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不，沐歌，他为了我，放弃了所有。

　　那个叫凌霄的仙君气坏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这个妖女！」

　　「帝君为你自废修为，堕入凡尘，三界若因此大乱，你就是千古罪人！」

　　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他是我的夫君，他叫阿越！不是什么帝君！」

　　「他做的选择，我陪他一起承担！」

　　凌霄被气得脸色发青。

　　「好！好得很！」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凡人鸳鸯，能有什么好下场！」

　　「沐歌，你今日之举，我必会如实禀告天帝天后！我妹妹凤舞，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撂下狠话，带着一众天兵天将，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等他们走后，我爹娘才敢爬起来，看着我们，老泪纵横。

　　「芷儿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摇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把阿越背回房间，他身上的伤很重，不是凡间的药能治的。

　　我守在他床边，三天三夜没合眼。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他醒了。

　　他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

　　「芷儿，我好饿。」

　　我擦干眼泪，笑着点头：

　　「好，我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阳春面。」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阿越身体恢复得很快。

　　我以为，风波已经过去。

　　直到那天，一个女人的到来。

　　「帝君。」

　　她轻轻开口，声音空灵悦耳。

　　阿越劈柴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一脸茫然。

　　「姑娘，你认错人了。」

　　女子没有恼，反而苦涩地笑道。

　　「我没有认错。」

　　她走到阿越面前，眼中含着泪光，「我是凤舞，你的天妃。」

　　我的心，咯噔一下。

　　凤舞的目光转向我，她的眼神里没有敌意，反而充满了歉意。

　　「想必，这位就是白芷姑娘吧。」

　　她对我微微颔首，「我听兄长说了你们的事。」

　　「我只是想来亲眼看一看，帝君选择的人，是怎样一位奇女子。」

　　她姿态放得很低。

　　这让我心里很不安。

　　她看着阿越，泫然欲泣：

　　「帝君，我不求你能跟我回去，我也不怪你。情劫难渡，并非你我所能控制。」

　　「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就当是，给我和这段天定的姻缘，一个最后的交代。」

　　阿越握住我的手，对凤舞说：

　　「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我现在是阿越，不是帝君。我的妻子，只有白芷一个。」

　　凤舞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明白……我都知道。」

　　她哽咽着，「我只求片刻，说几句话就走，绝不打扰你们。」

　　「帝君，你就算不为我，也为你自己想想。你真的甘心，就此做一个凡人，百年之后化为一捧黄土吗？」

　　「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堕凡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