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而生

旋风小梓

  • 复仇爽文

    类型
  • 2025-10-17创建
  • 1万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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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后,我砸三个亿拍下黑市最顶级的私人医生,就为解闷。

  只要钱到位,他连递手术刀的姿势都透着禁欲感。

  那些新奇的穴位按摩,冷门急救手法,全是我上一世没尝过的新鲜。

  可天刚亮我正靠在他怀里看诊单时,卧室门突然被踹开。

  我的丈夫,被称作医学圣手的许牧川,正站在门口,白大褂上还沾着血迹,眼底却淬着冰。

  许牧川没看那医生,只盯着我搭在对方手腕上的手,声音冷得发颤。

  “他碰了你哪里?”

  我指尖捻着他刚给我的安神丸,笑得散漫。

  “凡是你常碰的地方,他都碰过。”

  他攥紧手术刀,眼神清冽,对身后手下冷喝:“挑断手筋,扔去喂后山的獒犬。”

  我扯掉沾了他香水味的睡袍,走向浴室。

  “随便你,反正疼的不是我。”

  上一世,我跟他绑了七年。

  身在黑道的我,靠狠辣手段帮他铲平无数医药对手,陪他从无名小医生,爬到黑市医疗界说一不二的许先生。

  可他站稳脚跟后,却迷上了医药公司的实习助理。

  女孩叫汪夏辞,是对家送他的礼物,装得纯良又懵懂,连拿药瓶都会手抖。

  我把汪夏辞带进私人诊疗室,亲自教她认药、配剂,连我最珍贵的绝版医书都给了他。

  直到我在他的私人药柜里,翻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我的医疗渠道、我的药材库,全划给了汪夏辞。

  许牧川当时靠在诊疗椅上,指尖摩挲着汪夏辞递的药棉。

  “她年纪小,有这些才不会被欺负。”

  “你是圈子里坐的可是头把交椅,还计较这些?”

  我红着眼砸了汪夏辞手里的药瓶。

  当晚,我在医院重病的父亲,就被人从ICU拖了出来。

  他们当着我的面,废了父亲的双腿,扔去废弃药厂喂野狗。

  “虞向晚,这是你惹汪夏辞的教训!”

  我跪下来求他停手,直到父亲没了呼吸,我也被他注射了过量镇定剂,失去意识。

  再睁眼,我回到发现汪夏辞身份的那天。

  这次我没吵没闹,暗中转移所有医药资源,联系了黑市佣兵。

  这一世,我只想带父亲逃出许牧川布下的炼狱。

  ⋯⋯

  我捏着刚从许牧川私人药柜深处翻出的文件,驱车直奔黑市医疗的登记处。

  这里没有民政局的红章,却管着黑市所有利益绑定关系。

  我和许牧川当年为了共享药材渠道,在这签过共生协议。

  如今纸上解除绑定的字迹,和他签离婚协议时的笔锋一模一样。

  生效日期栏赫然填着我父亲上一世被拖出ICU的那天。

  登记处的人抬头推了推眼镜。

  “虞小姐,许先生三天前就提交了申请,还说您这边早就知情。”

  我攥得文件发皱,恍惚想起去年今日。

  那天我特意炖了许牧川爱喝的药膳,在他的私人诊疗室等了整整一夜。

  他回来时身上沾着汪夏辞惯用的香水气味。

  只丢下一句忙着给夏辞整理药材库,就径直走向了客房。

  原来那时,他早就在为和我切割铺路。

  从登记处出来,我没回别墅,转道去了父亲所在的私立医院。

  刚停稳车,就看见许牧川的医用专车停在住院部楼下。

  车门打开,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汪夏辞下来。

  她手里抱着我那本绝版医书,许牧川还替她拢了拢风衣,声音柔得能掐出水。

  “风大,别冻着,医书要是拿累了,我让助理送上去。”

  上一世我就是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把医书给汪夏辞,反被他按在墙上注射了镇定剂。

  他说我心思歹毒,容不下一个小姑娘。

  说这话时的狠戾眼神,至今想起仍后脊背发凉。

  这一次,我镇定心绪悄然后退,躲进了旁边的树荫里。

  眼睁睁看着他们并肩走进住院部,走廊里很快传来护士们谄媚的声音。

  “许太太,您跟许先生真是般配,这医书一看就是宝贝,许先生居然舍得给您看。”

  汪夏辞默许般把怀里的书抱的更紧并未言语,只传来许牧川低低的笑声。

  我长舒一口气,却还是不自觉地发抖。

  回到车上,我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声音冰冷。

  “帮我安排一台流产手术,越快越好。”

  半小时后,在他的私人诊所里,仪器屏幕上的曲线还在微弱跳动,医生却皱紧了眉。

  “虞小姐,你这身体因为常年接触毒素,受孕概率本就极低,这胎要是流掉,以后可能……”

  “流掉。”

  我打断他,指尖抚过小腹,想起许牧川曾趴在我肚子上。

  “以后这孩子要是学医,我就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他”。

  可现在,他连孩子存在的机会都不愿给,毕竟汪夏辞还在等着他给干净的未来。

  麻醉剂推进血管的瞬间,我仿佛又看到父亲上一世躺在废弃药厂的地上。

  他的腿上的血染红了枯草,他还在喊着“晚晚,别管我,快跑”。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第二章

  醒来时,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先给黑市佣兵首领老鬼发了加密消息,让他提前备好三天后的偷渡船。

  接着又点开与护工的对话框,转去双倍的定金。

  做完这一切,我才披着厚外套走出诊所。

  刚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意识模糊间,我被人拖进旁边的窄巷。

  为首的人转过身,左脸一道斜跨鼻梁的疤,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是秃鹫,之前被许牧川抢了东南亚药材渠道的地头蛇。

  上一世他曾想绑架我要挟许牧川,却被我用毒针反杀,没想到这一世他倒先找来了。

  “虞小姐,别挣扎了。”

  秃鹫蹲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枚生锈的针头。

  “许先生说了,只要你把佣兵的联系方式交出来,再把你手里那批血竭样本送过来,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我拼命扭动身体,口袋里的防身毒针刚摸到,手腕就被人反拧到背后,手机砰地砸在地上。

  就在这时,熟悉的医用专车从巷口驶过,车身上的许氏医疗标志在晨光里刺眼得很。

  我用尽最后力气尖叫。

  “许牧川!救我!”

  车子明显顿了一下,后车窗缓缓降下。

  我看见许牧川坐在后座,汪夏辞正靠在他怀里,手里捧着我那本绝版医书。

  许牧川的目光扫过我,像在看一团碍眼的垃圾,没有丝毫停留。

  他反而抬手把汪夏辞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挡住她的视线,对司机冷冽开口。

  “开车,别让这些杂碎扰了夏辞看医书的兴致。”

  车轮卷起的尘土溅在我脸上,带着药材市场特有的苦涩味。

  我看着车子越开越远,最后一点力气也从身体里抽离,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手腕被软绳绑在床栏上。

  门没关严,外面传来许牧川和私人医生的对话,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扎进我耳朵里。

  “她什么时候能醒?”

  是许牧川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担忧,只有不耐。

  “快了,只是术后失血加上钝器击伤,身体损伤有点重。”

  医生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犹豫。

  “许先生,您真的要这么做?用虞叔叔的用药权要挟她……万一她硬扛着不松口,叔叔的抗排异药只剩三天的量了。”

  “没有万一。”

  许牧川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夏辞还等着我给她建私人药材园,老鬼手里的南美渠道必须拿到。至于虞向晚,她最在乎她爸,不会拿她爸的命赌。”

  倏忽间我想起八年前,我在暗巷里找到被秃鹫的人追杀的许牧川。

  他当时胳膊中了刀,却死死护着怀里的药材样本,眼神里满是不甘。

  “向晚,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和叔叔受一点委屈。”

  如今,他却要用我父亲的命,去换给另一个女人的未来。

  脚步声靠近,我闭上眼,装作刚醒的样子。

  许牧川走进来,把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签了它,把老鬼的联系方式和血竭样本交出来,你父亲的药我继续供着。”

  我睁开眼,扫过文件上渠道转让协议的字眼,突然笑了。

  “许牧川,你给夏辞建药材园的地,是不是用我之前让给你的那片地?”

  他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我会知道这件事。

  我拿起笔,却没有签字,反而把文件推了回去。

  “想要这些可以,先给我父亲转院,否则,我就算把渠道毁了、样本烧了,也不会给你。”

  接下来的两天,许牧川没再逼我,却每天都来病房待上一会儿。

  只是他的手机从不离手,吃饭时会对着屏幕笑得温柔。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跟汪夏辞聊药材园的设计图。

  上一世他也这样,把所有耐心都给了她。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起我们刚认识时,他还只是个连药材都分不清的小医生。

  是我带着他跑遍黑市的药材市场,是我帮他解决掉抢生意的对头,把母亲留下的药材库过户到他名下。

  原来,有些人一旦站稳脚跟,就会把曾经的扶持,全当成理所应当的垫脚石。

  出院那天,许牧川来接我,却只把车停在医院门口。

  “我还有事要去给夏辞送医书,你自己回别墅吧。”

  我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车影,没说话,转身就上了老鬼派来的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我摸出手机,把许牧川转移我药材库、伪造野生药材资质的证据,全发给了黑市医疗联盟的监管处。

  那些证据是我这几天趁他不注意,从他的私人U盘里拷贝的,足够让他喝一壶。

  许牧川,你欠我的,欠我父亲的,这一世,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第三章

  出院后的两天,许牧川倒是没再提渠道转让的事,只说要在别墅处理药材订单,暂时留下。

  可他的手机像是长在了手上,指尖划开屏幕时,眼神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不用想,定是汪夏辞发来的消息,或许是问某味药材的用法,又或是撒娇说医书看得累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摩挲着一枚解毒银簪。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能解百毒。

  第三天清晨,我趁着许牧川去书房打电话的间隙,悄悄溜进他的密室。

  密室的保险柜藏在书架后面,密码是我母亲的生日。

  他大概忘了,这个密码还是我当年教他设的。

  打开保险柜,里面除了我的佣兵联系方式备份,还有我提前转移出来的核心药材渠道合同。

  刚把证据塞进包里,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坠痛。

  许是前几天流产伤了身子,加上这两天没好好休息。

  我扶着墙,脚步踉跄地往门口挪,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您没事吧?”

  一道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见汪夏辞站在走廊尽头,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牛奶。

  她该是来送牛奶的,却没认出我。

  我这两天故意穿宽松的衣服,又用刘海遮住了脸,她只当我是别墅里生病的佣人。

  没等我开口,她已经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胳膊。

  “您脸色好差,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会儿?我刚热了牛奶,您喝点暖暖身子,对胃好。”

  说着,她把牛奶递到我手里,又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

  “这是薄荷糖,能缓解恶心,您拿着。”

  指尖触到糖纸的温度,我喉咙发紧。

  我多想告诉她,许牧川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她家族的资源,他给的温柔全是裹着糖衣的算计。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汪夏辞现在是许牧川的软肋。

  我若挑明,以许牧川的性子,定会以为我要伤害她,到时候遭殃的只会是还在医院的父亲。

  我强撑着站直身子,把牛奶还给她,声音尽量平稳。

  “不用了,谢谢。”

  说完转身就走,几乎是逃一般地出了别墅大门。刚坐上老鬼派来的车,后颈突然一痛。

  这次不是钝器,而是针尖刺入皮肤的刺痛,我甚至能闻到药味,是许牧川常用的麻醉剂。

  眼前瞬间黑了下去,失去意识前,我只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以及秃鹫那粗哑的笑。

  “虞小姐,又见面了。”

  再次醒来时,我被绑在一间废弃的药材仓库里,手脚都被粗麻绳捆着,嘴里塞着布条。

  旁边还蜷缩着一个身影,头发凌乱,护士服被扯破了好几处。

  竟是汪夏辞!

  她见我醒了,眼睛里满是恐惧,声音发颤。

  “虞……虞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仓库中央,秃鹫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刀刃上沾有剧毒。

  他冷笑出声,“许牧川断了老子的路,老子就拿他最在乎的人开刀!”

  他的目光扫过汪夏辞,像在看一件战利品。

  “听说你是许先生心尖上的人?还有你,虞小姐,听说你手里握着他要的佣兵渠道和血竭样本?今天正好,一起算总账!”

  我这才明白,秃鹫是把汪夏辞当成了许牧川的软肋,又把我当成了要挟许牧川的筹码。

  他大概是从许牧川的手下那里听到了风声,知道我们俩在许牧川心里不一样。

  我悄悄活动手腕,摸到藏在袖口的解毒银簪。

  刚才被绑的时候,我故意把簪子滑到了袖口,没被他们发现。

  上一世在黑道摸爬滚打,我早习惯了给自己留后手。

  秃鹫似乎没耐心了,一把揪住汪夏辞的头发,匕首抵在她的小腹上,留下一道浅红的印子。

  “许牧川还没来?那就先拿你肚子里的种开刀!我可听说,这是他盼了好久的孩子!”

  汪夏辞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掉个不停,“不要!我没有怀孕……求求你放了我!”

  我心里一震。

  原来许牧川连怀孕的谎话都编出来哄她?

  没等我细想,秃鹫的匕首已经往下压了半寸。

  就在这时,我猛地用银簪割断绳索,扑上去撞开秃鹫,同时把银簪扔给汪夏辞。

  “用簪子割绳子!快”

  秃鹫恼羞成怒,招呼手下围上来,铁棍带着风声砸在我背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我死死护在汪夏辞身前,身上挨了不知多少下,后背火辣辣地疼。

  直到仓库大门被踹开,许牧川带着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改装过的麻醉枪,枪口直对着秃鹫的手下。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我身后的汪夏辞,脸色骤变,冲过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心疼。

  “夏辞,别怕,我来了,没人能伤害你。”

  汪夏辞在他怀里哭得发抖,许牧川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手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眼泪。

  转头看向我时,眼神却冰冷异常。

  “虞向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语气里满是怀疑,仿佛我是故意把汪夏辞引来这里。

  我撑着墙站起来,嘴角溢出血丝,后背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稳。

  “你觉得是我设计的?”

  没等我说完,秃鹫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恶意。

  “是她!是虞向晚找我来的!她说要教训这个女人,还说许先生的渠道她全知道,让我绑了你们换钱!”

  许牧川的眼神彻底冷了,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耳光的力道很大,我被打得偏过头,耳朵里嗡嗡作响。

  “虞向晚,我真是看错了你!”

  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你就这么容不下夏辞?为了抢渠道,连这种阴招都想得出来?”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看着他护着汪夏辞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

  “许牧川,八年前我就不该救你!更不该帮你坐上今天的位置!”

  他像是被激怒了,从腰间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刺穿我的右臂。

  刀刃从胳膊内侧穿过,钉在旁边的货架上。

  货架上堆着的药材袋被震落,褐色的粉末撒了我一身。

  “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他丢下这句话,抱着汪夏辞转身就走。

  剧痛让我几乎晕厥,可我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左手摸出藏在衣领里的定位器。

  那是老鬼给我的,我一直藏在衣领内侧。

  我手指颤抖着按下按钮,半小时后,佣兵赶到。

  看着我血肉模糊的右臂,眼里满是愤怒。

  “虞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看着仓库里散落的药材,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

  “放把火,把这里烧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

  我顿了顿,“另外,把许牧川转移我药材库、用假药材冒充野生药材的证据,全发给黑市医疗联盟的监管处。从今天起,黑市再没有我虞向晚帮他铺路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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