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其他人都好奇的瞧了过来。
我怕顾思瑶看不清，将那验孕棒在她眼前挥了几下。
“顾思瑶，这个是你的吧？还是两道杠?”
听到这话，我妈高兴的看着顾思瑶。
“是真的吗瑶瑶，你怀孕了？我有孙子了？”
顾思瑶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她闺蜜倒是护在她前面。
“沈砚舟，你这什么意思，那我现在把这个杯子拿起来，说是你的，谁相信?”
妈捂着额头一直来回的看着我和顾思瑶，最后朝我开口。
“砚舟啊，我们有什么事慢慢说，都不要急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将妈妈扶住。
“妈，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等下让大姨陪你去医院。”
看着大姨将妈带走，我才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个时候顾思瑶也消化了消息，顺着闺蜜的话解释。
我静静的听她说完，还不忘提醒她。
“顾思瑶，你确定吗？你说完了吗？”
见她点头，我当即把投影放了下来。
“你说这个验孕棒不是你的，那这段视频你怎么解释呢?”
顾思瑶只吃了口青菜就跑到马桶吐个不停，接着就掏出了验孕棒。
看着这段视频，顾思瑶四处寻找插头想关闭。
可惜投影仪在我手里。
顾思瑶红着眼看着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沈砚舟，你居然偷拍我！你果然是个变态。”
我摇了摇头，
“顾思瑶，这移动摄像头是你自己买来放家里的，你忘了吗？”
因为工作忙，我经常不在家。
顾思瑶就买了这个摄像头，说什么电子老公。
让我空闲时间就和她聊聊天。
“也是，连那盘花你都忘了，你怎么还会记得这个。”
周围人一片唏嘘，顾思瑶立马解释。
“沈砚舟，这验孕棒是我的又怎么样，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顾思瑶，我三年都没有碰你了，难道我还能隔空传播不成?”
顾思瑶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停找着借口。
“你对我欲望那么强，上次你喝醉了，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视频里的画面给震惊到。
视频里，顾思瑶和盛阳忘情轻吻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床上。
两人的喘息声不断响起，顾思瑶慌忙的想身体遮住画面。
无奈一点效果都没有。
顾思瑶惨白着脸看着我，
“沈砚舟，快关掉！关掉啊！你要毁了我吗？”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将投影关掉。
不是心软，也不是对她还心存幻想。
只是为自己留一份作为男人的尊严罢了。
“顾思瑶，毁掉你自己的是你，你以为我这段视频哪里来的?”
原以为找顾思瑶出轨的证据很难，结果那天朋友说推荐我给软件。
我本来没兴趣的，却在封面看见了熟悉的脸。
真是可笑啊，我的老婆几年不让我碰。
却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还在万人观看。
我捡起被顾思瑶扔掉的离婚协议书，重新塞在了顾思瑶手里。
“顾思瑶，既然你不爱我了，我们两个就好聚好散吧。”
6
离开饭店后，我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
妈妈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缝了四针。
看着那包扎的纱布，我忍不住留下了泪。
“对不起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让你担心还为我受伤。”
妈妈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
“哭什么，不管你多大，在妈妈眼里你就是个小孩。”
“瑶瑶怎么样？我的孙子怎么样了？”
望着妈妈期待的眼神。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了她。
知道真相的妈妈没有责怪我，而是怜惜的看着我。
“砚舟啊，这些年你受苦了，瑶瑶那么乖巧一个孩子，怎么就学坏了呢。”
妈妈不停叹着气，也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只是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老了不少，翻出我爸的照片就缩进了被窝里。
爸爸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是妈妈一人将我拉扯大。
妈妈的心愿一直是我能够有一个幸福的家。
原来我是有的，现在只有一地鸡毛。
我替妈妈掖好被角就走了出去。
顾思瑶的电话也打了过去，
“沈砚舟，我想了很多，你在我生日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这样对我，这都是你的错。”
“闺蜜和我解释了，你们没什么，是我误会了，但是你必须和我道歉，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的。”
顾思瑶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话里话外是让我道歉的意思。
我笑了，
“顾思瑶，我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可你也说过会对我不离不弃。”
“是你先放弃我的，至于毁掉你的人，你不如问问盛阳，想必他比我更清楚。”
没给顾思瑶说话的机会，我就挂断了电话。
顾思瑶回来的时候，师傅这一件件将她的东西扔出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都给我放下，快放下！”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顾思瑶从一个师傅手里抢过结婚照，马不停蹄的进屋和我对峙。
“沈砚舟，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都扔出去！”
我磕完手里的瓜子，才抬头看她。
“都要离婚了，你的东西我留着干嘛？”
拍了拍手，我将顾思瑶抢回来的结婚照当着她的面用锤子砸烂。
顾思瑶惊恐的退后几步，她的眼神看向哪处我就砸哪处。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顾思瑶慌张的退后几步，紧紧用手捂着肚子。
“沈砚舟，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要乱动。”
我放下锤子，瘫坐在沙发上。
“你想多了，我只是警告你，我不会当这个野种的爹，你还是找他亲爸吧。”
顾思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掏出手机就给盛阳打去了电话。
“阳阳，我现在在家，你快来接我。”
听到盛阳答应了，顾思瑶指高气扬看着我。
“看见没？阳阳当然是爱我的，我的孩子也会有爸爸。”
“沈砚舟，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吗？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早就腻了。”
“阳阳比你年轻，比你更有情趣，愿意陪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儿。”
我点点头，没有反驳。
在顾思瑶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又贴心的为她递过一杯水。
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我再一次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说这么多，你阳阳确实好，那赶紧签字离婚吧。”
顾思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姐姐，我来了。”
盛阳那甜腻的声音响起，顾思瑶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过去。
“哼，阳阳来接我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人要吗？”
“沈砚舟我告诉你，是你提出离婚的，以后后悔了别找我，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顾思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字，就挽着盛阳的手离开了。
7
我以为对顾思瑶的离开，我会消极很长一段时间。
但很快我便发现，这样的日子好像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三年来，我回家的时间顾思瑶总是不在。
就说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也是一人一床被子。
顾思瑶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他妈妈对我的好，说着守孝的重要性。
也不知道丈母娘在下面会不会为顾思瑶感到羞耻。
妈觉得我离婚了肯定很伤心，你从不在我面前提及顾思瑶。
所有人都觉得我忘不了顾思瑶，连顾思瑶本人也是。
她每一次的朋友圈都会阴阳我。
可这三年来，顾思瑶一次次是对我的冷淡，早让我心冷。
那晚的信息，和顾思瑶对盛阳的态度。
已经足够将我心里对写顾思瑶仅存的情感剥离。
没了我的束缚，顾思瑶的朋友圈里逐渐大胆起来。
她会将自己和盛阳的照片放出来，就算是她的家人劝他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岳父拿着照片想让我劝劝顾思瑶，我将岳父送了出去。
“叔叔，我管不了她，也不想管她。”
一次我和一位爱喝酒的客人将谈判地点定在了酒吧。
进去不久，酒吧某一处一群人吵闹着。
顾思瑶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对质盛阳和另外一个女人。
“盛阳，你在我怀孕期间出轨，你还是个男人吗？”
盛阳不以为意的将顾思瑶推开，抱着怀里的女人就亲了起来。
“顾思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你都怀孕了，还来凑什么热闹。”
“你都能瞒着你老公和我做，谁知道你肚子里是不是我的种？”
盛阳笑着搂着女人就离开。
顾思瑶本想追上去，视线与我在空中相撞。
她只愣了一瞬，便捂住脸仓皇而逃。
“沈经理，是遇到熟人了吗？”
我摇摇头，将谭总请进了包厢。
“不是熟人，就觉得刚才那一幕挺戏剧的。”
一场酒局结束，我成功将单子拿到了手。
酒喝的太多，我一回到家几乎是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摸我。
一睁眼，顾思瑶那张脸在我眼中放大。
“阿舟，你醒了，想我吗？”
顾思瑶低头想吻上来，我震惊的将人推开。
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不是梦以后，我直接震怒。
“顾思瑶，你怎么在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她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话，一个劲的开始脱衣服。
“阿舟，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我知道你平常做梦都是在想我，我现在如你的愿不好吗？”
顾思瑶急不可耐的扑在我的身上。
看着他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我觉得恶心透了。
注意到我的视线，顾思瑶拿过一旁的衣服将肚子遮住。
“沈砚舟，你也嫌弃我吗？就因为怀孕了，你们都嫌弃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思瑶不停哭着，很快床单就被他打湿了一片。
我看着她没说话，顾思瑶以为有机会再次扑了上来。
这次我毫不留情用床单将它裹成了蚕蛹。
“顾思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当初是我祈求着顾思瑶可怜可怜我，是她觉得我恶心。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顾思瑶却哭只能求我了。
8
见顾思瑶冷静了不少，我将衣服扔给她就走出了房间。
顾思瑶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阿舟……”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开门请他出去了。
顾思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手里不停摸着肚子。
“沈砚舟，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你才不爱我了？我不该怀这个孩子对不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直沉默着。
顾思瑶仿佛认定了什么，嘴里一直念叨着知道了。
接着她就冲进了厨房里，没一会惨叫声就响彻房间。
走进厨房一看，顾思瑶的身上全是血。
她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一直拿着剪刀往自己肚子里戳。
我皱着眉将她手里的剪刀抢过。
“顾思瑶，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
听到我的话，顾思瑶直接笑了。
“阿舟，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她颤抖着那双满是血污的手想抚上我的脸。
我侧头躲开，她眼里的失落只一瞬间没了。
“是我没考虑周全了，我这么脏，怎么可以碰阿舟呢。”
顾思瑶想在身上将手擦干净，可他的身上全是血。
她越掐他的手越脏。
到最后顾思瑶想疯了一样，又想拿东西伤害自己的肚子。
没办法，我只能用绳子绑住了她。
等到救护车的声音响起，我才松了口气。
顾思瑶一直紧紧抓住我的手，几乎是恳求。
“阿舟，我害怕，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没有看她，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车门关闭之际，顾思瑶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救护车一走，我立马给锁匠打去了电话。
就是因为我偷懒忘记了换门锁，才给了顾思瑶闯进我家的机会。
还好家里有个移动摄像头，我也不会莫名其妙被背上伤害人的罪过。
顾思瑶在医院的期间，岳父给我打过很多电话。
“砚舟，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瑶瑶现在只想见你，她连饭都不吃了。”
“你就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来见他一面好不好？”
岳父说了很多，无一例外都被我拒绝了。
可顾思瑶就是沉默着不愿意吃饭，一天天的越来越瘦。
岳父没有办法，直接求到了我妈的面前。
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我妈面前长跪不起。
妈妈也是吓到了，直接给我打来电话。
我赶去的时候，岳父还跪在地上。
大把年纪的人了，一辈子挺起的脊梁因为女儿弯曲。
妈于心不忍的看着我，
“砚舟，你就去看看瑶瑶吧，哪怕是断了她的念想也好。”
“你看看你顾叔也一大把年纪了，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
我走向前想将岳父扶起来，他死活不肯请。
“小舟，算我求你了，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看他如此坚决，我点头答应了。
岳父将饭递到顾思瑶面前时，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将饭打翻。
“不吃，不吃，我说了多少，遍我不吃，滚呐。”
我拉住了岳父想捡起饭菜的手，直接给了顾思瑶一巴掌。
“你……”
顾思瑶的怒气在看见我时瞬间画出了欣喜。
她着急忙慌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阿舟你来了，你先不要看我，我很丑。”
说着她就下床去翻包，拿起气垫紧急补妆。
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做的这一切。
“阿舟，我好了，你是来找我出去玩的吗？”
顾思瑶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不是，顾思瑶，我是看着叔叔的面子来看你的。”
9
“你以为你现在闹着绝食是在害谁？这只能伤害到你自己和爱你的人。”
“顾思瑶，要不是因为叔叔，就算你饿死在医院，我也不会管你，你知道吗？”
“你不是小女孩了，做什么事不要一意孤行，只想着自己。”
顾思瑶低下头，哽咽着道歉。
“对不起阿舟，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快乐。”
“我也是被盛阳给骗了，他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
顾思瑶一边哭着一边从窗台处抱来一株花。
一株开的艳丽的鸢尾花。
“阿舟，我没有忘记，我都记得，我们说过叫鸢尾花，就像我们一样，现在这鸢尾开的这么漂亮，你跟我和好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顾思瑶说的很轻，几乎是乞求看着我。
看着那盆漂亮的鸢尾花，我接过来看了又看。
“这花确实很漂亮。”
顾思瑶的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在听见我后半句后就立马消失。
“可是顾思瑶，这花不是当初那株花了，就像我们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我们之间的爱就和那株被你扔掉的鸢尾一样枯萎了，也被你亲自葬送了。”
就算这株花再美再漂亮，它也不是之前的那株。
“不是阿舟，我们还是当初的我们，我还是一样喜欢你，爱你的。”
顾思瑶拉着我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我将那株鸢尾放在了顾思瑶的手，
“顾思瑶，我已经不爱你了，放手吧。”
眼看着顾思瑶要跪下，我急忙扶住了她。
“你想干嘛，叔叔还在旁边看着呢，刚刚我说你这是在伤害自己和伤害叔叔，顾思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是你自己说的，离婚以后，就算我跪着求你，你也不会原谅我，现在我同样把这句话还给你。”
“顾思瑶，不要再伤害自己，也不要在纠缠我了，所有人都要往前看才对。”
我将顾思瑶交还在叔叔手里，就如当初婚礼上叔叔将顾思瑶交到我手里一样。
“叔叔，我和顾诗瑶这辈子就到这儿了，我也不欠她什么。”
“顾思瑶，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的事业一直很成功，领导也不止一次暗示我想派我去分公司管理。
只是当时顾及顾思瑶离不开我，我才多次推脱。
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顾思瑶的心情了。
没了爱情没关系，我还有事业。
我转身想要离开，顾思瑶哭着想要追上来。
叔叔紧紧握着她，声音颤抖，
“瑶瑶，不要去打扰阿舟了，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走远了。
离开的那天，我妈妈一脸不舍得看着我。
“砚舟，你在那边好好的，要多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
我笑着说不行，又在妈妈生气的时候掏出一张机票。
“妈，我们见面就能说的话，为什么要打电话呢？”
看着那种机票，妈妈笑开了花。
没走多远，妈突然的停下。
“砚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笑着拉着妈走，
“肯定是你的错觉，再晚点就赶不上飞机了。”
投过玻璃反光，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思瑶就收回了视线。
人这一生，后悔的事有很多。
但错了就是错了，后悔也没有用。
其他人都好奇的瞧了过来。
我怕顾思瑶看不清，将那验孕棒在她眼前挥了几下。
“顾思瑶，这个是你的吧？还是两道杠?”
听到这话，我妈高兴的看着顾思瑶。
“是真的吗瑶瑶，你怀孕了？我有孙子了？”
顾思瑶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她闺蜜倒是护在她前面。
“沈砚舟，你这什么意思，那我现在把这个杯子拿起来，说是你的，谁相信?”
妈捂着额头一直来回的看着我和顾思瑶，最后朝我开口。
“砚舟啊，我们有什么事慢慢说，都不要急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将妈妈扶住。
“妈，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等下让大姨陪你去医院。”
看着大姨将妈带走，我才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个时候顾思瑶也消化了消息，顺着闺蜜的话解释。
我静静的听她说完，还不忘提醒她。
“顾思瑶，你确定吗？你说完了吗？”
见她点头，我当即把投影放了下来。
“你说这个验孕棒不是你的，那这段视频你怎么解释呢?”
顾思瑶只吃了口青菜就跑到马桶吐个不停，接着就掏出了验孕棒。
看着这段视频，顾思瑶四处寻找插头想关闭。
可惜投影仪在我手里。
顾思瑶红着眼看着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沈砚舟，你居然偷拍我！你果然是个变态。”
我摇了摇头，
“顾思瑶，这移动摄像头是你自己买来放家里的，你忘了吗？”
因为工作忙，我经常不在家。
顾思瑶就买了这个摄像头，说什么电子老公。
让我空闲时间就和她聊聊天。
“也是，连那盘花你都忘了，你怎么还会记得这个。”
周围人一片唏嘘，顾思瑶立马解释。
“沈砚舟，这验孕棒是我的又怎么样，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顾思瑶，我三年都没有碰你了，难道我还能隔空传播不成?”
顾思瑶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停找着借口。
“你对我欲望那么强，上次你喝醉了，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视频里的画面给震惊到。
视频里，顾思瑶和盛阳忘情轻吻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床上。
两人的喘息声不断响起，顾思瑶慌忙的想身体遮住画面。
无奈一点效果都没有。
顾思瑶惨白着脸看着我，
“沈砚舟，快关掉！关掉啊！你要毁了我吗？”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将投影关掉。
不是心软，也不是对她还心存幻想。
只是为自己留一份作为男人的尊严罢了。
“顾思瑶，毁掉你自己的是你，你以为我这段视频哪里来的?”
原以为找顾思瑶出轨的证据很难，结果那天朋友说推荐我给软件。
我本来没兴趣的，却在封面看见了熟悉的脸。
真是可笑啊，我的老婆几年不让我碰。
却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还在万人观看。
我捡起被顾思瑶扔掉的离婚协议书，重新塞在了顾思瑶手里。
“顾思瑶，既然你不爱我了，我们两个就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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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饭店后，我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
妈妈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缝了四针。
看着那包扎的纱布，我忍不住留下了泪。
“对不起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让你担心还为我受伤。”
妈妈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
“哭什么，不管你多大，在妈妈眼里你就是个小孩。”
“瑶瑶怎么样？我的孙子怎么样了？”
望着妈妈期待的眼神。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了她。
知道真相的妈妈没有责怪我，而是怜惜的看着我。
“砚舟啊，这些年你受苦了，瑶瑶那么乖巧一个孩子，怎么就学坏了呢。”
妈妈不停叹着气，也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只是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老了不少，翻出我爸的照片就缩进了被窝里。
爸爸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是妈妈一人将我拉扯大。
妈妈的心愿一直是我能够有一个幸福的家。
原来我是有的，现在只有一地鸡毛。
我替妈妈掖好被角就走了出去。
顾思瑶的电话也打了过去，
“沈砚舟，我想了很多，你在我生日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这样对我，这都是你的错。”
“闺蜜和我解释了，你们没什么，是我误会了，但是你必须和我道歉，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的。”
顾思瑶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话里话外是让我道歉的意思。
我笑了，
“顾思瑶，我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可你也说过会对我不离不弃。”
“是你先放弃我的，至于毁掉你的人，你不如问问盛阳，想必他比我更清楚。”
没给顾思瑶说话的机会，我就挂断了电话。
顾思瑶回来的时候，师傅这一件件将她的东西扔出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都给我放下，快放下！”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顾思瑶从一个师傅手里抢过结婚照，马不停蹄的进屋和我对峙。
“沈砚舟，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都扔出去！”
我磕完手里的瓜子，才抬头看她。
“都要离婚了，你的东西我留着干嘛？”
拍了拍手，我将顾思瑶抢回来的结婚照当着她的面用锤子砸烂。
顾思瑶惊恐的退后几步，她的眼神看向哪处我就砸哪处。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顾思瑶慌张的退后几步，紧紧用手捂着肚子。
“沈砚舟，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要乱动。”
我放下锤子，瘫坐在沙发上。
“你想多了，我只是警告你，我不会当这个野种的爹，你还是找他亲爸吧。”
顾思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掏出手机就给盛阳打去了电话。
“阳阳，我现在在家，你快来接我。”
听到盛阳答应了，顾思瑶指高气扬看着我。
“看见没？阳阳当然是爱我的，我的孩子也会有爸爸。”
“沈砚舟，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吗？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早就腻了。”
“阳阳比你年轻，比你更有情趣，愿意陪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儿。”
我点点头，没有反驳。
在顾思瑶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又贴心的为她递过一杯水。
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我再一次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说这么多，你阳阳确实好，那赶紧签字离婚吧。”
顾思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姐姐，我来了。”
盛阳那甜腻的声音响起，顾思瑶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过去。
“哼，阳阳来接我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人要吗？”
“沈砚舟我告诉你，是你提出离婚的，以后后悔了别找我，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顾思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字，就挽着盛阳的手离开了。
7
我以为对顾思瑶的离开，我会消极很长一段时间。
但很快我便发现，这样的日子好像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三年来，我回家的时间顾思瑶总是不在。
就说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也是一人一床被子。
顾思瑶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他妈妈对我的好，说着守孝的重要性。
也不知道丈母娘在下面会不会为顾思瑶感到羞耻。
妈觉得我离婚了肯定很伤心，你从不在我面前提及顾思瑶。
所有人都觉得我忘不了顾思瑶，连顾思瑶本人也是。
她每一次的朋友圈都会阴阳我。
可这三年来，顾思瑶一次次是对我的冷淡，早让我心冷。
那晚的信息，和顾思瑶对盛阳的态度。
已经足够将我心里对写顾思瑶仅存的情感剥离。
没了我的束缚，顾思瑶的朋友圈里逐渐大胆起来。
她会将自己和盛阳的照片放出来，就算是她的家人劝他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岳父拿着照片想让我劝劝顾思瑶，我将岳父送了出去。
“叔叔，我管不了她，也不想管她。”
一次我和一位爱喝酒的客人将谈判地点定在了酒吧。
进去不久，酒吧某一处一群人吵闹着。
顾思瑶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对质盛阳和另外一个女人。
“盛阳，你在我怀孕期间出轨，你还是个男人吗？”
盛阳不以为意的将顾思瑶推开，抱着怀里的女人就亲了起来。
“顾思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你都怀孕了，还来凑什么热闹。”
“你都能瞒着你老公和我做，谁知道你肚子里是不是我的种？”
盛阳笑着搂着女人就离开。
顾思瑶本想追上去，视线与我在空中相撞。
她只愣了一瞬，便捂住脸仓皇而逃。
“沈经理，是遇到熟人了吗？”
我摇摇头，将谭总请进了包厢。
“不是熟人，就觉得刚才那一幕挺戏剧的。”
一场酒局结束，我成功将单子拿到了手。
酒喝的太多，我一回到家几乎是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摸我。
一睁眼，顾思瑶那张脸在我眼中放大。
“阿舟，你醒了，想我吗？”
顾思瑶低头想吻上来，我震惊的将人推开。
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不是梦以后，我直接震怒。
“顾思瑶，你怎么在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她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话，一个劲的开始脱衣服。
“阿舟，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我知道你平常做梦都是在想我，我现在如你的愿不好吗？”
顾思瑶急不可耐的扑在我的身上。
看着他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我觉得恶心透了。
注意到我的视线，顾思瑶拿过一旁的衣服将肚子遮住。
“沈砚舟，你也嫌弃我吗？就因为怀孕了，你们都嫌弃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思瑶不停哭着，很快床单就被他打湿了一片。
我看着她没说话，顾思瑶以为有机会再次扑了上来。
这次我毫不留情用床单将它裹成了蚕蛹。
“顾思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当初是我祈求着顾思瑶可怜可怜我，是她觉得我恶心。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顾思瑶却哭只能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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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思瑶冷静了不少，我将衣服扔给她就走出了房间。
顾思瑶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阿舟……”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开门请他出去了。
顾思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手里不停摸着肚子。
“沈砚舟，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你才不爱我了？我不该怀这个孩子对不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直沉默着。
顾思瑶仿佛认定了什么，嘴里一直念叨着知道了。
接着她就冲进了厨房里，没一会惨叫声就响彻房间。
走进厨房一看，顾思瑶的身上全是血。
她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一直拿着剪刀往自己肚子里戳。
我皱着眉将她手里的剪刀抢过。
“顾思瑶，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
听到我的话，顾思瑶直接笑了。
“阿舟，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她颤抖着那双满是血污的手想抚上我的脸。
我侧头躲开，她眼里的失落只一瞬间没了。
“是我没考虑周全了，我这么脏，怎么可以碰阿舟呢。”
顾思瑶想在身上将手擦干净，可他的身上全是血。
她越掐他的手越脏。
到最后顾思瑶想疯了一样，又想拿东西伤害自己的肚子。
没办法，我只能用绳子绑住了她。
等到救护车的声音响起，我才松了口气。
顾思瑶一直紧紧抓住我的手，几乎是恳求。
“阿舟，我害怕，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没有看她，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车门关闭之际，顾思瑶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救护车一走，我立马给锁匠打去了电话。
就是因为我偷懒忘记了换门锁，才给了顾思瑶闯进我家的机会。
还好家里有个移动摄像头，我也不会莫名其妙被背上伤害人的罪过。
顾思瑶在医院的期间，岳父给我打过很多电话。
“砚舟，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瑶瑶现在只想见你，她连饭都不吃了。”
“你就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来见他一面好不好？”
岳父说了很多，无一例外都被我拒绝了。
可顾思瑶就是沉默着不愿意吃饭，一天天的越来越瘦。
岳父没有办法，直接求到了我妈的面前。
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我妈面前长跪不起。
妈妈也是吓到了，直接给我打来电话。
我赶去的时候，岳父还跪在地上。
大把年纪的人了，一辈子挺起的脊梁因为女儿弯曲。
妈于心不忍的看着我，
“砚舟，你就去看看瑶瑶吧，哪怕是断了她的念想也好。”
“你看看你顾叔也一大把年纪了，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
我走向前想将岳父扶起来，他死活不肯请。
“小舟，算我求你了，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看他如此坚决，我点头答应了。
岳父将饭递到顾思瑶面前时，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将饭打翻。
“不吃，不吃，我说了多少，遍我不吃，滚呐。”
我拉住了岳父想捡起饭菜的手，直接给了顾思瑶一巴掌。
“你……”
顾思瑶的怒气在看见我时瞬间画出了欣喜。
她着急忙慌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阿舟你来了，你先不要看我，我很丑。”
说着她就下床去翻包，拿起气垫紧急补妆。
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做的这一切。
“阿舟，我好了，你是来找我出去玩的吗？”
顾思瑶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不是，顾思瑶，我是看着叔叔的面子来看你的。”
9
“你以为你现在闹着绝食是在害谁？这只能伤害到你自己和爱你的人。”
“顾思瑶，要不是因为叔叔，就算你饿死在医院，我也不会管你，你知道吗？”
“你不是小女孩了，做什么事不要一意孤行，只想着自己。”
顾思瑶低下头，哽咽着道歉。
“对不起阿舟，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快乐。”
“我也是被盛阳给骗了，他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
顾思瑶一边哭着一边从窗台处抱来一株花。
一株开的艳丽的鸢尾花。
“阿舟，我没有忘记，我都记得，我们说过叫鸢尾花，就像我们一样，现在这鸢尾开的这么漂亮，你跟我和好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顾思瑶说的很轻，几乎是乞求看着我。
看着那盆漂亮的鸢尾花，我接过来看了又看。
“这花确实很漂亮。”
顾思瑶的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在听见我后半句后就立马消失。
“可是顾思瑶，这花不是当初那株花了，就像我们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我们之间的爱就和那株被你扔掉的鸢尾一样枯萎了，也被你亲自葬送了。”
就算这株花再美再漂亮，它也不是之前的那株。
“不是阿舟，我们还是当初的我们，我还是一样喜欢你，爱你的。”
顾思瑶拉着我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我将那株鸢尾放在了顾思瑶的手，
“顾思瑶，我已经不爱你了，放手吧。”
眼看着顾思瑶要跪下，我急忙扶住了她。
“你想干嘛，叔叔还在旁边看着呢，刚刚我说你这是在伤害自己和伤害叔叔，顾思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是你自己说的，离婚以后，就算我跪着求你，你也不会原谅我，现在我同样把这句话还给你。”
“顾思瑶，不要再伤害自己，也不要在纠缠我了，所有人都要往前看才对。”
我将顾思瑶交还在叔叔手里，就如当初婚礼上叔叔将顾思瑶交到我手里一样。
“叔叔，我和顾诗瑶这辈子就到这儿了，我也不欠她什么。”
“顾思瑶，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的事业一直很成功，领导也不止一次暗示我想派我去分公司管理。
只是当时顾及顾思瑶离不开我，我才多次推脱。
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顾思瑶的心情了。
没了爱情没关系，我还有事业。
我转身想要离开，顾思瑶哭着想要追上来。
叔叔紧紧握着她，声音颤抖，
“瑶瑶，不要去打扰阿舟了，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走远了。
离开的那天，我妈妈一脸不舍得看着我。
“砚舟，你在那边好好的，要多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
我笑着说不行，又在妈妈生气的时候掏出一张机票。
“妈，我们见面就能说的话，为什么要打电话呢？”
看着那种机票，妈妈笑开了花。
没走多远，妈突然的停下。
“砚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笑着拉着妈走，
“肯定是你的错觉，再晚点就赶不上飞机了。”
投过玻璃反光，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思瑶就收回了视线。
人这一生，后悔的事有很多。
但错了就是错了，后悔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