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的养弟江猛,擅自做主拿地,贷了三千万,结果项目烂尾。
就因为我在会议上让江猛检讨,当天就传出我要出国躲账的谣传。
几个高利贷的打手,气势汹汹的就来要债。
我狼狈的跳窗逃走,还不放心妻子,却在家门口听到了让我心寒的交谈。
“梁北那个废物,这下知道为难我弟弟的代价了吧?被高利贷的人追得满城跑,活像逃命的老鼠!”
“雁姐,你直接把梁北的位置告诉刀疤龙,不怕他知道后跟你翻脸?”
江雁冷笑着点燃一支烟,吐出的烟雾里全是嘲讽:
“他敢?现在公司账上一分钱都没有,钱都让我转给我弟了,好好求我,还有商量。”
“我弟只不过投资眼光差了点,项目烂尾他也不想啊,梁北就逼着江猛当众检讨,太欺负人了。”
“我就要再给姜猛机会,启动新项目。不给梁北点颜色看看,他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梁总?”
她又把我的另一处办公地点,发到公司的公众号上。
看到清晰标注的地图,我眼前发黑
原来这些年我对妻子付出的爱,不敌她养弟几次抱怨。
既然这样,那就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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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姐,刀疤龙那帮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把梁北的位置给他们,这招太狠了吧!”
江雁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就是要让整个行业都看看,他这个所谓的天才经理人,离了我什么都不是。他不是喜欢在公司摆资历吗?我就让他彻底没脸。”
别墅里,她的朋友举起酒杯。
“你这釜底抽薪,真是杀人诛心。”
江雁的笑声响起,话语却愈发冰寒。
“这才刚开始,好戏在后头。”
“我还会把他现在的几个标的底价免费公布出去。"
“至于他的人脉关系和大客户,我准备全给我弟去维护。”
“到那时,别说东山再起,业内任何一个新人都能踩在他头上。”
我胸口一阵发闷,原来她对我并非一时气愤,而是处心积虑地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所有的心血,我所有的规划,我所有的项目,都被她当成了毁灭我的武器。
她太清楚我的软肋了,因为我把公司的一切完完整整地捧到她面前。
江家濒临倒闭的公司,妻子在交给我管理后,升为行业第一。
在外人看来,我们是天作之合。
五年婚姻,我对她言听计从,甚至为了支持她的干弟弟,搁置了自己最重要的项目。
我始终觉得我们的事业和感情密不可分,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年前江猛第一次接手项目,就擅自更改设计图纸,导致整个建筑结构出现安全隐患。
公司赔了巨款,名誉也严重受损,至今还在应付后续的官司。
江雁不仅没有一句指责,反而怪我没有尽心指导她弟弟。
“你明明知道他经验不足,为什么不帮他把关?”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一边为补救方案而焦头烂额,一边却还要听她为江猛辩解。
那之后,江猛依旧我行我素,捅出的篓子一次比一次大。
上个月的竞标会,他因为泄露了我们的底价,导致筹备半年的项目落入对手囊中,我只是要求他在董事会上做个检讨。
江雁却在会上直接指责我“打压新人”、“排挤家人”。
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护弟心切,被亲情蒙蔽了双眼。
现在回想,每次有重大项目前,江雁都会对我说:“多带带阿猛,我们公司未来还要靠他。”
我曾以为这是她对弟弟的期望,却没料到这是在为架空我做铺垫。
去年行业峰会上,最大的客户老李碰见我,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梁总,你是真把公司当自己的啊,小心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当时只当他是挑拨离间,现在才明白,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江雁和江猛,根本不是简单的姐姐和养弟的关系。
而我,就是她们龌龊关系的遮羞布,而且是可以被随时抛弃的遮羞布。
我悄悄地从藏身的楼梯间退出来,逃跑时划破的手臂还在渗血。
我摸出藏在夹克内袋的备用手机,打给了唯一还能信赖的人。
“陈默,我出事了,刀疤龙的人在找我。”
“帮我准备一下,我需要离开这个城市。”
陈默是资助的一个孤儿,从孤儿院长大后,我安排他做了保安队长。
“梁哥,您想清楚了?那您就不能调动公司的资源了……”陈默在那头很急。
“江家的公司从来不是我的庇护所,而是我的牢笼。”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我宁愿从零开始,也不愿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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