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净身出户，打三份工，供女儿上贵族学校。
开学第一天，她却为五千块的校服，指着我的鼻子大吼。
“你买得起吗！穷光蛋！我还怎么在这个学校待下去！”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目光。
她哭着给前夫打电话：“爸，我妈虐待我！她不给我钱，老师说要让我退学！”
很快，前夫开着豪车赶来。
女儿立刻躲到他身后，指着我洗得发白的T恤尖叫。
“你们看！这就是我妈！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还想让我上贵族学校，这不是笑话吗！”
旁边女儿的校长鄙夷地扫了我一眼。 
“没那个经济能力，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你看看你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学校门口来了个收废品的。”
“抚养权，还是尽快交给她爸爸吧。” 
看着我十月怀胎养大的女儿，此刻正亲手对我进行一场凌迟。 
哀莫大于心死。
我笑了，对着校长点了点头：“您说得对。” 
我看向前夫和女儿，“从今天起，抚养权归你，你带她走。” 
“祝你们，前程似锦。”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是他们错愕的叫喊。
01
我回到了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刚坐下，门就被一脚踹开。
沈念冲了进来。
“温言！你跑什么！我的校服钱呢？你是不是想让我第一天就被人看不起！”
她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妈”。
我抬起头，心脏的位置空洞洞地疼。
“念念，五千块，我现在没有啊。” 
“你知道吗，今天所有人都穿着新校服，就我没有！她们都在背后笑我！笑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在凌迟我的肉体。 
“要不我可以给你凑钱。” 
“凑？你怎么凑？就靠你去餐厅端盘子，去工地搬砖，还是去捡垃圾？你闻闻你身上这股味儿，简直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恶心死了！”
她捏着鼻子，后退一步，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
“温言我告诉你，我爸说了，他每个月给你五万块抚养费，钱呢！你是不是拿去养小白脸了？”
我气得发抖。
离婚时，我为了抚养权净身出户，顾辰承诺的抚养费，我一分都没见过。
“我没有。”
“没有？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是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己没本事过好日子，就想拖着我一起下地狱！我怎么会摊上你这种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她越说越激动，看到桌上我准备当晚饭的馒头，一把抓起来就朝我脸上砸。
“吃！吃！你就配吃这种猪食！别指望我跟你一起吃苦！” 
馒头砸在我的额头上，又弹落在地，沾满了灰。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看着这个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女儿。
“念念，你一定要这样吗？”
“对！我就是要这样！谁让你这么没用！你要是有本事，我用得着这样吗？你要是像林老师一样，又漂亮又有钱，我会被人嘲笑吗？”
她的话提醒了我。
林薇。
她的班主任，顾辰的新欢。
原来，她们早就连成了一线。
见我不说话，沈念以为我服软了，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伸出手。
“少废话，给钱。一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在学校论坛上发帖子，说我妈是个在外面卖的，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我快要被气晕厥过去。 
“怎么？不敢了？那就快去给我想办法！去借，去偷，去抢！我不管！我只要钱！” 
她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我坐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无法动弹。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余额为：32.5元。】
我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