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院子比我想象的干净，虽然堆着些农具，但井井有条。赵老四把我带进灶房，指了指角落的柴堆。
「待这儿别动。」
说完他进了厨房。我缩在柴堆旁，听着他在里面乒乒乓乓地，我心里很怕。
没过一会儿，他端了个粗瓷碗进来，往我面前一递。
「吃了。」
碗里是半个窝头，还有一块咸菜疙瘩。
我看着他，又看看碗，眼泪「啪嗒」一下就掉进了碗里。
「哭啥哭？」赵老四眉头又皱起来了「不吃拉倒。」
「我吃！我吃！」我赶紧抓起窝头就往嘴里塞，噎得直伸脖子也不敢停。
他站在那儿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骂了句：「操他妈的张老歪，尽干这些断子绝孙的买卖。」
我不知道张老歪是谁，但我知道他骂的不是我。
窝头有点硬，咸菜齁咸。
但那是我吃过最饱的一顿饭。
吃完后，我小心翼翼地把碗递还给他，鼓起勇气问：「四叔，我……我睡哪儿？」
赵老四指了指灶台后面的空地：「这儿暖和。记住，天亮了就在屋里待着，别出去晃悠。」
我用力点头。
他在门口顿了顿，回头又补了一句：「明天……给你找双鞋。」
我蜷缩在还有余温的灶台后面，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亮了，院子里传来赵老四劈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在这个我赌上一切闯进来的院子里，在这个全村最凶的男人家里。
我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害怕。
第三天下午，我正踮着脚擦窗户，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前发黑，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咋了？」赵老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赶紧扶住窗框，稳了稳：「没、没事，四叔，可能起猛了。」
他走过来，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眉头又皱成了那个死疙瘩。
「脸色白得跟鬼似的。」他伸手，粗糙的手背贴了下我的额头，动作有点笨拙，「没发烧。」
「我真没事......」我话还没说完，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赵老四没说话，转身进了屋。没过一会儿，他端出来一碗红糖水，里面还卧了个鸡蛋。
「喝了。」他把碗塞我手里，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我看着碗里那个白嫩嫩的荷包蛋，愣住了。在我们村，鸡蛋可是金贵东西。
「看啥看？还得老子喂你啊？」他不耐烦地催促。
我赶紧低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糖水甜滋滋的，一直暖到心里。
「四叔，您为啥帮我？」我小声问，「我以后能一直在这儿吗？」
他摸出烟点上，吸了一口，才说：「先待着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这不算承诺，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待这儿别动。」
说完他进了厨房。我缩在柴堆旁，听着他在里面乒乒乓乓地，我心里很怕。
没过一会儿，他端了个粗瓷碗进来，往我面前一递。
「吃了。」
碗里是半个窝头，还有一块咸菜疙瘩。
我看着他，又看看碗，眼泪「啪嗒」一下就掉进了碗里。
「哭啥哭？」赵老四眉头又皱起来了「不吃拉倒。」
「我吃！我吃！」我赶紧抓起窝头就往嘴里塞，噎得直伸脖子也不敢停。
他站在那儿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骂了句：「操他妈的张老歪，尽干这些断子绝孙的买卖。」
我不知道张老歪是谁，但我知道他骂的不是我。
窝头有点硬，咸菜齁咸。
但那是我吃过最饱的一顿饭。
吃完后，我小心翼翼地把碗递还给他，鼓起勇气问：「四叔，我……我睡哪儿？」
赵老四指了指灶台后面的空地：「这儿暖和。记住，天亮了就在屋里待着，别出去晃悠。」
我用力点头。
他在门口顿了顿，回头又补了一句：「明天……给你找双鞋。」
我蜷缩在还有余温的灶台后面，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亮了，院子里传来赵老四劈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在这个我赌上一切闯进来的院子里，在这个全村最凶的男人家里。
我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害怕。
第三天下午，我正踮着脚擦窗户，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前发黑，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咋了？」赵老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赶紧扶住窗框，稳了稳：「没、没事，四叔，可能起猛了。」
他走过来，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眉头又皱成了那个死疙瘩。
「脸色白得跟鬼似的。」他伸手，粗糙的手背贴了下我的额头，动作有点笨拙，「没发烧。」
「我真没事......」我话还没说完，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赵老四没说话，转身进了屋。没过一会儿，他端出来一碗红糖水，里面还卧了个鸡蛋。
「喝了。」他把碗塞我手里，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我看着碗里那个白嫩嫩的荷包蛋，愣住了。在我们村，鸡蛋可是金贵东西。
「看啥看？还得老子喂你啊？」他不耐烦地催促。
我赶紧低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糖水甜滋滋的，一直暖到心里。
「四叔，您为啥帮我？」我小声问，「我以后能一直在这儿吗？」
他摸出烟点上，吸了一口，才说：「先待着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这不算承诺，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