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训犬师，从小奶奶就告诉我，训男人跟训狗一个道理，乱发情的“公狗”，就该绝育。
但当未婚夫养的小三把我们的婚房爆改成情趣房，还误把照片发到我这来时，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闹，甚至答应了未婚夫的求婚，
随后发了两条朋友圈：
第一条，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莅临我们的结婚典礼，场地由酒店改成我们的婚房。
第二，诚邀小三姐的所有亲朋好友共同莅临，一起观礼。
……
一百多位宾客浩浩荡荡来到婚房别墅门口，只听“嗡”的一声，别墅外墙前方，一道巨大的投影幕布直接落下。
直接就是别墅主卧，那间被爆改的“情趣房”内部的实时直播！
画面里，皮鞭打着，蜡烛滴着，几套近乎透明的蕾丝内衣被随意丢弃在沙发。
未婚夫肖立涵埋在朱怡颈间，声音带着喘息：“小母狗，这房子你爆改成情趣房真带劲，蒋橙那个死板样，根本没有你性感。”
朱怡娇喘笑着，“主人，那你什么时候让她滚？你说好要娶我的，说跟她结婚就是走个过场的！”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她按进那个充满恶趣味的圆形水床，床体剧烈晃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小母狗，主人说到肯定会做到的。”
满场死寂。
只有朱怡那群纷纷低头、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贵宾”亲朋。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无线麦克风，轻轻打开开关。
“喂。”
声音通过隐藏在家中的音响设备，回荡在婚房主卧里。
肖立涵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惊恐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肖立涵，”我的声音冷静地透过麦克风响起，
“作为训犬师，我得提醒你，你这个腰部发力方式不对，核心太散了。你这样，多半会秒社。”
我顿了顿，看着画面中他瞬间煞白的脸。
“这才三分十七秒就气喘吁吁，下肢发力完全不对。就这种表现，连小区里争夺交配权的流浪狗都比你有竞争力。”
人群中压抑的哄笑声瞬间爆发。
画面里的朱怡尖叫一声，猛地用被子裹住自己。
我轻轻一笑，将矛头转向她：“朱小姐，过度且虚假的吠叫，在犬类行为学里，通常被视为缺乏安全感和试图博取关注，非常恶心。”
“另外，”我语气转冷，“你身上那件我的真丝睡裙，是限量款。不问自取就是偷，根据《民法典》，盗窃财物数额较大，是可以入刑的。”
“还有，你们刚刚那段我全程录像了哦，估计放到某种网站上能赚不少钱。”
“蒋橙？！你他妈有病吗？！”
主卧里传来肖立涵暴怒的吼声。
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别墅大门被“砰”地拽开！
他只草草套了件丝质睡袍，腰带都没系紧，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又铁青地冲了出来。
然后，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门口。
他眼前，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而是一百多位衣着光鲜的亲朋好友。
他的父母、同事、老板、朋友，全都用一种混合着震惊、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脸上那点残存的欲望和怒气，瞬间被冻结。
这时，朱怡也裹着被单，哭哭啼啼地跑到他身后，对着我的方向泫然欲泣：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发错了一张照片到你那里，你有必要，有必要这么当众羞辱我们吗？”
我轻笑一声，
“发错一张照片？”
“那把我婚房爆改成廉价情趣酒店，也是手滑？”
“身上穿着我的睡衣，也是它自己长腿跑你身上的？”
“刚才在里头一口一个让我滚，也是不小心说错的？”
肖立涵听闻，没有任何向我道歉的意思，反而立刻瞪向我，护短的把朱怡拦在身后：
“蒋橙！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她不过就是个年纪小的妹妹。”
“怡怡她过阵子要去拍短剧，里面有场重要的床戏！我们不过是在这里提前演习一下，帮她找找感觉而已！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是在干嘛？”
看着他下意识护住朱怡的样子，
我心里最后一点可笑的情意也彻底消散了。
八年。
我用了八年时间，倾注感情，付出耐心，规划未来，结果呢？
抵不过朱怡出现的三个月，几句娇嗲的“主人”，一套上不得台面的情趣把戏，就让他迫不及待地叼着我们的婚房去摇尾献媚。
奶奶说得对。
喂不熟的狗，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于这种管不住本能的畜生，讲道理是没用的，心软更是大忌。
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家训，用最疼痛的方式，让它永远记住乱发情的代价。
“小八，去给我把那对狗男女的衣服撕烂。贱狗怎么配穿衣服呢？”
2
我一手带大的藏獒犬小八迅猛地扑上前去，
直接把肖立涵和朱怡勉强蔽体的睡袍和床单撕碎。
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人彻底赤裸，狼狈地蜷缩在一起，
肖立涵却不顾自己浑身上下没个挡头，反而立刻冲我暴怒：
“怡怡还小，你非要这么羞辱毁了她吗？！她的未来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朱怡父母已气得双双晕厥。
朱怡见状，红着眼眶尖叫一声“我不活了！”，作势就要往一旁的景观河冲去。
宾客们发出惊呼，肖立涵下意识伸手要拉。
我却先他一步，干脆利落地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扑通！”
水花四溅。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拍了拍手，
“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院子。”
肖立涵双眼通红，像疯了般跳进河里，将浑身湿透的朱怡捞上岸。
上一次看见他这么癫狂的样子，
还是我被自己养的狗不小心咬伤的时候。
那时他徒手掰开狗嘴，手上鲜血淋漓却不管不顾，抱着我就往医院冲。
如今同样的疯狂，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他轻拍着她的背，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恨意：“蒋橙，你这个毒妇，八年了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不可理喻！”
我只是摸了摸小八的头，
果然跟男人谈感情还不如养条狗。
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妈妈，水里好玩！”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知何时也跳进了景观河里，正兴奋地拍着水花。
水位，才仅仅到他的腰。
人群里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嘁，这也死不了人啊。”
瞬间，所有宾客都反应过来，刚才朱怡那寻死觅活的架势，都是假的。
肖立涵却仿佛自动屏蔽了这一切。
他眼里只有怀中“受尽委屈”的朱怡，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水。
那失而复得的样子，比当初呵护我时，还要浓烈十倍。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
“小八，去，咬他。”
藏獒犬扑上去，撕咬肖立涵手臂。
鲜血瞬间涌出，他闷哼一声，竟真的不躲不闪，反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将朱怡护得更紧。
“你解气了吗蒋橙？”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眼神却异常平静，“要是还不够，这条胳膊废了也行。”
“你冲我来可以，你别把气撒在怡怡身上。”
“你今天让怡怡这么难过，我会让你好看的。”
我注视着他臂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忽然他刚跟我告白时，曾红着眼眶发誓：
“橙橙，要是哪天我背叛你，就让我被狗咬死。”
如今他任由小八撕咬，把当年的毒誓当作赎罪的筹码。
甚至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威胁我。
多可笑的八年。
“让我好看？我拭目以待”
我一个手势，小八冲着朱怡恶狠狠的叫了几声，朱怡瑟缩在肖立涵的怀里。
“把你那些骚浪贱的技俩收收，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挑衅我，我就让小八咬死你。”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场风波过后，
肖立涵的报复来得又快又脏。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阵尖锐的嬉笑声和拍照声吵醒。
推开窗，浑身都僵了。
小区里、路灯杆上、我工作室的橱窗外，甚至我常去的超市门口，密密麻麻贴满了我和他曾经的私密照。
照片上我的脸清晰无比，而他自己的部分，则被精心打上了马赛克。
我的手机瞬间被打爆，陌生号码源源不断涌进来。
“多少钱一晚啊，美女？”
“玩得挺开啊，接私活吗？”
各种污言秽语几乎将我听筒撑爆。
我颤抖着手关机，冲下楼想去撕掉那些东西，却被更多看好戏的目光包围。
爸妈被气的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我在抢救室外抖着手缴费时，却刷不出任何钱。
肖立涵直接冻了我的账户。
“医生，求求你，先救我爸妈！钱我马上想办法！”
我几乎要跪下来。
护士同情却无奈地看着我：“尽快去筹钱吧，手术不能拖。”
就在这时，肖立涵的声音响起：
“蒋橙，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我猛地回头，看见肖立涵搂着朱怡走了过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朱怡一身名牌，两人与这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格格不入。
我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开口：
“求求你，把我的账户解冻！我爸妈等着钱做手术！”
他眼神闪过一丝对我的心疼，却又看向怀里的朱怡，
“解冻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怡怡满意。她要是肯原谅你，我就答应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明明是我的卡，我挣的钱，如今却要靠着向他小三低头才能拿回来？
但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红灯，我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转向朱怡，每一个字都像在割我的喉咙：
“对不起，朱小姐，请你原谅我。”
朱怡娇笑着靠在肖立涵怀里，伸出自己的高跟鞋：
“原谅你啊？可以呀。”她鞋底沾着黄色的史，
“我刚在厕所不小心踩到了，你帮我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3
我看了眼病房里毫无声息的爸妈，心脏像被生生撕裂。
尊严在至亲的生命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我忍着刻骨的屈辱，慢慢蹲下身，在肖立涵冷漠和朱怡得意的注视下，闭上眼，伸出舌头。
难以形容的恶臭和苦涩瞬间充斥口腔，胃里翻江倒海。
我刚一接触，就控制不住地猛地扭过头，将胃里所剩无几的酸水全部吐了出来，呛得眼泪直流。
“立涵哥，你看她！”朱怡立刻跺脚撒娇，声音腻得发慌，
“我名誉都被她毁了，她道歉还这么不诚心！”
我伏在地上干呕，心里一片冰凉。
我的私密照贴满全城，我的父母气倒在病床，如今她竟在我面前说她名誉没了？
肖立涵拍了拍朱怡的背，目光转向我，带着施舍般的语气：
“看来你还是没学会低头。怡怡，你说怎么才算诚心？”
朱怡眼珠一转，从随身的名牌包里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着几块深红色的肉。
“我看姐姐一天没吃东西了，特意带了点好吃的来给你垫垫肚子。”
“只要你把这些都吃完，我立马让立涵哥给你解冻账户，怎么样？”
我看着那肉，颜色和纹理都透着不祥。
我知道这绝对有诈。
我看向肖立涵，用眼神祈求他还能有一丝良知。
他却只是冷漠地回视，下巴微抬，示意我看向病房的方向，无声地威胁。
你爸妈的命，还要不要了？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
我伸出手，抓起那冰冷的肉块，一块一块地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吞咽。
腥臊的味道直冲脑门，但我只是麻木地吃着。
直到最后一块咽下，朱怡才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我那威风凛凛的藏獒小八，它被铁链锁着，发出无助的呜咽。
接着，肖立涵的身影出现，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残忍，朝着小八的头颅，狠狠砸下。
一下又一下，鲜血淋漓。
视频里小八最后的哀鸣让我崩溃。
“噗——”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心脏像是被那只铁棍同时击中，痛得无法呼吸。
“小八，我的小八！”我抬起头，死死盯住肖立涵，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得如同泣血，
“肖立涵！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肖立涵看着我这副样子，心脏抽痛了一下。
但当他侧头看到朱怡依偎在他身边，那依赖又委屈的眼神时，那点抽痛立刻被强行压下，转而化为更深的理直气壮。
“是你先欺负怡怡把事情做绝的，那你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咬牙伸出手，不再言语。
肖立涵压制住心里的不忍，将银行卡扔在我脚下。
“早告诉你事情不要做的太绝，现在也是你活该！”
说罢，他搂着朱怡转身离去。
而朱怡看向银行卡的目光却带着深意。
我颤抖着捡起卡，踉跄着跑到缴费窗口。
护士接过卡操作片刻，眉头紧皱：“这张卡还是冻结状态。”
“不可能！他明明答应……”
话音未落，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医生摘下口罩，朝我轻轻摇了摇头。
“你迟迟不交手术费，患者没办法抢救，硬生生被拖死了。于15点27分确认临床死亡。真作孽啊，什么家属啊到底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怔怔地看着医护人员推着两张病床出来，白布覆盖着熟悉的轮廓。
手里的银行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爸，妈.……”
4
今天是爸妈骨灰下葬的日子。
我早早回到婚房，只想尽快收拾完我的衣物，永远离开。
推开门，朱怡正穿着我那件真丝睡裙，睡在我的婚床上。
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我没有理会她，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准备转身离开时，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走去哪啊，姐姐？今天殡仪馆的人把两个骨灰罐子送家里来了。”
“我还以为是狗粮呢，就扔给院子里的野狗吃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猛地冲向院子，七八只流浪狗正围着散落一地的灰白色粉末，兴奋地舔舐、打滚、争夺！
那是我父母的骨灰！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心脏像是被最钝的刀片一片片凌迟，痛到极致，反而陷入一种死寂的平静。
一切，都只怪我自己。
怪我对蠢人太过仁慈，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的底线。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尖叫，没有哭喊。
我转身走进客厅，从奶奶留下的旧木箱里，不急不慢地取出三炷香，在供奉的佛祖像前点燃，恭敬奉上。
我走到院中，口中发出奇特的低啸与指令，那是蒋家祖祖辈辈传承下古老训犬术。
那七八只原本还在争抢的野狗，动作瞬间停滞，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喉咙里发出顺从的呜咽。
“去。”我指向别墅内部，指向那个穿着我睡裙的女人。
野狗们嘶吼着冲进婚房！
刹那间，别墅内一片狼藉！
家具被撞倒，布料被撕碎，伴随着朱怡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和狗群兴奋的咆哮。
当肖立涵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鲜血、破碎的衣物、和一地模糊的碎肉。
朱怡的求救声从二楼卧室断断续续地传来，已经十分微弱。
“蒋橙！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肖立涵脸色惨白，试图冲上楼，却被两只龇着牙、嘴角带血的野狗拦住了去路。
他不敢妄动，只能对我怒吼：
“赶紧放了怡怡！否则别怪我让你下场难看！”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笑了。
“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但我，不会。”
我抬手，一个指令。
最大的那只野狗立刻人立而起，血盆大口精准地对准了肖立涵的命根子。
“肖立涵，给你两个选择。”
“断子绝孙，和救朱怡。”
“选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但当未婚夫养的小三把我们的婚房爆改成情趣房，还误把照片发到我这来时，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闹，甚至答应了未婚夫的求婚，
随后发了两条朋友圈：
第一条，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莅临我们的结婚典礼，场地由酒店改成我们的婚房。
第二，诚邀小三姐的所有亲朋好友共同莅临，一起观礼。
……
一百多位宾客浩浩荡荡来到婚房别墅门口，只听“嗡”的一声，别墅外墙前方，一道巨大的投影幕布直接落下。
直接就是别墅主卧，那间被爆改的“情趣房”内部的实时直播！
画面里，皮鞭打着，蜡烛滴着，几套近乎透明的蕾丝内衣被随意丢弃在沙发。
未婚夫肖立涵埋在朱怡颈间，声音带着喘息：“小母狗，这房子你爆改成情趣房真带劲，蒋橙那个死板样，根本没有你性感。”
朱怡娇喘笑着，“主人，那你什么时候让她滚？你说好要娶我的，说跟她结婚就是走个过场的！”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她按进那个充满恶趣味的圆形水床，床体剧烈晃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小母狗，主人说到肯定会做到的。”
满场死寂。
只有朱怡那群纷纷低头、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贵宾”亲朋。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无线麦克风，轻轻打开开关。
“喂。”
声音通过隐藏在家中的音响设备，回荡在婚房主卧里。
肖立涵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惊恐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肖立涵，”我的声音冷静地透过麦克风响起，
“作为训犬师，我得提醒你，你这个腰部发力方式不对，核心太散了。你这样，多半会秒社。”
我顿了顿，看着画面中他瞬间煞白的脸。
“这才三分十七秒就气喘吁吁，下肢发力完全不对。就这种表现，连小区里争夺交配权的流浪狗都比你有竞争力。”
人群中压抑的哄笑声瞬间爆发。
画面里的朱怡尖叫一声，猛地用被子裹住自己。
我轻轻一笑，将矛头转向她：“朱小姐，过度且虚假的吠叫，在犬类行为学里，通常被视为缺乏安全感和试图博取关注，非常恶心。”
“另外，”我语气转冷，“你身上那件我的真丝睡裙，是限量款。不问自取就是偷，根据《民法典》，盗窃财物数额较大，是可以入刑的。”
“还有，你们刚刚那段我全程录像了哦，估计放到某种网站上能赚不少钱。”
“蒋橙？！你他妈有病吗？！”
主卧里传来肖立涵暴怒的吼声。
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别墅大门被“砰”地拽开！
他只草草套了件丝质睡袍，腰带都没系紧，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又铁青地冲了出来。
然后，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门口。
他眼前，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而是一百多位衣着光鲜的亲朋好友。
他的父母、同事、老板、朋友，全都用一种混合着震惊、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脸上那点残存的欲望和怒气，瞬间被冻结。
这时，朱怡也裹着被单，哭哭啼啼地跑到他身后，对着我的方向泫然欲泣：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发错了一张照片到你那里，你有必要，有必要这么当众羞辱我们吗？”
我轻笑一声，
“发错一张照片？”
“那把我婚房爆改成廉价情趣酒店，也是手滑？”
“身上穿着我的睡衣，也是它自己长腿跑你身上的？”
“刚才在里头一口一个让我滚，也是不小心说错的？”
肖立涵听闻，没有任何向我道歉的意思，反而立刻瞪向我，护短的把朱怡拦在身后：
“蒋橙！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她不过就是个年纪小的妹妹。”
“怡怡她过阵子要去拍短剧，里面有场重要的床戏！我们不过是在这里提前演习一下，帮她找找感觉而已！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是在干嘛？”
看着他下意识护住朱怡的样子，
我心里最后一点可笑的情意也彻底消散了。
八年。
我用了八年时间，倾注感情，付出耐心，规划未来，结果呢？
抵不过朱怡出现的三个月，几句娇嗲的“主人”，一套上不得台面的情趣把戏，就让他迫不及待地叼着我们的婚房去摇尾献媚。
奶奶说得对。
喂不熟的狗，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于这种管不住本能的畜生，讲道理是没用的，心软更是大忌。
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家训，用最疼痛的方式，让它永远记住乱发情的代价。
“小八，去给我把那对狗男女的衣服撕烂。贱狗怎么配穿衣服呢？”
2
我一手带大的藏獒犬小八迅猛地扑上前去，
直接把肖立涵和朱怡勉强蔽体的睡袍和床单撕碎。
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人彻底赤裸，狼狈地蜷缩在一起，
肖立涵却不顾自己浑身上下没个挡头，反而立刻冲我暴怒：
“怡怡还小，你非要这么羞辱毁了她吗？！她的未来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朱怡父母已气得双双晕厥。
朱怡见状，红着眼眶尖叫一声“我不活了！”，作势就要往一旁的景观河冲去。
宾客们发出惊呼，肖立涵下意识伸手要拉。
我却先他一步，干脆利落地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扑通！”
水花四溅。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拍了拍手，
“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院子。”
肖立涵双眼通红，像疯了般跳进河里，将浑身湿透的朱怡捞上岸。
上一次看见他这么癫狂的样子，
还是我被自己养的狗不小心咬伤的时候。
那时他徒手掰开狗嘴，手上鲜血淋漓却不管不顾，抱着我就往医院冲。
如今同样的疯狂，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他轻拍着她的背，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恨意：“蒋橙，你这个毒妇，八年了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不可理喻！”
我只是摸了摸小八的头，
果然跟男人谈感情还不如养条狗。
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妈妈，水里好玩！”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知何时也跳进了景观河里，正兴奋地拍着水花。
水位，才仅仅到他的腰。
人群里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嘁，这也死不了人啊。”
瞬间，所有宾客都反应过来，刚才朱怡那寻死觅活的架势，都是假的。
肖立涵却仿佛自动屏蔽了这一切。
他眼里只有怀中“受尽委屈”的朱怡，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水。
那失而复得的样子，比当初呵护我时，还要浓烈十倍。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
“小八，去，咬他。”
藏獒犬扑上去，撕咬肖立涵手臂。
鲜血瞬间涌出，他闷哼一声，竟真的不躲不闪，反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将朱怡护得更紧。
“你解气了吗蒋橙？”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眼神却异常平静，“要是还不够，这条胳膊废了也行。”
“你冲我来可以，你别把气撒在怡怡身上。”
“你今天让怡怡这么难过，我会让你好看的。”
我注视着他臂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忽然他刚跟我告白时，曾红着眼眶发誓：
“橙橙，要是哪天我背叛你，就让我被狗咬死。”
如今他任由小八撕咬，把当年的毒誓当作赎罪的筹码。
甚至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威胁我。
多可笑的八年。
“让我好看？我拭目以待”
我一个手势，小八冲着朱怡恶狠狠的叫了几声，朱怡瑟缩在肖立涵的怀里。
“把你那些骚浪贱的技俩收收，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挑衅我，我就让小八咬死你。”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场风波过后，
肖立涵的报复来得又快又脏。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阵尖锐的嬉笑声和拍照声吵醒。
推开窗，浑身都僵了。
小区里、路灯杆上、我工作室的橱窗外，甚至我常去的超市门口，密密麻麻贴满了我和他曾经的私密照。
照片上我的脸清晰无比，而他自己的部分，则被精心打上了马赛克。
我的手机瞬间被打爆，陌生号码源源不断涌进来。
“多少钱一晚啊，美女？”
“玩得挺开啊，接私活吗？”
各种污言秽语几乎将我听筒撑爆。
我颤抖着手关机，冲下楼想去撕掉那些东西，却被更多看好戏的目光包围。
爸妈被气的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我在抢救室外抖着手缴费时，却刷不出任何钱。
肖立涵直接冻了我的账户。
“医生，求求你，先救我爸妈！钱我马上想办法！”
我几乎要跪下来。
护士同情却无奈地看着我：“尽快去筹钱吧，手术不能拖。”
就在这时，肖立涵的声音响起：
“蒋橙，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我猛地回头，看见肖立涵搂着朱怡走了过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朱怡一身名牌，两人与这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格格不入。
我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开口：
“求求你，把我的账户解冻！我爸妈等着钱做手术！”
他眼神闪过一丝对我的心疼，却又看向怀里的朱怡，
“解冻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怡怡满意。她要是肯原谅你，我就答应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明明是我的卡，我挣的钱，如今却要靠着向他小三低头才能拿回来？
但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红灯，我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转向朱怡，每一个字都像在割我的喉咙：
“对不起，朱小姐，请你原谅我。”
朱怡娇笑着靠在肖立涵怀里，伸出自己的高跟鞋：
“原谅你啊？可以呀。”她鞋底沾着黄色的史，
“我刚在厕所不小心踩到了，你帮我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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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病房里毫无声息的爸妈，心脏像被生生撕裂。
尊严在至亲的生命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我忍着刻骨的屈辱，慢慢蹲下身，在肖立涵冷漠和朱怡得意的注视下，闭上眼，伸出舌头。
难以形容的恶臭和苦涩瞬间充斥口腔，胃里翻江倒海。
我刚一接触，就控制不住地猛地扭过头，将胃里所剩无几的酸水全部吐了出来，呛得眼泪直流。
“立涵哥，你看她！”朱怡立刻跺脚撒娇，声音腻得发慌，
“我名誉都被她毁了，她道歉还这么不诚心！”
我伏在地上干呕，心里一片冰凉。
我的私密照贴满全城，我的父母气倒在病床，如今她竟在我面前说她名誉没了？
肖立涵拍了拍朱怡的背，目光转向我，带着施舍般的语气：
“看来你还是没学会低头。怡怡，你说怎么才算诚心？”
朱怡眼珠一转，从随身的名牌包里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着几块深红色的肉。
“我看姐姐一天没吃东西了，特意带了点好吃的来给你垫垫肚子。”
“只要你把这些都吃完，我立马让立涵哥给你解冻账户，怎么样？”
我看着那肉，颜色和纹理都透着不祥。
我知道这绝对有诈。
我看向肖立涵，用眼神祈求他还能有一丝良知。
他却只是冷漠地回视，下巴微抬，示意我看向病房的方向，无声地威胁。
你爸妈的命，还要不要了？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
我伸出手，抓起那冰冷的肉块，一块一块地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吞咽。
腥臊的味道直冲脑门，但我只是麻木地吃着。
直到最后一块咽下，朱怡才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我那威风凛凛的藏獒小八，它被铁链锁着，发出无助的呜咽。
接着，肖立涵的身影出现，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残忍，朝着小八的头颅，狠狠砸下。
一下又一下，鲜血淋漓。
视频里小八最后的哀鸣让我崩溃。
“噗——”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心脏像是被那只铁棍同时击中，痛得无法呼吸。
“小八，我的小八！”我抬起头，死死盯住肖立涵，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得如同泣血，
“肖立涵！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肖立涵看着我这副样子，心脏抽痛了一下。
但当他侧头看到朱怡依偎在他身边，那依赖又委屈的眼神时，那点抽痛立刻被强行压下，转而化为更深的理直气壮。
“是你先欺负怡怡把事情做绝的，那你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咬牙伸出手，不再言语。
肖立涵压制住心里的不忍，将银行卡扔在我脚下。
“早告诉你事情不要做的太绝，现在也是你活该！”
说罢，他搂着朱怡转身离去。
而朱怡看向银行卡的目光却带着深意。
我颤抖着捡起卡，踉跄着跑到缴费窗口。
护士接过卡操作片刻，眉头紧皱：“这张卡还是冻结状态。”
“不可能！他明明答应……”
话音未落，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医生摘下口罩，朝我轻轻摇了摇头。
“你迟迟不交手术费，患者没办法抢救，硬生生被拖死了。于15点27分确认临床死亡。真作孽啊，什么家属啊到底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怔怔地看着医护人员推着两张病床出来，白布覆盖着熟悉的轮廓。
手里的银行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爸，妈.……”
4
今天是爸妈骨灰下葬的日子。
我早早回到婚房，只想尽快收拾完我的衣物，永远离开。
推开门，朱怡正穿着我那件真丝睡裙，睡在我的婚床上。
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我没有理会她，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准备转身离开时，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走去哪啊，姐姐？今天殡仪馆的人把两个骨灰罐子送家里来了。”
“我还以为是狗粮呢，就扔给院子里的野狗吃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猛地冲向院子，七八只流浪狗正围着散落一地的灰白色粉末，兴奋地舔舐、打滚、争夺！
那是我父母的骨灰！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心脏像是被最钝的刀片一片片凌迟，痛到极致，反而陷入一种死寂的平静。
一切，都只怪我自己。
怪我对蠢人太过仁慈，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的底线。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尖叫，没有哭喊。
我转身走进客厅，从奶奶留下的旧木箱里，不急不慢地取出三炷香，在供奉的佛祖像前点燃，恭敬奉上。
我走到院中，口中发出奇特的低啸与指令，那是蒋家祖祖辈辈传承下古老训犬术。
那七八只原本还在争抢的野狗，动作瞬间停滞，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喉咙里发出顺从的呜咽。
“去。”我指向别墅内部，指向那个穿着我睡裙的女人。
野狗们嘶吼着冲进婚房！
刹那间，别墅内一片狼藉！
家具被撞倒，布料被撕碎，伴随着朱怡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和狗群兴奋的咆哮。
当肖立涵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鲜血、破碎的衣物、和一地模糊的碎肉。
朱怡的求救声从二楼卧室断断续续地传来，已经十分微弱。
“蒋橙！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肖立涵脸色惨白，试图冲上楼，却被两只龇着牙、嘴角带血的野狗拦住了去路。
他不敢妄动，只能对我怒吼：
“赶紧放了怡怡！否则别怪我让你下场难看！”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笑了。
“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但我，不会。”
我抬手，一个指令。
最大的那只野狗立刻人立而起，血盆大口精准地对准了肖立涵的命根子。
“肖立涵，给你两个选择。”
“断子绝孙，和救朱怡。”
“选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