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自由的灵魂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那天，天气很好。
我没去现场，张律师把结果用微信发给了我。
「离婚判决生效，顾伟净身出户，并因重婚罪、诈骗罪数罪并罚，获刑十五年。」
「你婚前那三百万，连同这些年的利息，以及夫妻共同财产分割部分，全部追回。他名下的公司股份、房产，都将依法拍卖执行。」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平静地回了一个“好”。
张律师又发来一条语音：「对了，那个孩子……没等到合适的配型，前几天走了。他那个妈卷了顾伟凑来给你、但还没来得及转的那笔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已经出国了。」
我关掉手机，内心毫无波澜。
我不是圣母，我的同情心，早在那个冰冷的下午，随着我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流逝时，就喂了狗。
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直播，我的事迹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中，买下了改编版权。
拿到第一笔版权金那天，我去医院复查。
医生拿着我的两份CT片子，反复对比，眉头拧成了疙瘩，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惊讶。
「林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
我点头：「把垃圾清理了，算不算喜事？」
医生笑了，他指着片子上的阴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我无法解释，但医学上有时确实存在这样的案例。巨大的精神解脱和求生意志，能创造奇迹。你看，你体内的肿瘤没有继续扩大，甚至有几个小的病灶边缘出现了钙化、缩小的迹象。」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医学奇迹：
「我不能向你保证痊愈，癌症依然是悬在你头顶的剑。但你的情况奇迹般地稳定下来了。如果能保持现在的心态和治疗，你的生命，可能不止三个月。」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更久。但至少，我赢得了时间，赢得了尊严。
我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却无比温暖。
我给父母的卡里打了七位数，然后发了条信息：「爸，妈，钱收好，别担心我。我要去过我自己的人生了。」
剩下的，我全部换成了现金和旅行支票。
我卖掉了所有资产，订了一张去大理的单程票。
我住在了洱海边一家看得见风景的客栈。
我剪了利落的短发，买了许多以前被顾伟说“太招摇”而从不敢穿的红裙子。
房东是个热情的白族阿姨，她总拉着我的手说：「姑娘，你穿红色真好看，像我们这开得最艳的索玛花。」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看书、喝茶，或者租一辆小电驴，沿着环海路漫无目的地骑行。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苍山植物的清香和洱海水的湿润。
胃部偶尔还是会传来熟悉的绞痛，像一个老朋友，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生命依然在倒计时。
但我不再害怕，也不再怨恨。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红裙，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的自己，她不再是忍气吞声的顾太太了。
她只是林婉。
我终于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在了那条完全属于我自己的路上。
我曾以为，最好的报复是看着他们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现在我才明白，最好的报复，是在他们腐烂在阴沟里的时候，我活在阳光下，活得比他们任何时候都好，都自由。
至于能活多久，谁在乎呢。
—— 全文完 ——
我没去现场，张律师把结果用微信发给了我。
「离婚判决生效，顾伟净身出户，并因重婚罪、诈骗罪数罪并罚，获刑十五年。」
「你婚前那三百万，连同这些年的利息，以及夫妻共同财产分割部分，全部追回。他名下的公司股份、房产，都将依法拍卖执行。」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平静地回了一个“好”。
张律师又发来一条语音：「对了，那个孩子……没等到合适的配型，前几天走了。他那个妈卷了顾伟凑来给你、但还没来得及转的那笔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已经出国了。」
我关掉手机，内心毫无波澜。
我不是圣母，我的同情心，早在那个冰冷的下午，随着我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流逝时，就喂了狗。
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直播，我的事迹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中，买下了改编版权。
拿到第一笔版权金那天，我去医院复查。
医生拿着我的两份CT片子，反复对比，眉头拧成了疙瘩，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惊讶。
「林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
我点头：「把垃圾清理了，算不算喜事？」
医生笑了，他指着片子上的阴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我无法解释，但医学上有时确实存在这样的案例。巨大的精神解脱和求生意志，能创造奇迹。你看，你体内的肿瘤没有继续扩大，甚至有几个小的病灶边缘出现了钙化、缩小的迹象。」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医学奇迹：
「我不能向你保证痊愈，癌症依然是悬在你头顶的剑。但你的情况奇迹般地稳定下来了。如果能保持现在的心态和治疗，你的生命，可能不止三个月。」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更久。但至少，我赢得了时间，赢得了尊严。
我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却无比温暖。
我给父母的卡里打了七位数，然后发了条信息：「爸，妈，钱收好，别担心我。我要去过我自己的人生了。」
剩下的，我全部换成了现金和旅行支票。
我卖掉了所有资产，订了一张去大理的单程票。
我住在了洱海边一家看得见风景的客栈。
我剪了利落的短发，买了许多以前被顾伟说“太招摇”而从不敢穿的红裙子。
房东是个热情的白族阿姨，她总拉着我的手说：「姑娘，你穿红色真好看，像我们这开得最艳的索玛花。」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看书、喝茶，或者租一辆小电驴，沿着环海路漫无目的地骑行。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苍山植物的清香和洱海水的湿润。
胃部偶尔还是会传来熟悉的绞痛，像一个老朋友，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生命依然在倒计时。
但我不再害怕，也不再怨恨。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红裙，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的自己，她不再是忍气吞声的顾太太了。
她只是林婉。
我终于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在了那条完全属于我自己的路上。
我曾以为，最好的报复是看着他们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现在我才明白，最好的报复，是在他们腐烂在阴沟里的时候，我活在阳光下，活得比他们任何时候都好，都自由。
至于能活多久，谁在乎呢。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