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闻言,我身体一僵。
思绪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
姜宇辰是因为林诗诗怀孕才起了杀心。
他自知能力不足,
若和我离婚,就养不起他们母子。
如果我死了,
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我的财产。
姜宇辰重男轻女,多次提出要二胎。
但我精力都要放在工作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此我们大吵一架,
最后是我和他分析家庭情况,主动求和。
姜宇辰当时表示理解,也没有再提此事。
原来他不是不想要儿子。
而是要和别的女人有儿子了!
我顿感眩晕,陈律师扶了我一把:
“别倒下,好戏还在后头。
只见姜宇辰错愕地看着林诗诗:
“你有老公?”
林诗诗瞬间唯唯诺诺起来。
见黄毛撸起了袖子,她弱弱地申辩:
“老公,你别误会。老爷子年纪大了,把谁都当儿媳妇。
“我也是为了工作,为了我们家。”
姜宇辰很快反应过来,赔着笑脸:
“哥,是误会。我和林护工什么都没发生。
“这孩子铁定是你的。”
或许是怕我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姜宇辰用胳膊肘悄悄顶了顶我。
如果姜宇辰认下,我还觉得他算个男人。
现在看来,他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在黄毛半信半疑之际,
我拿出了视频,随便点开几个播放。
视频里传出淫秽的叫喊。
小皮鞭、蜡烛、蒙眼、制服、扮演.....
花招比A片还多。
众人捂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人不可貌相啊,两个人都长得白白净净的,干出这么肮脏的事】
【真缺德啊,还准备假离婚证】
【双方都有家庭还搞在一起,道德败坏!】
姜宇辰上前一步,想抢我的手机。
陈律师挡在我面前:“你动她一下试试?”
陈最是我的大学同学,上学期间我们就互相有好感。
在姜宇辰救下我之后,我就和他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他一直单身。
陈最身形高大,常年健身。
他一站出来,姜宇辰便满脸窘迫地噤了声。
我将手机递给黄毛。
黄毛越看脸色越阴沉。
直接一个飞扑冲向了林诗诗:
“贱女人,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她身上。
林诗诗挡着肚子,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这么做,哪来的钱给你还赌债!”
黄毛没工作但好面子,每天花天酒地。
为了养他,林诗诗只能做又脏又累,工资还不高的护工。
真可笑。
林诗诗为了养黄毛,找了姜宇辰。
姜宇辰为了林诗诗,想杀我。
而我这个大冤种,才是他们的经济源头!
黄毛不为所动:
“搞破鞋还有脸说是为了我!老子打死你。”
林诗诗哭喊道:
“老公,我还怀着孕呢。”
一听怀孕,黄毛更生气了:
“怀孕还和人搞这么激烈!”
“肚子里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见说不动黄毛,林诗诗求救般看向姜宇辰:
“姜哥,救我,救救我!”
姜宇辰滚动了下喉结,如冰雕般站着。
林诗诗见姜宇辰不打算救她,突然高声喊道:
“我不是自愿的,是被姜宇辰强奸的!”
(5)
一听这话,黄毛像条发疯的猎犬。
他一声怒吼,朝姜宇辰扑了过去。
姜宇辰完全不敢还手,像块鱼肉任人宰割。
他绝望地看着我:
“老婆...救我....老婆....我错了....”
“你看那视频哪里像强奸?明明是这个婊子先勾引的我!”
救你?
我转身走向柜子,翻出小皮鞭递给黄毛。
黄毛瞬间怒不可遏,
皮鞭一下一下挥在姜宇辰身上:
“你不是喜欢这种东西吗?
“抽在你身上爽不爽?我问你爽不爽?!”
姜宇辰犹犹豫豫:
“....爽.....?”
“爽?那老子多给你来几下!”
疗养院里充斥着姜宇辰的哀嚎。
二十分钟后,
黄毛打累了,叉着腰气喘吁吁。
我拖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休息。
从包里翻出士力架递给他。
陈律师“扑哧”笑出声,给黄毛递了瓶红牛。
黄毛倒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姜宇辰和林诗诗的脸都要气歪了,敢怒不敢言。
黄毛缓了一会:
“不管怎么样,你睡了我老婆是事实。
“五十万,两清,否则别怪我天天找你麻烦!”
姜宇辰连连点头,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结束这场闹剧。
他打开手机准备转账,
鼓捣片刻后,猛地抬头看向我。
别说五十万,姜宇辰现在连五十块都拿不出来。
我已经冻结了他的银行卡。
姜宇辰爬到我脚边:
“南南,我错了,毕竟夫妻一场....”
我打断他:“你没错,你只是被我发现了。”
见我不为所动,他半祈求半威胁: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就帮我这一次,我以后肯定好好和你过日子....”
“再说,婚内财产也有我的一半。”
姜宇辰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他爸年轻时也找了小三。
而他选择隐忍的妈妈,才五十岁就得乳腺癌去世了。
但我不是他的妈妈。
我俯视姜辰宇,目露鄙夷:
“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还是想找机会杀了我?
“我的财产,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姜宇辰愣住了。
我把陈律师准备的文件丢到他面前。
有微博截图,有他们密谋杀我的短信,还有监控录音。
姜宇辰将文件撕成碎片,撒在空中:
“假的,都是假的!”
陈律师淡淡地开口:
“撕了也没用,这只是复印件。”
“两次犯罪未遂,一次预备犯罪,这可是重罪。”
【这是陈最律师吗?我在电视上好像见过】
【是他,律师界的不败神话】
【陈律师不上镜啊,比电视上帅多了】
姜宇辰倏然抬起头,盯着陈最的脸看了很久:
“是你?
“你就是那个在我婚礼上喝得酩酊烂醉,
“说如果我不对南南好,绝不会放过我的人,对吧?”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
“对,是我。我来兑现诺言了。”
我诧异地望向陈最,他也望着我,眼里带着笑意。
姜宇辰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说什么我出轨,我看你们早就好上了吧?
“水性杨花的贱人!设局陷害我!”
(6)
我要被他黑白颠倒的模样气笑了: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要杀妻养情人。”
林诗诗膝行向前,抱住我的小腿:
“那些都是玩笑而已,你不是好好的吗?
“但你不给钱,我老公真的会杀了我。
“这可是一尸两命啊。不,是三命。他也不会放过你老公的。”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出主意让姜宇辰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逼我在众人面前做承诺。
真是好手段!
我皮笑肉不笑:
“闹这么大动静,吓我一跳。
“但姜宇辰是你老公。”
林诗诗茫然地看着我:“是你老公。”
我捡起地上的离婚证:
“你老公。
“大家都听见了,我是前妻。我的离婚证还在这儿呢。”
姜宇辰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
刚刚还是被两个女人争抢的香饽饽,
现在成了互相推诿的烂黄瓜。
林诗诗不死心,又往地上磕起头来,
每一下都又急又重,额头瞬间绯红一片。
众人心生不忍,纷纷别过脸去。
但她这套道德绑架的确有用,
那些吃瓜路人纷纷开始劝说我。
【虽然他们错了,但是人命关天啊】
【姑娘,她要是被老公打死,你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老公说得没错,财产有他的一半,这是救命钱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企图说服我。
我“噌”的一下火了:
“巴掌不打在自己脸上不知道疼是吧?
“你们心疼,你们好心,你们给她捐钱啊!”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见这招没用,
林诗诗翘起兰花指,扶着太阳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姜宇辰急忙上前抱住她,却被黄毛一把推开: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老婆!叫救护车!”
姜宇辰收回手,心虚地瞟了我一眼。
但我已经无所谓了。
这个男人,我不要了!
就在众人纷纷拿出手机,
准备打120时,我抬手打断他们。
在他们的不解中,
我拔下一根头发,放进林诗诗鼻孔转了两圈。
不过三秒,她就打了个喷嚏。
我拍拍手起身:
“好了,没事了,医学奇迹发生了。”
众人哄堂大笑,脑子也清醒了。
【什么叫绿茶,今天算真的见识到了】
【让原配给小三赔偿,算怎么个事】
【能提出这种要求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就连姜宇辰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愠怒。
林诗诗低头尴尬地搅着手指。
黄毛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巴掌呼在林诗诗脸上:
“又骗我,把老子当猴耍!”
林诗诗捂着脸,愤愤地看着我,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剪刀,向我喉咙刺来。
那一刻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能看见陈最面色惊恐地喊着什么。
姜宇辰冲了上来。
我愣在原地,不会动了。
等回神来时,林诗诗已经捂着肚子倒在血泊中。
黄毛骑在姜宇辰身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你敢踹我老婆?!老子打死你!”
眼前的腥红,不止一片。
剪刀贯穿了陈最的左手掌,
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砸在我脚背。
我呆滞地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陈最抬起右手,温柔地帮我擦拭泪水:
“这次,我可不会让别人抢先了。”
(7)
很快,警车救护车都来了。
我扶着陈最往救护车走,
身后传来姜宇辰的声音:
“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我老婆,要跟我回家。”
我漠然地回头:
“很快就不是了。”
闻言,姜宇辰身上像压了一团乌云,直愣愣地站着。
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跑到我们面前吼:
“我救过你的命,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说着,姜宇辰脱掉自己的上衣,展示背上的疤痕。
这是他的王牌。
以前不管因为什么和姜宇辰吵架,
只要看到他背上的疤,我都会服软。
一个喜欢小动物,
愿意拿命救我的人,能坏成什么样呢?
那时候,我总这样告诉自己。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让开!别耽误陈律师治疗。”
姜宇辰站在原地,满脸受伤地看着我。
我没再看他,扶着陈最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陈最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想好了?确定要离婚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回不去了。
破碎的镜子,哪怕粘回去也有裂缝。
陈最弯起嘴角:
“好,我帮你。”
到了医院后,陈最和林诗诗都进了手术室。
陈最运气好,没有伤到神经。
林诗诗流产了,
姜宇辰那脚踹得太重,终生不能怀孕。
有好事者将视频发到网上,事件逐步发酵。
事情闹得太大。
疗养院以作风有问题为由,
发布声明,辞退林诗诗。
我跟公司请了年假,照顾陈最。
在医院期间,姜宇辰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每天都送我一束玫瑰花,嘘寒问暖。
【老婆,你累不累,我给你熬了鸡汤】
【南南,别不理我啊】
【你看看我,就一眼】
【你对我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哪怕一点点?】
【我不相信,你还是爱我的】
姜宇辰卑微至极,
我却只觉得厌烦,从未对他做任何回应。
但姜宇辰不死心,带着女儿来到医院,要帮我照顾陈最。
当他拿着勺子要喂陈最鱼汤时,陈最受不了了:
“哥们,你敢送敢喂,我也不敢吃啊。”
我满脸黑线,把姜宇辰拉到一旁: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儿可怜兮兮地拉着我的衣角: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和爸爸了?”
姜宇辰在一旁抹眼泪。
病房里的人都朝我张望,仿佛我才是那个抛夫弃女的人。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怎么会呢?”
女儿哽咽道:
“爸爸说你有了叔叔,不要我们了。”
我抬头狠狠地剜了姜宇辰一眼。
他心虚地别过脸去。
我替女儿拉了拉领口,发现她的长命锁不见了。
长命小金锁是我外婆唯一的遗物,女儿从出生起就带着。
“你的长命锁呢?”
女儿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爸爸拿走了,还砸了我的小猪存钱罐。”
我猛地回头,盯着姜宇辰。
姜宇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也是没办法了,等有了钱我会给她买新的。”
我强行压下怒火:
“孩子在医院睡不好,你要么把她带回家,要么让我妈带几天。”
姜宇辰不置可否。
我们正说着话,黄毛冲进病房,揪住姜宇辰的衣领:
“别以为垫了医药费就没事。
“我再给你十天,拿不出一百万,老子要你的命!”
(8)
姜宇辰结结巴巴地说:
“大哥……上次不是说五十万吗?”
黄毛拍着他的脸:
“我老婆一辈子都不能生,不值五十万?”
“是.....大哥说得对.....”
黄毛挑衅地竖起中指,倒退着出了房间。
姜宇辰蹲在地上,痛苦地揪住头发。
他的手机响了,疗养院来催缴费。
“你先把我爸转到普通病房。
“就宽限几天,我爸在你们VIP住了五年,就宽限几天都不行吗?!”
姜宇辰对着电话吼完后,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摇摇头,径直将女儿带到妈妈家。
回到医院,我在楼梯角,听见姜宇辰和林诗诗的声音。
“诗诗,我们私奔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伤害我的身体,又没钱,还想让我跟你私奔?脑子进水了吧?!”
“钱?我们之间不是真爱吗?”
“爱你个头,快把一百万给我!不然我要你坐牢!”
我没有再听,回到了病房。
片刻后,姜宇辰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一进门,就钳住我的手腕往外拖。
陈最“唰”地坐了起来,我冲他摇摇头。
有些事,我需要自己面对和解决。
医院阳台。
灯光打在姜宇辰半张脸上,一明一暗。
我看不透他。
“只要你净身出户,把女儿给我。我就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毕竟,我不想让她从小背负罪犯爸爸的骂名。”
姜宇辰拉住我的手:
“我出轨了,你也出轨了。我们扯平了。
“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重新开始。”
他到现在还认为,我出轨了。
虽然我在医院照顾陈最,但没有丝毫越轨行为。
我抽出手,往后推了一步:
“你脏,不代表我也脏。”
姜宇辰被踩到痛处,声音陡然拔高:
“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在这个家我丝毫感觉不到做男人的尊严。
“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所以,你去林诗诗那里找男人的尊严了,对吧?”
“尊严不是靠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
“我也从未看不起你,一切都是你的自卑在作祟。”
姜宇辰的眼泪措不及防掉了下来。
他卑微地恳求:
“别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疲惫地合上眼,摇头。
姜宇辰突然往栏杆俯冲过去。
我看着他爬上栏杆,犹豫几秒后,又从栏杆上翻回来。
他面露尴尬,跪在我面前:
“为了女儿,我还不能死。”
“我是为了你才踢的林诗诗,你能不能.....”
我平静地看着他:
“不能,我没让你这么做。”
“想清楚什么时候离婚,再来找我。”
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能接受三人行,让女儿有两个爸爸也挺好……”
我顿时气血翻涌。
他把我当什么了?!
正要发作,陈最走到我身边:
“你只会吃软饭,而我又顾家又会赚钱。
“一个顶你两个,你没竞争力啊。”
(9)
陈最拉着我走了。
后来,姜宇辰没再来医院。
不是想通了,而是为了躲避高利贷。
林诗诗的医药费,老爷子的疗养院。
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去借网贷。
高利贷的人,天天在医院堵他。
姜宇辰没法子,只能东躲西藏。
但他还是不愿意离婚。
我只能将他告上法庭。
体面地分开,是我给他最后的宽容。
如果他不珍惜,就不能怪我了。
法庭上,
姜宇辰穿着满是油点子的衬衫,满脸憔悴。
他没有请律师,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坐着。
陈最陈述完毕,法官问姜宇辰: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宇辰从口袋拿出小刀,对准手腕:
“没有南南,我就死在这里!”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法院决定择日开庭。
姜宇辰朝我嚣张地大笑:
“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姜宇辰疯了。
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癫狂。
陈最把我护在身后: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我来到停车场,
刚要上车,姜宇辰就喊着我的名字追了上来。
跟在姜宇辰后面的,还有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突然加速,直直撞上了姜辰宇,还反复碾压了几次。
姜宇辰当场没了气息。
黄毛从车上下来,往尸体上吐了一口痰:
“你以为老子是跟你说笑的?”
我因没有和姜宇辰离婚,
拿到了抚养权和所有财产。
人生无常。
姜宇辰想让我意外死亡,拿到所有财产。
可死的人却是他。
半年后。
我在一条巷子里,见到了林诗诗。
她穿着破洞丝袜,
浓妆艳抹地站在一家宾馆前:
“大哥,两百一次。
“大哥别走啊,一百五也行。”
两个男人交换了个眼神:
“两百两个人。”
林诗诗扭着腰肢进了宾馆,两个男人紧随其后。
这场婚外情里,没有赢家。
灯火阑珊处。
陈最牵着女儿从烘焙店出来。
他笑着将温热的面包塞到我手里:
“快吃吧,两个小馋猫。
“我可是等了好久才买到的。”
女儿啃着比脸大的面包,手舞足蹈:
“谢谢陈爸爸。”
陈最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牵起我的手:
“回家吧。”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好,我们回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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