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一巴掌，我憋着全身的火，用尽了力气。
秦月歌的脸上，五道指印“唰”地一下就浮了起来，又红又肿。
她彻底被打懵了。
捂着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江驰！你敢打我？”
“打你？”我往前逼了一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他妈现在就想弄死你！”
我的眼神估计跟野兽差不多，她本能地往后一缩，直接撞进林徽明怀里。
“姐……他疯了！他就是个疯子！”林徽明抱着她，声音都在抖。
“保安！保安都他妈死绝了吗！把他给我扔出去！听不懂人话？”秦月歌疯了一样尖叫。
门口那两个保安，老张和老李，终于动了。
但他们没朝我走，而是转身“哐当”一声，直接把玻璃大门从里面反锁了。
老张回过头，对着秦月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秦总监，不好意思啊。”
“江总，是我们当兵时候的老班长。当年在前线，一个坑里埋过人的交情。”
“你想让我们动他？”老张摇了摇头，眼神变得跟刀子一样。
“你问问我这条命，答不答应。”
这一下，全场连呼吸声都没了。
秦月歌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青，精彩得跟调色盘一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我最铁的后盾，不是那些设计师，而是这两个她平时拿正眼都懒得瞧的保安。
“老……老班长？”林徽明这个蠢货还抓着秦月歌的胳膊，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没搭理他，径直走到那个姓刘的律师面前。
我从他手里把那份狗屁“授权书”抽过来，看都没看，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老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力气大得让他脸都白了，“当狗，我不拦着你。但下次记住了，眼睛擦亮点，挑个能赢的主人。”
“不然，主人还没喂你骨头，先把你给炖了。”
刘正的冷汗，“刷”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江……江总，你这是干什么？这委托书可是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我的签名？”我他妈直接气笑了。
“你他妈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份文件的真正标题，叫什么？”
刘正愣住了，秦月歌也跟着愣住了。
“那份文件，叫‘婚内财产独立及债务隔离协议’。”
“我早就防着你这条美女蛇了。想着万一哪天你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欠了一屁股债，别他妈连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你秦月歌个人在外的所有债务，都由你自己承担，跟工作室，跟我江驰，没有一毛钱关系。”
“至于那个‘无限责任授权’的抬头，是我自己P上去的，专门打印出来糊弄你这种连文件看都不看就敢签字的蠢货！”
“秦月歌，你是不是觉得，已经把我吃得死死的了？”
她身体开始抖，不是气的，是吓的。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徽明彻底急了，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
“不可能！你胡说！那U盘呢！U盘里有你所有的设计源文件！我们找高手破解了！”
“哦？是吗？”
我走到我那台被砸烂了显示器的主机前，伸手，把那个U盘拔了下来。
我捏着它，走到林徽明眼前，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说的是这个？楼下五金店三十块钱买的，32G的杂牌U盘？”
“还找高手破解？你们他妈是懂电脑，还是懂我江驰？”
“我真正的备份硬盘，装了三层军用级别的加密。别说你们找的那些三脚猫，就是把中情局的黑客请来，没有我的虹膜和指纹，也别想打开！”
“至于你交给秦月歌的那个，里面除了几个G的种子，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最近下载的电影，看得还爽吗？”
“噗！”
人群里不知道谁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林徽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
“还有你。”我转过头，眼神像冰一样刮在秦月歌脸上。
“你说张总撤资了？”
“真不巧，我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是跟张总一起回来的。”
“他非但没有撤资，还追加了三千万的投资，让我把工作室，升级成公司。”
“合同，我们俩在飞机上，就已经签了。”
“哦对了，张总现在就在楼下车里等着喝庆功酒，要不要我请他上来，跟你当面对质一下？”
“轰”的一声，秦月歌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整个人彻底瘫了下去，如果不是林徽明扶着，她能直接滑到地上去。
她所有的底牌，所有的依仗，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精心策划的夺权大戏，从头到尾，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些刚刚还信誓旦旦要跟着她走的狗腿子们，一个个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江驰，我……”秦月歌想求饶，想解释。
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老张，老李。”我声音冰冷。
“把这对狗男女，还有这个姓刘的叛徒，给我扔出去。”
“江驰！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月歌被老张老李像拖死猪一样架起来的时候，终于爆发了，疯了一样挣扎。
“我们是夫妻！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陪你啃馒头睡地板的吗？”
“你忘了你胃穿孔住院，是谁在医院不合眼照顾你三天三夜吗？”
“你忘了……”
“我没忘。”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让她害怕。
“我只记得，老子在国外为了我们俩的将来拼死拼活的时候，你在我买的婚床上，跟别的男人滚来滚去。”
“我只记得，你联合一个连CAD都不会用的废物，想把我当傻子一样，把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全部抢走。”
“秦月歌，从你动那个念头开始，你陪我啃过的每一个馒头，都变成了喂狗的屎。”
我的话像刀子，彻底捅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她的眼神，从疯狂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林徽明更是不堪，被老李一只手就提溜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
“江驰你个王八蛋！你等着！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在网上把你黑出翔了！你等着被全网网暴，被行业封杀吧！”
我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可笑。
“扔远点，别脏了我的地。”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转过身，看着大厅里剩下的那十几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设计师。
“怎么，都哑巴了？”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
“刚刚不还挺能说的吗？不是说我江驰的设计理念过时了吗？”
“不是说跟着我没前途，要跟着你们的秦总、林主管大干一场吗？”
“现在，你们的秦总和林主管，像两条狗一样被扔出去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巴掌，火辣辣地抽在他们脸上。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第一个站了出来。
“江……江总，对不起！我们都是被秦月歌蒙蔽了！我们不知道她是这种人啊！”
“是啊江总！我们也是刚来，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一时间，求饶声此起彼伏，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机会？”
“刚刚你们围着那对狗男女，逼我让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一个机会？”
“在我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你们选择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现在发现捅错人了，就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们觉得，我江驰是开收容所的，还是他妈的慈善家？”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们的头埋得更低了。
“桌上还有没用完的离职申请，自己去拿。”
“填完，去财务室结工资，然后滚蛋。”
“我只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谁还在这儿，我就让保安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十分钟后，偌大的设计部，除了我，空无一人。
我坐在我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没有半分失落，反而有一种把毒瘤割掉的快感。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我的老朋友，圈内最顶级的猎头，陈默。
“喂，老江！你他妈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你工作室让人给端了，设计师全跑光了，马上就要倒闭了？”
我笑了笑：“消息够灵通的啊。”
“废话！秦月歌那个贱人，把你的‘黑料’都发到行业群里了！说你家暴、打压新人、私生活混乱，还说你挪用公款，公司早就被你掏空了！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你江驰要完蛋了！”陈默的语气急得像火烧屁股。
“那你信吗？”我问。
“我信个屁！”陈默骂道。
“我认识你十年，你兜里有几块钱我都知道！肯定是那个贱人在搞鬼！”
“不过她这手太毒了，先把你名声搞臭，让所有设计师都不敢去你那，再断了你的客户，釜底抽薪啊！”
“你现在怎么办？人都跑光了，项目怎么办？特别是盛唐集团那个‘锦绣’，上亿的单子，违约金你赔不起的！”
我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谁说我没人了？”
我掐灭烟头，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陈默，帮我个忙。”
“说！”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江驰设计工作室，现在升级为‘传奇’设计公司，天使轮融资三千万。”
“我要招人。”
“薪资，开行业顶薪的两倍。项目分红，给到顶。”
“我不要听话的绵羊，也不要混日子的庸才。”
“我要的，是那些在各大公司里，被埋没、被打压、被排挤的，真正的野狼。”
“告诉他们，在我江-驰-这-里，没有论资排辈，没有办公室政治。谁有本事，谁就拿钱，谁就当老大。”
“我要在三天之内，给我凑齐一支能把天捅破的王牌战队。”
电话那头，陈默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他用一种极度兴奋的语气说道。
“老江，你他妈……这是要掀桌子，跟整个行业宣战啊！”
“我不但要宣战，”我看着窗外，冷冷地说道，“我还要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这个行业真正的王。”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张总拨了过去，把公司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张总是我父亲的战友，看着我长大，对我百分之百信任。
“小驰，需要张叔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张叔，钱已经到位了。我只需要您帮我放出风声，就说盛唐集团对我们的‘锦绣’方案非常满意，已经签订了最终合作协议，而且，是排他性的独家协议。”
张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是想……断了秦月歌那条毒蛇的后路？”
“她不是想用我的方案去招摇撞骗吗？”我冷笑，“那我就让她连骗人的资格都没有。”
“好！我马上去办！我倒要看看，没了你江驰，她秦月歌算个什么东西！”
做完这一切，我打开了林徽明说的那个行业群。
果不其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秦月歌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丈夫家暴、勇敢追求事业独立的悲情女主角。
林徽明则像条疯狗，在群里上蹿下跳，控诉我如何职场霸凌他，如何剽窃他的“创意”。
对，你没看错，他说“锦繡”是他的创意。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江驰的真面目！他不仅打老婆，还抢实习生的作品！”
“这种人，就是行业里的败类！我辈之耻！”
下面一堆不明真相的人在附和。
“卧槽，江驰居然是这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秦总监太可怜了，支持你！加油！”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我差点笑出声。
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把那天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剪辑了一下，发到了群里。
第一段，是林徽明坐在我的椅子上，耀武扬威，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删掉了我的“锦绣”终稿。
第二段，是秦月歌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林徽明，逼我道歉，甚至用整个工作室威胁我。
第三段，是林徽明搂着秦月歌的腰，得意洋洋地承认，他们早就睡了，在我出差的时候，在我买的婚床上。
第四段，也是最高潮的部分，是秦月歌和刘正拿出伪造的授权书，联合所有新员工，逼我净身出户的画面。
视频发出去的一瞬间，整个行业群，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有人发出了第一个表情：一个目瞪口呆的emoji。
然后，整个群，彻底爆炸了。
“我靠！我靠！我靠！这是什么惊天反转！年度大戏啊！”
“删人家方案，睡人家老婆，还想抢人家公司？这对狗男女也太他妈恶心了吧！”
“那个林徽明不就是个小白脸吗？还敢说‘锦绣’是他的创意？脸都不要了？”
“秦月歌才是真正的PUA大师吧？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太可怕了！”
“心疼江总一秒钟，这绿帽子戴的，都快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舆论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秦月歌大概是看到了群里的消息，疯了一样地开始私聊我，发了上百条语音，一会儿哭着求我，一会儿又恶毒地咒骂我。
我一条没听，直接拉黑。
游戏，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陈默的电话又打来了，声音兴奋得像中了五百万。
“老江！你火了！你彻底火了！你那个招聘启事，我刚发出去不到半小时，我的邮箱直接被挤爆了！”
“你知道给我发简历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国内TOP3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海外常青藤毕业的鬼才！还有几个拿过国际红点大奖，被雪藏的神秘大佬！”
“他们都说，早就受够了公司的勾心斗角，就想找个你这样懂技术、敢拍板、还给得起钱的老板！”
“你这哪是招人啊，你这是在组建设计界的复仇者联盟啊！”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告诉他们，明天上午九点，公司面试。”
“我要亲自看看，我的王牌战队，到底有多强。”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
让我意外的是，公司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一个个眼神里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面试的过程，与其说是面试，不如说是一场顶尖高手的华山论剑。
一个又一个的人站了出来……
每个人都给出了让我惊艳的答案，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被埋没、被压榨的血泪史。
他们不是没有才华，他们只是缺少一个能让他们发光的舞台。
而我，现在就要给他们这个舞台。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二十多个人。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被录用了。”
“周琪，任结构设计部总监。”
“许文，任视觉创意部总监。”
我当场任命了七个部门总监，把最重要的担子，交给了最有能力的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薪资，按我昨天说的，行业顶薪的两倍，加项目分红。年底，我拿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给你们。”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环视众人。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超越之前所有版本的，完美的‘锦绣’方案。”
“能不能做到？”
“能！”所有人的声音汇成一股，震得天花板都在嗡嗡作响。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公司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
无数个天才的创意在这里碰撞、融合。每个人都毫无保留地贡献着自己的智慧。
没有猜忌，没有内耗，只有对做出完美作品的共同渴望。
而在这三天里，秦月歌和林徽明那边，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的“月歌创艺”，成了行业里的过街老鼠，根本没有一个正经设计师愿意加入。
无奈之下，只能找了群刚毕业的实习生和几个被行业淘汰的混子，凑成一个草台班子。
更可笑的是，林徽明那个蠢货，居然真的拿着他那个所谓的“版权”，去盛唐集团邀功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盛唐集团的法务部，以商业欺诈和侵犯商业秘密罪，直接告上了法庭。
盛唐集团还公开宣布，将“月歌创艺”列入永久黑名单。
这一招，直接把秦月歌最后的希望给掐灭了。她之前靠着我的名头拉拢的那些小客户，瞬间跑了一大半。
三天后。全新的“锦绣”方案，完美出炉。
当我把这份凝聚了无数天才心血的作品，通过全息投影，展示在张总和盛唐集团的代表面前时。
他们的表情，是极致的震撼。
盛唐集团的代表，一位五十多岁的行业大佬，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保温杯都忘了放下，指着那个悬浮在空中，根据光影变幻着四季色彩的“锦绣”，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他狠狠一拍大腿。
“江驰……不，江总！”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这已经不是设计方案了！这是艺术品！”
“我宣布！我们盛唐集团，不仅要和你们合作，还要对你们‘传奇’设计公司，进行S级战略投资！”
“五个亿，够不够？”
五个亿。
这个数字从盛唐集团代表的嘴里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我的新团队成员们，眼睛里都放着光。他们知道，他们跟对人了。
我也笑了。
“钱不是问题。”我看着大佬的眼睛，“我更看重的是，盛唐的诚意，和对设计的尊重。”
“江总的格局，我佩服！”大佬哈哈大笑，“合同，我们现在就签！”
消息传出去，整个行业再次地震。
“传奇设计公司”，一个刚刚成立三天，差点被丑闻搞垮的公司，一跃成为了估值超过十亿的行业新贵。
我的名字，江驰，也从一个“被戴绿帽的可怜虫”，变成了“涅槃重生的商业奇才”。
无数的合作邀请，像雪片一样飞来。公司楼下，每天都有其他公司派来的猎头，想用三倍、五倍的薪水挖人，但没有一个人走。
而另一边，“月歌创艺”的末日，也终于来临了。
盛唐集团的法务部不是吃素的，林徽明的罪名证据确凿，很快就立案了。他被捕那天，据说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秦月歌想去捞他，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泥菩萨过江。她为了开公司，不仅花光了我们婚后所有的积蓄，还以个人名义，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
现在，公司黄了，投资没了，每天追在她身后的，只有催债的电话和上门威胁的壮汉。
她终于，也体会到了那种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新项目的图纸。秘书敲门进来。
“江总，秦月歌女士在楼下，说一定要见您。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跪在公司门口不起来。”
我头都没抬。
“让她跪。”
“再叫几个相熟的媒体过来，拍几张照片，标题就叫‘前妻跪求复合，传奇老总不为所动’。
这种新闻，对我们公司的知名度，只有好处。”
秘书愣了一下，随即领会，笑着退了出去。
果然，没过多久，公司门口就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秦月歌，那个曾经光鲜亮丽，骄傲得像个女王的女人，此刻就跪在大理石地面上。
她穿着廉价的衣服，头发枯黄，面容憔悴，像个疯婆子。
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我的名字。
“江驰！你出来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只要你肯帮我还清债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路人的手机，闪光灯，把她曾经最在意的脸面和尊严死死踩在了脚下。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楼下那渺小的一团。
我没有半分心软，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以为，她放下尊严，就能换来我的同情？
她错了。
我就是要让她，尝遍我当初所受的所有痛苦。
被背叛，被抛弃，被羞辱，一样都不能少。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刘律师吗？”
这个刘律师，是我新聘请的，业内最顶尖的离婚案律师。
“准备一下，我要起诉离婚。诉讼要求，只有一条。”
“让她，净身出户。”
离婚诉讼进行得异常顺利。
法庭上，我提交了秦月歌婚内出轨，并伙同林徽明意图侵占公司财产的全部证据。
监控录像，聊天记录，伪造的授权文件，以及林徽明在法庭上为了减刑，对所有罪行的供认不讳。
证据链完整得，连秦月歌自己请的律师，都当场放弃了辩护。
秦月歌坐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悔恨。
法官的判决，没有任何悬念。
“……因被告方秦月歌，存在严重过错，导致夫妻感情彻底破裂。
故本庭判决，准予原告江驰与被告秦月歌离婚。
婚内共同财产，因被告方存在恶意转移、挥霍行为，故不予分割。
被告方秦月歌，需在判决生效后七日内，搬离原告江驰名下房产。”
法槌落下，我和她，从此再无关系。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
我看到秦月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她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她看到了我，脚步顿住了。
“江驰。”她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能不能，回家再住几天？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家？”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至于你住哪，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走向我的车。
我的新律师，刘律师，已经在那等我了。
“江总，恭喜您，彻底摆脱了这个麻烦。”
我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我从车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当初秦月歌签下的那份‘婚内财产独立及债务隔离协议’。按照协议，她用个人名义欠下的那些高利贷，现在都与我无关。”
“不过，”我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这人，念旧情。”
“你去把她欠的那些债，全都买过来。”
刘律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江总，您是想……”
“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催债的，用泼油漆、堵门口的手段去骚扰她。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从今以后，我，就是她唯一的债主。”
“我要让她，用她的下半辈子，一点一点地，把欠我的，全都还回来。利息，就按银行最高标准的复利算。”
“如果她还不起……”
我发动汽车，看着后视镜里，秦月歌越来越小的身影。
“那就让她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刘律师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他知道，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我要让她活着，清醒地活着，永远活在悔恨和绝望里。
让她每天睁开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让她亲眼看着，我如何站上行业的巅峰，光芒万丈。
而她，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仰望我，悔恨终生。
这，才是对她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最完美的惩罚。
半年后。
“传奇”设计公司，已经成为了业内的一个神话。
我们拿下了好几个国际性的地标项目，公司的估值，翻了十倍不止。
我一手培养起来的王牌战队，每个人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周琪的仿生结构设计，拿了国际专利；许文的视觉创意，被誉为“光影的魔术师”。
而我，也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和灵魂人物，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
标题是：“东方设计界的传奇，用才华与坚韧重塑规则的男人。”
这天，我参加完一个行业峰会，开车回家。
路过一个老旧的街区时，车子被堵住了。
我无聊地看向窗外，目光却忽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清洁工。
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正在费力地清扫着路边的垃圾。
她的动作很慢，看起来很吃力，腰都有些直不起来。
一阵风吹过，吹掉了她的帽子。
露出了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
是秦月歌。
她比半年前更瘦了，颧骨高高地凸起，皮肤蜡黄，头发也夹杂着几缕刺眼的白发。
岁月和生活的重压，在她身上留下了毫不留情的刻痕。
她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半分神采，像路边一棵被霜打过的枯草。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头。
我们的视线，隔着车窗，在空中交汇。
她愣住了。
眼神里，是震惊，是羞愧，是难堪，是悔恨……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绝望。
她慌乱地低下头，捡起帽子戴上，想把自己藏起来。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以这样一种狼狈不堪的方式，与我重逢。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今天的下场，都是她自己选的。
我成了她的债主后，并没有用暴力手段去逼她。
只是通过法律途径，让她每个月微薄的薪水，在发到手之前，就会被自动划走百分之九十，只留下刚好够她饿不死的生活费。
我没有让她饿死，但也绝不会让她活得轻松。
我就是要让她在日复一日的辛劳和贫困中，慢慢消磨掉所有的傲气和希望。让她明白，她当初想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如今，正以另一种方式，百倍千倍地，压在她自己的身上。
让她亲身体会，被生活扼住喉咙，无法呼吸，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我为她量身定做的，无间地狱。
车流开始缓缓移动。
我收回目光，一脚油门，将那道狼狈的身影，彻底甩在了身后。
手机响了，是陈默打来的。
“老江，告诉你个好消息，又一个坏消息。”
“说。”
“好消息是，林徽明那个小瘪三，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坏消息是，他在法庭上，为了减刑，把秦月歌当初怎么教唆他，怎么策划整件事的细节，全都给抖了出来。”
“现在，秦月歌因为涉嫌共同犯罪，也被立案调查了。估计，也要进去蹲几年。”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我笑了。
“这算什么坏消息？”
“这明明是，双喜临门。”
秦月歌的脸上，五道指印“唰”地一下就浮了起来，又红又肿。
她彻底被打懵了。
捂着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江驰！你敢打我？”
“打你？”我往前逼了一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他妈现在就想弄死你！”
我的眼神估计跟野兽差不多，她本能地往后一缩，直接撞进林徽明怀里。
“姐……他疯了！他就是个疯子！”林徽明抱着她，声音都在抖。
“保安！保安都他妈死绝了吗！把他给我扔出去！听不懂人话？”秦月歌疯了一样尖叫。
门口那两个保安，老张和老李，终于动了。
但他们没朝我走，而是转身“哐当”一声，直接把玻璃大门从里面反锁了。
老张回过头，对着秦月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秦总监，不好意思啊。”
“江总，是我们当兵时候的老班长。当年在前线，一个坑里埋过人的交情。”
“你想让我们动他？”老张摇了摇头，眼神变得跟刀子一样。
“你问问我这条命，答不答应。”
这一下，全场连呼吸声都没了。
秦月歌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青，精彩得跟调色盘一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我最铁的后盾，不是那些设计师，而是这两个她平时拿正眼都懒得瞧的保安。
“老……老班长？”林徽明这个蠢货还抓着秦月歌的胳膊，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没搭理他，径直走到那个姓刘的律师面前。
我从他手里把那份狗屁“授权书”抽过来，看都没看，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老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力气大得让他脸都白了，“当狗，我不拦着你。但下次记住了，眼睛擦亮点，挑个能赢的主人。”
“不然，主人还没喂你骨头，先把你给炖了。”
刘正的冷汗，“刷”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江……江总，你这是干什么？这委托书可是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我的签名？”我他妈直接气笑了。
“你他妈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份文件的真正标题，叫什么？”
刘正愣住了，秦月歌也跟着愣住了。
“那份文件，叫‘婚内财产独立及债务隔离协议’。”
“我早就防着你这条美女蛇了。想着万一哪天你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欠了一屁股债，别他妈连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你秦月歌个人在外的所有债务，都由你自己承担，跟工作室，跟我江驰，没有一毛钱关系。”
“至于那个‘无限责任授权’的抬头，是我自己P上去的，专门打印出来糊弄你这种连文件看都不看就敢签字的蠢货！”
“秦月歌，你是不是觉得，已经把我吃得死死的了？”
她身体开始抖，不是气的，是吓的。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徽明彻底急了，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
“不可能！你胡说！那U盘呢！U盘里有你所有的设计源文件！我们找高手破解了！”
“哦？是吗？”
我走到我那台被砸烂了显示器的主机前，伸手，把那个U盘拔了下来。
我捏着它，走到林徽明眼前，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说的是这个？楼下五金店三十块钱买的，32G的杂牌U盘？”
“还找高手破解？你们他妈是懂电脑，还是懂我江驰？”
“我真正的备份硬盘，装了三层军用级别的加密。别说你们找的那些三脚猫，就是把中情局的黑客请来，没有我的虹膜和指纹，也别想打开！”
“至于你交给秦月歌的那个，里面除了几个G的种子，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最近下载的电影，看得还爽吗？”
“噗！”
人群里不知道谁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林徽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
“还有你。”我转过头，眼神像冰一样刮在秦月歌脸上。
“你说张总撤资了？”
“真不巧，我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是跟张总一起回来的。”
“他非但没有撤资，还追加了三千万的投资，让我把工作室，升级成公司。”
“合同，我们俩在飞机上，就已经签了。”
“哦对了，张总现在就在楼下车里等着喝庆功酒，要不要我请他上来，跟你当面对质一下？”
“轰”的一声，秦月歌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整个人彻底瘫了下去，如果不是林徽明扶着，她能直接滑到地上去。
她所有的底牌，所有的依仗，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精心策划的夺权大戏，从头到尾，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些刚刚还信誓旦旦要跟着她走的狗腿子们，一个个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江驰，我……”秦月歌想求饶，想解释。
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老张，老李。”我声音冰冷。
“把这对狗男女，还有这个姓刘的叛徒，给我扔出去。”
“江驰！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月歌被老张老李像拖死猪一样架起来的时候，终于爆发了，疯了一样挣扎。
“我们是夫妻！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陪你啃馒头睡地板的吗？”
“你忘了你胃穿孔住院，是谁在医院不合眼照顾你三天三夜吗？”
“你忘了……”
“我没忘。”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让她害怕。
“我只记得，老子在国外为了我们俩的将来拼死拼活的时候，你在我买的婚床上，跟别的男人滚来滚去。”
“我只记得，你联合一个连CAD都不会用的废物，想把我当傻子一样，把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全部抢走。”
“秦月歌，从你动那个念头开始，你陪我啃过的每一个馒头，都变成了喂狗的屎。”
我的话像刀子，彻底捅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她的眼神，从疯狂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林徽明更是不堪，被老李一只手就提溜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
“江驰你个王八蛋！你等着！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在网上把你黑出翔了！你等着被全网网暴，被行业封杀吧！”
我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可笑。
“扔远点，别脏了我的地。”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转过身，看着大厅里剩下的那十几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设计师。
“怎么，都哑巴了？”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
“刚刚不还挺能说的吗？不是说我江驰的设计理念过时了吗？”
“不是说跟着我没前途，要跟着你们的秦总、林主管大干一场吗？”
“现在，你们的秦总和林主管，像两条狗一样被扔出去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巴掌，火辣辣地抽在他们脸上。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第一个站了出来。
“江……江总，对不起！我们都是被秦月歌蒙蔽了！我们不知道她是这种人啊！”
“是啊江总！我们也是刚来，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一时间，求饶声此起彼伏，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机会？”
“刚刚你们围着那对狗男女，逼我让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一个机会？”
“在我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你们选择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现在发现捅错人了，就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们觉得，我江驰是开收容所的，还是他妈的慈善家？”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们的头埋得更低了。
“桌上还有没用完的离职申请，自己去拿。”
“填完，去财务室结工资，然后滚蛋。”
“我只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谁还在这儿，我就让保安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十分钟后，偌大的设计部，除了我，空无一人。
我坐在我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没有半分失落，反而有一种把毒瘤割掉的快感。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我的老朋友，圈内最顶级的猎头，陈默。
“喂，老江！你他妈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你工作室让人给端了，设计师全跑光了，马上就要倒闭了？”
我笑了笑：“消息够灵通的啊。”
“废话！秦月歌那个贱人，把你的‘黑料’都发到行业群里了！说你家暴、打压新人、私生活混乱，还说你挪用公款，公司早就被你掏空了！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你江驰要完蛋了！”陈默的语气急得像火烧屁股。
“那你信吗？”我问。
“我信个屁！”陈默骂道。
“我认识你十年，你兜里有几块钱我都知道！肯定是那个贱人在搞鬼！”
“不过她这手太毒了，先把你名声搞臭，让所有设计师都不敢去你那，再断了你的客户，釜底抽薪啊！”
“你现在怎么办？人都跑光了，项目怎么办？特别是盛唐集团那个‘锦绣’，上亿的单子，违约金你赔不起的！”
我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谁说我没人了？”
我掐灭烟头，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陈默，帮我个忙。”
“说！”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江驰设计工作室，现在升级为‘传奇’设计公司，天使轮融资三千万。”
“我要招人。”
“薪资，开行业顶薪的两倍。项目分红，给到顶。”
“我不要听话的绵羊，也不要混日子的庸才。”
“我要的，是那些在各大公司里，被埋没、被打压、被排挤的，真正的野狼。”
“告诉他们，在我江-驰-这-里，没有论资排辈，没有办公室政治。谁有本事，谁就拿钱，谁就当老大。”
“我要在三天之内，给我凑齐一支能把天捅破的王牌战队。”
电话那头，陈默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他用一种极度兴奋的语气说道。
“老江，你他妈……这是要掀桌子，跟整个行业宣战啊！”
“我不但要宣战，”我看着窗外，冷冷地说道，“我还要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这个行业真正的王。”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张总拨了过去，把公司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张总是我父亲的战友，看着我长大，对我百分之百信任。
“小驰，需要张叔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张叔，钱已经到位了。我只需要您帮我放出风声，就说盛唐集团对我们的‘锦绣’方案非常满意，已经签订了最终合作协议，而且，是排他性的独家协议。”
张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是想……断了秦月歌那条毒蛇的后路？”
“她不是想用我的方案去招摇撞骗吗？”我冷笑，“那我就让她连骗人的资格都没有。”
“好！我马上去办！我倒要看看，没了你江驰，她秦月歌算个什么东西！”
做完这一切，我打开了林徽明说的那个行业群。
果不其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秦月歌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丈夫家暴、勇敢追求事业独立的悲情女主角。
林徽明则像条疯狗，在群里上蹿下跳，控诉我如何职场霸凌他，如何剽窃他的“创意”。
对，你没看错，他说“锦繡”是他的创意。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江驰的真面目！他不仅打老婆，还抢实习生的作品！”
“这种人，就是行业里的败类！我辈之耻！”
下面一堆不明真相的人在附和。
“卧槽，江驰居然是这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秦总监太可怜了，支持你！加油！”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我差点笑出声。
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把那天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剪辑了一下，发到了群里。
第一段，是林徽明坐在我的椅子上，耀武扬威，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删掉了我的“锦绣”终稿。
第二段，是秦月歌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林徽明，逼我道歉，甚至用整个工作室威胁我。
第三段，是林徽明搂着秦月歌的腰，得意洋洋地承认，他们早就睡了，在我出差的时候，在我买的婚床上。
第四段，也是最高潮的部分，是秦月歌和刘正拿出伪造的授权书，联合所有新员工，逼我净身出户的画面。
视频发出去的一瞬间，整个行业群，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有人发出了第一个表情：一个目瞪口呆的emoji。
然后，整个群，彻底爆炸了。
“我靠！我靠！我靠！这是什么惊天反转！年度大戏啊！”
“删人家方案，睡人家老婆，还想抢人家公司？这对狗男女也太他妈恶心了吧！”
“那个林徽明不就是个小白脸吗？还敢说‘锦绣’是他的创意？脸都不要了？”
“秦月歌才是真正的PUA大师吧？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太可怕了！”
“心疼江总一秒钟，这绿帽子戴的，都快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舆论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秦月歌大概是看到了群里的消息，疯了一样地开始私聊我，发了上百条语音，一会儿哭着求我，一会儿又恶毒地咒骂我。
我一条没听，直接拉黑。
游戏，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陈默的电话又打来了，声音兴奋得像中了五百万。
“老江！你火了！你彻底火了！你那个招聘启事，我刚发出去不到半小时，我的邮箱直接被挤爆了！”
“你知道给我发简历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国内TOP3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海外常青藤毕业的鬼才！还有几个拿过国际红点大奖，被雪藏的神秘大佬！”
“他们都说，早就受够了公司的勾心斗角，就想找个你这样懂技术、敢拍板、还给得起钱的老板！”
“你这哪是招人啊，你这是在组建设计界的复仇者联盟啊！”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告诉他们，明天上午九点，公司面试。”
“我要亲自看看，我的王牌战队，到底有多强。”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
让我意外的是，公司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一个个眼神里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面试的过程，与其说是面试，不如说是一场顶尖高手的华山论剑。
一个又一个的人站了出来……
每个人都给出了让我惊艳的答案，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被埋没、被压榨的血泪史。
他们不是没有才华，他们只是缺少一个能让他们发光的舞台。
而我，现在就要给他们这个舞台。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二十多个人。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被录用了。”
“周琪，任结构设计部总监。”
“许文，任视觉创意部总监。”
我当场任命了七个部门总监，把最重要的担子，交给了最有能力的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薪资，按我昨天说的，行业顶薪的两倍，加项目分红。年底，我拿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给你们。”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环视众人。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超越之前所有版本的，完美的‘锦绣’方案。”
“能不能做到？”
“能！”所有人的声音汇成一股，震得天花板都在嗡嗡作响。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公司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
无数个天才的创意在这里碰撞、融合。每个人都毫无保留地贡献着自己的智慧。
没有猜忌，没有内耗，只有对做出完美作品的共同渴望。
而在这三天里，秦月歌和林徽明那边，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的“月歌创艺”，成了行业里的过街老鼠，根本没有一个正经设计师愿意加入。
无奈之下，只能找了群刚毕业的实习生和几个被行业淘汰的混子，凑成一个草台班子。
更可笑的是，林徽明那个蠢货，居然真的拿着他那个所谓的“版权”，去盛唐集团邀功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盛唐集团的法务部，以商业欺诈和侵犯商业秘密罪，直接告上了法庭。
盛唐集团还公开宣布，将“月歌创艺”列入永久黑名单。
这一招，直接把秦月歌最后的希望给掐灭了。她之前靠着我的名头拉拢的那些小客户，瞬间跑了一大半。
三天后。全新的“锦绣”方案，完美出炉。
当我把这份凝聚了无数天才心血的作品，通过全息投影，展示在张总和盛唐集团的代表面前时。
他们的表情，是极致的震撼。
盛唐集团的代表，一位五十多岁的行业大佬，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保温杯都忘了放下，指着那个悬浮在空中，根据光影变幻着四季色彩的“锦绣”，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他狠狠一拍大腿。
“江驰……不，江总！”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这已经不是设计方案了！这是艺术品！”
“我宣布！我们盛唐集团，不仅要和你们合作，还要对你们‘传奇’设计公司，进行S级战略投资！”
“五个亿，够不够？”
五个亿。
这个数字从盛唐集团代表的嘴里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我的新团队成员们，眼睛里都放着光。他们知道，他们跟对人了。
我也笑了。
“钱不是问题。”我看着大佬的眼睛，“我更看重的是，盛唐的诚意，和对设计的尊重。”
“江总的格局，我佩服！”大佬哈哈大笑，“合同，我们现在就签！”
消息传出去，整个行业再次地震。
“传奇设计公司”，一个刚刚成立三天，差点被丑闻搞垮的公司，一跃成为了估值超过十亿的行业新贵。
我的名字，江驰，也从一个“被戴绿帽的可怜虫”，变成了“涅槃重生的商业奇才”。
无数的合作邀请，像雪片一样飞来。公司楼下，每天都有其他公司派来的猎头，想用三倍、五倍的薪水挖人，但没有一个人走。
而另一边，“月歌创艺”的末日，也终于来临了。
盛唐集团的法务部不是吃素的，林徽明的罪名证据确凿，很快就立案了。他被捕那天，据说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秦月歌想去捞他，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泥菩萨过江。她为了开公司，不仅花光了我们婚后所有的积蓄，还以个人名义，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
现在，公司黄了，投资没了，每天追在她身后的，只有催债的电话和上门威胁的壮汉。
她终于，也体会到了那种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新项目的图纸。秘书敲门进来。
“江总，秦月歌女士在楼下，说一定要见您。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跪在公司门口不起来。”
我头都没抬。
“让她跪。”
“再叫几个相熟的媒体过来，拍几张照片，标题就叫‘前妻跪求复合，传奇老总不为所动’。
这种新闻，对我们公司的知名度，只有好处。”
秘书愣了一下，随即领会，笑着退了出去。
果然，没过多久，公司门口就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秦月歌，那个曾经光鲜亮丽，骄傲得像个女王的女人，此刻就跪在大理石地面上。
她穿着廉价的衣服，头发枯黄，面容憔悴，像个疯婆子。
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我的名字。
“江驰！你出来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只要你肯帮我还清债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路人的手机，闪光灯，把她曾经最在意的脸面和尊严死死踩在了脚下。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楼下那渺小的一团。
我没有半分心软，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以为，她放下尊严，就能换来我的同情？
她错了。
我就是要让她，尝遍我当初所受的所有痛苦。
被背叛，被抛弃，被羞辱，一样都不能少。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刘律师吗？”
这个刘律师，是我新聘请的，业内最顶尖的离婚案律师。
“准备一下，我要起诉离婚。诉讼要求，只有一条。”
“让她，净身出户。”
离婚诉讼进行得异常顺利。
法庭上，我提交了秦月歌婚内出轨，并伙同林徽明意图侵占公司财产的全部证据。
监控录像，聊天记录，伪造的授权文件，以及林徽明在法庭上为了减刑，对所有罪行的供认不讳。
证据链完整得，连秦月歌自己请的律师，都当场放弃了辩护。
秦月歌坐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悔恨。
法官的判决，没有任何悬念。
“……因被告方秦月歌，存在严重过错，导致夫妻感情彻底破裂。
故本庭判决，准予原告江驰与被告秦月歌离婚。
婚内共同财产，因被告方存在恶意转移、挥霍行为，故不予分割。
被告方秦月歌，需在判决生效后七日内，搬离原告江驰名下房产。”
法槌落下，我和她，从此再无关系。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
我看到秦月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她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她看到了我，脚步顿住了。
“江驰。”她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能不能，回家再住几天？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家？”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至于你住哪，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走向我的车。
我的新律师，刘律师，已经在那等我了。
“江总，恭喜您，彻底摆脱了这个麻烦。”
我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我从车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当初秦月歌签下的那份‘婚内财产独立及债务隔离协议’。按照协议，她用个人名义欠下的那些高利贷，现在都与我无关。”
“不过，”我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这人，念旧情。”
“你去把她欠的那些债，全都买过来。”
刘律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江总，您是想……”
“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催债的，用泼油漆、堵门口的手段去骚扰她。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从今以后，我，就是她唯一的债主。”
“我要让她，用她的下半辈子，一点一点地，把欠我的，全都还回来。利息，就按银行最高标准的复利算。”
“如果她还不起……”
我发动汽车，看着后视镜里，秦月歌越来越小的身影。
“那就让她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刘律师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他知道，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我要让她活着，清醒地活着，永远活在悔恨和绝望里。
让她每天睁开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让她亲眼看着，我如何站上行业的巅峰，光芒万丈。
而她，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仰望我，悔恨终生。
这，才是对她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最完美的惩罚。
半年后。
“传奇”设计公司，已经成为了业内的一个神话。
我们拿下了好几个国际性的地标项目，公司的估值，翻了十倍不止。
我一手培养起来的王牌战队，每个人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周琪的仿生结构设计，拿了国际专利；许文的视觉创意，被誉为“光影的魔术师”。
而我，也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和灵魂人物，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
标题是：“东方设计界的传奇，用才华与坚韧重塑规则的男人。”
这天，我参加完一个行业峰会，开车回家。
路过一个老旧的街区时，车子被堵住了。
我无聊地看向窗外，目光却忽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清洁工。
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正在费力地清扫着路边的垃圾。
她的动作很慢，看起来很吃力，腰都有些直不起来。
一阵风吹过，吹掉了她的帽子。
露出了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
是秦月歌。
她比半年前更瘦了，颧骨高高地凸起，皮肤蜡黄，头发也夹杂着几缕刺眼的白发。
岁月和生活的重压，在她身上留下了毫不留情的刻痕。
她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半分神采，像路边一棵被霜打过的枯草。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头。
我们的视线，隔着车窗，在空中交汇。
她愣住了。
眼神里，是震惊，是羞愧，是难堪，是悔恨……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绝望。
她慌乱地低下头，捡起帽子戴上，想把自己藏起来。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以这样一种狼狈不堪的方式，与我重逢。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今天的下场，都是她自己选的。
我成了她的债主后，并没有用暴力手段去逼她。
只是通过法律途径，让她每个月微薄的薪水，在发到手之前，就会被自动划走百分之九十，只留下刚好够她饿不死的生活费。
我没有让她饿死，但也绝不会让她活得轻松。
我就是要让她在日复一日的辛劳和贫困中，慢慢消磨掉所有的傲气和希望。让她明白，她当初想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如今，正以另一种方式，百倍千倍地，压在她自己的身上。
让她亲身体会，被生活扼住喉咙，无法呼吸，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我为她量身定做的，无间地狱。
车流开始缓缓移动。
我收回目光，一脚油门，将那道狼狈的身影，彻底甩在了身后。
手机响了，是陈默打来的。
“老江，告诉你个好消息，又一个坏消息。”
“说。”
“好消息是，林徽明那个小瘪三，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坏消息是，他在法庭上，为了减刑，把秦月歌当初怎么教唆他，怎么策划整件事的细节，全都给抖了出来。”
“现在，秦月歌因为涉嫌共同犯罪，也被立案调查了。估计，也要进去蹲几年。”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我笑了。
“这算什么坏消息？”
“这明明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