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柳如烟约我在一家茶楼见面。
她依旧是一身飒爽的劲装，语气爽朗大方，不拘小节，仿佛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谢大夫，我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将军的伤势。”她开门见山，“他那个人，从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我实在担心。”
她用最磊落的姿态，说着最自私的话。
“你知道吗？在军中，我们经常同看一张沙盘到深夜，共饮一壶烈酒抵御风寒。他说，只有跟我在一起，畅谈天下大势，他才觉得不是孤身一人。”
她细数着那些我从未参与过的、属于“英雄”的灵魂共鸣世界。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口。
“他心怀天下，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的知己，而不是只懂后宅琐事的妇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扰乱他的心了，他需要专注。”
我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入喉，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讽刺。
我也曾为他挑灯夜读兵法，为他缝制了每一件带血的战袍，可换来的，永远是一句冷冰冰的“妇道人家，懂什么”。
原来不是我不懂，是我不配懂。
柳如烟其实就是来挑衅的，意思就是顾玄戈对她和对我是不一样的。
以前我也许会难过，会失态。可是现在，他的一切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喜欢谁，他对柳如烟如何如何，我都不在乎了，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他了。
我放下茶杯，看着她：“柳将军说完了吗？我该去药庐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来跟我说，我跟他已经和离了。柳将军不必这么防着我，我对他没兴趣了。”
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以前我有多在乎顾玄戈，她是知道的。没想到我如今竟然能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刚回到家，就被告知，顾家老太君请我过去一趟。
顾家祠堂里，老太君端坐高堂，脸色阴沉。她发现了我和顾玄戈和离之事。
她不问缘由，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震得我耳膜发麻。
“谢氏，你可知罪？身为将军夫人，善妒无德，竟敢私下与玄戈和离，将我顾家的脸面置于何地，给我跪下，好好反思。”
我没有跪，这三年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猛地挺直了脊梁，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太君，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我何罪之有，我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心中从未有过我，这三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
“放肆！”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顾玄戈闻讯赶到。
他进门，看到的便是我与老太君对峙的场面。他没有问我受了什么委屈，反而眉头紧锁，冷声斥责：
“谢知鸢，你闹够了没有。竟敢在祠堂喧哗，惊扰祖宗，成何体统！”
又是规矩，又是脸面。在他眼里，我的痛苦，我的委屈，永远比不上顾家的体面。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以为能托付一生的男人，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无理取闹？”我重复着他的话，心寒到了极点。“我们已经和离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放肆，我就该让玄戈休了你。简直是没规矩，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太君脸色铁青。
“我一介商贾出生的商女，确实是不配加入将军府。现在老太君和将军不是应该高兴吗？这么轻松就拜托了我。”
顾玄戈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说，在场的谁不知道，顾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父兄当年出钱又出力。
只是他们死得太早，所以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从此，谢知鸢，与顾玄戈，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我转身想要离开，可是老太君却还想要拦着我。她让家丁拦着我，不让我离开。
她依旧是一身飒爽的劲装，语气爽朗大方，不拘小节，仿佛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谢大夫，我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将军的伤势。”她开门见山，“他那个人，从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我实在担心。”
她用最磊落的姿态，说着最自私的话。
“你知道吗？在军中，我们经常同看一张沙盘到深夜，共饮一壶烈酒抵御风寒。他说，只有跟我在一起，畅谈天下大势，他才觉得不是孤身一人。”
她细数着那些我从未参与过的、属于“英雄”的灵魂共鸣世界。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口。
“他心怀天下，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的知己，而不是只懂后宅琐事的妇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扰乱他的心了，他需要专注。”
我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入喉，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讽刺。
我也曾为他挑灯夜读兵法，为他缝制了每一件带血的战袍，可换来的，永远是一句冷冰冰的“妇道人家，懂什么”。
原来不是我不懂，是我不配懂。
柳如烟其实就是来挑衅的，意思就是顾玄戈对她和对我是不一样的。
以前我也许会难过，会失态。可是现在，他的一切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喜欢谁，他对柳如烟如何如何，我都不在乎了，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他了。
我放下茶杯，看着她：“柳将军说完了吗？我该去药庐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来跟我说，我跟他已经和离了。柳将军不必这么防着我，我对他没兴趣了。”
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以前我有多在乎顾玄戈，她是知道的。没想到我如今竟然能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刚回到家，就被告知，顾家老太君请我过去一趟。
顾家祠堂里，老太君端坐高堂，脸色阴沉。她发现了我和顾玄戈和离之事。
她不问缘由，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震得我耳膜发麻。
“谢氏，你可知罪？身为将军夫人，善妒无德，竟敢私下与玄戈和离，将我顾家的脸面置于何地，给我跪下，好好反思。”
我没有跪，这三年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猛地挺直了脊梁，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太君，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我何罪之有，我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心中从未有过我，这三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
“放肆！”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顾玄戈闻讯赶到。
他进门，看到的便是我与老太君对峙的场面。他没有问我受了什么委屈，反而眉头紧锁，冷声斥责：
“谢知鸢，你闹够了没有。竟敢在祠堂喧哗，惊扰祖宗，成何体统！”
又是规矩，又是脸面。在他眼里，我的痛苦，我的委屈，永远比不上顾家的体面。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以为能托付一生的男人，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无理取闹？”我重复着他的话，心寒到了极点。“我们已经和离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放肆，我就该让玄戈休了你。简直是没规矩，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太君脸色铁青。
“我一介商贾出生的商女，确实是不配加入将军府。现在老太君和将军不是应该高兴吗？这么轻松就拜托了我。”
顾玄戈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说，在场的谁不知道，顾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父兄当年出钱又出力。
只是他们死得太早，所以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从此，谢知鸢，与顾玄戈，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我转身想要离开，可是老太君却还想要拦着我。她让家丁拦着我，不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