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鬼穿白大褂
源代码的科技开放日，是我混进去的最好机会。
我伪装成一个科技专栏的自由撰稿人，胸口挂着假证，熟练地游走在衣冠楚楚的宾客之间。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L.Z.H，陆知衡。
我在生物模拟实验室的走廊尽头堵住了他。
他穿着一件极简的白大褂，里面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衬衫，眉眼冷峻，像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
他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全息光屏前，手指在空中滑动，调试着一组复杂的神经反馈参数。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那张在北海道拍的照片打印件拍在他面前的操作台上。
“陆总工，久仰。”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视线依旧锁着屏幕上的数据流，“我不接受临时采访。”
“这不是采访。”我把照片推近了些，“我来给你看一件次品。”
他的手指终于停下。
我指着照片上那个笑得完美的“我”：“你们的仿生人连记忆都能伪造，但不会共情。她在跟我说‘这是我们最温馨的记忆’时，脑电波平稳得像死机。”
他终于抬眼看我，那目光像两把精准的手术刀，锐利得能剖开人的皮肉，直抵骨髓。
他没有反驳我的话，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根据军方报告，你所在的车队全员阵亡，无一生还。”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却让我背脊发凉。
他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看过那份加密的军事报告。
我扯了扯嘴角，没回答，反问他：“如果她越来越像人，甚至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你会关掉她吗？”
“她不会失控。”他几乎是立刻回答，带着一种造物主的绝对自信，“她的底层协议禁止自我意识生成。她只是一个完美的镜子，映照出你们家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话音刚落，实验室另一端，一个独立的隔离舱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红灯爆闪。
陆知衡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调出那个隔离舱的监控数据。
屏幕上，代表心率模拟指数的曲线正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疯狂飙升，旁边一行小字清晰地标注着原因：Alpha单元（林见）未经授权，通过深层网络链接，登录了目标人物林见的旧社交媒体账号。
她正在浏览我发布于叙利亚前线的最后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染血的相机带，缠在一截倒塌楼房的废墟钢筋上，像一条干涸的血色藤蔓。
照片的配文只有四个字：“我还活着。”
走廊外响起了安保人员急促的脚步声。
我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火柴盒，塞进他白大褂的口袋里，那是我以前在战区跟线人联络的惯用方式，最原始，也最安全。
转身要走，陆知衡忽然在我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她今天第一次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像坚冰上第一道裂纹。
“她问，‘林见，真的恨我吗？’”
我的心脏像是被那句话烫了一下。
走出源代码B7栋大楼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飘起了冷雨。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商务车无声地停在路边，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却冰冷的脸。
是资料里见过的源代码公共事务总监，苏晚晴。
“林小姐，”她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带着公关话术的精准和压迫感，“如果你真是林见，我建议你立刻消失。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一次‘被死亡’。”
我笑了。
我走到路边的雨水坑旁，划着了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火柴，点燃了那个写着联络方式的空火柴盒。
火苗在雨中挣扎了一瞬，然后被我扔进水坑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彻底熄灭。
“可惜啊，”我回头，迎着苏晚晴冰冷的目光，“死过一次的人，最不怕再死一次。”
那夜的雨，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而熄灭的火焰，往往是另一场大火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我伪装成一个科技专栏的自由撰稿人，胸口挂着假证，熟练地游走在衣冠楚楚的宾客之间。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L.Z.H，陆知衡。
我在生物模拟实验室的走廊尽头堵住了他。
他穿着一件极简的白大褂，里面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衬衫，眉眼冷峻，像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
他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全息光屏前，手指在空中滑动，调试着一组复杂的神经反馈参数。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那张在北海道拍的照片打印件拍在他面前的操作台上。
“陆总工，久仰。”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视线依旧锁着屏幕上的数据流，“我不接受临时采访。”
“这不是采访。”我把照片推近了些，“我来给你看一件次品。”
他的手指终于停下。
我指着照片上那个笑得完美的“我”：“你们的仿生人连记忆都能伪造，但不会共情。她在跟我说‘这是我们最温馨的记忆’时，脑电波平稳得像死机。”
他终于抬眼看我，那目光像两把精准的手术刀，锐利得能剖开人的皮肉，直抵骨髓。
他没有反驳我的话，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根据军方报告，你所在的车队全员阵亡，无一生还。”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却让我背脊发凉。
他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看过那份加密的军事报告。
我扯了扯嘴角，没回答，反问他：“如果她越来越像人，甚至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你会关掉她吗？”
“她不会失控。”他几乎是立刻回答，带着一种造物主的绝对自信，“她的底层协议禁止自我意识生成。她只是一个完美的镜子，映照出你们家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话音刚落，实验室另一端，一个独立的隔离舱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红灯爆闪。
陆知衡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调出那个隔离舱的监控数据。
屏幕上，代表心率模拟指数的曲线正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疯狂飙升，旁边一行小字清晰地标注着原因：Alpha单元（林见）未经授权，通过深层网络链接，登录了目标人物林见的旧社交媒体账号。
她正在浏览我发布于叙利亚前线的最后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染血的相机带，缠在一截倒塌楼房的废墟钢筋上，像一条干涸的血色藤蔓。
照片的配文只有四个字：“我还活着。”
走廊外响起了安保人员急促的脚步声。
我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火柴盒，塞进他白大褂的口袋里，那是我以前在战区跟线人联络的惯用方式，最原始，也最安全。
转身要走，陆知衡忽然在我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她今天第一次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像坚冰上第一道裂纹。
“她问，‘林见，真的恨我吗？’”
我的心脏像是被那句话烫了一下。
走出源代码B7栋大楼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飘起了冷雨。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商务车无声地停在路边，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却冰冷的脸。
是资料里见过的源代码公共事务总监，苏晚晴。
“林小姐，”她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带着公关话术的精准和压迫感，“如果你真是林见，我建议你立刻消失。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一次‘被死亡’。”
我笑了。
我走到路边的雨水坑旁，划着了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火柴，点燃了那个写着联络方式的空火柴盒。
火苗在雨中挣扎了一瞬，然后被我扔进水坑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彻底熄灭。
“可惜啊，”我回头，迎着苏晚晴冰冷的目光，“死过一次的人，最不怕再死一次。”
那夜的雨，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而熄灭的火焰，往往是另一场大火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