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杂乱局促的办公室里，老旧皮椅上的男人点起了第二支烟。
烟雾缕缕游走，蔓延至整个房间。
「咳咳……」刺鼻的气味抓挠着我的呼吸道。
老板瞥我一眼，「孟真，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吗？」
「知道……」
「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我抿抿唇。
「看看吧！」老板将一叠 A4 纸摔在我面前。
我的目光下意识锁定纸上的文字。
@网友 A：前一篇报道不还赞扬李川见义勇为吗？才隔了几个小时就变卦了？
@网友 B：正的反的都让他们说了，这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网友 C：为了博人眼球，脸都不要了！
@网友 D：没准是收了死老太太钱，颠倒是非呗！
@网友 E：这是什么平台？做事连点底线都没有！
……
「都看见了吧！你那篇报道已经把公司推到了风口浪尖。舆论的风向现在从攻击冯老太变成讨伐你这个记者，讨伐我们整个『群众之声』的平台！」
老板不停用食指戳着桌面，发出急促的「咚咚」响声。
「对不起。」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现在知道抱歉了？」老板一拍桌子，嗓门越来越大：「发文章的时候想什么呢？！」
「不经审核擅自发表有争议的新闻这叫渎职！叫职业事故！你个人对公司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是可以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我默默听着老板急怒刺耳的指责，脸色越来越平静。
「你怎么不说话？」
往日他批评我的时候，我多少都会争辩几句。
「这次确实是我个人一意孤行给公司造成麻烦，您生气发泄是应该的。」
老板的愠怒略有缓和。
「不过我不后悔！」我直视他，眼神坚定。
「不后悔？！孟真，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老板再次爆发，语气比之前更加严厉：「我知道，你一直有野心，不甘心只做一名平凡的记者。可你不该让全公司为你的野心付出代价！」
「我是有野心。难道您没有吗？」我笑着反问他，「您不是也一直想带领公司做大做强，成为行业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吗？」
老板愣住。
「我的野心跟公司的发展不冲突。您想想，如果我们只会跟风随大流，『群众之声』就永远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媒体，甚至以后连生存可能都成问题。自古富贵险中求。既然我已经把线团抛出来了，我们何不赌上一把。如果我能追查出真相，公司不就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吗？您说呢？」
老板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很久之后，他的脸色平静下来，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
我心下一喜。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果然，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撬动资本家的心。
作者有话说：
烟雾缕缕游走，蔓延至整个房间。
「咳咳……」刺鼻的气味抓挠着我的呼吸道。
老板瞥我一眼，「孟真，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吗？」
「知道……」
「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我抿抿唇。
「看看吧！」老板将一叠 A4 纸摔在我面前。
我的目光下意识锁定纸上的文字。
@网友 A：前一篇报道不还赞扬李川见义勇为吗？才隔了几个小时就变卦了？
@网友 B：正的反的都让他们说了，这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网友 C：为了博人眼球，脸都不要了！
@网友 D：没准是收了死老太太钱，颠倒是非呗！
@网友 E：这是什么平台？做事连点底线都没有！
……
「都看见了吧！你那篇报道已经把公司推到了风口浪尖。舆论的风向现在从攻击冯老太变成讨伐你这个记者，讨伐我们整个『群众之声』的平台！」
老板不停用食指戳着桌面，发出急促的「咚咚」响声。
「对不起。」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现在知道抱歉了？」老板一拍桌子，嗓门越来越大：「发文章的时候想什么呢？！」
「不经审核擅自发表有争议的新闻这叫渎职！叫职业事故！你个人对公司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是可以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我默默听着老板急怒刺耳的指责，脸色越来越平静。
「你怎么不说话？」
往日他批评我的时候，我多少都会争辩几句。
「这次确实是我个人一意孤行给公司造成麻烦，您生气发泄是应该的。」
老板的愠怒略有缓和。
「不过我不后悔！」我直视他，眼神坚定。
「不后悔？！孟真，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老板再次爆发，语气比之前更加严厉：「我知道，你一直有野心，不甘心只做一名平凡的记者。可你不该让全公司为你的野心付出代价！」
「我是有野心。难道您没有吗？」我笑着反问他，「您不是也一直想带领公司做大做强，成为行业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吗？」
老板愣住。
「我的野心跟公司的发展不冲突。您想想，如果我们只会跟风随大流，『群众之声』就永远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媒体，甚至以后连生存可能都成问题。自古富贵险中求。既然我已经把线团抛出来了，我们何不赌上一把。如果我能追查出真相，公司不就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吗？您说呢？」
老板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很久之后，他的脸色平静下来，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
我心下一喜。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果然，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撬动资本家的心。
作者有话说：