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两个字，如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沈崇明的心口。
他踉跄一步，指着屏幕上那个女人的照片，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姜……姜姝……不……这不可能……”
“老师，您还记得她啊。”姜月初轻声说，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我还以为，您早就把这个名字，连同她的心血，一同埋进您书房的保险柜最底层了呢。”
她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刺向沈崇明。
“二十年前，一个名叫姜姝的青年学者，带着她十年研究的成果，满怀崇敬地敲开了您的门，向您请教。她把您当成指路明灯，把未经发表的完整手稿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您！”
“可您呢？您一边夸她天才，一边转头就用她的理论发表了奠定您‘泰斗’地位的成名作！您告诉她，她的想法太过超前，时机未到，劝她沉淀。这一沉淀，就是抑郁成疾，就是含冤而死！”
“你血口喷人！”沈崇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保安！把这个疯子给我拖下去！拖下去！”
然而，现场的保安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动。
记者们的镜头已经对准了那张遗像和【玉露】水印，快门声响得像是在下冰雹。
台下，那位之前指出郑和船料数据有误的老教授，此刻浑身一震，喃喃自语：“姜姝……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她的关于宋代海外贸易路线的猜想……当年我觉得太大胆，原来……原来是真的……”
他的话音不高，但在寂静的会场里，足够让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师，您别急。”姜月初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浅笑，那笑容却让沈崇明通体发寒。
“您今天演讲的开篇，说了一句非常精彩的话——‘历史的回响，总在最不经意处，敲响时代的钟声’。这句话，您还记得出自哪里吗？”
她抬手，示意林犀。
大屏幕上，一份泛黄的手稿扫描件被放大。
同样的字迹，同样的【玉露】水印。
那句话，赫然就在手稿的扉页上。
旁边，并列放出了沈崇明今天演讲的视频片段，他正慷慨激昂地念着这句一模一样的话。
抄袭。
剽窃。
连点缀门面的警句，都是偷来的！
这一刻，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全场死寂。
直播弹幕却疯了。
【卧槽！杀人诛心啊！】
【连开场白都是偷的？这老贼是身上没一个零件是自己的吗？】
【我的天，这简直是学术圈《甄嬛传》啊！女儿为母复仇，牛逼！】
【前面的，别侮辱甄嬛，这明明是《基督山伯爵》！十年磨一剑啊！】
沈崇明死死地盯着屏幕，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耳边是无数人嗡嗡的议论声，眼前是闪成白光的灯海。
他看到台下的儿子沈泽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那眼神里再没有一丝崇拜，只剩下无尽的幻灭和羞耻。
他又看到姜月初，那个他一直以为最温顺、最忠诚的弟子。
她正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死物。
“沈崇明，”她第一次，连“老师”都懒得再叫，“你窃取了我母亲的人生，现在，我只是来取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你……”
沈崇明指着她，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声。
他眼前一黑，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一代“宗师”，在他最荣耀的殿堂上，重重摔倒，人事不省。
全场大乱。
姜月初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央，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崇明，看着他身下那摊刺目的鲜血。
她缓缓闭上眼。
妈妈，您听到了吗？
这是您为他亲手搭建的学术殿堂，崩塌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他踉跄一步，指着屏幕上那个女人的照片，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姜……姜姝……不……这不可能……”
“老师，您还记得她啊。”姜月初轻声说，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我还以为，您早就把这个名字，连同她的心血，一同埋进您书房的保险柜最底层了呢。”
她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刺向沈崇明。
“二十年前，一个名叫姜姝的青年学者，带着她十年研究的成果，满怀崇敬地敲开了您的门，向您请教。她把您当成指路明灯，把未经发表的完整手稿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您！”
“可您呢？您一边夸她天才，一边转头就用她的理论发表了奠定您‘泰斗’地位的成名作！您告诉她，她的想法太过超前，时机未到，劝她沉淀。这一沉淀，就是抑郁成疾，就是含冤而死！”
“你血口喷人！”沈崇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保安！把这个疯子给我拖下去！拖下去！”
然而，现场的保安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动。
记者们的镜头已经对准了那张遗像和【玉露】水印，快门声响得像是在下冰雹。
台下，那位之前指出郑和船料数据有误的老教授，此刻浑身一震，喃喃自语：“姜姝……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她的关于宋代海外贸易路线的猜想……当年我觉得太大胆，原来……原来是真的……”
他的话音不高，但在寂静的会场里，足够让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师，您别急。”姜月初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浅笑，那笑容却让沈崇明通体发寒。
“您今天演讲的开篇，说了一句非常精彩的话——‘历史的回响，总在最不经意处，敲响时代的钟声’。这句话，您还记得出自哪里吗？”
她抬手，示意林犀。
大屏幕上，一份泛黄的手稿扫描件被放大。
同样的字迹，同样的【玉露】水印。
那句话，赫然就在手稿的扉页上。
旁边，并列放出了沈崇明今天演讲的视频片段，他正慷慨激昂地念着这句一模一样的话。
抄袭。
剽窃。
连点缀门面的警句，都是偷来的！
这一刻，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全场死寂。
直播弹幕却疯了。
【卧槽！杀人诛心啊！】
【连开场白都是偷的？这老贼是身上没一个零件是自己的吗？】
【我的天，这简直是学术圈《甄嬛传》啊！女儿为母复仇，牛逼！】
【前面的，别侮辱甄嬛，这明明是《基督山伯爵》！十年磨一剑啊！】
沈崇明死死地盯着屏幕，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耳边是无数人嗡嗡的议论声，眼前是闪成白光的灯海。
他看到台下的儿子沈泽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那眼神里再没有一丝崇拜，只剩下无尽的幻灭和羞耻。
他又看到姜月初，那个他一直以为最温顺、最忠诚的弟子。
她正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死物。
“沈崇明，”她第一次，连“老师”都懒得再叫，“你窃取了我母亲的人生，现在，我只是来取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你……”
沈崇明指着她，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声。
他眼前一黑，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一代“宗师”，在他最荣耀的殿堂上，重重摔倒，人事不省。
全场大乱。
姜月初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央，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崇明，看着他身下那摊刺目的鲜血。
她缓缓闭上眼。
妈妈，您听到了吗？
这是您为他亲手搭建的学术殿堂，崩塌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