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颁奖典礼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曹德发先生打来的。
“尹医生，恭喜您。”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您是我们所有华人的骄傲。”
“谢谢曹先生。”
我礼貌地回应。
“尹医生，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有一件不情之请。”
曹德发先生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
“您还记得陆羽吗？”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我脑海里出现过了。
“记得，怎么了？”
“他……他得了脑瘤。”
曹德发先生说。
“而且，情况非常复杂，肿瘤的位置，比我儿子那次还要凶险。”
“国内所有的医院都看过了，没有一个医生敢接。”
“他们说，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您能救他。”
我握着电话，沉默了。
命运，真是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个曾经将我逼入绝境，不给我留一丝活路的男人。
如今，他的命，却要交到我的手上。
“尹医生，我知道，您有足够的理由不救他。”
曹德发先生的声音很诚恳。
“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惨。”
“自从被医院开除后，他众叛亲离，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现在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靠打零工为生，整个人都垮了。”
“他托我找到您，说只要您肯救他，他愿意给您下跪磕头，做牛做马。”
我的眼前，浮现出陆羽当初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尹姝，医院的声誉高于一切。”
“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不干。”
“笑话。”
那些话，还言犹在耳。
如今，他却要跪下来求我救他。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
“曹先生，您不用说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救。”
电话那头的曹德发先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尹医生，您……您真的愿意？”
“我是一个医生。”
我平静地回答。
“在手术台前，没有恩怨，只有病人。”
“这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第一课。”
是的，我选择救他。
但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他。
我只是不想违背我作为医生的誓言。
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他亲眼看看。
看看他当初舍弃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块瑰宝。
我要让他，在我的手术刀下，获得新生。
然后，用他的余生，活在对我的愧疚和仰望之中。
这，才是对他最残忍，也最彻底的报复。
陆羽被专机送到了瑞士。
再次见到他，我几乎没认出来。
他瘦得脱了相，头发花白，眼神浑浊。
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官僚的油滑和傲慢。
他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病号服，局促地站在我的办公室里。
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看到我，他的嘴唇哆嗦着，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尹……尹医生……”
我没有扶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陆院长，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仅此而已。”
“把你的病历和影像资料给我。”
我的冷漠，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他颤抖着，从一个破旧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大叠资料，递给我。
我接过资料，一张张地翻看。
确实很棘手。
肿瘤生长在胼胝体，这是连接左右大脑半球最主要的神经纤维束。
它的周围，密布着前交通动脉和大脑内静脉等重要血管。
手术的风险，甚至超过了我之前做过的任何一台。
“国内的医生，没给过你方案吗？”
我一边看，一边问。
“给了……”
陆羽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他们说，要么全切，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要么保守治疗，但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他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一个曾经手握大权，决定别人生死的院长。
如今，自己的生死，却被别人用百分比来计算。
这无疑是巨大的讽刺。
“我知道了。”
我合上资料。
“手术我来做。”
“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
陆羽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尹医生，您……您真的愿意救我？”
“我刚才说了，我只救病人，不救陆羽。”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但是，手术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要你，把你当初是怎么构陷我，怎么和萧然联手，把我逼出医院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写下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
“每一个细节，都不许漏掉。”
“然后，以你的名义，公开发布在所有你能接触到的医疗媒体平台上。”
陆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颁奖典礼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曹德发先生打来的。
“尹医生，恭喜您。”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您是我们所有华人的骄傲。”
“谢谢曹先生。”
我礼貌地回应。
“尹医生，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有一件不情之请。”
曹德发先生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
“您还记得陆羽吗？”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我脑海里出现过了。
“记得，怎么了？”
“他……他得了脑瘤。”
曹德发先生说。
“而且，情况非常复杂，肿瘤的位置，比我儿子那次还要凶险。”
“国内所有的医院都看过了，没有一个医生敢接。”
“他们说，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您能救他。”
我握着电话，沉默了。
命运，真是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个曾经将我逼入绝境，不给我留一丝活路的男人。
如今，他的命，却要交到我的手上。
“尹医生，我知道，您有足够的理由不救他。”
曹德发先生的声音很诚恳。
“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惨。”
“自从被医院开除后，他众叛亲离，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现在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靠打零工为生，整个人都垮了。”
“他托我找到您，说只要您肯救他，他愿意给您下跪磕头，做牛做马。”
我的眼前，浮现出陆羽当初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尹姝，医院的声誉高于一切。”
“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不干。”
“笑话。”
那些话，还言犹在耳。
如今，他却要跪下来求我救他。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
“曹先生，您不用说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救。”
电话那头的曹德发先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尹医生，您……您真的愿意？”
“我是一个医生。”
我平静地回答。
“在手术台前，没有恩怨，只有病人。”
“这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第一课。”
是的，我选择救他。
但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他。
我只是不想违背我作为医生的誓言。
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他亲眼看看。
看看他当初舍弃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块瑰宝。
我要让他，在我的手术刀下，获得新生。
然后，用他的余生，活在对我的愧疚和仰望之中。
这，才是对他最残忍，也最彻底的报复。
陆羽被专机送到了瑞士。
再次见到他，我几乎没认出来。
他瘦得脱了相，头发花白，眼神浑浊。
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官僚的油滑和傲慢。
他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病号服，局促地站在我的办公室里。
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看到我，他的嘴唇哆嗦着，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尹……尹医生……”
我没有扶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陆院长，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仅此而已。”
“把你的病历和影像资料给我。”
我的冷漠，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他颤抖着，从一个破旧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大叠资料，递给我。
我接过资料，一张张地翻看。
确实很棘手。
肿瘤生长在胼胝体，这是连接左右大脑半球最主要的神经纤维束。
它的周围，密布着前交通动脉和大脑内静脉等重要血管。
手术的风险，甚至超过了我之前做过的任何一台。
“国内的医生，没给过你方案吗？”
我一边看，一边问。
“给了……”
陆羽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他们说，要么全切，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要么保守治疗，但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他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一个曾经手握大权，决定别人生死的院长。
如今，自己的生死，却被别人用百分比来计算。
这无疑是巨大的讽刺。
“我知道了。”
我合上资料。
“手术我来做。”
“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
陆羽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尹医生，您……您真的愿意救我？”
“我刚才说了，我只救病人，不救陆羽。”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但是，手术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要你，把你当初是怎么构陷我，怎么和萧然联手，把我逼出医院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写下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
“每一个细节，都不许漏掉。”
“然后，以你的名义，公开发布在所有你能接触到的医疗媒体平台上。”
陆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