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直坚持丁克的妻子消失一年后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我爸的生日宴上。
看到我的瞬间，她泪如雨下：
“阿哲，生育津贴已经打到顾辰的账户了，我们复婚吧。”
她的竹马一脸歉意：
“程哲，不好意思，这生育补贴不生孩子就拿不到，所以才让薇薇帮我一把。”
“听薇薇说，你已经结扎了，这个孩子就送给你了，让他以后跟你姓。”
在场的亲戚们纷纷站起身来指责他们：
“大喜的日子带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过来，赶紧滚！”
我看着她们这对狗男女冷笑道：
“我们不是早离婚了吗，老婆和孩子我已经有了，不劳烦你们了。”
徐薇把桌子一掀恶狠狠看着我：
“你少他妈骗人，就你这种阉狗哪个女人看得上？”
“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阉狗。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一年前，也是她，依偎在我怀里，温柔地说着情话。
“阿哲，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我不想我们的二人世界里有孩子来打扰。”
“你去做个结扎好不好？这样我才有安全感，我害怕。”
我信了她的话，我心疼她的恐惧。
我瞒着我爸妈，一个人去了医院。
刚做完结扎手术时，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伤口疼得我直冒冷汗。
徐薇就坐在我旁边削苹果，嘴里还哼着歌。
手机响了，是顾辰。
“薇薇，我头好疼啊，好像发烧了。”
电话里传来顾辰虚弱的声音。
徐薇立刻扔下削了一半的苹果，紧张地站起来。
“怎么了阿辰？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你别动，我马上过去！”
我拉住她的手，声音因为疼痛而发抖。
“薇薇，我难受，你别走。”
她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眉头紧锁。
“你一个大男人，一点小痛就不能忍忍？阿辰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落下病根怎么办！”
她说完就跑了，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越去越远。
护士进来给我换药，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都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老婆怎么回事，心也太大了，这种时候还乱跑。”
出院第二天，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却在床头柜的夹缝里，看到了一张她和顾辰联名申请生育津贴的表格。
申请日期，赫然是我手术的当天。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想到这里，我翻出手机里的表格，推到徐薇眼前，
我爸就在旁边，也看到了。
宴会上的亲戚议论纷纷，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薇的鼻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把我儿子当什么了？当工具吗？”
徐薇却理直气壮地狡辩：
“不就是个补贴吗？顾辰家里催得紧，我只是帮他个忙！我们是清白的！”
我爸气得拿扫帚打他们二人出去，家里闹得一片狼藉。
整个生日宴不欢而散，我们父子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深夜，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徐薇发来的短信，语气软化了。
“阿哲，我知道你很受伤。”
“来我们以前常去的学校图书馆吧！我错了，我们好好谈谈。”
2
我还是去了。
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图书馆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我一步步走向我们曾经最爱的那个角落。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徐薇和顾辰亲密地坐在一起，她正靠在顾辰的肩上，两人头挨着头，对着一本杂志上的婴儿用品指指点点，笑得甜蜜。
那一刻，图书馆里的阳光，在我眼里变得无比刺眼。
徐薇也看见了我，她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直起身子，冲我招招手，语气平常：
“阿哲，你来啦，怎么这么慢？”
我走过去，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
徐薇从桌下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亲手做的。”
她把饭盒推到我面前，香气飘进我的鼻子。
顾辰立刻皱起眉头，伸手盖上了饭盒，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
“薇薇，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做了结扎手术的人，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徐薇恍然大悟，立刻把饭盒拉了回去，抱歉地对我笑了笑：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那你自己去楼下买个面包吧，这些我跟阿辰吃了，不能浪费。”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看着她，冷冷地问。“徐薇，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吗？这都他妈一年了！”
她被我问得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哎呀，多大点事，别这么小题大做。”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辰搂着徐薇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压低声音教育我：
“兄弟，格局大一点。男人心胸要开阔。薇薇心地善良，跟我就像亲人一样，你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揣测我们。”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我们曾经坐过的书桌一角。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当年，我曾用小刀，在那个隐蔽的角落，悄悄刻下了一个“哲&薇”的心形图案。
现在，那颗心还在，但里面的字迹已经被刮得模糊不清，上面用崭新的笔迹，重新描了两个字：“辰&薇”。
我伸手抚摸着那被刀尖划得伤痕累累的桌面，转身就走。
徐薇却追上来拉住我，把我拽到了一个无人的书架后面，语气又变得熟稔。“对了阿哲，我怀二胎了，最近孕反得厉害，医生说要提前建档观察。”
她顿了顿，试探着开口。“市中心医院的产科床位太紧张了，普通病房人又多又吵，对胎教不好。我记得你爸是那家医院的医生吧？你能不能去跟你爸说说，帮我安排一个单人产房？毕竟，这也是为了孩子好。”
我再也无法忍受。
回头，狠狠一巴掌甩在徐薇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引得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你......你敢打我？”
顾辰也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撞得我后背磕在书架上。
他护在徐薇身前，怒视着我。“程哲你他妈疯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在图书馆动手打女人！”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
“滚。”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顾辰和徐薇恶毒的咒骂。
3
我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头，像个孤魂野鬼。
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觉得麻木。
我路过中心医院，脚步顿住了。
我想起几年前，我爸突发阑尾炎住院。
那一个月，是我工作最忙的时候，根本抽不开身。
是徐薇，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她向公司请了长假，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她学着煲我爸爱喝的鱼汤，每天变着花样做营养餐。
端屎端尿，擦身喂饭，没有一句怨言。
我爸脾气倔，有时候不肯吃药，她就耐心地哄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医院的护士都夸我找了个好媳妇。
那时候的她，温柔又善良，全心全意地对我好。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锁换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是我，程哲。对，我要离婚。财产方面，我们婚前有过协议，房子是我的个人财产。”
我下定决心，这一次，绝不回头。
第二天一早，我开门扔垃圾。
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蜷缩在我家门口。
是徐薇。
她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嘴唇冻得发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看到我，立刻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阿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
她拼命解释。
“都是顾辰逼我的，他说他家就他一个独苗，他爸妈逼得紧，我才一时糊涂帮他的。我发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毕竟，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过去。
可我一低头，就瞥见了她手腕上那块崭新的名牌手表。
是顾辰前几天在朋友圈炫耀过的那款情侣表，我还记得他配的文字是“送给最重要的人”。
我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我掰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徐薇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一缩。
徐薇倒在地上，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旁边，掉落着一把我放在鞋柜上拆快递用的水果刀。
我赶紧拨打了120，将她送往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徐薇一直抓着我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阿哲，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疲惫。
救护车来的时候，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
4
医生说徐薇只是皮外伤，但失血有些多，需要喝点汤补一补。
我内心挣扎了许久。
我回到家，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上次我妈拿来的乌鸡。
我开始处理食材，清洗，焯水，放入炖盅。
我一边熬汤，一边问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提着保温桶，走到病房门口。
门没有关严，里面传来徐薇和顾辰的说笑声，语气里满是得意和轻蔑。
“薇薇你真是聪明，”是顾辰的声音，“就划了个小口子，医生说连疤都不会留。你看程哲那个蠢样，肯定心疼坏了，这下我们的新房首付就靠他了！”
徐薇娇笑起来，声音甜得发腻：“他肯定又回家给我熬乌鸡汤了，跟个傻子一样。等拿到钱，我们就去马尔代夫，然后就把他彻底拉黑！”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
我推门而入。
顾辰正坐在病床边，亲密地握着徐薇没受伤的那只手。
看到我，两人的脸色瞬间一变。
徐薇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抽出手，眼眶一红，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阿哲，你……你怎么来了？”
顾辰则站起身，挡在徐薇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程哲，你来干什么？薇薇需要休息，你别再来刺激她了。”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一动不动。
她拉住我的胳膊，当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大声承诺。
“阿哲你别走！我知道错了！我发誓！”
她举起三根手指，哭得声嘶力竭：
“我马上把顾辰拉黑，我再也不见他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
重新开始？
连日的精神打击和此刻的屈辱，让我眼前一黑。
我直直地倒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了医院冰冷的瓷砖上。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徐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医生！医生！救救我老公！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抱着我的样子，仿佛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因为轻微脑震荡，昏迷了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我虽然无法活动，但是周围的一切还是感觉得到。
所以我听到了徐薇和顾辰与律师的通话。
也许她们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语气肆无忌惮。
“王律师，他晕倒了，对，这是个好机会。”
“……对，就说他家暴，长期精神虐待，导致薇薇抑郁自残。让他净身出户……那个婚前协议你放心，我们早就找人看过，有漏洞。他死定了。”
我的血，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第二天，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自己的律师打来的，声音无比凝重。
“程先生，出大事了。”
“我们刚刚通过内部系统核实，您和徐薇小姐三年前在民政局登记的结婚证......是伪造的。”
“在法律上，你们根本不是夫妻。”
作者有话说：
看到我的瞬间，她泪如雨下：
“阿哲，生育津贴已经打到顾辰的账户了，我们复婚吧。”
她的竹马一脸歉意：
“程哲，不好意思，这生育补贴不生孩子就拿不到，所以才让薇薇帮我一把。”
“听薇薇说，你已经结扎了，这个孩子就送给你了，让他以后跟你姓。”
在场的亲戚们纷纷站起身来指责他们：
“大喜的日子带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过来，赶紧滚！”
我看着她们这对狗男女冷笑道：
“我们不是早离婚了吗，老婆和孩子我已经有了，不劳烦你们了。”
徐薇把桌子一掀恶狠狠看着我：
“你少他妈骗人，就你这种阉狗哪个女人看得上？”
“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阉狗。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一年前，也是她，依偎在我怀里，温柔地说着情话。
“阿哲，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我不想我们的二人世界里有孩子来打扰。”
“你去做个结扎好不好？这样我才有安全感，我害怕。”
我信了她的话，我心疼她的恐惧。
我瞒着我爸妈，一个人去了医院。
刚做完结扎手术时，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伤口疼得我直冒冷汗。
徐薇就坐在我旁边削苹果，嘴里还哼着歌。
手机响了，是顾辰。
“薇薇，我头好疼啊，好像发烧了。”
电话里传来顾辰虚弱的声音。
徐薇立刻扔下削了一半的苹果，紧张地站起来。
“怎么了阿辰？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你别动，我马上过去！”
我拉住她的手，声音因为疼痛而发抖。
“薇薇，我难受，你别走。”
她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眉头紧锁。
“你一个大男人，一点小痛就不能忍忍？阿辰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落下病根怎么办！”
她说完就跑了，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越去越远。
护士进来给我换药，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都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老婆怎么回事，心也太大了，这种时候还乱跑。”
出院第二天，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却在床头柜的夹缝里，看到了一张她和顾辰联名申请生育津贴的表格。
申请日期，赫然是我手术的当天。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想到这里，我翻出手机里的表格，推到徐薇眼前，
我爸就在旁边，也看到了。
宴会上的亲戚议论纷纷，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薇的鼻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把我儿子当什么了？当工具吗？”
徐薇却理直气壮地狡辩：
“不就是个补贴吗？顾辰家里催得紧，我只是帮他个忙！我们是清白的！”
我爸气得拿扫帚打他们二人出去，家里闹得一片狼藉。
整个生日宴不欢而散，我们父子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深夜，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徐薇发来的短信，语气软化了。
“阿哲，我知道你很受伤。”
“来我们以前常去的学校图书馆吧！我错了，我们好好谈谈。”
2
我还是去了。
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图书馆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我一步步走向我们曾经最爱的那个角落。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徐薇和顾辰亲密地坐在一起，她正靠在顾辰的肩上，两人头挨着头，对着一本杂志上的婴儿用品指指点点，笑得甜蜜。
那一刻，图书馆里的阳光，在我眼里变得无比刺眼。
徐薇也看见了我，她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直起身子，冲我招招手，语气平常：
“阿哲，你来啦，怎么这么慢？”
我走过去，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
徐薇从桌下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亲手做的。”
她把饭盒推到我面前，香气飘进我的鼻子。
顾辰立刻皱起眉头，伸手盖上了饭盒，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
“薇薇，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做了结扎手术的人，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徐薇恍然大悟，立刻把饭盒拉了回去，抱歉地对我笑了笑：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那你自己去楼下买个面包吧，这些我跟阿辰吃了，不能浪费。”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看着她，冷冷地问。“徐薇，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吗？这都他妈一年了！”
她被我问得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哎呀，多大点事，别这么小题大做。”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辰搂着徐薇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压低声音教育我：
“兄弟，格局大一点。男人心胸要开阔。薇薇心地善良，跟我就像亲人一样，你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揣测我们。”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我们曾经坐过的书桌一角。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当年，我曾用小刀，在那个隐蔽的角落，悄悄刻下了一个“哲&薇”的心形图案。
现在，那颗心还在，但里面的字迹已经被刮得模糊不清，上面用崭新的笔迹，重新描了两个字：“辰&薇”。
我伸手抚摸着那被刀尖划得伤痕累累的桌面，转身就走。
徐薇却追上来拉住我，把我拽到了一个无人的书架后面，语气又变得熟稔。“对了阿哲，我怀二胎了，最近孕反得厉害，医生说要提前建档观察。”
她顿了顿，试探着开口。“市中心医院的产科床位太紧张了，普通病房人又多又吵，对胎教不好。我记得你爸是那家医院的医生吧？你能不能去跟你爸说说，帮我安排一个单人产房？毕竟，这也是为了孩子好。”
我再也无法忍受。
回头，狠狠一巴掌甩在徐薇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引得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你......你敢打我？”
顾辰也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撞得我后背磕在书架上。
他护在徐薇身前，怒视着我。“程哲你他妈疯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在图书馆动手打女人！”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
“滚。”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顾辰和徐薇恶毒的咒骂。
3
我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头，像个孤魂野鬼。
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觉得麻木。
我路过中心医院，脚步顿住了。
我想起几年前，我爸突发阑尾炎住院。
那一个月，是我工作最忙的时候，根本抽不开身。
是徐薇，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她向公司请了长假，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她学着煲我爸爱喝的鱼汤，每天变着花样做营养餐。
端屎端尿，擦身喂饭，没有一句怨言。
我爸脾气倔，有时候不肯吃药，她就耐心地哄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医院的护士都夸我找了个好媳妇。
那时候的她，温柔又善良，全心全意地对我好。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锁换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是我，程哲。对，我要离婚。财产方面，我们婚前有过协议，房子是我的个人财产。”
我下定决心，这一次，绝不回头。
第二天一早，我开门扔垃圾。
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蜷缩在我家门口。
是徐薇。
她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嘴唇冻得发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看到我，立刻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阿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
她拼命解释。
“都是顾辰逼我的，他说他家就他一个独苗，他爸妈逼得紧，我才一时糊涂帮他的。我发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毕竟，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过去。
可我一低头，就瞥见了她手腕上那块崭新的名牌手表。
是顾辰前几天在朋友圈炫耀过的那款情侣表，我还记得他配的文字是“送给最重要的人”。
我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我掰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徐薇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一缩。
徐薇倒在地上，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旁边，掉落着一把我放在鞋柜上拆快递用的水果刀。
我赶紧拨打了120，将她送往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徐薇一直抓着我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阿哲，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疲惫。
救护车来的时候，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
4
医生说徐薇只是皮外伤，但失血有些多，需要喝点汤补一补。
我内心挣扎了许久。
我回到家，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上次我妈拿来的乌鸡。
我开始处理食材，清洗，焯水，放入炖盅。
我一边熬汤，一边问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提着保温桶，走到病房门口。
门没有关严，里面传来徐薇和顾辰的说笑声，语气里满是得意和轻蔑。
“薇薇你真是聪明，”是顾辰的声音，“就划了个小口子，医生说连疤都不会留。你看程哲那个蠢样，肯定心疼坏了，这下我们的新房首付就靠他了！”
徐薇娇笑起来，声音甜得发腻：“他肯定又回家给我熬乌鸡汤了，跟个傻子一样。等拿到钱，我们就去马尔代夫，然后就把他彻底拉黑！”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
我推门而入。
顾辰正坐在病床边，亲密地握着徐薇没受伤的那只手。
看到我，两人的脸色瞬间一变。
徐薇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抽出手，眼眶一红，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阿哲，你……你怎么来了？”
顾辰则站起身，挡在徐薇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程哲，你来干什么？薇薇需要休息，你别再来刺激她了。”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一动不动。
她拉住我的胳膊，当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大声承诺。
“阿哲你别走！我知道错了！我发誓！”
她举起三根手指，哭得声嘶力竭：
“我马上把顾辰拉黑，我再也不见他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
重新开始？
连日的精神打击和此刻的屈辱，让我眼前一黑。
我直直地倒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了医院冰冷的瓷砖上。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徐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医生！医生！救救我老公！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抱着我的样子，仿佛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因为轻微脑震荡，昏迷了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我虽然无法活动，但是周围的一切还是感觉得到。
所以我听到了徐薇和顾辰与律师的通话。
也许她们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语气肆无忌惮。
“王律师，他晕倒了，对，这是个好机会。”
“……对，就说他家暴，长期精神虐待，导致薇薇抑郁自残。让他净身出户……那个婚前协议你放心，我们早就找人看过，有漏洞。他死定了。”
我的血，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第二天，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自己的律师打来的，声音无比凝重。
“程先生，出大事了。”
“我们刚刚通过内部系统核实，您和徐薇小姐三年前在民政局登记的结婚证......是伪造的。”
“在法律上，你们根本不是夫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