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属在哪？病人血压骤降，需要主刀医生签字用药！”
我手抖着，拨了男友黄屿川电话。
他是我妈主治医师，也是唯一能签字的人。
终于通了，那头却传来季雯雯的哭腔：
“屿川哥，救我！胸衣太紧，喘不上气了，快帮我扶一下呀。”
黄屿川不耐烦：
“雯雯这边有急事，再说手术哪有那么多意外？别小题大做。”
我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
想起昨天他说：
“阿姨的手术你放心，救死扶伤这一块，我专业！”。
原来他是这样，“救”和“扶”的？
1
“你到底能不能联系上黄医生？病人已经开始抽搐了！”
我咬着牙，又拨黄屿川的号。
“你又打电话干什么？我说了我走不开！”
“黄屿川！”我吼出来，眼泪跟着掉下来。
“我妈快不行了！护士说她再不用药就没机会了！你快回来！”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随即传来更凶的吼声：“你能不能别咒阿姨？雯雯吓坏了，我走不开！姚橙，你能不能懂事点？别总拿阿姨的事跟雯雯置气！”
“置气？”
“我妈在手术台上快死了，你说我在置气？”
“不然呢？”他冷笑。
“手术那么多步骤，有点反应很正常。你就是想让我回去，故意夸大其词。行了，我不跟你说了，雯雯还在哭。”
“黄屿川！”我哭喊着，“你回来！求你了，我妈不能有事！”
“烦不烦？”
然后，电话被挂断。
我再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闫院长。
他是我妈的老同学。
“怎么回事？刚才护士说屿川联系不上？”
我哭着点头：“院长，求您签字，我妈快不行了！”
闫院长没多问，抓过笔就签上名字，转身吼护士：“立刻送进去！让麻醉科加大剂量，一定要稳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终于灭了。
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摇了摇头：“幸好送药及时，再晚十分钟，就回天乏术了。”
“不过，病人因为长时间缺氧，神经受损，以后可能会偏瘫。”
偏瘫。
我妈是退休教师，最喜欢跳广场舞的......
手机震了一下。
是黄屿川发来的微信。
“你闹够了没？耽误我陪雯雯，回头你要跟阿姨道歉。”
我妈因为他耽误手术，落了终身偏瘫的后遗症，他让我跟我妈道歉？
闫院长拍了拍我：“先去看你妈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点了点头。
接过护士递来的，妈妈的手术记录。
不经意间，我看到“急救药使用时间”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
14:24。
黄屿川。
我掏出手机。
黄屿川挂断的时间是14:18。
从商场到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后背瞬间发凉。
他根本就没在商场。
他早就回医院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骗我？
2
监护仪的滴滴声里，妈手指动了动。
“橙橙，妈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喉咙堵得慌：“不会的，医生说康复治疗能好，肯定能好。”
病房门被推开。
黄屿川提着果篮走进来，季雯雯跟在他身后。
他没看妈，先冲我开口：“雯雯说怕你误会她，昨天她脚崴了，站都站不稳，我总不能把她扔在商场吧？”
我抬头看他，白大褂领口别着的钢笔歪了，袖口还沾着点口红印。
这是我妈主治医师，是昨天该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人。
季雯雯走到床边：“阿姨，对不起啊，都怪我昨天不小心，耽误了屿川哥过来。您别生气，我给您带了您爱吃的水果，屿川哥特意挑的。”
我没作声。
妈还躺着，我不想吵。
黄屿川坐在床沿，摸了摸季雯雯的头，跟妈说：“阿姨您别跟姚橙一样较真，雯雯从小没妈，我多照顾她点是应该的。她昨天脚肿得跟馒头似的，我要是走了，她连打车都难。”
妈拉着我的手，力气很轻：“橙橙，别跟屿川闹，妈还得靠他治病呢。”
我看着妈苍白的脸，心里难过的像被针扎一样。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她信任的医生，昨天把她的手术抛在脑后。
更不知道，她的偏瘫，或许就是因为他迟到的，那几十分钟。
季雯雯剥了颗龙眼，递到妈嘴边：“阿姨您吃点，得好好补补。”
妈没接，偏过头咳嗽了两声。
黄屿川皱了眉，看向我：“你怎么回事？阿姨醒了不知道给她弄点水？就知道杵在那生气。”
我盯着他：“昨天手术台上，护士催了几次签字，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雯雯脚崴了！”
“你能不能别揪着这点事不放？阿姨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养病，不是听你翻旧账。”
季雯雯拉了拉他的胳膊：“屿川哥，算了，可能是我昨天没跟姚橙说清楚，让她误会了。我跟姚橙道歉好不好？”
她转向我：“姚橙，对不起啊，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耽误屿川哥工作。不过你也别太小心眼，我跟屿川哥是兄弟，跟亲的一样，你总不能不让他管我吧？”
“亲兄弟？”我终于忍不住，“亲兄弟会让他在准岳母手术时，陪你在商场待一下午？亲兄妹会让他连救命的电话都不接？亲兄弟会让他帮自己扣胸衣吗？？？”
黄屿川猛地站起来。
“姚橙你闹够了没有！阿姨还在这！你就不能懂事点？”
妈急了，想坐起来，左边身子却动不了，只能急着喊：“别吵了！橙橙你少说两句！”
我看着妈着急的样子，把话咽了回去。
眼泪在眼眶里转，我怕掉下来让妈更担心，转身往外走：“我去找护士要病历本。”
我想问问护士，我的亲亲好男友，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医院的。
“那天黄医生其实早到了。大概快三点就来了，在走廊站了会儿，又走了。”
“当时我路过走廊，看见他跟季小姐站在窗边说话。后来闫院长来了，他就走了。”
黄屿川没在商场。
他早就到了医院。
明明能赶在急救前到手术室，却跟季雯雯在走廊说话，看着我妈在里面跟死神拔河！
我深吸一口气，把病历本抱在怀里，往病房走。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季雯雯正把妈的传家玉镯从她不能动的手腕上摘下来，放进自己包里。
黄屿川站在旁边，没阻止，还说：“阿姨现在也戴不了，你先帮阿姨收着，等她好了再还回来。”
季雯雯抬头看见我，冲我晃了晃包，嘴角的笑带着挑衅。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
那镯子是妈攒了半辈子钱买的，说要给我当嫁妆，昨天特意戴在手上，说手术顺利就取下来给我。
现在，季雯雯竟然要把它拿走。
而黄屿川，还帮着她。
不急，让他们先蹦跶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3
我家。
“你们怎么进来的？”
季雯雯看见我，故意把戴镯子的手举高：“姚橙你回来啦？我跟屿川哥过来帮你拿点东西，阿姨不是要住院吗，得带些换洗衣物。”
黄屿川站起来：“我昨天帮你妈收拾东西，顺手拿了钥匙，想着今天过来方便。”
“顺手拿的？”
“你问过我吗？”
他皱了眉：“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雯雯说想帮阿姨选几件舒服的衣服，我就带她过来了。”
“选衣服需要戴我妈的镯子？”
“把镯子摘下来。”
季雯雯往后缩了缩手，往黄屿川身后躲：“我就是戴戴，看着好看，没别的意思。阿姨昨天还跟我说，这镯子要给我当见面礼呢，让我先试试大小。”
“你胡说！”
“这镯子是给我的嫁妆！”
黄屿川立刻伸手按住我：“姚橙你别激动，不就是个镯子吗？雯雯喜欢，借她戴几天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小气？”
“这是我妈的东西，她凭什么借？”
季雯雯从黄屿川后面探出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不是要抢你的。我就是觉得镯子好看，又想着阿姨现在偏瘫，左手动不了，戴了也碍事，才想着先帮她收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黄屿川不耐烦：“你别跟雯雯斤斤计较。她从小没妈，没见过这些东西，好奇很正常。再说阿姨现在确实戴不了，雯雯戴几天怎么了？等阿姨康复了，再还给你不就行了？”
“昨天你说会盯紧我妈的手术，结果让她躺手术台上等你；今天你说会安排康复治疗，现在却帮着外人抢她的镯子。黄屿川，你到底是我妈的主治医，还是季雯雯的舔狗？”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是为了大家好！你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才开心？”
“那是我妈的镯子！”
“你凭什么护着她？”
“就凭现在阿姨的康复治疗还得靠我！”
黄屿川往前一步，他不演了。
“姚橙，我警告你，别再跟雯雯闹。你再闹，我就不给阿姨安排康复治疗了。医院康复科名额紧，想插队的人多着呢。”
“你自己看！康复科的王医生刚跟我说，下周有个康复名额，本来我帮阿姨留了，现在你这样，这名额我看还是给别人吧。”
“黄屿川，”我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
他嗤笑一声，拉着季雯雯往门口走：“后悔？我只后悔没早点看清你这么蛮不讲理。雯雯，我们走，别在这受气。”
季雯雯路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凑到我耳边。
“姚橙，屿川哥说了，阿姨的康复治疗全靠他。你要是识相点，就别跟我抢。不然，阿姨可能真的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她笑着转身，跟黄屿川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地上的狼藉。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姚小姐，我是医院药房的护士。那个，你妈手术用的耗材，跟缴费单上的不一样，你最好来查一下。”
我手抖着，拨了男友黄屿川电话。
他是我妈主治医师，也是唯一能签字的人。
终于通了，那头却传来季雯雯的哭腔：
“屿川哥，救我！胸衣太紧，喘不上气了，快帮我扶一下呀。”
黄屿川不耐烦：
“雯雯这边有急事，再说手术哪有那么多意外？别小题大做。”
我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
想起昨天他说：
“阿姨的手术你放心，救死扶伤这一块，我专业！”。
原来他是这样，“救”和“扶”的？
1
“你到底能不能联系上黄医生？病人已经开始抽搐了！”
我咬着牙，又拨黄屿川的号。
“你又打电话干什么？我说了我走不开！”
“黄屿川！”我吼出来，眼泪跟着掉下来。
“我妈快不行了！护士说她再不用药就没机会了！你快回来！”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随即传来更凶的吼声：“你能不能别咒阿姨？雯雯吓坏了，我走不开！姚橙，你能不能懂事点？别总拿阿姨的事跟雯雯置气！”
“置气？”
“我妈在手术台上快死了，你说我在置气？”
“不然呢？”他冷笑。
“手术那么多步骤，有点反应很正常。你就是想让我回去，故意夸大其词。行了，我不跟你说了，雯雯还在哭。”
“黄屿川！”我哭喊着，“你回来！求你了，我妈不能有事！”
“烦不烦？”
然后，电话被挂断。
我再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闫院长。
他是我妈的老同学。
“怎么回事？刚才护士说屿川联系不上？”
我哭着点头：“院长，求您签字，我妈快不行了！”
闫院长没多问，抓过笔就签上名字，转身吼护士：“立刻送进去！让麻醉科加大剂量，一定要稳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终于灭了。
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摇了摇头：“幸好送药及时，再晚十分钟，就回天乏术了。”
“不过，病人因为长时间缺氧，神经受损，以后可能会偏瘫。”
偏瘫。
我妈是退休教师，最喜欢跳广场舞的......
手机震了一下。
是黄屿川发来的微信。
“你闹够了没？耽误我陪雯雯，回头你要跟阿姨道歉。”
我妈因为他耽误手术，落了终身偏瘫的后遗症，他让我跟我妈道歉？
闫院长拍了拍我：“先去看你妈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点了点头。
接过护士递来的，妈妈的手术记录。
不经意间，我看到“急救药使用时间”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
14:24。
黄屿川。
我掏出手机。
黄屿川挂断的时间是14:18。
从商场到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后背瞬间发凉。
他根本就没在商场。
他早就回医院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骗我？
2
监护仪的滴滴声里，妈手指动了动。
“橙橙，妈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喉咙堵得慌：“不会的，医生说康复治疗能好，肯定能好。”
病房门被推开。
黄屿川提着果篮走进来，季雯雯跟在他身后。
他没看妈，先冲我开口：“雯雯说怕你误会她，昨天她脚崴了，站都站不稳，我总不能把她扔在商场吧？”
我抬头看他，白大褂领口别着的钢笔歪了，袖口还沾着点口红印。
这是我妈主治医师，是昨天该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人。
季雯雯走到床边：“阿姨，对不起啊，都怪我昨天不小心，耽误了屿川哥过来。您别生气，我给您带了您爱吃的水果，屿川哥特意挑的。”
我没作声。
妈还躺着，我不想吵。
黄屿川坐在床沿，摸了摸季雯雯的头，跟妈说：“阿姨您别跟姚橙一样较真，雯雯从小没妈，我多照顾她点是应该的。她昨天脚肿得跟馒头似的，我要是走了，她连打车都难。”
妈拉着我的手，力气很轻：“橙橙，别跟屿川闹，妈还得靠他治病呢。”
我看着妈苍白的脸，心里难过的像被针扎一样。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她信任的医生，昨天把她的手术抛在脑后。
更不知道，她的偏瘫，或许就是因为他迟到的，那几十分钟。
季雯雯剥了颗龙眼，递到妈嘴边：“阿姨您吃点，得好好补补。”
妈没接，偏过头咳嗽了两声。
黄屿川皱了眉，看向我：“你怎么回事？阿姨醒了不知道给她弄点水？就知道杵在那生气。”
我盯着他：“昨天手术台上，护士催了几次签字，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雯雯脚崴了！”
“你能不能别揪着这点事不放？阿姨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养病，不是听你翻旧账。”
季雯雯拉了拉他的胳膊：“屿川哥，算了，可能是我昨天没跟姚橙说清楚，让她误会了。我跟姚橙道歉好不好？”
她转向我：“姚橙，对不起啊，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耽误屿川哥工作。不过你也别太小心眼，我跟屿川哥是兄弟，跟亲的一样，你总不能不让他管我吧？”
“亲兄弟？”我终于忍不住，“亲兄弟会让他在准岳母手术时，陪你在商场待一下午？亲兄妹会让他连救命的电话都不接？亲兄弟会让他帮自己扣胸衣吗？？？”
黄屿川猛地站起来。
“姚橙你闹够了没有！阿姨还在这！你就不能懂事点？”
妈急了，想坐起来，左边身子却动不了，只能急着喊：“别吵了！橙橙你少说两句！”
我看着妈着急的样子，把话咽了回去。
眼泪在眼眶里转，我怕掉下来让妈更担心，转身往外走：“我去找护士要病历本。”
我想问问护士，我的亲亲好男友，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医院的。
“那天黄医生其实早到了。大概快三点就来了，在走廊站了会儿，又走了。”
“当时我路过走廊，看见他跟季小姐站在窗边说话。后来闫院长来了，他就走了。”
黄屿川没在商场。
他早就到了医院。
明明能赶在急救前到手术室，却跟季雯雯在走廊说话，看着我妈在里面跟死神拔河！
我深吸一口气，把病历本抱在怀里，往病房走。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季雯雯正把妈的传家玉镯从她不能动的手腕上摘下来，放进自己包里。
黄屿川站在旁边，没阻止，还说：“阿姨现在也戴不了，你先帮阿姨收着，等她好了再还回来。”
季雯雯抬头看见我，冲我晃了晃包，嘴角的笑带着挑衅。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
那镯子是妈攒了半辈子钱买的，说要给我当嫁妆，昨天特意戴在手上，说手术顺利就取下来给我。
现在，季雯雯竟然要把它拿走。
而黄屿川，还帮着她。
不急，让他们先蹦跶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3
我家。
“你们怎么进来的？”
季雯雯看见我，故意把戴镯子的手举高：“姚橙你回来啦？我跟屿川哥过来帮你拿点东西，阿姨不是要住院吗，得带些换洗衣物。”
黄屿川站起来：“我昨天帮你妈收拾东西，顺手拿了钥匙，想着今天过来方便。”
“顺手拿的？”
“你问过我吗？”
他皱了眉：“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雯雯说想帮阿姨选几件舒服的衣服，我就带她过来了。”
“选衣服需要戴我妈的镯子？”
“把镯子摘下来。”
季雯雯往后缩了缩手，往黄屿川身后躲：“我就是戴戴，看着好看，没别的意思。阿姨昨天还跟我说，这镯子要给我当见面礼呢，让我先试试大小。”
“你胡说！”
“这镯子是给我的嫁妆！”
黄屿川立刻伸手按住我：“姚橙你别激动，不就是个镯子吗？雯雯喜欢，借她戴几天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小气？”
“这是我妈的东西，她凭什么借？”
季雯雯从黄屿川后面探出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不是要抢你的。我就是觉得镯子好看，又想着阿姨现在偏瘫，左手动不了，戴了也碍事，才想着先帮她收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黄屿川不耐烦：“你别跟雯雯斤斤计较。她从小没妈，没见过这些东西，好奇很正常。再说阿姨现在确实戴不了，雯雯戴几天怎么了？等阿姨康复了，再还给你不就行了？”
“昨天你说会盯紧我妈的手术，结果让她躺手术台上等你；今天你说会安排康复治疗，现在却帮着外人抢她的镯子。黄屿川，你到底是我妈的主治医，还是季雯雯的舔狗？”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是为了大家好！你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才开心？”
“那是我妈的镯子！”
“你凭什么护着她？”
“就凭现在阿姨的康复治疗还得靠我！”
黄屿川往前一步，他不演了。
“姚橙，我警告你，别再跟雯雯闹。你再闹，我就不给阿姨安排康复治疗了。医院康复科名额紧，想插队的人多着呢。”
“你自己看！康复科的王医生刚跟我说，下周有个康复名额，本来我帮阿姨留了，现在你这样，这名额我看还是给别人吧。”
“黄屿川，”我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
他嗤笑一声，拉着季雯雯往门口走：“后悔？我只后悔没早点看清你这么蛮不讲理。雯雯，我们走，别在这受气。”
季雯雯路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凑到我耳边。
“姚橙，屿川哥说了，阿姨的康复治疗全靠他。你要是识相点，就别跟我抢。不然，阿姨可能真的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她笑着转身，跟黄屿川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地上的狼藉。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姚小姐，我是医院药房的护士。那个，你妈手术用的耗材，跟缴费单上的不一样，你最好来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