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吴苓家有个奇怪的规矩，婚前要做试管，怀上了才能结婚。
富家千金能倾心于我已经让我受宠若惊，我遵守规矩，一根手指也没碰过她。
三次穿刺取精手术，我半条命都快没了，虚弱地伺候她十月怀胎。
终于孩子出生，我拎着亲手煲的汤去参加满月宴。
看到的却是吴苓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台上接受祝福，怀里抱着我的骨肉。
“感谢苓苓，和她结婚五年了，我们终于有了爱的结晶。”
直到宴会结束，我才被保镖放出来，得到的却是吴苓不屑的嘲讽：
“周凡，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我？就凭你那家随时会倒闭的小公司？”
“借个种已经是你的荣幸，别蹬鼻子上脸。”
她的正牌丈夫笑着安慰她：
“苓苓别生气，我看他挺会照顾人，不如收了做个下人吧。”
1
台上的那个男人叫汪程，我之前还在商务酒会上见过。
他一手搂着吴苓一手抱着我的孩子，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感谢苓苓，和她结婚五年了，我们终于有了爱的结晶。”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也传进了我所在的这间杂物间。
我的身体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汤桶落在地上。
刚一进庄园的门，我就被这两个人带走。我起初还笑着对他们说：“兄弟，这是苓苓安排的节目吧？”
我以为是吴苓在和我开玩笑，可听到汪程的话，我才明白一切。
吴苓是有丈夫的，结婚五年。
我一直遵守她家的规矩，从来都相敬如宾，不越雷池一步。
为了让她怀上孩子，我做了三次穿刺手术，每一次都痛得我在病床上躺三天。
她怀孕的时候，我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业务，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她想吃城南的馄饨，我凌晨三点开车去买。
她说她想喝汤，我学了三个月。
“放开我！”
我开始嘶吼，开始挣扎。
我要当面问问她。
下一秒，我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我整个人蜷缩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周先生，吴小姐吩咐了让你安分点。”
“不然，就打断你的腿。”
我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
门外，那对璧人正在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外面的喧嚣声渐渐平息，直到所有宾客离场，杂物间的门才被再次打开。
宾客们陆续离场。
杂物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费力的抬起头，看着手挽手出现在我面前的吴苓和汪程。
吴苓的目光落在保温桶上。
“这是什么？”
“汤，你最喜欢喝的。”
吴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的脚尖轻轻抬起，一脚踢在保温桶上。
保温桶翻倒，撒了我一身。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我？”
2
“周凡，借个种而已，别蹬鼻子上脸。”
曾经，吴苓这张脸会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
现在却只剩下刻薄和厌恶。
“苓苓，别生气了。”
汪程走了过来，从身后搂住吴苓的腰。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好人。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
“周先生，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
“我和苓苓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医生说我的身体有点问题。我们也是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演得惟妙惟肖。
“不过，我看你把苓苓照顾得很好。”
“不如这样吧，你留下来，做个下人。”
“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从一个准父亲，一个准丈夫，变成了一头种猪，一个下人。
我看向了远处保姆怀里的孩子，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见到他的方法。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汪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就这样，我住进了吴家的庄园的下人房，还是最偏的那间。
每天的工作，就是做饭，打扫。
以及照顾那个我不能称之为儿子的孩子。
他们给他取名，吴念汪。
纪念汪程和吴苓的爱情，多么讽刺。
第一天，我在厨房里给他们准备晚餐。
吴苓和汪程走了进来，当着我的面激情拥吻。
汪程的手不规矩地在吴苓身上游走，时不时挑衅的看我一眼。
在吴苓发出的一声声娇呼中，我做完了晚餐。
他们不允许我离开，让我看着他们互相喂食。
“苓苓，你真有眼光，找的这个下人厨艺不错啊。”
第三天，我跪在地上擦地板。
汪程抱着孩子，用手指着我，对怀里的婴儿轻声说：
“儿子你看，那是爸爸给你养的狗。”
“以后他会陪你玩，给你当马骑，开不开心？”
婴儿什么都不懂，只是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
汪程笑得很大声。
第四天深夜，我刚睡下，就被吴苓的电话叫起。
“周凡，你现在去一趟B市，给我买头一锅的生煎包回来。”
“早上九点，我要看到餐桌上准备好我想要的东西，否则就别想再看孩子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B市在200公里外。
我沉默的出门，在深夜的高速上独自前行。
等我带着那份已经冷掉的生煎包回到别墅时，刚好八点半。
吴苓和汪程已经在吃早餐了。
吴苓看都没看我一眼。
“哦，我不想吃了。”
“扔了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就像在扔掉一件垃圾。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我打开了自己的旧电脑。
我公司的研发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如果成功，我就能在吴苓面前有一点话语权。
看屏幕上那一行行代码和数据，是照亮我微弱希望的光。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是别墅里沉默寡言的下人。
晚上，是运筹帷幄的公司总裁。
终于，签约的日子到了。
我向吴苓请了一天假，准备去签约。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同意了。
我换上西装，前往了会面地点，我的团队已经在那等着我了。
很快，投资方代表出现。
“周总，你的技术方案我看过了，非常出色。”
“可以说，这是近十年来最大的突破。”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容带着淡淡的疏离。
“那么，我们现在就签？”
我有种不安的感觉，迫不及待的想敲定这件事。
“周总，不好意思。这次的合作取消了。”
“对不起，我们惹不起吴家。”
我瞬间明白了，是吴苓动了手脚。
投资方代表带着歉意匆匆离开。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周先生，很抱歉地通知您，总行决定收回对贵公司的全部贷款，请您在三天内还清。”
“周总，不好了，我们一半的核心技术人员，刚刚提交了辞职报告。”
“周总，吴氏集团刚刚收购了我们，他们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断掉对你们公司的所有原材料供应。”
我的公司就这样在一天之内，彻底崩盘。
最后一个电话是来自吴苓的，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狗就该有狗的样子，别总想着爬起来。”
3
我看着那行字，笑了，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她只想要听话的狗，让她开心的狗。
我等擦干眼泪回到别墅，看到我的私人物品被堆在了门口。
吴苓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看到我出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回来了？”
“给你两个选择，为你的小聪明磕头道歉。”
“或者滚出去，再也别想见孩子。”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怒意，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打包收拾地上的东西。
吴苓坐直了身体，皱着眉看着我，却也没再开口。
当我收拾完准备离开时，二楼婴儿房里面传来保姆的尖叫声。
紧接着，是吴苓慌乱的喊声。
“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心脏一紧，本能地冲上二楼，推开了婴儿房的门。
保姆抱着孩子，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吴苓站在一旁，尖叫着。
孩子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小小的身体在抽搐。
他呛奶了，奶水堵住了气管。
“快叫救护车！快啊！”
吴苓只能对着保姆大吼，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慌乱的保姆手中接过孩子。
“让我来！”
我让孩子趴在我的手臂上，头低脚高。
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掌根，用力叩击他的背部。
一下，两下，三下。
孩子快出生的时候，我恶补了很多育儿知识，甚至包括急救。
我从来没想过真的会用上。
吴苓和保姆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房间里，只剩下我叩击孩子背部的声音。
“哇——”
终于，孩子猛地张开嘴，吐出了一口奶水，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青紫的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抱着啼哭的儿子，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那一瞬间，我以为我要失去他了。
我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深深地印下了一个吻。
再见了，我的儿子。
爸爸没用，保护不了你，也给不了你一个家。
我把孩子交还给还没回过神的保姆。
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这栋囚禁我尊严的别墅。
吴苓没有像以往一样对我大骂，只是神情复杂的盯着我的背影。
4
就这样，失魂落魄又一无所有的我走在别墅外的马路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全身。
雨水和我的不甘交织，我疯狂的在思索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我面前的雨幕。
一辆黑色的宾利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的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我意想不到的脸。
是汪程。
他坐在后座，手里夹着一根雪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雨水打湿了他的车窗，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他就那样隔着雨幕，静静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上车聊聊？”
我没有动。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又一轮的羞辱？还是来欣赏我这个失败者的惨状？
车门被推开了。
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了我的头顶。
是他的司机。
“周先生，请吧。”
我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坐进了这辆温暖而干燥的豪车。
与车外那个冰冷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茄味。
汪程没有看我，只是看着窗外的雨景，随手递过来一个手帕。
“心中有恨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与他平日没有的阴鸷。
“想不想让吴苓，让吴家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富家千金能倾心于我已经让我受宠若惊，我遵守规矩，一根手指也没碰过她。
三次穿刺取精手术，我半条命都快没了，虚弱地伺候她十月怀胎。
终于孩子出生，我拎着亲手煲的汤去参加满月宴。
看到的却是吴苓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台上接受祝福，怀里抱着我的骨肉。
“感谢苓苓，和她结婚五年了，我们终于有了爱的结晶。”
直到宴会结束，我才被保镖放出来，得到的却是吴苓不屑的嘲讽：
“周凡，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我？就凭你那家随时会倒闭的小公司？”
“借个种已经是你的荣幸，别蹬鼻子上脸。”
她的正牌丈夫笑着安慰她：
“苓苓别生气，我看他挺会照顾人，不如收了做个下人吧。”
1
台上的那个男人叫汪程，我之前还在商务酒会上见过。
他一手搂着吴苓一手抱着我的孩子，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感谢苓苓，和她结婚五年了，我们终于有了爱的结晶。”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也传进了我所在的这间杂物间。
我的身体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汤桶落在地上。
刚一进庄园的门，我就被这两个人带走。我起初还笑着对他们说：“兄弟，这是苓苓安排的节目吧？”
我以为是吴苓在和我开玩笑，可听到汪程的话，我才明白一切。
吴苓是有丈夫的，结婚五年。
我一直遵守她家的规矩，从来都相敬如宾，不越雷池一步。
为了让她怀上孩子，我做了三次穿刺手术，每一次都痛得我在病床上躺三天。
她怀孕的时候，我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业务，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她想吃城南的馄饨，我凌晨三点开车去买。
她说她想喝汤，我学了三个月。
“放开我！”
我开始嘶吼，开始挣扎。
我要当面问问她。
下一秒，我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我整个人蜷缩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周先生，吴小姐吩咐了让你安分点。”
“不然，就打断你的腿。”
我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
门外，那对璧人正在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外面的喧嚣声渐渐平息，直到所有宾客离场，杂物间的门才被再次打开。
宾客们陆续离场。
杂物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费力的抬起头，看着手挽手出现在我面前的吴苓和汪程。
吴苓的目光落在保温桶上。
“这是什么？”
“汤，你最喜欢喝的。”
吴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的脚尖轻轻抬起，一脚踢在保温桶上。
保温桶翻倒，撒了我一身。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我？”
2
“周凡，借个种而已，别蹬鼻子上脸。”
曾经，吴苓这张脸会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
现在却只剩下刻薄和厌恶。
“苓苓，别生气了。”
汪程走了过来，从身后搂住吴苓的腰。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好人。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
“周先生，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
“我和苓苓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医生说我的身体有点问题。我们也是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演得惟妙惟肖。
“不过，我看你把苓苓照顾得很好。”
“不如这样吧，你留下来，做个下人。”
“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从一个准父亲，一个准丈夫，变成了一头种猪，一个下人。
我看向了远处保姆怀里的孩子，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见到他的方法。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汪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就这样，我住进了吴家的庄园的下人房，还是最偏的那间。
每天的工作，就是做饭，打扫。
以及照顾那个我不能称之为儿子的孩子。
他们给他取名，吴念汪。
纪念汪程和吴苓的爱情，多么讽刺。
第一天，我在厨房里给他们准备晚餐。
吴苓和汪程走了进来，当着我的面激情拥吻。
汪程的手不规矩地在吴苓身上游走，时不时挑衅的看我一眼。
在吴苓发出的一声声娇呼中，我做完了晚餐。
他们不允许我离开，让我看着他们互相喂食。
“苓苓，你真有眼光，找的这个下人厨艺不错啊。”
第三天，我跪在地上擦地板。
汪程抱着孩子，用手指着我，对怀里的婴儿轻声说：
“儿子你看，那是爸爸给你养的狗。”
“以后他会陪你玩，给你当马骑，开不开心？”
婴儿什么都不懂，只是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
汪程笑得很大声。
第四天深夜，我刚睡下，就被吴苓的电话叫起。
“周凡，你现在去一趟B市，给我买头一锅的生煎包回来。”
“早上九点，我要看到餐桌上准备好我想要的东西，否则就别想再看孩子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B市在200公里外。
我沉默的出门，在深夜的高速上独自前行。
等我带着那份已经冷掉的生煎包回到别墅时，刚好八点半。
吴苓和汪程已经在吃早餐了。
吴苓看都没看我一眼。
“哦，我不想吃了。”
“扔了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就像在扔掉一件垃圾。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我打开了自己的旧电脑。
我公司的研发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如果成功，我就能在吴苓面前有一点话语权。
看屏幕上那一行行代码和数据，是照亮我微弱希望的光。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是别墅里沉默寡言的下人。
晚上，是运筹帷幄的公司总裁。
终于，签约的日子到了。
我向吴苓请了一天假，准备去签约。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同意了。
我换上西装，前往了会面地点，我的团队已经在那等着我了。
很快，投资方代表出现。
“周总，你的技术方案我看过了，非常出色。”
“可以说，这是近十年来最大的突破。”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容带着淡淡的疏离。
“那么，我们现在就签？”
我有种不安的感觉，迫不及待的想敲定这件事。
“周总，不好意思。这次的合作取消了。”
“对不起，我们惹不起吴家。”
我瞬间明白了，是吴苓动了手脚。
投资方代表带着歉意匆匆离开。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周先生，很抱歉地通知您，总行决定收回对贵公司的全部贷款，请您在三天内还清。”
“周总，不好了，我们一半的核心技术人员，刚刚提交了辞职报告。”
“周总，吴氏集团刚刚收购了我们，他们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断掉对你们公司的所有原材料供应。”
我的公司就这样在一天之内，彻底崩盘。
最后一个电话是来自吴苓的，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狗就该有狗的样子，别总想着爬起来。”
3
我看着那行字，笑了，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她只想要听话的狗，让她开心的狗。
我等擦干眼泪回到别墅，看到我的私人物品被堆在了门口。
吴苓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看到我出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回来了？”
“给你两个选择，为你的小聪明磕头道歉。”
“或者滚出去，再也别想见孩子。”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怒意，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打包收拾地上的东西。
吴苓坐直了身体，皱着眉看着我，却也没再开口。
当我收拾完准备离开时，二楼婴儿房里面传来保姆的尖叫声。
紧接着，是吴苓慌乱的喊声。
“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心脏一紧，本能地冲上二楼，推开了婴儿房的门。
保姆抱着孩子，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吴苓站在一旁，尖叫着。
孩子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小小的身体在抽搐。
他呛奶了，奶水堵住了气管。
“快叫救护车！快啊！”
吴苓只能对着保姆大吼，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慌乱的保姆手中接过孩子。
“让我来！”
我让孩子趴在我的手臂上，头低脚高。
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掌根，用力叩击他的背部。
一下，两下，三下。
孩子快出生的时候，我恶补了很多育儿知识，甚至包括急救。
我从来没想过真的会用上。
吴苓和保姆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房间里，只剩下我叩击孩子背部的声音。
“哇——”
终于，孩子猛地张开嘴，吐出了一口奶水，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青紫的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抱着啼哭的儿子，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那一瞬间，我以为我要失去他了。
我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深深地印下了一个吻。
再见了，我的儿子。
爸爸没用，保护不了你，也给不了你一个家。
我把孩子交还给还没回过神的保姆。
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这栋囚禁我尊严的别墅。
吴苓没有像以往一样对我大骂，只是神情复杂的盯着我的背影。
4
就这样，失魂落魄又一无所有的我走在别墅外的马路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全身。
雨水和我的不甘交织，我疯狂的在思索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我面前的雨幕。
一辆黑色的宾利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的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我意想不到的脸。
是汪程。
他坐在后座，手里夹着一根雪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雨水打湿了他的车窗，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他就那样隔着雨幕，静静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上车聊聊？”
我没有动。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又一轮的羞辱？还是来欣赏我这个失败者的惨状？
车门被推开了。
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了我的头顶。
是他的司机。
“周先生，请吧。”
我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坐进了这辆温暖而干燥的豪车。
与车外那个冰冷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茄味。
汪程没有看我，只是看着窗外的雨景，随手递过来一个手帕。
“心中有恨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与他平日没有的阴鸷。
“想不想让吴苓，让吴家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