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相
那天之后，沈知昼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自雨中一跪后，我再也没有在天津见过他的身影。
他就像是随着那场秋雨，一同蒸发了。
我以为，他终于死心了，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生意越做越大，“岁晚商号”成了整个华北地区举足轻重的存在。
我投身于各种实业救国的项目中，资助学校，建立工厂，忙得脚不沾地。
我以为，我与沈知昼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直到一年后。
战争突然到来。
日军大举南侵，战火从北平，一路烧到了上海。
国难当头，作为华北最大的医药商人，我责无旁贷。
我将商号里囤积的所有西药和纱布，全部捐献给了前线。
我还组织了天津所有医学院的学生和爱国医生，成立了一支规模庞大的战地医疗队，准备随时开赴前线。
就在医疗队整装待发的前一夜。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沈知昼。
他依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上扛着一枚小小的将星。
他瘦了，也黑了。
脸上也多了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疤，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带上了一股慑人的煞气。
背脊依旧挺拔，像一把饱经风霜、却重新开刃的利剑。
眼神，不再有过去的颓败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战火淬炼过的、沉静的坚毅。
我后来才知道，他离开天津后，就投身到了南方一支最艰苦、处于抗战一线的军队里，做了一个小兵。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逢战必先，悍不畏死。
用一身数不清的伤疤，换来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他站在我的面前，隔着三步的距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相顾无言。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沉稳。
“我要去上海了，淞沪前线。”
我知道，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役。
他看着我，那双沉静的眸子里，翻涌起复杂到我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我来见你...不是求你原谅。”
他似乎怕我误会，急急地解释。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看你一眼。”
他顿了顿，嘴唇动了动，最终，嗫嚅道。
“岁晚。”
他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你能…祝我‘平安归来’吗？”
一句“平安归来”。
只是，一句简单的祝福。
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看着他眼里那份小心翼翼的希冀。
我的心，在那一刻，非常痛。
但我又一次想起那张他与唐婉宁“好事将近”的头版头条。
我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这一切都只是他演的另一场深情戏码。
我缓缓地别开了视线，目光投向他身后那片被战火染红的天际。
我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
“沈知昼。”
“平安，归你。”
“不归我。”
平安，你可以自己去争取，去用你的血和命，为这个国家去拼。
但从我这里，你再也得不到我任何的祝福和牵挂。
我看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眼里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瞬间熄灭了。
他对着我，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嘴角扯到一半就裂开了，血珠渗出来，他也没擦。
“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然后，猛地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他对着我决绝的背影，问出了那个被他隐藏了许久的问题。
那声音被远处的炮声震得七零八落，像弹片一样，一片一片，落在了我的背上。
“岁晚……”
“当年…我如果告诉你，如果不赶你走，日本人容不下你，你会死...，你...会原谅我吗？”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却终究，没回头。
我怕一回头，就忍不住骂一句：
“沈知昼，你活该——你早干嘛去了？你早点给我解释能噶吗？”
作者有话说：
自雨中一跪后，我再也没有在天津见过他的身影。
他就像是随着那场秋雨，一同蒸发了。
我以为，他终于死心了，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生意越做越大，“岁晚商号”成了整个华北地区举足轻重的存在。
我投身于各种实业救国的项目中，资助学校，建立工厂，忙得脚不沾地。
我以为，我与沈知昼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直到一年后。
战争突然到来。
日军大举南侵，战火从北平，一路烧到了上海。
国难当头，作为华北最大的医药商人，我责无旁贷。
我将商号里囤积的所有西药和纱布，全部捐献给了前线。
我还组织了天津所有医学院的学生和爱国医生，成立了一支规模庞大的战地医疗队，准备随时开赴前线。
就在医疗队整装待发的前一夜。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沈知昼。
他依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上扛着一枚小小的将星。
他瘦了，也黑了。
脸上也多了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疤，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带上了一股慑人的煞气。
背脊依旧挺拔，像一把饱经风霜、却重新开刃的利剑。
眼神，不再有过去的颓败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战火淬炼过的、沉静的坚毅。
我后来才知道，他离开天津后，就投身到了南方一支最艰苦、处于抗战一线的军队里，做了一个小兵。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逢战必先，悍不畏死。
用一身数不清的伤疤，换来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他站在我的面前，隔着三步的距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相顾无言。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沉稳。
“我要去上海了，淞沪前线。”
我知道，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役。
他看着我，那双沉静的眸子里，翻涌起复杂到我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我来见你...不是求你原谅。”
他似乎怕我误会，急急地解释。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看你一眼。”
他顿了顿，嘴唇动了动，最终，嗫嚅道。
“岁晚。”
他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你能…祝我‘平安归来’吗？”
一句“平安归来”。
只是，一句简单的祝福。
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看着他眼里那份小心翼翼的希冀。
我的心，在那一刻，非常痛。
但我又一次想起那张他与唐婉宁“好事将近”的头版头条。
我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这一切都只是他演的另一场深情戏码。
我缓缓地别开了视线，目光投向他身后那片被战火染红的天际。
我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
“沈知昼。”
“平安，归你。”
“不归我。”
平安，你可以自己去争取，去用你的血和命，为这个国家去拼。
但从我这里，你再也得不到我任何的祝福和牵挂。
我看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眼里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瞬间熄灭了。
他对着我，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嘴角扯到一半就裂开了，血珠渗出来，他也没擦。
“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然后，猛地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他对着我决绝的背影，问出了那个被他隐藏了许久的问题。
那声音被远处的炮声震得七零八落，像弹片一样，一片一片，落在了我的背上。
“岁晚……”
“当年…我如果告诉你，如果不赶你走，日本人容不下你，你会死...，你...会原谅我吗？”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却终究，没回头。
我怕一回头，就忍不住骂一句：
“沈知昼，你活该——你早干嘛去了？你早点给我解释能噶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