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妈最近迷上了直播，你不是长得帅吗？你去她直播间跟她演母子恋，肯定能火！”
　　丈母娘羞涩地拿着手机，美颜开得她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是啊小秦，就是演戏，妈不会当真的，赚了钱我们三七分，你七！”
　　“演戏是吧？那咱俩先把这离婚的戏演了。”
　　我将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
　　老婆气得发抖：“就因为我妈想赚点钱？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妈？”
　　丈母娘委屈地快哭了：“我就是想给你们减轻点负担，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拉着老婆就往外走：“今天你敢让你妈跟我演母子恋，明天你就敢真给我找个后爹，这婚，今天必须离！”
　　01
　　“秦哲，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林薇的手腕被我攥着，她拼命挣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大概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是在用一种激烈的方式表达不满。
　　可当她被我一路从家里拖拽到民政局门口，看到那三个烫金大字时，她才真的慌了。
　　“我不离！秦哲你放开我！为了这点小事，你至于吗？”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小事？”
　　我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我的丈母娘赵兰云顶着十级美颜，对着镜头搔首弄姿，背景音乐是土味情歌。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滤镜下皮肤光滑如蛋壳，眼睛大得像铜铃，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她对着屏幕外的几个观众喊着“家人们”，“哥哥们”，声音嗲得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叫小事？”我把手机屏幕怼到林薇面前。
　　“你妈想在几十万人面前，跟我上演母子畸恋，你管这叫小事？”
　　林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抢过手机，飞快地按了锁屏。
　　“那不就是演戏吗？又不是真的！我妈都说了，赚了钱你拿大头，我们只是想……”
　　“想什么？想火想疯了，连脸都不要了？”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冰冷，“林薇，我问你，如果今天是我爸，让我管你叫『小妈』，在网上直播演父女恋，你干不干？”
　　林薇瞬间噎住，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看，你也觉得恶心，对吧？”我扯了扯嘴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和你妈都不懂。”
　　丈母娘赵兰云此时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来，捶打着我的胳膊。
　　“秦哲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林薇拉扯大，嫁给你，图你什么了？现在想给你们小两口赚点外快，你就要跟我女儿离婚？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她哭得惊天动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林薇立刻心疼地扶住她妈：“妈，你别这样，你身体不好。”
　　她转头怒视我，眼眶通红：“秦哲，你满意了？非要把我妈气出个好歹来你才甘心吗？我告诉你，今天这婚，你别想离！”
　　她说完，扶着还在干嚎的赵兰云，转身就要走。
　　我没有拦她。
　　我只是平静地开口：“林薇，我跟你结婚三年，你妈以各种理由从我这拿走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你弟弟买车，我出了十万；你家老房子装修，我出了二十万。就连你妈这次搞直播，买的最新款手机、补光灯、声卡，全都是刷我的卡。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所以我愿意为你的家人付出。现在看来，你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长得好看的提款机。”
　　林薇的脚步顿住了。
　　我继续说：“今天，你们想榨干我最后的价值，让我出卖尊严去给你们当小丑。我拒绝，你们就说我无情无义。好，那我就无情无义到底。”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房子归你，车子归你，存款五十万，也全归你。我净身出户。”
　　“只要你今天跟我进去，把字签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林薇猛地回过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贪婪。
　　赵兰云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净身出户。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她们母女心里炸开了花。
　　“你说真的？”林薇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这套婚房，市中心一百四十平，价值近五百万。那辆车，也是五十多万的奔驰。再加上五十万现金。
　　这些，足够她们母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赵兰云的眼睛里已经迸发出贪婪的光，她推了一把还在犹豫的林薇。
　　“薇薇，你还愣着干什么？他自己愿意净身出户，你不成全他？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不要也罢！离！赶紧离！”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看女婿，而是看一个即将被榨干所有价值后丢弃的垃圾。
　　林薇被她妈一推，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咬着牙，看着我：“好，秦哲，这是你逼我的！离就离！”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率先走进了民政局。
　　林薇和赵兰云跟在后面，脚步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流程走得异常顺利。
　　当工作人员盖下钢印，将两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们面前时，林薇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把离婚证收好，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赵兰云更是喜形于色，她拍着林薇的肩膀，大声道：“女儿，你总算脱离苦海了！走，妈带你吃大餐庆祝一下！”
　　她们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就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平静。
　　三年的婚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周律师吗？我这边办妥了。是的，自愿净身出户，所有财产都给了女方，并且做了公证。”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笑：“秦总，你这出苦肉计演得可真够下血本的。不过，接下来的戏，才更好看。”
　　我勾起嘴角：“当然。她们拿了我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
　　挂了电话，我打车回了我和林薇……不，现在是林薇自己的家。
　　我得去拿回一些，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林薇和赵兰云正坐在沙发上，兴奋地规划着未来。
　　“妈，这房子这么大，要不把你的房间重新装修一下？换个欧式风格的。”
　　“好啊好啊！还有那车，也该换了，换个保时捷！以后妈开直播，开着保时捷去，多有面子！”
　　“那五十万存款，我们先拿来投资，钱生钱！”
　　她们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出现。
　　直到我走到她们面前，将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那是一份赠与撤销协议。
　　“秦哲？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还想干什么？”林薇警惕地看着我，一把将离婚证和房产证抱在怀里。
　　我指了指那份文件，淡淡开口：“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们一声。根据婚姻法司法解释，婚前父母为子女买房，视为对自己子女的单方赠与。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登记在我一个人名下。属于我的婚前个人财产。”
　　“至于那辆车，五十万存款，都是在我婚前账户里的钱。我『赠与』给你，是附带条件的——那就是我们的婚姻关系存续。”
　　“现在，我们离婚了。我有权撤销对你的赠与。”
　　林薇和赵兰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你……你说什么？”赵兰云的声音尖锐得像是被踩了脖子的鸡，“什么婚前财产？这房子明明是你们的婚房！秦哲，你别想耍花样！”
　　她猛地扑过来，想撕碎那份文件。
　　我轻易地侧身躲过，冷眼看着她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在地毯上。
　　“耍花样？赵兰云，你以为法律是你们家的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是这套房子的购房合同和付款凭证。
　　“看清楚，购房日期，在我跟林薇领证之前。付款账户，是我父亲的。房产证上，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又拿出几张银行流水单。
　　“这辆车，这五十万，也都是从我婚前的个人账户里支出的。每一笔，都有记录。”
　　“我所谓的『净身出户』，从法律意义上讲，更像是一份附条件的赠与合同。现在条件不成立，我当然有权收回。”
　　林薇的脸已经白得像纸，她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当初买房时，我爸妈就留了一手，他们不信任林薇一家，坚持把房子只写在我名下。
　　我当时还觉得他们多此一举，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你算计我！”林薇终于爆发了，她歇斯底里地朝我尖叫，“秦哲，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彼此彼此。”我平静地回敬，“是你们先算计我的尊严，我才算计你们的贪婪。”
　　“我给过你机会，林薇。在民政局门口，只要你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丝一毫的悔意，我都不会把事情做绝。可是你没有。你和你妈，眼里只有房子，车子，和钱。”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在她的心窝上。
　　她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赵兰云还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信！我不管！离婚了财产就该一人一半！你休想独吞！我要去告你！我要去网上曝光你这个渣男！”
　　“请便。”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以去告，看看法院支持谁。你也可以去网上曝光，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让网友们看看。”
　　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我刚刚在民政-政局门口录下的，她们母女俩因为我“净身出户”而喜不自胜的嘴脸。
　　“你说，网友们是会相信一个被逼到净身出户的可怜前夫，还是会相信两个为了钱，连脸都不要的女人？”
　　赵兰云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好了，戏演完了。”我收起文件，“给你们三天时间，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否则，我会让律师来跟你们谈。”
　　说完，我不再看她们，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路过客厅时，我停下脚步，对还在发愣的林薇说了一句。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妈直播用的那个账号，是用我的手机号和身份证注册的。祝她，直播愉快。”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