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司庆功宴上，妻子的男助理开玩笑说发奖金就有钱换新内裤了。
妻子毫不犹豫点开购物栏，给他买了99条大小合适的情趣内裤。
回到办公室，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
她满脸错愕。
“就因为我给他买了几条内裤？”
“这么贴身的东西，问都没问就买下来，还是透明蕾丝，你觉得合适吗？”我认真地问。
男助理靠在门口红了眼眶。
“姐姐，虽然你夸我好大要给我买衣服，但霍哥都生气了，还是赶紧退货吧。”
妻子嗤笑一声。
“你就安心穿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样！”
“霍松年，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和我闹脾气？”
“你的破身体我早就看腻了，根本比不上阿承分毫。要离婚可以，你给我净身出户滚！”
她知道我爱她爱得深入骨髓，就算这些年被当狗一样使唤也毫无怨言。
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
可浓烈的爱哪比得过日日夜夜的磋磨。
这次，我是真的累了。
……
“爸，之前说的联姻还算数吗？”
听到电话里我的声音，爸妈没有多问，只是给我安排了两天后离开的专机。
林琪然像过往无数次那样把我拉黑，等着我亲自去道歉。
她相信我永远会跟在她身后，肯定又要用口袋里仅剩的钱去帮她买礼物。
可这一次，看着她新换的和顾远十指相扣的头像。
我第一次把她加进了黑名单。
今天下午有客户合作，虽然已经决定离职，但手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完。
就在我带着全部材料和客户交谈时，门突然打开了。
顾远搂着林琪然走进来，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他毫不客气，张嘴就是海归经验，还用指尖拨弄的林琪然脸红不已。
明明是正式的工作场合，被他们俩搞得声色犬马。
我知道顾远不会放过一切和我竞争的机会，但我对自己的方案也有自信。
便由着他丢人，同甲方的另一位老者聊起天来。
“哎呀，霍哥，姐姐不是说你的方案不行，让你别来了吗？”
顾远瞥到我，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同时侧过头去贴着林琪然的耳尖说话。
我甚至能看到他伸出舌尖舔弄的模样。
林琪然脸颊绯红，望向我的眼神闪过一瞬心虚，很快又变得冷漠。
“霍松年，你收拾东西回去吧，这里用不上你。”
“你已经完全落后时代了，现在大家都追求创新追求有趣，你那种方案不会有人需要的。”
她说得言辞凿凿，毫不客气地在客户面前把我贬低得一无是处。
可明明在结婚前，她也曾搂着我的手臂，夸我是全天下最有用的男人。
我拿下的项目成为了她创立公司的启动资金，在婚礼现场，她说会一辈子爱我陪伴我。
那时候的我信以为真，接下来几年为她的事业呕心沥血。
没想到短短两年，她就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想同她多说话，只是冷冷回应：“具体还是要客户决定。”
林琪然因为我的态度愣了一瞬，随后勃然大怒。
“霍松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公司总裁，一切我说了算。”
“你还要为那种小事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私下摆脸色就算了，现在还要影响工作！”
我看着桌上顾远做得乱七八糟的企划案，和他们现在还十指相扣的姿势，只觉得恶心。
“我说了，一切让客户决定。”
“还有，我不是在和你闹，你最好尽快把离婚协议书签好。”
林琪然脸色一惊，眸中全是慌乱，顾远赶紧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丝。
“霍哥，我知道你是嫉妒，可我和姐姐真的没什么，她也是心疼我才帮我买贴身内裤。”
“姐姐别生气，别因为我让你和霍哥生了嫌隙。”
“大不了以后我不穿那些就是了。”
听到这话，林琪然回过神来，朝我翻了个白眼。
“少拿这种东西来威胁我，就你的业务能力，还能吃的上饭那都是我在帮你。”
“闹脾气闹到客户这里来，实在是丢人！”
就算是现在，她还以为我只是在吃醋闹脾气。
这些年来，我所有的伤心失落她都不闻不问，我张口主动提，就被骂男人怎么能娘们唧唧的。
我为她的公司殚精竭虑，落得这个下场。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只靠顾远，他们能坚持多久。
我站起身，先朝甲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让您看笑话了，既然林总要让他接手，那我就不管了。”
“这份策划案我免费赠送给您，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们对接。”
我起身往门外走，打开门时回头望向林琪然，她正靠在顾远怀里，两人面色通红的摸来摸去。
“还是希望你们注意一下影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旁边的人大聊内裤的。”
林琪然眼睛一瞪，一把冲过来甩了我一巴掌。
“霍松年，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公司你也别回去了！”
“你被辞退了！”
2
耳膜被打得嗡嗡作响，林琪然还觉得不够，抬脚就想用高跟鞋踹我。
我后退两步，她恶狠狠地把门摔上。
身后是来看热闹的人，我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回到公司准备收拾东西。
可走进办公室才发现，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下属走过来。
“霍经理，林总让把您的东西都丢出去了，现在这是顾助理的办公室。”
我看着工作了五年的地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把仅剩的一些资料文件整理好，周围围了一圈人。
“霍哥，你就像过去一样，低头给林总认个错呗，她肯定不是真的要开除你的。”
“是啊是啊，现在哪里工作都不好找，万一她真和顾助理在一起了，你又要伤心。”
“找不到工作再回来，那可就很丢人了。”
短短半小时的功夫，林琪然就在大群通知了我被开除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自然以为又是像过去一样。
她这是在逼我认错道歉。
可我这次真的累了，也不想再欺骗自己生活在爱里。
我搬起空空的箱子，朝众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回到婚房，看着塞满林琪然和顾远旅游买回来的纪念品的柜子，我拖出行李箱。
属于我的东西根本没有多少，她总是嫌弃我的审美老旧。
我花重金给她买金镯玉镯，她说老土，只喜欢顾远送的小众设计款银首饰。
我从家带出来的奢侈品胸针，她随手丢进垃圾桶，说是假古董。
原本精心装修的房子也在顾远的掺和下变得全是土味小玩具。
最初我还会和她好好谈谈，后来她越来越不耐烦。
“阿远只是我请回来的高级助理，你知道他业务能力有多好吗？”
“你一个家庭煮夫不要总是问这问那，你懂什么？”
渐渐的，我不愿意多说，顾远却变本加厉起来。
他会故意当着我的面和林琪然拥抱牵手，再装作委屈的样子说国外都是这样的。
“抱歉霍哥，我在国外的时候，男女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
“我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你千万别对我有敌意啊。”
只要他这么说，林琪然必然会开口骂我。
积攒的委屈和酸涩痛苦，在看到她买内衣的那一刻，化成了冰冷的刀。
我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我给父亲的秘书发去消息。
让他暂停霍家对林氏集团的一切资助。
飞机是明天上午，我刚打算拖着行李箱走出住了五年的房子，林琪然和顾远就走了进来。
他从头到脚穿的都是名牌，手腕上还带着之前我说喜欢的手表。
当时林琪然说公司运转不好，过段时间送我。
我担心是真的有什么困难，还去找父亲道歉，请他出手相助。
原来只是不想送我罢了。
之前他们在外面怎么胡闹，都没有到家里来的。
我没看一脸耀武扬威的顾远，直直望向林琪然。
她脸上闪过一瞬心虚，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
“阿远租的房子被水淹了，我带他过来住几天，你别摆脸色。”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行李箱上，瞳孔一颤。
顾远抢先开了口。
“霍哥，该不会这把年纪了还在玩离家出走的把戏吧？”
“我知道你很嫉妒我，但女人是需要用心呵护的，你这样无理取闹，姐姐多辛苦啊。”
他的手指都快要揉进林琪然的衣服里了，她还在死死盯着我。
想着明天就要离开，我没有多争论。
“和朋友玩两天。”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哪有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眼见她非要得到个答案，顾远“哎呀”了一声，装作被行李箱压到了脚。
林琪然立刻不再管我，甚至一脚踹翻我的箱子，忙不迭过去搀扶顾远。
“霍松年，你真的太小家子气了，非要闹离家出走是吗？”
“那你滚吧，最好真的能做到别回来！”
她扶着顾远气势汹汹地瞪着我，在发现我没有流露出过往那样伤心欲绝的神情时迟疑片刻。
想要还想要说点什么，顾远低下头贴着她的耳尖呼了口气。
她便再也顾不上我。
大门关上几秒后，我就听到屋里传来缠绵沙哑的声音。
“姐姐，霍哥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啊，我可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嗯……快点……别管他了，他就像条狗，怎么样都会回来的……啊……”
我握紧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屋檐的阴影。
临时找了个酒店住下，我扭头就去银行，却看到顾远拿着枚玉佩走出来。
3
当时为了和林琪然结婚，我只带了爷爷留下的遗物玉佩就离开霍家。
现在却像玩具一样被顾远拿着摆弄。
“把东西还我。”
我几步上前拦住他，声音冰冷，他却嗤笑一声。
“还？这是姐姐送我的东西，虽然不值几毛钱，但拿回去给我们要养的小狗带还不错。”
我只当没听到他的嘲讽，向他伸出手。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林琪然和经理一通走出来，快步过来一把推开我。
“什么你的东西，当时不是你主动送我的吗，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别太过分了。”
我太过分？
我知道她早就不爱我，也清楚顾远是她的心头宝。
可我没想到，就连我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也当垃圾一样送人。
我不想再多说，索性直接动手强，却被顾远一拳擂在胃部，重重摔在地上。
即便如此我也不肯放手，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林琪然有些着急。
她假装拉架，实际拼命掰开我的手指，在几乎要骨折的疼痛中，我侧头看着她。
“林琪然，这是我们的结婚礼物，是我爷爷的礼物，你当初说会好好保管的，你都忘了吗？！”
她看着我痛苦的脸，脸色变得惨白，只是在顾远闷哼一声后又变成了嫌恶。
“不是你说要离婚的吗？现在又拿结婚礼物来说事。”
“这些年你吃我的和我的，这镯子都不够付几顿饭钱，我送给阿远玩玩怎么了。”
我气笑了，眼眶止不住地发酸。
无论做好多少准备的，当真的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我一字一句地开口。
“如果你要把东西给顾远，那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你说什么？！”
林琪然突然暴怒。
“签字就签字，这东西我非送给阿远不可！”
见我从口袋里拿出结婚协议书，她冷笑一声。
“看来你时刻打算用这个来威胁我。”
“你要是现在后悔，给阿远磕个头我就不签——”
“我不后悔。”
我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签完字后将这张纸收好。
顾远恰到好处的手指一松，玉佩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碎片仿佛割碎了我的心，我眼角微红，移开视线。
林琪然的脸色也变得难看，顾远立刻露出可怜的样子。
“抱歉姐姐，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林琪然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抱住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碎就碎了，你别管他，你开心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看了我的反应，见我神情不对，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
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我身边顿了一下。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带阿远出去旅游一个月。”
“冷静期结束那天，你当众给他道个歉，我会取消离婚的。”
听着他们嬉笑离开的声音，我挺直后背，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把玉镯碎片收好。
我不会等她一个月，也不会道歉。
第二天一早我登上了离开的飞机。
“林琪然，这辈子都别再见了。”
起飞前我给她发了条信息，然后把电话卡掰断丢进垃圾桶。
没注意到，在抽出卡片的那一刻，无数电话打了进来。
妻子毫不犹豫点开购物栏，给他买了99条大小合适的情趣内裤。
回到办公室，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
她满脸错愕。
“就因为我给他买了几条内裤？”
“这么贴身的东西，问都没问就买下来，还是透明蕾丝，你觉得合适吗？”我认真地问。
男助理靠在门口红了眼眶。
“姐姐，虽然你夸我好大要给我买衣服，但霍哥都生气了，还是赶紧退货吧。”
妻子嗤笑一声。
“你就安心穿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样！”
“霍松年，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和我闹脾气？”
“你的破身体我早就看腻了，根本比不上阿承分毫。要离婚可以，你给我净身出户滚！”
她知道我爱她爱得深入骨髓，就算这些年被当狗一样使唤也毫无怨言。
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
可浓烈的爱哪比得过日日夜夜的磋磨。
这次，我是真的累了。
……
“爸，之前说的联姻还算数吗？”
听到电话里我的声音，爸妈没有多问，只是给我安排了两天后离开的专机。
林琪然像过往无数次那样把我拉黑，等着我亲自去道歉。
她相信我永远会跟在她身后，肯定又要用口袋里仅剩的钱去帮她买礼物。
可这一次，看着她新换的和顾远十指相扣的头像。
我第一次把她加进了黑名单。
今天下午有客户合作，虽然已经决定离职，但手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完。
就在我带着全部材料和客户交谈时，门突然打开了。
顾远搂着林琪然走进来，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他毫不客气，张嘴就是海归经验，还用指尖拨弄的林琪然脸红不已。
明明是正式的工作场合，被他们俩搞得声色犬马。
我知道顾远不会放过一切和我竞争的机会，但我对自己的方案也有自信。
便由着他丢人，同甲方的另一位老者聊起天来。
“哎呀，霍哥，姐姐不是说你的方案不行，让你别来了吗？”
顾远瞥到我，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同时侧过头去贴着林琪然的耳尖说话。
我甚至能看到他伸出舌尖舔弄的模样。
林琪然脸颊绯红，望向我的眼神闪过一瞬心虚，很快又变得冷漠。
“霍松年，你收拾东西回去吧，这里用不上你。”
“你已经完全落后时代了，现在大家都追求创新追求有趣，你那种方案不会有人需要的。”
她说得言辞凿凿，毫不客气地在客户面前把我贬低得一无是处。
可明明在结婚前，她也曾搂着我的手臂，夸我是全天下最有用的男人。
我拿下的项目成为了她创立公司的启动资金，在婚礼现场，她说会一辈子爱我陪伴我。
那时候的我信以为真，接下来几年为她的事业呕心沥血。
没想到短短两年，她就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想同她多说话，只是冷冷回应：“具体还是要客户决定。”
林琪然因为我的态度愣了一瞬，随后勃然大怒。
“霍松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公司总裁，一切我说了算。”
“你还要为那种小事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私下摆脸色就算了，现在还要影响工作！”
我看着桌上顾远做得乱七八糟的企划案，和他们现在还十指相扣的姿势，只觉得恶心。
“我说了，一切让客户决定。”
“还有，我不是在和你闹，你最好尽快把离婚协议书签好。”
林琪然脸色一惊，眸中全是慌乱，顾远赶紧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丝。
“霍哥，我知道你是嫉妒，可我和姐姐真的没什么，她也是心疼我才帮我买贴身内裤。”
“姐姐别生气，别因为我让你和霍哥生了嫌隙。”
“大不了以后我不穿那些就是了。”
听到这话，林琪然回过神来，朝我翻了个白眼。
“少拿这种东西来威胁我，就你的业务能力，还能吃的上饭那都是我在帮你。”
“闹脾气闹到客户这里来，实在是丢人！”
就算是现在，她还以为我只是在吃醋闹脾气。
这些年来，我所有的伤心失落她都不闻不问，我张口主动提，就被骂男人怎么能娘们唧唧的。
我为她的公司殚精竭虑，落得这个下场。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只靠顾远，他们能坚持多久。
我站起身，先朝甲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让您看笑话了，既然林总要让他接手，那我就不管了。”
“这份策划案我免费赠送给您，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们对接。”
我起身往门外走，打开门时回头望向林琪然，她正靠在顾远怀里，两人面色通红的摸来摸去。
“还是希望你们注意一下影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旁边的人大聊内裤的。”
林琪然眼睛一瞪，一把冲过来甩了我一巴掌。
“霍松年，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公司你也别回去了！”
“你被辞退了！”
2
耳膜被打得嗡嗡作响，林琪然还觉得不够，抬脚就想用高跟鞋踹我。
我后退两步，她恶狠狠地把门摔上。
身后是来看热闹的人，我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回到公司准备收拾东西。
可走进办公室才发现，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下属走过来。
“霍经理，林总让把您的东西都丢出去了，现在这是顾助理的办公室。”
我看着工作了五年的地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把仅剩的一些资料文件整理好，周围围了一圈人。
“霍哥，你就像过去一样，低头给林总认个错呗，她肯定不是真的要开除你的。”
“是啊是啊，现在哪里工作都不好找，万一她真和顾助理在一起了，你又要伤心。”
“找不到工作再回来，那可就很丢人了。”
短短半小时的功夫，林琪然就在大群通知了我被开除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自然以为又是像过去一样。
她这是在逼我认错道歉。
可我这次真的累了，也不想再欺骗自己生活在爱里。
我搬起空空的箱子，朝众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回到婚房，看着塞满林琪然和顾远旅游买回来的纪念品的柜子，我拖出行李箱。
属于我的东西根本没有多少，她总是嫌弃我的审美老旧。
我花重金给她买金镯玉镯，她说老土，只喜欢顾远送的小众设计款银首饰。
我从家带出来的奢侈品胸针，她随手丢进垃圾桶，说是假古董。
原本精心装修的房子也在顾远的掺和下变得全是土味小玩具。
最初我还会和她好好谈谈，后来她越来越不耐烦。
“阿远只是我请回来的高级助理，你知道他业务能力有多好吗？”
“你一个家庭煮夫不要总是问这问那，你懂什么？”
渐渐的，我不愿意多说，顾远却变本加厉起来。
他会故意当着我的面和林琪然拥抱牵手，再装作委屈的样子说国外都是这样的。
“抱歉霍哥，我在国外的时候，男女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
“我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你千万别对我有敌意啊。”
只要他这么说，林琪然必然会开口骂我。
积攒的委屈和酸涩痛苦，在看到她买内衣的那一刻，化成了冰冷的刀。
我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我给父亲的秘书发去消息。
让他暂停霍家对林氏集团的一切资助。
飞机是明天上午，我刚打算拖着行李箱走出住了五年的房子，林琪然和顾远就走了进来。
他从头到脚穿的都是名牌，手腕上还带着之前我说喜欢的手表。
当时林琪然说公司运转不好，过段时间送我。
我担心是真的有什么困难，还去找父亲道歉，请他出手相助。
原来只是不想送我罢了。
之前他们在外面怎么胡闹，都没有到家里来的。
我没看一脸耀武扬威的顾远，直直望向林琪然。
她脸上闪过一瞬心虚，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
“阿远租的房子被水淹了，我带他过来住几天，你别摆脸色。”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行李箱上，瞳孔一颤。
顾远抢先开了口。
“霍哥，该不会这把年纪了还在玩离家出走的把戏吧？”
“我知道你很嫉妒我，但女人是需要用心呵护的，你这样无理取闹，姐姐多辛苦啊。”
他的手指都快要揉进林琪然的衣服里了，她还在死死盯着我。
想着明天就要离开，我没有多争论。
“和朋友玩两天。”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哪有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眼见她非要得到个答案，顾远“哎呀”了一声，装作被行李箱压到了脚。
林琪然立刻不再管我，甚至一脚踹翻我的箱子，忙不迭过去搀扶顾远。
“霍松年，你真的太小家子气了，非要闹离家出走是吗？”
“那你滚吧，最好真的能做到别回来！”
她扶着顾远气势汹汹地瞪着我，在发现我没有流露出过往那样伤心欲绝的神情时迟疑片刻。
想要还想要说点什么，顾远低下头贴着她的耳尖呼了口气。
她便再也顾不上我。
大门关上几秒后，我就听到屋里传来缠绵沙哑的声音。
“姐姐，霍哥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啊，我可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嗯……快点……别管他了，他就像条狗，怎么样都会回来的……啊……”
我握紧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屋檐的阴影。
临时找了个酒店住下，我扭头就去银行，却看到顾远拿着枚玉佩走出来。
3
当时为了和林琪然结婚，我只带了爷爷留下的遗物玉佩就离开霍家。
现在却像玩具一样被顾远拿着摆弄。
“把东西还我。”
我几步上前拦住他，声音冰冷，他却嗤笑一声。
“还？这是姐姐送我的东西，虽然不值几毛钱，但拿回去给我们要养的小狗带还不错。”
我只当没听到他的嘲讽，向他伸出手。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林琪然和经理一通走出来，快步过来一把推开我。
“什么你的东西，当时不是你主动送我的吗，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别太过分了。”
我太过分？
我知道她早就不爱我，也清楚顾远是她的心头宝。
可我没想到，就连我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也当垃圾一样送人。
我不想再多说，索性直接动手强，却被顾远一拳擂在胃部，重重摔在地上。
即便如此我也不肯放手，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林琪然有些着急。
她假装拉架，实际拼命掰开我的手指，在几乎要骨折的疼痛中，我侧头看着她。
“林琪然，这是我们的结婚礼物，是我爷爷的礼物，你当初说会好好保管的，你都忘了吗？！”
她看着我痛苦的脸，脸色变得惨白，只是在顾远闷哼一声后又变成了嫌恶。
“不是你说要离婚的吗？现在又拿结婚礼物来说事。”
“这些年你吃我的和我的，这镯子都不够付几顿饭钱，我送给阿远玩玩怎么了。”
我气笑了，眼眶止不住地发酸。
无论做好多少准备的，当真的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我一字一句地开口。
“如果你要把东西给顾远，那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你说什么？！”
林琪然突然暴怒。
“签字就签字，这东西我非送给阿远不可！”
见我从口袋里拿出结婚协议书，她冷笑一声。
“看来你时刻打算用这个来威胁我。”
“你要是现在后悔，给阿远磕个头我就不签——”
“我不后悔。”
我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签完字后将这张纸收好。
顾远恰到好处的手指一松，玉佩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碎片仿佛割碎了我的心，我眼角微红，移开视线。
林琪然的脸色也变得难看，顾远立刻露出可怜的样子。
“抱歉姐姐，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林琪然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抱住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碎就碎了，你别管他，你开心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看了我的反应，见我神情不对，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
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我身边顿了一下。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带阿远出去旅游一个月。”
“冷静期结束那天，你当众给他道个歉，我会取消离婚的。”
听着他们嬉笑离开的声音，我挺直后背，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把玉镯碎片收好。
我不会等她一个月，也不会道歉。
第二天一早我登上了离开的飞机。
“林琪然，这辈子都别再见了。”
起飞前我给她发了条信息，然后把电话卡掰断丢进垃圾桶。
没注意到，在抽出卡片的那一刻，无数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