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8
“啊——！”一声尖叫从我喉咙里撕裂出来。
我吓得一把将盒子扔了出去，
它砸在对面的井壁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盒子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一张照片，飘落在水面上，缓缓地朝我转过来。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紧紧依偎在一起，
背景是大学的林荫道。
男人穿着白色的格子衬衫，
眼神清澈，笑容干净得像一汪泉水。
女孩，是林晚。
而那个男人……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瞬间抽干，
又被灌入了极地的冰川。
是我的样貌，不对，那不是我。
那是十多年前，被我亲手推进这片黑暗，
应该早已化为淤泥的——顾远。
这张照片，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猛地捅进了我记忆最深处的、
那个被我用钢筋水泥封死的密室。
记忆没有闪回，它是直接炸开了。
我不是顾远。
我的名字，叫陈强。
十多年前，我只是个在上海街头游荡，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汉。
那天，我在一家便利店门口躲雨，饿得眼冒金星，
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递给了我一个滚烫的肉包。
他叫顾远。
他说，我们长得真像。
他是个孤儿，
善良得有些愚蠢。
他不嫌我脏，不嫌我没文化，
把我带回了他租的出租屋。
他给我衣服穿，给我饭吃，
把我当成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会把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讲给我听。
从经济学原理到市场营销，从西方美术史到建筑结构力学。
我很少出门，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那些我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有过光的日子。
直到，他拿到了“苏家置业”的offer。
他说等他赚了钱，就送我去读夜校，
我们一起在这座城市扎下根来。
我笑着恭喜他，心里却像是被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尝试去找过一些工作，但没有文凭，大多待遇微薄。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长着如此相似的脸，
他却能拥有光明万丈的未来，而我，
就算把那些书倒背如流，也只是个没有文凭的流浪汉？
嫉妒，是比饥饿更可怕的原罪。
在他入职前，我把他灌得酩酊大醉，
然后，借口带他去吹风，把他带到了废弃的化工园区。
我把他推了下去，头部着地。
“啊——！”一声尖叫从我喉咙里撕裂出来。
我吓得一把将盒子扔了出去，
它砸在对面的井壁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盒子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一张照片，飘落在水面上，缓缓地朝我转过来。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紧紧依偎在一起，
背景是大学的林荫道。
男人穿着白色的格子衬衫，
眼神清澈，笑容干净得像一汪泉水。
女孩，是林晚。
而那个男人……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瞬间抽干，
又被灌入了极地的冰川。
是我的样貌，不对，那不是我。
那是十多年前，被我亲手推进这片黑暗，
应该早已化为淤泥的——顾远。
这张照片，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猛地捅进了我记忆最深处的、
那个被我用钢筋水泥封死的密室。
记忆没有闪回，它是直接炸开了。
我不是顾远。
我的名字，叫陈强。
十多年前，我只是个在上海街头游荡，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汉。
那天，我在一家便利店门口躲雨，饿得眼冒金星，
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递给了我一个滚烫的肉包。
他叫顾远。
他说，我们长得真像。
他是个孤儿，
善良得有些愚蠢。
他不嫌我脏，不嫌我没文化，
把我带回了他租的出租屋。
他给我衣服穿，给我饭吃，
把我当成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会把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讲给我听。
从经济学原理到市场营销，从西方美术史到建筑结构力学。
我很少出门，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那些我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有过光的日子。
直到，他拿到了“苏家置业”的offer。
他说等他赚了钱，就送我去读夜校，
我们一起在这座城市扎下根来。
我笑着恭喜他，心里却像是被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尝试去找过一些工作，但没有文凭，大多待遇微薄。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长着如此相似的脸，
他却能拥有光明万丈的未来，而我，
就算把那些书倒背如流，也只是个没有文凭的流浪汉？
嫉妒，是比饥饿更可怕的原罪。
在他入职前，我把他灌得酩酊大醉，
然后，借口带他去吹风，把他带到了废弃的化工园区。
我把他推了下去，头部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