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那仙君愣了片刻，随即反笑。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女！」

　　「带走他？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团金光，对准我。

　　「今日我便先将你这个妖女诛杀，以正天规！」

　　金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闭上眼睛，却依旧没有松开阿越的手。

　　要死，就一起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阵温暖的气息将我笼罩。

　　我睁开眼，看到阿越挡在了我的身前。

　　「不许你伤她。」

　　他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仙君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阿越……」我喃喃道。

　　「白芷。」

　　他轻轻唤我的名字。

　　「对不起。」

　　我的心一沉。

　　他果然想起来了。

　　仙君见状，脸上露出喜色：

　　「帝君，您终于记起来了！快随我回天界，凤舞还在等您！」

　　阿越没有理他。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原来，这就是我的情劫。」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白芷，遇见你，不是劫，是缘。」

　　「是沐歌三生有幸。」

　　他说着，周身忽然爆发出比那仙君更加耀眼夺目的光芒。

　　院子里的天兵天将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连那个不可一世的仙君，也恭敬地垂下头。

　　「帝君……」

　　他恢复了记忆，也恢复了法力。

　　我以为，他会跟我告别，然后跟着那仙君回去。

　　可他却当着众仙的面，抬起右手，在自己的眉心处，轻轻一划。

　　一道金色的、复杂的烙印从他眉心浮现。

　　那是帝君的身份烙印。

　　然后，他看着我，温柔地说道：

　　「我不要九天帝君，不要永生不灭。」

　　「我只要我的白芷。」

　　话音落，他竟是将那道金色的烙印，从眉心硬生生扯了出来！

　　「噗——」

　　他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他当着所有神仙的面，自废修为，抹去了自己帝君的身份！

　　「帝君！不可！」

　　仙君尖叫地冲过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沐歌虚弱地笑了笑，身体晃了晃，向后倒来。

　　我下意识地抱住他。

　　他靠在我怀里，气息微弱，却显得很满足。

　　「白芷，我终于……只是你的阿越了。」

　　我抱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