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我放下电话，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
大脑一片空白。
泥石流……生死未卜……
这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冲出办公室，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疯了一样地开车，脑子里全是顾北辰的脸。
他道歉的样子，他淋雨的样子，他转身离开的样子……
一幕一幕，清晰得可怕。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把他从我的心里剔除了。
我一直以为，我对他只剩下怨恨和不屑。
直到这一刻，当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时，我才发现。
原来，我根本没有放下。
我只是在用坚硬的外壳，把他和我自己，都包裹起来。
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拒绝了他所有的靠近。
我用最冰冷的言语，把他推得远远的。
我以为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也是对我自己最好的保护。
可我没想到，他真的走了。
走得那么远，那么决绝。
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一种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痛，瞬间淹没了我。
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我恨他的傲慢，恨他的愚蠢。
但我更恨我自己的怯懦。
我明明有机会的。
在他一次次笨拙地靠近时，在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时，在他放下所有身段恳求我时。
我只要伸出手，就能拉住他。
可是我没有。
我亲手把他推开了。
推向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助。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苏小姐……人，找到了……”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了。
“他还……活着吗？”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李助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
“活着。”
“只是腿被砸断了，还有些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
“他救了三个人，自己是最后一个被挖出来的。”
听到“活着”两个字，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他在哪个医院？”我急切地问。
我立刻订了最早一班飞往西南的机票。
三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那家简陋的县医院里。
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了顾董。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见到我，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来了。”
我点点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怎么样了？”
“麻药劲刚过，还睡着。”顾董叹了口气，“这小子，这次真是把我吓坏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进去看看他吧。”
“他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我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顾北辰躺在病床上，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
他的脸上、胳膊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
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
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我有什么资格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
“苏晓？”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我……”
我有很多话想说。
想说对不起。
想说我后悔了。
想说我一直在等你。
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三个字。
“我来了。”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尽管脸上还带着伤，尽管笑容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但他笑得像个孩子。
他朝我伸出手。
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
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滚烫，有力。
窗外，雨过天晴，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了进来。
我知道，我们错过了很多。
我们也伤害了彼此。
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时间。
可以把那些破碎的过往，一点一点，重新拼凑起来。
用余生，去弥补，去治愈。
我放下电话，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
大脑一片空白。
泥石流……生死未卜……
这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冲出办公室，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疯了一样地开车，脑子里全是顾北辰的脸。
他道歉的样子，他淋雨的样子，他转身离开的样子……
一幕一幕，清晰得可怕。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把他从我的心里剔除了。
我一直以为，我对他只剩下怨恨和不屑。
直到这一刻，当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时，我才发现。
原来，我根本没有放下。
我只是在用坚硬的外壳，把他和我自己，都包裹起来。
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拒绝了他所有的靠近。
我用最冰冷的言语，把他推得远远的。
我以为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也是对我自己最好的保护。
可我没想到，他真的走了。
走得那么远，那么决绝。
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一种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痛，瞬间淹没了我。
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我恨他的傲慢，恨他的愚蠢。
但我更恨我自己的怯懦。
我明明有机会的。
在他一次次笨拙地靠近时，在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时，在他放下所有身段恳求我时。
我只要伸出手，就能拉住他。
可是我没有。
我亲手把他推开了。
推向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助。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苏小姐……人，找到了……”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了。
“他还……活着吗？”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李助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
“活着。”
“只是腿被砸断了，还有些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
“他救了三个人，自己是最后一个被挖出来的。”
听到“活着”两个字，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他在哪个医院？”我急切地问。
我立刻订了最早一班飞往西南的机票。
三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那家简陋的县医院里。
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了顾董。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见到我，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来了。”
我点点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怎么样了？”
“麻药劲刚过，还睡着。”顾董叹了口气，“这小子，这次真是把我吓坏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进去看看他吧。”
“他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我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顾北辰躺在病床上，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
他的脸上、胳膊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
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
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我有什么资格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
“苏晓？”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我……”
我有很多话想说。
想说对不起。
想说我后悔了。
想说我一直在等你。
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三个字。
“我来了。”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尽管脸上还带着伤，尽管笑容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但他笑得像个孩子。
他朝我伸出手。
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
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滚烫，有力。
窗外，雨过天晴，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了进来。
我知道，我们错过了很多。
我们也伤害了彼此。
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时间。
可以把那些破碎的过往，一点一点，重新拼凑起来。
用余生，去弥补，去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