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笑一声。
“这件 Saab的礼服，是2021年的过季款吧？”
“腋下的租赁标签都没剪干净，露出来了。”
林梦娇慌乱地捂住腋下，脸红得像猪肝。
我环视四周，朗声宣布：
“我是顾星澜的母亲，也是这家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最大的合伙人。”
“我儿子抠门，是因为他把钱都拿去做了更有价值的投资，比如，让你这种人无路可走。”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低呼。
原来那个最抠门的审计师，才是真正的超级富二代！
我指着林梦娇，语气骤冷。
“既然你说要算账，那我们就来算算这笔‘名誉损失费’。”
“儿子，算一下。”
顾星澜瞬间恢复了状态，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光芒。
“根据布莱克舒尔斯模型，以及公司股价的波动率。”
“林小姐刚才的诽谤行为，可能导致潜在客户流失和品牌溢价受损。”
“初步估算，造成的商誉减值约为三千一百五十万。”
顾星澜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林梦娇吓得瘫软在地。
那个刘总更是直接甩开她的手，像躲瘟疫一样。
“我不认识她！是她非要贴上来的！”
我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林梦娇。
“律师函明天就会寄到。”
“刘总，作为连带责任人，希望你的资金链能撑得住。”
这场“高端局”，林梦娇输得底裤都不剩。
05
林梦娇彻底急了。
软的不行，硬的不行，她使出了最下作、也是最古老的手段——假怀孕。
一周后，她拿着一张PS过的B超单，拉着横幅堵在顾星澜公司楼下。
【四大审计师顾星澜，始乱终弃，搞大肚子不负责！】
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人拿着手机直播。
顾星澜虽然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但这种事，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他慌了神，躲在办公室里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抖。
“妈，我真没碰过她！这不符合生物学逻辑啊！”
我在电话里淡定地喝了口茶。
“别慌，儿子。”
“既然是商业讹诈，那就按上市公司的流程来处理。”
“她想要名分？那就给她做个全方位的‘尽职调查’。”
半小时后。
三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疾驰而来，停在公司楼下。
车门打开，下来八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四个彪形大汉保镖。
我优雅地走下车，手里拿着扩音器。
面对围观群众和直播镜头，我满脸慈祥的笑容。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顾星澜的妈妈。”
“听说林小姐怀了我们顾家的骨肉？这可是大喜事啊！”
“我们顾家三代单传，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家族的‘核心资产’，必须重点保护！”
林梦娇听到这话，心里暗喜。
以为我是为了顾及面子，来接她回去享福的。
她捂着肚子，装作虚弱：“阿姨……我只要个公道……”
我大手一挥。
“来人！请林小姐上车！”
“为了确保‘资产’的安全，我们特意请了协和医院最顶尖的妇产科团队。”
“现在立刻去做全套产检！HCG、孕酮、无创DNA，一样都不能少！”
几个保镖上前，半是搀扶半是架着林梦娇往车上带。
林梦娇慌了，拼命挣扎。
“我不去！我有熟悉的医院！我不去你们安排的！”
我冷笑一声，举起扩音器。
“为了公平公正，我们全程直播，请媒体朋友见证！”
“如果真的怀了，我立马奖励一个亿的育儿基金！”
“但如果是假的……”
我眼神一凛。
“那就是巨额诈骗未遂，涉及金额一个亿，牢底坐穿！”
林梦娇听到“全程直播”和“坐牢”，腿都软了。
她突然翻白眼，试图装晕。
我早有准备，打了个响指。
“急救组，上！”
两个护士冲上去，掐人中、灌葡萄糖，手法极其专业粗暴。
不到十秒，林梦娇就被痛醒了。
想晕？没门！
到了医院门口，林梦娇死死扒着车门不肯下来。
眼看就要被拖进B超室，她终于崩溃了。
“我没怀！我没怀！”
“我只是例假推迟了！你们放过我吧！”
全场哗然。
直播间弹幕刷满了“666”和“不要脸”。
顾星澜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时间线。
“记录：下午3点15分，嫌疑人承认虚构事实。”
“妈，这属于捏造事实损害商业信誉，证据确凿。”
林梦娇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脸狼狈逃窜，连高跟鞋都跑丢了一只。
我看着她的背影，对儿子说：
“看到了吗？这就叫‘穿透式审计’。”
“只要底稿做得真，妖魔鬼怪现原形。”
06
林梦娇消失了一周。
再次出现时，她像是变了个人。
她在社交平台上发了几千字的长文忏悔，说自己以前鬼迷心窍，被物质蒙蔽了双眼。
现在只想找个踏实人，好好过日子。
她开始每天给顾星澜送爱心便当。
虽然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外卖换了个饭盒，但她坚持风雨无阻。
不再提钱，不再要礼物，只发“天冷加衣”、“早点休息”。
顾星澜似乎被打动了。
他开始回她的信息，甚至答应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我有些担心：“儿子，你不会真的动摇了吧？这就是典型的‘杀猪盘’养猪阶段啊。”
顾星澜正在擦拭他的眼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妈，我知道。”
“既然她是猎手，那我就要做那个最有耐心的钓鱼人。”
“审计的最高境界，不是查出错报，而是让舞弊者自己把证据送上门。”
一个月后。
林梦娇觉得火候到了。
她试探性地提出：“星澜，我想有个家，我们结婚吧。”
“我不要彩礼，不要房车，只要你就好。”
顾星澜一脸感动，握着她的手。
“梦娇，我也想通了，既然要结婚，那就要给这份感情上一份‘保险’。”
“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权益，我草拟了一份婚前协议。”
林梦娇心里不屑。
签就签，反正只要结了婚，成了顾太太，钱还不是她的？
到时候再想办法转移资产，或者离婚分一半。
顾星澜拿出一份厚如砖头的协议。
足足两百页，全是英文和复杂的法律术语。
林梦娇看得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懂。
顾星澜贴心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签字栏。
“前面的条款都是保护你的，比如设立‘爱情基金’，每年我会存入一百万。”
“只要你签字，这笔钱就启动了。”
林梦娇只听到了“一百万”，眼睛都直了。
她根本没注意，协议中间夹着的一份《对赌补充条款》：
【若女方在婚后三年内，因个人原因导致家庭净资产负增长，或存在欺诈、隐瞒行为，需向男方支付五百万违约金。】
还有那条极其严苛的“过错”定义：
【包括但不限于撒谎、虚构支出、未经同意的大额消费。】
林梦娇喜滋滋地签下了名字，按下了红手印。
她觉得自己终于钓到了金龟婿，即将走上人生巅峰。
顾星澜收起协议，小心翼翼地放进保险柜。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意，只有猎人收网时的冰冷。
“协议生效。”
“猎物，进笼子了。”
我在监控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叹。
儿子不愧是搞审计的，心比我还黑。
这不是结婚协议，这分明是一张卖身契。
07
既然签了协议，林梦娇一家立刻暴露了贪婪的本性。
就在领证前一天，林梦娇带着全家老小杀到了我家。
她那个赌鬼弟弟，染着黄毛，坐在真皮沙发上抖腿，烟灰弹得满地都是。
她父母更是满脸横肉，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
“顾少爷啊，虽然梦娇说不要彩礼，但我们老林家把女儿养大不容易。”
“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这改口费、离娘费，加起来怎么也得五百万。”
“少一分，这婚就不结了！我们还要去你公司闹，说你骗婚！”
我正要发作，叫保镖把这群无赖扔出去。
顾星澜却拦住了我。
他推了推眼镜，一脸“温顺”。
“叔叔阿姨说得对，五百万不多，为了真爱，值得。”
林梦娇一家狂喜。
没想到这个铁公鸡居然这么好说话！看来是真的被拿捏住了！
顾星澜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我现在就转账，直接转给梦娇，你们自己分配。”
林梦娇激动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
“叮”的一声。
五百万到账！
看着那一串零，林梦娇的手都在抖，呼吸急促。
她立刻按照计划，转了三百万给弟弟还赌债，剩下两百万准备去买套房，写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钱转出去的第二天。
林梦娇收到了法院的电子传票。
原告：顾星澜。
案由：民间借贷纠纷。
林梦娇懵了，拿着传票找到顾星澜：“你有病啊？这是彩礼！你告我干什么？”
法庭上。
顾星澜穿着笔挺的西装，淡定地向法官呈上了证据。
证据一：银行转账记录。
备注栏里，清晰地写着一行字：【商业借款，年利息24%，借款期限1天】。
当时林梦娇光顾着数零，根本没看备注！
证据二：那份两百页的婚前协议。
第188页第6条小字：【任何非公证处书面确认赠与的资金往来，默认视为借款，适用最高法定利率。】
加上林梦娇亲笔签名的那份协议，证据链完美闭环。
顾星澜冷冷地开口：
“法官大人，被告林梦娇在明知是借款的情况下，将资金挪作他用。”
“现在借款期限已过，我要求她立即归还本金五百万，并支付利息和违约金。”
林梦娇瘫坐在被告席上，脸色煞白。
“这是诈骗！这是诈骗！”
顾星澜推了推眼镜，眼神毫无波澜。
“我是审计师，我只认凭证，不认眼泪。”
“白纸黑字，你自己签的。”
林家弟弟早就把钱输光了，根本拿不出来。
顾星澜紧接着抛出了第二张牌。
“既然无力偿还，我已经申请了财产保全。”
“冻结林家名下所有资产，包括林梦娇父母的那套老破小。”
林家父母在法庭上哭爹喊娘，骂顾星澜是魔鬼。
顾星澜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离去。
“魔鬼？”
“不，我是债权人。”
08
林梦娇背上了五百万的债务，全家资产被冻结，彻底走投无路。
绝望之中，人是会疯狂的。
她那个赌鬼弟弟给她出了个馊主意：“姐，他在四大做审计，电脑里肯定有很多大公司的机密。”
“随便偷一份卖给竞争对手，或者勒索上市公司，几百万不就来了？”
林梦娇心动了。
她想起了之前顾星澜给过她一把公寓的备用钥匙，居然一直没收回。
这一定是天意！
趁着顾星澜加班，林梦娇偷偷潜入了他的公寓。
书房里，那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桌上。
她颤抖着手打开电脑，居然没有密码！
桌面上，赫然躺着一个文件夹，名为【核心客户名单及财务漏洞绝密】。
林梦娇欣喜若狂。
她仿佛看到了钞票在向她招手，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她颤抖着插上U盘，将文件全部拷贝了下来。
随后，她联系了一个在暗网上找的商业间谍买家，约定在一家咖啡馆交易。
“五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易当天。
林梦娇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地坐在角落。
买家来了，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
林梦娇把U盘递过去：“钱呢？”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咖啡馆突然冲出十几名便衣警察。
“不许动！警察！”
林梦娇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买家”站了起来，摘下眼镜，居然是我安排的律师。
而顾星澜，从警车上缓缓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份《系统入侵检测报告》。
他走到林梦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小姐，你听说过‘蜜罐系统’吗？”
“那台电脑，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诱饵。”
“里面的数据，全是植入了追踪木马的假数据。”
顾星澜蹲下身，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不仅涉嫌盗窃商业机密罪，还构成了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加上之前的巨额债务违约，数罪并罚。”
“根据刑法修正案，这起步就是十年。”
林梦娇崩溃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地。
“星澜！我是爱你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放过我！”
“我们有过感情的啊！”
顾星澜站起身，厌恶地擦了擦被她抓过的裤脚。
“根据风险评估，你属于高危不可控因素。”
“为了社会安定和我的资产安全，必须对你进行物理隔离。”
这一波操作，直接把林梦娇送进了铁窗。
我站在远处，看着被押上警车的林梦娇，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专业。
不费一兵一卒，用法律的武器，完成了最彻底的排雷。
09
林梦娇进去了，但这事儿还没完。
她那对极品父母和赌鬼弟弟还在外面蹦跶。
他们不仅不反思，反而跑到顾星澜公司门口拉横幅，哭诉顾家仗势欺人，陷害忠良。
试图利用舆论逼我们就范，撤销起诉。
“既然不想体面，那就帮他们体面。”
我决定不再低调，动用资本的力量进行最后的清算。
我让助理联系了林梦娇弟弟欠债的所有地下钱庄。
“这些债权，我全收了。”
“打五折。”
那些放高利贷的正愁要不回钱，听到有人接盘，高兴得差点给我磕头。
摇身一变，我成了林家最大的合法债主。
债权金额：三百万。
我带着律师团队、搬家公司，还有十几个黑衣保镖，浩浩荡荡地去了林家。
林父看到我们，还想撒泼打人：“你们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保镖上前，熟练地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我拿出法院的强制执行令，贴在脑门上。
“看清楚了，这是法院判决。”
“查封！”
一声令下，搬家公司开始行动。
电视、冰箱、沙发，甚至连林母手上的金戒指都被撸了下来。
房子也贴上了封条，即将进入司法拍卖程序。
林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你们这是赶尽杀绝啊！不得好死啊！”
我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她脸上。
照片上，是隔壁老王儿子拄着拐杖，在街头捡垃圾的落魄背影。
“这是你们造的孽。”
“当初你们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得好死？”
“现在，是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
顾星澜在一旁拿着计算器，正在核算那些破旧家具的残值。
“妈，这堆破烂最多值五千，距离三百万还差得很远。”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瑟瑟发抖的林家弟弟。
“既然没钱，那就肉偿吧。”
“我已经联系了远洋渔业公司，送他去出海打鱼抵债。”
“虽然效率低了点，但正如你所说，每一分钱都要计算投资回报率。”
林家弟弟听到要被送去海上飘几年，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最终。
林梦娇在牢里踩缝纫机。
弟弟被送去强制劳动还债。
父母流落街头，体验了一把老王儿子当年的绝望。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王。
电话那头，老王哭得泣不成声。
顾星澜看着空荡荡的林家，合上账本。
“终于平账了。”
“心里舒服多了。”
10
尘埃落定。
顾星澜又恢复了那个加班狂魔、铁公鸡的日常。
但我发现，他最近有点不对劲。
下班不回家，总是往隔壁的一家平价超市跑。
我担心他受了情伤，心理变态了，或者又被什么捞女盯上了。
我想给他介绍几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他却一口回绝。
“妈，我正在和一个女生进行‘试用期评估’。”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不会又来一个林梦娇吧？
周末，顾星澜把那个女生带回了家。
女孩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几十块的优衣库T恤，手里提着两袋贴着黄色标签的打折水果。
一进门，她没有看我家的豪宅装修，而是盯着玄关的灯。
“阿姨好。”
她转头对顾星澜说：“刚才那个路口的停车费贵了五块钱，下次停隔壁小区，走过来只要三分钟，能省五块，相当于年化收益率3%。”
顾星澜眼中满是赞赏，甚至可以说是……崇拜。
“亲爱的，你真会过日子，这个算法我怎么没想到！”
我差点晕过去。
以为又来个抠门的奇葩。
结果坐下来一介绍，我惊呆了。
女孩叫苏小小，是国家级精算师，年薪千万。
她不是穷，她是单纯地喜欢计算和省钱，享受那种把每一分钱都用到极致的快感。
两人坐在沙发上，没有聊风花雪月。
聊的是如何通过组合投资实现资产复利增长，如何利用信用卡积分兑换免费机票。
苏小小拿出一份《家庭资产优化白皮书》。
“星澜，如果你把每天喝咖啡的钱省下来买指数基金，三十年后我们就能多出一套别墅。”
顾星澜看得如痴如醉，两眼放光。
“小小，你简直是我的灵魂伴侣！”
“这才是最高的投资回报率，感情和财富的双重增值！”
我看着这两个奇葩，突然觉得无比般配。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强联合”吗？
哪怕是一分钱，在他们手里也能变成两分。
我笑了，给老王发了条信息：【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我家这是神仙眷侣。】
窗外阳光明媚。
顾星澜和精算师女友正头碰头，研究双十二的满减攻略。
“这里！叠加这个消费券，再凑单两包纸巾，可以做到史低价！”
“完美！”
这一次，他们的算法完全一致。
没有算计，只有计算。
这大概就是审计师最好的爱情吧。
作者有话说：
“这件 Saab的礼服，是2021年的过季款吧？”
“腋下的租赁标签都没剪干净，露出来了。”
林梦娇慌乱地捂住腋下，脸红得像猪肝。
我环视四周，朗声宣布：
“我是顾星澜的母亲，也是这家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最大的合伙人。”
“我儿子抠门，是因为他把钱都拿去做了更有价值的投资，比如，让你这种人无路可走。”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低呼。
原来那个最抠门的审计师，才是真正的超级富二代！
我指着林梦娇，语气骤冷。
“既然你说要算账，那我们就来算算这笔‘名誉损失费’。”
“儿子，算一下。”
顾星澜瞬间恢复了状态，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光芒。
“根据布莱克舒尔斯模型，以及公司股价的波动率。”
“林小姐刚才的诽谤行为，可能导致潜在客户流失和品牌溢价受损。”
“初步估算，造成的商誉减值约为三千一百五十万。”
顾星澜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林梦娇吓得瘫软在地。
那个刘总更是直接甩开她的手，像躲瘟疫一样。
“我不认识她！是她非要贴上来的！”
我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林梦娇。
“律师函明天就会寄到。”
“刘总，作为连带责任人，希望你的资金链能撑得住。”
这场“高端局”，林梦娇输得底裤都不剩。
05
林梦娇彻底急了。
软的不行，硬的不行，她使出了最下作、也是最古老的手段——假怀孕。
一周后，她拿着一张PS过的B超单，拉着横幅堵在顾星澜公司楼下。
【四大审计师顾星澜，始乱终弃，搞大肚子不负责！】
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人拿着手机直播。
顾星澜虽然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但这种事，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他慌了神，躲在办公室里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抖。
“妈，我真没碰过她！这不符合生物学逻辑啊！”
我在电话里淡定地喝了口茶。
“别慌，儿子。”
“既然是商业讹诈，那就按上市公司的流程来处理。”
“她想要名分？那就给她做个全方位的‘尽职调查’。”
半小时后。
三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疾驰而来，停在公司楼下。
车门打开，下来八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四个彪形大汉保镖。
我优雅地走下车，手里拿着扩音器。
面对围观群众和直播镜头，我满脸慈祥的笑容。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顾星澜的妈妈。”
“听说林小姐怀了我们顾家的骨肉？这可是大喜事啊！”
“我们顾家三代单传，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家族的‘核心资产’，必须重点保护！”
林梦娇听到这话，心里暗喜。
以为我是为了顾及面子，来接她回去享福的。
她捂着肚子，装作虚弱：“阿姨……我只要个公道……”
我大手一挥。
“来人！请林小姐上车！”
“为了确保‘资产’的安全，我们特意请了协和医院最顶尖的妇产科团队。”
“现在立刻去做全套产检！HCG、孕酮、无创DNA，一样都不能少！”
几个保镖上前，半是搀扶半是架着林梦娇往车上带。
林梦娇慌了，拼命挣扎。
“我不去！我有熟悉的医院！我不去你们安排的！”
我冷笑一声，举起扩音器。
“为了公平公正，我们全程直播，请媒体朋友见证！”
“如果真的怀了，我立马奖励一个亿的育儿基金！”
“但如果是假的……”
我眼神一凛。
“那就是巨额诈骗未遂，涉及金额一个亿，牢底坐穿！”
林梦娇听到“全程直播”和“坐牢”，腿都软了。
她突然翻白眼，试图装晕。
我早有准备，打了个响指。
“急救组，上！”
两个护士冲上去，掐人中、灌葡萄糖，手法极其专业粗暴。
不到十秒，林梦娇就被痛醒了。
想晕？没门！
到了医院门口，林梦娇死死扒着车门不肯下来。
眼看就要被拖进B超室，她终于崩溃了。
“我没怀！我没怀！”
“我只是例假推迟了！你们放过我吧！”
全场哗然。
直播间弹幕刷满了“666”和“不要脸”。
顾星澜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时间线。
“记录：下午3点15分，嫌疑人承认虚构事实。”
“妈，这属于捏造事实损害商业信誉，证据确凿。”
林梦娇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脸狼狈逃窜，连高跟鞋都跑丢了一只。
我看着她的背影，对儿子说：
“看到了吗？这就叫‘穿透式审计’。”
“只要底稿做得真，妖魔鬼怪现原形。”
06
林梦娇消失了一周。
再次出现时，她像是变了个人。
她在社交平台上发了几千字的长文忏悔，说自己以前鬼迷心窍，被物质蒙蔽了双眼。
现在只想找个踏实人，好好过日子。
她开始每天给顾星澜送爱心便当。
虽然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外卖换了个饭盒，但她坚持风雨无阻。
不再提钱，不再要礼物，只发“天冷加衣”、“早点休息”。
顾星澜似乎被打动了。
他开始回她的信息，甚至答应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我有些担心：“儿子，你不会真的动摇了吧？这就是典型的‘杀猪盘’养猪阶段啊。”
顾星澜正在擦拭他的眼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妈，我知道。”
“既然她是猎手，那我就要做那个最有耐心的钓鱼人。”
“审计的最高境界，不是查出错报，而是让舞弊者自己把证据送上门。”
一个月后。
林梦娇觉得火候到了。
她试探性地提出：“星澜，我想有个家，我们结婚吧。”
“我不要彩礼，不要房车，只要你就好。”
顾星澜一脸感动，握着她的手。
“梦娇，我也想通了，既然要结婚，那就要给这份感情上一份‘保险’。”
“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权益，我草拟了一份婚前协议。”
林梦娇心里不屑。
签就签，反正只要结了婚，成了顾太太，钱还不是她的？
到时候再想办法转移资产，或者离婚分一半。
顾星澜拿出一份厚如砖头的协议。
足足两百页，全是英文和复杂的法律术语。
林梦娇看得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懂。
顾星澜贴心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签字栏。
“前面的条款都是保护你的，比如设立‘爱情基金’，每年我会存入一百万。”
“只要你签字，这笔钱就启动了。”
林梦娇只听到了“一百万”，眼睛都直了。
她根本没注意，协议中间夹着的一份《对赌补充条款》：
【若女方在婚后三年内，因个人原因导致家庭净资产负增长，或存在欺诈、隐瞒行为，需向男方支付五百万违约金。】
还有那条极其严苛的“过错”定义：
【包括但不限于撒谎、虚构支出、未经同意的大额消费。】
林梦娇喜滋滋地签下了名字，按下了红手印。
她觉得自己终于钓到了金龟婿，即将走上人生巅峰。
顾星澜收起协议，小心翼翼地放进保险柜。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意，只有猎人收网时的冰冷。
“协议生效。”
“猎物，进笼子了。”
我在监控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叹。
儿子不愧是搞审计的，心比我还黑。
这不是结婚协议，这分明是一张卖身契。
07
既然签了协议，林梦娇一家立刻暴露了贪婪的本性。
就在领证前一天，林梦娇带着全家老小杀到了我家。
她那个赌鬼弟弟，染着黄毛，坐在真皮沙发上抖腿，烟灰弹得满地都是。
她父母更是满脸横肉，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
“顾少爷啊，虽然梦娇说不要彩礼，但我们老林家把女儿养大不容易。”
“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这改口费、离娘费，加起来怎么也得五百万。”
“少一分，这婚就不结了！我们还要去你公司闹，说你骗婚！”
我正要发作，叫保镖把这群无赖扔出去。
顾星澜却拦住了我。
他推了推眼镜，一脸“温顺”。
“叔叔阿姨说得对，五百万不多，为了真爱，值得。”
林梦娇一家狂喜。
没想到这个铁公鸡居然这么好说话！看来是真的被拿捏住了！
顾星澜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我现在就转账，直接转给梦娇，你们自己分配。”
林梦娇激动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
“叮”的一声。
五百万到账！
看着那一串零，林梦娇的手都在抖，呼吸急促。
她立刻按照计划，转了三百万给弟弟还赌债，剩下两百万准备去买套房，写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钱转出去的第二天。
林梦娇收到了法院的电子传票。
原告：顾星澜。
案由：民间借贷纠纷。
林梦娇懵了，拿着传票找到顾星澜：“你有病啊？这是彩礼！你告我干什么？”
法庭上。
顾星澜穿着笔挺的西装，淡定地向法官呈上了证据。
证据一：银行转账记录。
备注栏里，清晰地写着一行字：【商业借款，年利息24%，借款期限1天】。
当时林梦娇光顾着数零，根本没看备注！
证据二：那份两百页的婚前协议。
第188页第6条小字：【任何非公证处书面确认赠与的资金往来，默认视为借款，适用最高法定利率。】
加上林梦娇亲笔签名的那份协议，证据链完美闭环。
顾星澜冷冷地开口：
“法官大人，被告林梦娇在明知是借款的情况下，将资金挪作他用。”
“现在借款期限已过，我要求她立即归还本金五百万，并支付利息和违约金。”
林梦娇瘫坐在被告席上，脸色煞白。
“这是诈骗！这是诈骗！”
顾星澜推了推眼镜，眼神毫无波澜。
“我是审计师，我只认凭证，不认眼泪。”
“白纸黑字，你自己签的。”
林家弟弟早就把钱输光了，根本拿不出来。
顾星澜紧接着抛出了第二张牌。
“既然无力偿还，我已经申请了财产保全。”
“冻结林家名下所有资产，包括林梦娇父母的那套老破小。”
林家父母在法庭上哭爹喊娘，骂顾星澜是魔鬼。
顾星澜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离去。
“魔鬼？”
“不，我是债权人。”
08
林梦娇背上了五百万的债务，全家资产被冻结，彻底走投无路。
绝望之中，人是会疯狂的。
她那个赌鬼弟弟给她出了个馊主意：“姐，他在四大做审计，电脑里肯定有很多大公司的机密。”
“随便偷一份卖给竞争对手，或者勒索上市公司，几百万不就来了？”
林梦娇心动了。
她想起了之前顾星澜给过她一把公寓的备用钥匙，居然一直没收回。
这一定是天意！
趁着顾星澜加班，林梦娇偷偷潜入了他的公寓。
书房里，那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桌上。
她颤抖着手打开电脑，居然没有密码！
桌面上，赫然躺着一个文件夹，名为【核心客户名单及财务漏洞绝密】。
林梦娇欣喜若狂。
她仿佛看到了钞票在向她招手，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她颤抖着插上U盘，将文件全部拷贝了下来。
随后，她联系了一个在暗网上找的商业间谍买家，约定在一家咖啡馆交易。
“五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易当天。
林梦娇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地坐在角落。
买家来了，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
林梦娇把U盘递过去：“钱呢？”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咖啡馆突然冲出十几名便衣警察。
“不许动！警察！”
林梦娇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买家”站了起来，摘下眼镜，居然是我安排的律师。
而顾星澜，从警车上缓缓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份《系统入侵检测报告》。
他走到林梦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小姐，你听说过‘蜜罐系统’吗？”
“那台电脑，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诱饵。”
“里面的数据，全是植入了追踪木马的假数据。”
顾星澜蹲下身，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不仅涉嫌盗窃商业机密罪，还构成了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加上之前的巨额债务违约，数罪并罚。”
“根据刑法修正案，这起步就是十年。”
林梦娇崩溃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地。
“星澜！我是爱你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放过我！”
“我们有过感情的啊！”
顾星澜站起身，厌恶地擦了擦被她抓过的裤脚。
“根据风险评估，你属于高危不可控因素。”
“为了社会安定和我的资产安全，必须对你进行物理隔离。”
这一波操作，直接把林梦娇送进了铁窗。
我站在远处，看着被押上警车的林梦娇，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专业。
不费一兵一卒，用法律的武器，完成了最彻底的排雷。
09
林梦娇进去了，但这事儿还没完。
她那对极品父母和赌鬼弟弟还在外面蹦跶。
他们不仅不反思，反而跑到顾星澜公司门口拉横幅，哭诉顾家仗势欺人，陷害忠良。
试图利用舆论逼我们就范，撤销起诉。
“既然不想体面，那就帮他们体面。”
我决定不再低调，动用资本的力量进行最后的清算。
我让助理联系了林梦娇弟弟欠债的所有地下钱庄。
“这些债权，我全收了。”
“打五折。”
那些放高利贷的正愁要不回钱，听到有人接盘，高兴得差点给我磕头。
摇身一变，我成了林家最大的合法债主。
债权金额：三百万。
我带着律师团队、搬家公司，还有十几个黑衣保镖，浩浩荡荡地去了林家。
林父看到我们，还想撒泼打人：“你们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保镖上前，熟练地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我拿出法院的强制执行令，贴在脑门上。
“看清楚了，这是法院判决。”
“查封！”
一声令下，搬家公司开始行动。
电视、冰箱、沙发，甚至连林母手上的金戒指都被撸了下来。
房子也贴上了封条，即将进入司法拍卖程序。
林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你们这是赶尽杀绝啊！不得好死啊！”
我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她脸上。
照片上，是隔壁老王儿子拄着拐杖，在街头捡垃圾的落魄背影。
“这是你们造的孽。”
“当初你们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得好死？”
“现在，是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
顾星澜在一旁拿着计算器，正在核算那些破旧家具的残值。
“妈，这堆破烂最多值五千，距离三百万还差得很远。”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瑟瑟发抖的林家弟弟。
“既然没钱，那就肉偿吧。”
“我已经联系了远洋渔业公司，送他去出海打鱼抵债。”
“虽然效率低了点，但正如你所说，每一分钱都要计算投资回报率。”
林家弟弟听到要被送去海上飘几年，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最终。
林梦娇在牢里踩缝纫机。
弟弟被送去强制劳动还债。
父母流落街头，体验了一把老王儿子当年的绝望。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王。
电话那头，老王哭得泣不成声。
顾星澜看着空荡荡的林家，合上账本。
“终于平账了。”
“心里舒服多了。”
10
尘埃落定。
顾星澜又恢复了那个加班狂魔、铁公鸡的日常。
但我发现，他最近有点不对劲。
下班不回家，总是往隔壁的一家平价超市跑。
我担心他受了情伤，心理变态了，或者又被什么捞女盯上了。
我想给他介绍几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他却一口回绝。
“妈，我正在和一个女生进行‘试用期评估’。”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不会又来一个林梦娇吧？
周末，顾星澜把那个女生带回了家。
女孩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几十块的优衣库T恤，手里提着两袋贴着黄色标签的打折水果。
一进门，她没有看我家的豪宅装修，而是盯着玄关的灯。
“阿姨好。”
她转头对顾星澜说：“刚才那个路口的停车费贵了五块钱，下次停隔壁小区，走过来只要三分钟，能省五块，相当于年化收益率3%。”
顾星澜眼中满是赞赏，甚至可以说是……崇拜。
“亲爱的，你真会过日子，这个算法我怎么没想到！”
我差点晕过去。
以为又来个抠门的奇葩。
结果坐下来一介绍，我惊呆了。
女孩叫苏小小，是国家级精算师，年薪千万。
她不是穷，她是单纯地喜欢计算和省钱，享受那种把每一分钱都用到极致的快感。
两人坐在沙发上，没有聊风花雪月。
聊的是如何通过组合投资实现资产复利增长，如何利用信用卡积分兑换免费机票。
苏小小拿出一份《家庭资产优化白皮书》。
“星澜，如果你把每天喝咖啡的钱省下来买指数基金，三十年后我们就能多出一套别墅。”
顾星澜看得如痴如醉，两眼放光。
“小小，你简直是我的灵魂伴侣！”
“这才是最高的投资回报率，感情和财富的双重增值！”
我看着这两个奇葩，突然觉得无比般配。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强联合”吗？
哪怕是一分钱，在他们手里也能变成两分。
我笑了，给老王发了条信息：【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我家这是神仙眷侣。】
窗外阳光明媚。
顾星澜和精算师女友正头碰头，研究双十二的满减攻略。
“这里！叠加这个消费券，再凑单两包纸巾，可以做到史低价！”
“完美！”
这一次，他们的算法完全一致。
没有算计，只有计算。
这大概就是审计师最好的爱情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