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每一次行针，都像是在他即将崩坏的身体里重新建立秩序。
逆转寒热对冲造成的损伤，比单纯驱散寒气要复杂百倍。
顾北辰全程都在咬牙忍耐，冷汗浸透了他身下的床单。
两个小时后，我拔出最后一根针。
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地趴着，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体内那股紊乱暴虐的气息，已经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命，是保住了。
“好了。”我淡淡地说，“穿上衣服，回去吧。”
“三天后再来。”
顾北辰艰难地喘息着，没有立刻起身。
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我已经转身开始收拾东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送走顾北辰，我走到外面的大厅。
小芸她们还聚在角落，看到我出来，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一样。
我径直走到她们面前。
“你们几个，被解雇了。”
小芸的脸瞬间白了。
“苏……苏所长，我们……”
“我不是你们的所长。”我打断她。
“我只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的店里，不养在背后嚼舌根的废物。”
“现在，去财务室结工资，然后滚。”
几个人面如死灰，不敢再争辩半句，灰溜溜地走了。
整个中医堂，瞬间清净了。
我让李助帮我重新招聘了一批人。
这一次，我亲自面试。
技术是门槛，但医德，是底线。
我不再需要那些会讨好客户的“销售”，我需要的，是真正懂医术，敬畏生命的医师。
三天后，顾北辰准时来了。
他的气色比上次好了一些，但依旧很虚弱。
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保镖。
进门后，他主动走到挂号处，像普通病人一样排队。
轮到他时，他低着头，声音很轻。
“我找苏医师复诊。”
我从理疗室里走了出来。
“跟我来。”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床。
他自觉地脱掉衣服，趴了上去。
我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施针。
这一次，他没有再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治疗结束后，他趴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对不起。”
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钱岩会用那种方式把你逼走。”
“也不知道柳絮会……会做出那种事。”
“是我的疏忽。”
他似乎在组织语言，说得很慢。
“我一直以为，诊所的治疗是团队协作的结果。”
“钱岩告诉我，柳絮全程参与，而且‘客户体验’做得更好。”
“我……我默认了。”
我终于转过身，看着他。
“所以，你是觉得我服务态度不好？”
顾北辰的脸涨红了。
“不是……”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医师，得罪一个投资伙伴。”
“在我看来，你们的功能，是可以被替代的。”
我笑了。
笑得很冷。
“可以替代？”
“顾少，在你眼里，我的独门针法，我祖传的医术，就跟那些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一样，随时可以换掉？”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窘迫。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在你看来，所谓的专业，所谓的医术，都比不上你的‘体验感’。”
“柳絮能哄你开心，能让你觉得舒服，甚至能陪你睡觉，所以你就觉得她比我强。”
“至于她到底懂不懂医术，能不能治好你的病，你根本不在乎。”
“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花钱就能解决一切。”
“这个医师不行，大不了换一个更贵的。”
“顾北辰，你不是蠢，你是傲慢。”
“你的病，一半是娘胎里带的，一半就是被你这种傲慢给作出来的。”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心。
他趴在那里，身体紧绷，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你可以走了。”
“记住，下次来，提前预约。”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随时都有空见你。”
说完，我不再理他，径直离开了理疗室。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每一次行针，都像是在他即将崩坏的身体里重新建立秩序。
逆转寒热对冲造成的损伤，比单纯驱散寒气要复杂百倍。
顾北辰全程都在咬牙忍耐，冷汗浸透了他身下的床单。
两个小时后，我拔出最后一根针。
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地趴着，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体内那股紊乱暴虐的气息，已经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命，是保住了。
“好了。”我淡淡地说，“穿上衣服，回去吧。”
“三天后再来。”
顾北辰艰难地喘息着，没有立刻起身。
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我已经转身开始收拾东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送走顾北辰，我走到外面的大厅。
小芸她们还聚在角落，看到我出来，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一样。
我径直走到她们面前。
“你们几个，被解雇了。”
小芸的脸瞬间白了。
“苏……苏所长，我们……”
“我不是你们的所长。”我打断她。
“我只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的店里，不养在背后嚼舌根的废物。”
“现在，去财务室结工资，然后滚。”
几个人面如死灰，不敢再争辩半句，灰溜溜地走了。
整个中医堂，瞬间清净了。
我让李助帮我重新招聘了一批人。
这一次，我亲自面试。
技术是门槛，但医德，是底线。
我不再需要那些会讨好客户的“销售”，我需要的，是真正懂医术，敬畏生命的医师。
三天后，顾北辰准时来了。
他的气色比上次好了一些，但依旧很虚弱。
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保镖。
进门后，他主动走到挂号处，像普通病人一样排队。
轮到他时，他低着头，声音很轻。
“我找苏医师复诊。”
我从理疗室里走了出来。
“跟我来。”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床。
他自觉地脱掉衣服，趴了上去。
我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施针。
这一次，他没有再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治疗结束后，他趴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对不起。”
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钱岩会用那种方式把你逼走。”
“也不知道柳絮会……会做出那种事。”
“是我的疏忽。”
他似乎在组织语言，说得很慢。
“我一直以为，诊所的治疗是团队协作的结果。”
“钱岩告诉我，柳絮全程参与，而且‘客户体验’做得更好。”
“我……我默认了。”
我终于转过身，看着他。
“所以，你是觉得我服务态度不好？”
顾北辰的脸涨红了。
“不是……”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医师，得罪一个投资伙伴。”
“在我看来，你们的功能，是可以被替代的。”
我笑了。
笑得很冷。
“可以替代？”
“顾少，在你眼里，我的独门针法，我祖传的医术，就跟那些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一样，随时可以换掉？”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窘迫。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在你看来，所谓的专业，所谓的医术，都比不上你的‘体验感’。”
“柳絮能哄你开心，能让你觉得舒服，甚至能陪你睡觉，所以你就觉得她比我强。”
“至于她到底懂不懂医术，能不能治好你的病，你根本不在乎。”
“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花钱就能解决一切。”
“这个医师不行，大不了换一个更贵的。”
“顾北辰，你不是蠢，你是傲慢。”
“你的病，一半是娘胎里带的，一半就是被你这种傲慢给作出来的。”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心。
他趴在那里，身体紧绷，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你可以走了。”
“记住，下次来，提前预约。”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随时都有空见你。”
说完，我不再理他，径直离开了理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