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冯晋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不敢置信。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白子一枚枚捡回棋盒。
顾昀站起身，挡在我面前，全身戒备地看着冯晋，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凤君，此乃冷宫禁地，还请你立刻离开。”顾昀的声音冰冷。
“滚开！”冯晋一把推开顾昀，冲到我面前，双手撑着石桌，身体前倾，死死地逼视着我，“回答我！是不是你！”
我抬起眼，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是，又如何？”
冯晋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真的是我。
这个被他、被所有人认为是废物，是菟丝花，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搅动了整个朝局，将他引以为傲的家族逼到了悬崖边上。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迷茫和崩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给了你凤君的身份，给了你冯家的支持……”
“够了。”我打断他这场自我感动的独白，“冯晋，收起你那套可笑的施舍吧。”
我站起身，绕过石桌，与他面对面。
“你给我的，是身为帝王本就该有的。而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却是我的尊严，我的权力，还有整个国家的安宁。”
“我没有！”他激动地反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大丈夫在世，开枝散叶，辅佐君王，有何不对？”
“所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睡在我为你铺就的龙床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让你的表妹也坐上来，对吗？”
冯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血口喷人！我跟薇薇是清白的！”
“清白？”我笑了，“清白到让她住进只为皇后准备的椒房殿？清白到你为了她，让我这个女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咳血倒地，你却扬长而去？冯晋，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冯晋的心里。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被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的讨好，我的卑微，我的眼泪，还有我倒在他面前时，唇边那抹刺目的红。
他一直以为，那是我在演戏，是我博取同情的手段。
可现在，他看着我这双清冷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一个可怕的认知浮上心头。
那不是演戏。
她是真的，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不……不是的……”他开始语无伦次，“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薇薇她可怜……”
“她可怜？”我反问，“那朕呢？被夺走身体，囚于方寸之地，看着一个外来者用我的身份去讨好你，任你作践，任你羞辱，朕就不可怜吗？”
“什么……什么夺走身体？”冯晋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话。
我没有再解释。
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解释的必要。
“冯晋，”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你爱的，或者说，你享受的，只是一个跪在你脚下，满足你所有虚荣心的幻影罢了。”
“现在，幻影碎了。”
我从他身边走过，向着冷宫的大门走去。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们手持火把，将整个冷宫照得亮如白昼。
他们不是冯家的人。
他们是顾昀的人，是我的人。
“你……你要去哪？”冯晋转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
我没有回头。
“去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我一步步走出冷宫。
那些曾经用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我的宫人，此刻全都跪伏在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我走过他们，走向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太极殿。
冯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感觉自己好像……永远地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想追上去，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走出囚笼，重登王座。
“灵昭……”他伸出手，徒劳地抓向空气。
作者有话说：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白子一枚枚捡回棋盒。
顾昀站起身，挡在我面前，全身戒备地看着冯晋，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凤君，此乃冷宫禁地，还请你立刻离开。”顾昀的声音冰冷。
“滚开！”冯晋一把推开顾昀，冲到我面前，双手撑着石桌，身体前倾，死死地逼视着我，“回答我！是不是你！”
我抬起眼，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是，又如何？”
冯晋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真的是我。
这个被他、被所有人认为是废物，是菟丝花，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搅动了整个朝局，将他引以为傲的家族逼到了悬崖边上。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迷茫和崩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给了你凤君的身份，给了你冯家的支持……”
“够了。”我打断他这场自我感动的独白，“冯晋，收起你那套可笑的施舍吧。”
我站起身，绕过石桌，与他面对面。
“你给我的，是身为帝王本就该有的。而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却是我的尊严，我的权力，还有整个国家的安宁。”
“我没有！”他激动地反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大丈夫在世，开枝散叶，辅佐君王，有何不对？”
“所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睡在我为你铺就的龙床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让你的表妹也坐上来，对吗？”
冯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血口喷人！我跟薇薇是清白的！”
“清白？”我笑了，“清白到让她住进只为皇后准备的椒房殿？清白到你为了她，让我这个女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咳血倒地，你却扬长而去？冯晋，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冯晋的心里。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被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的讨好，我的卑微，我的眼泪，还有我倒在他面前时，唇边那抹刺目的红。
他一直以为，那是我在演戏，是我博取同情的手段。
可现在，他看着我这双清冷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一个可怕的认知浮上心头。
那不是演戏。
她是真的，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不……不是的……”他开始语无伦次，“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薇薇她可怜……”
“她可怜？”我反问，“那朕呢？被夺走身体，囚于方寸之地，看着一个外来者用我的身份去讨好你，任你作践，任你羞辱，朕就不可怜吗？”
“什么……什么夺走身体？”冯晋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话。
我没有再解释。
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解释的必要。
“冯晋，”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你爱的，或者说，你享受的，只是一个跪在你脚下，满足你所有虚荣心的幻影罢了。”
“现在，幻影碎了。”
我从他身边走过，向着冷宫的大门走去。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们手持火把，将整个冷宫照得亮如白昼。
他们不是冯家的人。
他们是顾昀的人，是我的人。
“你……你要去哪？”冯晋转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
我没有回头。
“去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我一步步走出冷宫。
那些曾经用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我的宫人，此刻全都跪伏在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我走过他们，走向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太极殿。
冯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感觉自己好像……永远地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想追上去，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走出囚笼，重登王座。
“灵昭……”他伸出手，徒劳地抓向空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