刚刚集体提交了辞职报告！”
项目的核心技术团队集体辞职，等于釜底抽薪。
柳如烟听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握着香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秘书看着最后一条刚刚收到的信息，带着哭腔：
“还有……张总刚刚发来正式解约函，说项目的核心负责人王宇离职，合作前提……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