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纪念日，双胞胎弟弟非要抢走妻子送我的手机。
哪知他刚开机，手机就爆炸了。
手忙脚乱中，我马上拿起他的手机给妻子打去电话。
电话刚接通，妻子就传来兴奋的声音：
“阿晓，你听我说，你哥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大脑一瞬间空白，但是马上冷静了下来，模仿我弟的语气：
“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送他的手机里动了手脚，现在他估计已经被炸死了。”
我冷冷扫了一眼地上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弟弟：
“我刚刚听到消息，我哥哥被送进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看一下？”
1
“不着急去医院，一个快死的人而已。我们先去公司，稳住局面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药店买了一个口罩，以“顾晓”的身份和她一起来到公司总部。
一进门，前台看到我们，恭敬地鞠躬。
“何董好，副总好。”
所有员工都称呼她为“何董”，称呼顾晓为“副总”，仿佛这已是常态。
他们的眼神落在我的口罩上，带着探究，却没人敢多问一句。
何菲菲径直走进我的董事长办公室，坐在我的位置上，熟练地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那姿态，自然得如同这里本就属于她。
我这才发现，我的权力早已被她架空。
“阿晓，去你办公室待着，别乱跑，等我处理完就叫你。”她头也不抬地吩咐。
我直接去弟弟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我打开他的电脑，在私密相册里，找到了大量他和何菲菲的亲密合照。
背景是我的办公室，我的家，甚至是我们结婚时用的那张床上。
接着在他的邮件和文件中，发现了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资产转移记录。
在过去的一年里，何菲菲引诱他，将公司近七成的资产都转移到了她掌控的海外空壳公司名下。
我查了最后一笔转账的日期，就在昨天。
所有的文件中，只有他们共同侵吞公司财产的证据。
没有任何关于谋杀我的内容。
我瞬间明白了。
我愚蠢的弟弟，只是何菲菲用来掏空公司，并准备事后当替罪羊的棋子。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何菲菲走了进来。
她从背后抱着我，柔声说。
“阿晓，别担心，等你哥一死，这家公司就彻底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你就是一家之主。”
她的话语温热，吐在我的耳边，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转过身，装出六神无主的样子。
“嫂子，我……我有些害怕。”
她轻蔑一笑，伸手抚摸我的脸。
“怕什么，一切有我。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
“你哥那个废物，根本斗不过我们。”
我故作担忧地说：
“嫂子，我们还是要去医院确认一下。”
“万一……万一我哥醒了怎么办？他要是跟警察乱说，我们就全完了！”
何菲菲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他不可能醒。”
“不过也对，去处理一下，免得夜长梦多。”
我们驱车前往医院。
2
我们来到医院，ICU的探视窗前，我们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已经毁容的弟弟顾晓。
一个挂着主任医师胸牌的医生走了过来，看着手里的病历板，语气沉重。
“病人脑部受到重创，虽然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是已经失去了意识，成了植物人，苏醒的几率微乎其微。”
何菲菲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煞白，象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看到里面的顾晓，立刻切换模式。
她扑在探视窗上，开始声泪俱下地哭喊我的名字。
“顾辰！你怎么这么傻啊！你醒醒啊！你看看我！”
她的哭声凄厉，引得走廊里的病人和护士都纷纷侧目。
一名护士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
“太太，您别太伤心了，病人需要安静。”
何菲菲象是没听见，哭得更加伤心，双手拍打着玻璃。
“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花多少钱都可以！”
“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不能有事啊！”
她的表演骗过了所有医生和护士，所有人都对这位“悲痛欲绝”的妻子报以同情。
在无人的楼梯间，她立刻收起眼泪，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她对我冷冰冰地说。
“植物人最麻烦，必须想办法让他‘自然’死亡。”
我假装犹豫，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嫂子，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恶狠狠地瞪着我。
“怕什么！有我在！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他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每天花着我们的钱，拖累我们！你难道想养他一辈子？”
她告诉我，她打算利用妻子的身份，以“减轻病人痛苦”为由，要求医院停止对顾晓的积极治疗。
“那，那我要做什么？”
何菲菲命令道。
“你，以弟弟的身份，去向医生哭诉，说不忍心看到你哥哥再受苦。”
“配合我演戏，给医生施加压力。让他们觉得，我们家属已经放弃了。”
我点点头：
“好，好，嫂子，都听你的。”
我们回到医生办公室，何菲菲一进去就换上了一副憔悴的面容。
我则按照她的剧本，噗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嚎啕大哭。
“医生，求求你了，别再让我哥受罪了！”
“他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们看着也心疼啊！”
医生皱着眉，试图扶我起来。
“先生你先起来，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我们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何菲菲在一旁用手帕擦着眼泪，哽咽道。
“医生，我们知道你们尽力了。但他这个样子，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我是他的妻子，我只希望他能走得有尊严一点。”
在我们的双重压力下，医生最终还是松了口。
但她并不满足，认为这样太慢。
回到楼梯间，她烦躁地来回踱步。
“这样下去不行，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万一他真的醒了，我们就全完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那怎么办？我们不是已经让医院放弃治疗了吗？”
她停下脚步，眼神怨毒地看着ICU的方向。
3
何菲菲开始频繁地以妻子的名义，向院方施压。
她每天都去主任医生的办公室，要求减少顾晓的生命维持药物剂量。
“医生，你看他这个样子，多用一天药就是多受一天罪。”
“我们作为家属，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她的急切和冷酷，让一些有经验的医生起了疑心。
主任医生看着她，眉头紧蹙。
“何太太，病人的生命体征需要药物维持，这是最基本的治疗方案。”
何菲菲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要眼睁睁看着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每天花着天价的医药费？这太残忍了，而且我们也没这个能力。”
“医生，我们家属有权决定治疗方案！”
我秘密联系了我的私人律师。
电话里，我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张律师，立刻以我的名义向医院发函，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治疗。”
“告诉他们，任何消极治疗的行为，都将被视为渎职！”
医院方面很快收到了两股截然相反的压力。
一边是妻子以家属名义，强烈要求“放弃治疗”。
另一边，是态度强硬地要求“全力抢救”。
这让何菲菲的计划彻底陷入僵局。
她气冲冲地找到我，把我拽进无人的楼梯间。
“怎么回事！医院那边突然变卦了，说是董事会施压了！”
我假装办事不力，对何菲菲哭诉。
“嫂子，我也不知道啊。我听护士说，好像是公司董事会插手了。”
“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失败了。”
计划受阻让何菲菲变得愈发急躁和疯狂。
她对我大发雷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何菲菲骂完，前一秒还面目狰狞，下一秒就换上了柔情似水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轻轻拉起我的手，语气放软了许多。
“阿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不该对你发脾气。”
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手背，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夜长梦多，怕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拉着我坐到楼梯台阶上，依偎在我的肩膀。
“阿晓，你再忍耐一下。等处理完你哥的事情，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既然他们不让他死，那我就亲自动手！”
她告诉我，她要利用今晚的探视时间，亲自拔掉顾晓的呼吸机。
“我就说我太伤心了，不小心绊倒了电线，谁能把我怎么样！”
我将这个消息，连同她之前所有密谋的录音，匿名发送给了我的律师和警方朋友。
探视时间前，我故意在护士站制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
我打翻了一整盘的药品，又“不小心”撞倒了仪器车。
护士站瞬间人仰马翻，大部分医护人员的注意都被我吸引了过去。
这为她创造了“单独”探视的绝佳机会。
何菲菲对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独自走进了ICU。
就在她的手碰到呼吸机电源插头的那一刻，早已通过内部监控看着这一切的警察和保安一拥而入。
“不许动！”
“举起手来！”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她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堵在了病房门口，再也无法狡辩。
被抓前，何菲菲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怨毒。
她突然对着警察和围观人群大喊。
“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
“是他想杀了他哥哥，我是被他胁迫的！”
4
一名警察蹲下身，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何菲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抱住警察的手臂。
“警察先生，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指向站在一旁的我。
“是他！都是他！是顾晓逼我的！”
她控诉我觊觎家产，杀兄夺嫂，所有的计划都是我一手策划，她只是一个无辜的棋子。
“他一直想抢公司的董事长位置！”
“他知道我爱他，就利用我！他说只要我帮他除掉他哥哥，他就会娶我！”
“手机爆炸是他安排的，拔呼吸机也是他教我的！我只是太爱他了，才一时糊涂啊！”
她的演技逼真，让部分不明真相的围观医生和护士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所有人都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是兄弟相残啊。”
“这个弟弟也太狠了，连自己亲哥哥都害。”
警方的怀疑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为首的警察站起身，脸色阴沉。
“把他们两个都带回去！”
两名警察向我走来，亮出了手铐。
我停止了表演，平静地开口。
“警察先生，在被带走前，我想问她一个问题。”
我的突然冷静，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何菲菲也止住了哭声，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警察。
“可以吗？”
为首的警察眉头紧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转向何菲菲，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她。
“你口口声声说我，顾晓，是主谋对吗？”
何菲菲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大吼。
“对！就是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我又问。
“你的意思是，我策划了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杀害我哥哥顾辰，然后侵占他的财产，霸占你，对吗？”
她毫不犹豫地嘶吼。
“没错！你敢做不敢认吗！”
我摊开手，指着不远处的ICU病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走廊。
“那么请问，如果顾晓是主谋，他知道一切，怎么在病床上躺着的是顾晓呢？”
这个问题让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何菲菲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的嘶吼。
我缓缓抬起手，当着警察和所有围观者震惊的目光中，摘下了那副遮掩了我真实身份的口罩：
“我叫顾辰。是何菲菲女士口中的丈夫，而躺在病床上的，是她口中的主犯顾晓。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去录完整的口供了。”
作者有话说：
哪知他刚开机，手机就爆炸了。
手忙脚乱中，我马上拿起他的手机给妻子打去电话。
电话刚接通，妻子就传来兴奋的声音：
“阿晓，你听我说，你哥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大脑一瞬间空白，但是马上冷静了下来，模仿我弟的语气：
“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送他的手机里动了手脚，现在他估计已经被炸死了。”
我冷冷扫了一眼地上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弟弟：
“我刚刚听到消息，我哥哥被送进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看一下？”
1
“不着急去医院，一个快死的人而已。我们先去公司，稳住局面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药店买了一个口罩，以“顾晓”的身份和她一起来到公司总部。
一进门，前台看到我们，恭敬地鞠躬。
“何董好，副总好。”
所有员工都称呼她为“何董”，称呼顾晓为“副总”，仿佛这已是常态。
他们的眼神落在我的口罩上，带着探究，却没人敢多问一句。
何菲菲径直走进我的董事长办公室，坐在我的位置上，熟练地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那姿态，自然得如同这里本就属于她。
我这才发现，我的权力早已被她架空。
“阿晓，去你办公室待着，别乱跑，等我处理完就叫你。”她头也不抬地吩咐。
我直接去弟弟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我打开他的电脑，在私密相册里，找到了大量他和何菲菲的亲密合照。
背景是我的办公室，我的家，甚至是我们结婚时用的那张床上。
接着在他的邮件和文件中，发现了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资产转移记录。
在过去的一年里，何菲菲引诱他，将公司近七成的资产都转移到了她掌控的海外空壳公司名下。
我查了最后一笔转账的日期，就在昨天。
所有的文件中，只有他们共同侵吞公司财产的证据。
没有任何关于谋杀我的内容。
我瞬间明白了。
我愚蠢的弟弟，只是何菲菲用来掏空公司，并准备事后当替罪羊的棋子。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何菲菲走了进来。
她从背后抱着我，柔声说。
“阿晓，别担心，等你哥一死，这家公司就彻底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你就是一家之主。”
她的话语温热，吐在我的耳边，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转过身，装出六神无主的样子。
“嫂子，我……我有些害怕。”
她轻蔑一笑，伸手抚摸我的脸。
“怕什么，一切有我。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
“你哥那个废物，根本斗不过我们。”
我故作担忧地说：
“嫂子，我们还是要去医院确认一下。”
“万一……万一我哥醒了怎么办？他要是跟警察乱说，我们就全完了！”
何菲菲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他不可能醒。”
“不过也对，去处理一下，免得夜长梦多。”
我们驱车前往医院。
2
我们来到医院，ICU的探视窗前，我们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已经毁容的弟弟顾晓。
一个挂着主任医师胸牌的医生走了过来，看着手里的病历板，语气沉重。
“病人脑部受到重创，虽然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是已经失去了意识，成了植物人，苏醒的几率微乎其微。”
何菲菲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煞白，象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看到里面的顾晓，立刻切换模式。
她扑在探视窗上，开始声泪俱下地哭喊我的名字。
“顾辰！你怎么这么傻啊！你醒醒啊！你看看我！”
她的哭声凄厉，引得走廊里的病人和护士都纷纷侧目。
一名护士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
“太太，您别太伤心了，病人需要安静。”
何菲菲象是没听见，哭得更加伤心，双手拍打着玻璃。
“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花多少钱都可以！”
“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不能有事啊！”
她的表演骗过了所有医生和护士，所有人都对这位“悲痛欲绝”的妻子报以同情。
在无人的楼梯间，她立刻收起眼泪，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她对我冷冰冰地说。
“植物人最麻烦，必须想办法让他‘自然’死亡。”
我假装犹豫，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嫂子，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恶狠狠地瞪着我。
“怕什么！有我在！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他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每天花着我们的钱，拖累我们！你难道想养他一辈子？”
她告诉我，她打算利用妻子的身份，以“减轻病人痛苦”为由，要求医院停止对顾晓的积极治疗。
“那，那我要做什么？”
何菲菲命令道。
“你，以弟弟的身份，去向医生哭诉，说不忍心看到你哥哥再受苦。”
“配合我演戏，给医生施加压力。让他们觉得，我们家属已经放弃了。”
我点点头：
“好，好，嫂子，都听你的。”
我们回到医生办公室，何菲菲一进去就换上了一副憔悴的面容。
我则按照她的剧本，噗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嚎啕大哭。
“医生，求求你了，别再让我哥受罪了！”
“他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们看着也心疼啊！”
医生皱着眉，试图扶我起来。
“先生你先起来，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我们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何菲菲在一旁用手帕擦着眼泪，哽咽道。
“医生，我们知道你们尽力了。但他这个样子，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我是他的妻子，我只希望他能走得有尊严一点。”
在我们的双重压力下，医生最终还是松了口。
但她并不满足，认为这样太慢。
回到楼梯间，她烦躁地来回踱步。
“这样下去不行，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万一他真的醒了，我们就全完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那怎么办？我们不是已经让医院放弃治疗了吗？”
她停下脚步，眼神怨毒地看着ICU的方向。
3
何菲菲开始频繁地以妻子的名义，向院方施压。
她每天都去主任医生的办公室，要求减少顾晓的生命维持药物剂量。
“医生，你看他这个样子，多用一天药就是多受一天罪。”
“我们作为家属，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她的急切和冷酷，让一些有经验的医生起了疑心。
主任医生看着她，眉头紧蹙。
“何太太，病人的生命体征需要药物维持，这是最基本的治疗方案。”
何菲菲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要眼睁睁看着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每天花着天价的医药费？这太残忍了，而且我们也没这个能力。”
“医生，我们家属有权决定治疗方案！”
我秘密联系了我的私人律师。
电话里，我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张律师，立刻以我的名义向医院发函，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治疗。”
“告诉他们，任何消极治疗的行为，都将被视为渎职！”
医院方面很快收到了两股截然相反的压力。
一边是妻子以家属名义，强烈要求“放弃治疗”。
另一边，是态度强硬地要求“全力抢救”。
这让何菲菲的计划彻底陷入僵局。
她气冲冲地找到我，把我拽进无人的楼梯间。
“怎么回事！医院那边突然变卦了，说是董事会施压了！”
我假装办事不力，对何菲菲哭诉。
“嫂子，我也不知道啊。我听护士说，好像是公司董事会插手了。”
“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失败了。”
计划受阻让何菲菲变得愈发急躁和疯狂。
她对我大发雷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何菲菲骂完，前一秒还面目狰狞，下一秒就换上了柔情似水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轻轻拉起我的手，语气放软了许多。
“阿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不该对你发脾气。”
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手背，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夜长梦多，怕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拉着我坐到楼梯台阶上，依偎在我的肩膀。
“阿晓，你再忍耐一下。等处理完你哥的事情，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既然他们不让他死，那我就亲自动手！”
她告诉我，她要利用今晚的探视时间，亲自拔掉顾晓的呼吸机。
“我就说我太伤心了，不小心绊倒了电线，谁能把我怎么样！”
我将这个消息，连同她之前所有密谋的录音，匿名发送给了我的律师和警方朋友。
探视时间前，我故意在护士站制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
我打翻了一整盘的药品，又“不小心”撞倒了仪器车。
护士站瞬间人仰马翻，大部分医护人员的注意都被我吸引了过去。
这为她创造了“单独”探视的绝佳机会。
何菲菲对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独自走进了ICU。
就在她的手碰到呼吸机电源插头的那一刻，早已通过内部监控看着这一切的警察和保安一拥而入。
“不许动！”
“举起手来！”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她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堵在了病房门口，再也无法狡辩。
被抓前，何菲菲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怨毒。
她突然对着警察和围观人群大喊。
“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
“是他想杀了他哥哥，我是被他胁迫的！”
4
一名警察蹲下身，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何菲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抱住警察的手臂。
“警察先生，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指向站在一旁的我。
“是他！都是他！是顾晓逼我的！”
她控诉我觊觎家产，杀兄夺嫂，所有的计划都是我一手策划，她只是一个无辜的棋子。
“他一直想抢公司的董事长位置！”
“他知道我爱他，就利用我！他说只要我帮他除掉他哥哥，他就会娶我！”
“手机爆炸是他安排的，拔呼吸机也是他教我的！我只是太爱他了，才一时糊涂啊！”
她的演技逼真，让部分不明真相的围观医生和护士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所有人都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是兄弟相残啊。”
“这个弟弟也太狠了，连自己亲哥哥都害。”
警方的怀疑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为首的警察站起身，脸色阴沉。
“把他们两个都带回去！”
两名警察向我走来，亮出了手铐。
我停止了表演，平静地开口。
“警察先生，在被带走前，我想问她一个问题。”
我的突然冷静，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何菲菲也止住了哭声，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警察。
“可以吗？”
为首的警察眉头紧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转向何菲菲，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她。
“你口口声声说我，顾晓，是主谋对吗？”
何菲菲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大吼。
“对！就是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我又问。
“你的意思是，我策划了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杀害我哥哥顾辰，然后侵占他的财产，霸占你，对吗？”
她毫不犹豫地嘶吼。
“没错！你敢做不敢认吗！”
我摊开手，指着不远处的ICU病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走廊。
“那么请问，如果顾晓是主谋，他知道一切，怎么在病床上躺着的是顾晓呢？”
这个问题让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何菲菲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的嘶吼。
我缓缓抬起手，当着警察和所有围观者震惊的目光中，摘下了那副遮掩了我真实身份的口罩：
“我叫顾辰。是何菲菲女士口中的丈夫，而躺在病床上的，是她口中的主犯顾晓。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去录完整的口供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