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爹留下的朱砂，原来不是用来画符的
那个自称“第七任”的鬼影，他说的话像一根毒刺，扎在我脑子里，日夜化脓。
“你看到的那些光，都是前人烧成的灰。”
我开始发疯似地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里，找到了我爹临终前塞给我的那个旧布包。
布包里，是一小罐早已干结的朱砂，还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片。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更夫行当里用来辟邪的迷信玩意儿。
铜片上模糊刻着的两个字，我曾辨认过，是“七承”。
第七个继承人。
心口猛地一抽，我攥着那冰冷的铜片，一夜无眠。
第二天夜里，我照旧巡街，却失魂落魄。
在桥洞下，我看到了韩婆子。
她是个拾荒的老妪，平日里沉默寡天，此刻却在给不知名的孤魂烧着纸钱。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在我腰间的镇魂灯上停了停，那灯笼里的光，似乎畏惧地颤了一下。
她忽然开口，声音像被风干的树皮：“你爹……当年也提着这盏灯。”
我愣住了。
“他是第七个提这灯的人，”韩婆子幽幽地说，枯瘦的手指指向我的灯笼，“他说，提这灯的人，都活不过三年。”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走前的那晚，我看见了。他把那罐朱砂全抹在舌头上，然后一口咬住了灯笼的铜柄，满嘴是血地念叨，说‘我不让你……吞我儿子’。”
我爹……他早就知道？
那朱砂，根本不是用来画符驱邪的。
那是血引，是用自己的命，给我画下的一道休止符！
那一夜，我第一次没有呼唤烛幽。
回到空无一人的小屋，我颤抖着手，将罐里仅剩的朱砂粉末，混进了灯油里。
我点燃了灯芯。
轰地一声，灯火不再是温暖的明黄，而是妖异的赤红。
整条街的阴影都像是被投入滚油的活物，疯狂地翻滚扭曲。
无数尖锐又绝望的低语，从四面八方灌进我的耳朵。
“救我们……”
“别走这条路……别走……”
烛幽猛地在我面前现身，那张千年不变的清冷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与震怒。
他一把伸出手，想掐灭那朵红色的火焰，厉声喝道：“沈夜，你疯了？！”
可就在他扑过来，宽大的袖袍扫过灯台的瞬间，一抹乌光从他袖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铜片，只是背面的刻字，是“六承”。
我呆住了。
他不是灯灵。
他是……第六任？
就在我脑中一片空白时，远处城南的方向，阿阮那盏引魂灯无风自亮。
幽幽的歌声再次飘来，却不再是那首安抚亡魂的童谣。
只有一个凄凉的调子，在反复吟唱着七个字。
“灯不照归人。”
我低下头，看着地上那枚属于他的“六承”铜片，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枚“七承”，整个人如坠冰窟。
作者有话说：
“你看到的那些光，都是前人烧成的灰。”
我开始发疯似地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里，找到了我爹临终前塞给我的那个旧布包。
布包里，是一小罐早已干结的朱砂，还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片。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更夫行当里用来辟邪的迷信玩意儿。
铜片上模糊刻着的两个字，我曾辨认过，是“七承”。
第七个继承人。
心口猛地一抽，我攥着那冰冷的铜片，一夜无眠。
第二天夜里，我照旧巡街，却失魂落魄。
在桥洞下，我看到了韩婆子。
她是个拾荒的老妪，平日里沉默寡天，此刻却在给不知名的孤魂烧着纸钱。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在我腰间的镇魂灯上停了停，那灯笼里的光，似乎畏惧地颤了一下。
她忽然开口，声音像被风干的树皮：“你爹……当年也提着这盏灯。”
我愣住了。
“他是第七个提这灯的人，”韩婆子幽幽地说，枯瘦的手指指向我的灯笼，“他说，提这灯的人，都活不过三年。”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走前的那晚，我看见了。他把那罐朱砂全抹在舌头上，然后一口咬住了灯笼的铜柄，满嘴是血地念叨，说‘我不让你……吞我儿子’。”
我爹……他早就知道？
那朱砂，根本不是用来画符驱邪的。
那是血引，是用自己的命，给我画下的一道休止符！
那一夜，我第一次没有呼唤烛幽。
回到空无一人的小屋，我颤抖着手，将罐里仅剩的朱砂粉末，混进了灯油里。
我点燃了灯芯。
轰地一声，灯火不再是温暖的明黄，而是妖异的赤红。
整条街的阴影都像是被投入滚油的活物，疯狂地翻滚扭曲。
无数尖锐又绝望的低语，从四面八方灌进我的耳朵。
“救我们……”
“别走这条路……别走……”
烛幽猛地在我面前现身，那张千年不变的清冷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与震怒。
他一把伸出手，想掐灭那朵红色的火焰，厉声喝道：“沈夜，你疯了？！”
可就在他扑过来，宽大的袖袍扫过灯台的瞬间，一抹乌光从他袖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铜片，只是背面的刻字，是“六承”。
我呆住了。
他不是灯灵。
他是……第六任？
就在我脑中一片空白时，远处城南的方向，阿阮那盏引魂灯无风自亮。
幽幽的歌声再次飘来，却不再是那首安抚亡魂的童谣。
只有一个凄凉的调子，在反复吟唱着七个字。
“灯不照归人。”
我低下头，看着地上那枚属于他的“六承”铜片，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枚“七承”，整个人如坠冰窟。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